張小玄最後被逮回去的原因是迷路。
……我再也不相信他說的自己在這個墓裡呆了四十年的鬼話了!看他背著我在那裡沒頭蒼蠅一樣一圈圈繞路的德行!戰鬥當前臨陣逃最後還被人活捉回去什麼的你真的是男主嗎?!
犯了錯誤的張小玄一聲不吭坐在冷氣四溢的九叔和槍哥對面,同時接著我們三個人的譴責。
我虛弱無力的手恨鐵不鋼地著他脖子後面:“張小玄,你這個笨蛋跑什麼?跑就算了,你居然還不認識路!知不知道按照你的速度沒跑出去居然還被槍哥他們逮回來了這是恥辱!足以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恥辱!”
槍哥:“……任守,重點不在這裡好不好!張玄,你老實代,剛才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玄保持著高貴的沉默。
一直沉默的九叔抬起頭看著他,沉聲說道:“你可以不說,但我們會找到路的。到時候發生什麼,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張玄終於了。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別去,危險。”
我歎了口氣:“再危險我們也要去啊,萬一沒弄好那個秦始皇複活了怎麼辦?而且你不是答應人家了嗎?”
張玄毫不遲疑:“想不起來了。”
……於是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麼?!
張玄我頭:“不管他,我們出去吧,反正也拿回來了。”
……你腦袋啊!
槍哥煩躁至極地抓頭:“算了,不管你們在說什麼。越是這樣子,我就越想進去看看。好不容易到了地宮裡,結果沒見棺材就要走,這種傻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嗯,說得對。所以才說張玄就算扯謊話也得找個能說服財迷的借口,比如說真正的寶藏其實在黃金城左手邊第幾間屋子的房梁上之類的……
“算了算了。”我歎氣,“去就去吧,反正這文到了現在,秀恩賣萌吐槽都做過了,也該有點男主角匡扶正義替天行道的節了……呃!張小玄不許鄙視我!你有點責任行不行啊!”
“匡扶正義?替天行道?”槍哥一臉不可思議,似乎完全不能理解這兩個詞語是如何與盜墓賊連在一起的,他看了我和張玄半晌,忍地閉了。
“蒼離說,這個屋子裡有一條通往地宮深的通道。九叔你看著找吧。”我說,“不過我還想出去看一下,你們說的那個蜈蚣怪在哪裡?”
“我帶你去。”槍哥站了起來,他回頭看了我跟張玄一眼,表是說不出的困和煩躁。他糾結了一會兒,然後很認真地對我說:“任守,我之前說過,天門的人都各自有,所以你們達了什麼協定瞞著我也無所謂,只是我很想告訴你——這種況讓我很不爽,關鍵時刻大概會影響我們通力合作殺BOSS的誼。”
說完他扭頭就走了。
……切,威脅是吧?威脅也不告訴你!
我們走出房間,看到鏡子大廳的時候,這個地方已經滿目瘡痍慘不忍睹了。那些迷宮一樣放置的青銅鏡現在七八糟倒在地上,很多鏡子上面還有暴力破壞的痕跡與謎之。現在最顯眼地躺在大廳中央的,是一條集裝箱一樣細、十幾米長的、到是七八糟的腳的東西。
“……這是啥?”
“蜈蚣人啊。”
“你從哪看出來這是個‘人’的啊……而且,怎麼這麼大!”我站在蜈蚣下面,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高和蜈蚣的腰圍,然後默。
“你懂了吧?”槍哥坐到旁邊蜈蚣的一條上,“所以我和九叔才這麼難搞定。這麼大的怪,那個秦始皇到底是怎麼把它藏在這下面的?”
我抬頭看了看蜈蚣,了它油發亮的外殼,抬手一敲當當作響。槍哥瞥我一眼:“別敲了,那東西比一般的鎧甲還。九叔的匕首割起來都困難。九叔抓在它上,用刀子破了個口,我把穿甲彈一發一發進去才弄死它的。別看外表現在完整,裡面估計都開花餡了。”
著鎧裝開花餡的我囧然石化。
我連忙把手收回來,在服上使勁蹭,一邊回頭裝作什麼都沒到一樣問:“它從哪出來的?”
“喏。”槍哥指了指大廳中央,那裡的石磚地面翻起來一大片。我從蜈蚣旁邊繞過去,大廳中央一片狼藉,好像隕石落地一樣,一個大深坑橫在路中間。我趴在坑的邊緣往裡看,那裡面有黑的一小坨,但是是什麼看不清楚。
我鬱悶地了眼睛,才想起來這是我自己的,本沒有粽子那麼好的夜視能力,何況我還近視。
“張玄。”我召喚,“背我下去看看。”
張玄扭頭:“不去。”
“……你不去?那算了,我召喚別的靈球了。就是你了——皮卡槍!”
槍哥:“……”
張玄,迅速走過來蹲下:“上來。”
小火玄的騎乘能力還是很不錯的,他背著我輕輕跳了幾下,就到了坑的最低部。他扶著我,慢慢走近了那一團黑的東西。
我看了很久,才認出那好像是另外一炸開的人。我頭皮瞬間有點發麻,但還是強撐著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看。
和我們剛下墓的時候棺材裡的那幾比起來,這個人明顯型大了好幾圈。因為死亡之後肯定萎了不,但是現在看來依然有兩米多高一米多寬。我敢打賭他活著的時候一定是高高脂的最。那個不知道死了多年的胖子從腹部到頭,幾乎看不出人形,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琢磨不出來那麼大一條蟲子,是怎麼從他肚子裡鑽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槍哥像是看了我在想什麼,說道,“它突然從下面鑽出來,要不是這裡有這麼個死人,還有剛才遇到的況,我甚至都沒想過它會是從這個人肚子裡鑽出來的。”
我著下思考著:“從人的肚子裡鑽出的怪,怪軍團……張玄,你記不記得這種怪?”
張玄蹙起眉想了半天,搖頭:“記不起來了。”
可憐見的,這小家夥在地下幾千年,都沒有腦白金補一補。
“……你們又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了?”槍哥搖頭,“我警告你任守,再這樣我可是會拋棄你們的!”
“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別勉強了。進去再說吧。”我扯著兩個人往裡走,卻因為力量估計錯誤栽倒在地上。槍哥回頭看了我一眼,忽然皺眉問道:“任守,你胳膊怎麼了?”
我下意識了手肘的位置,一陣刺痛。我“啊”了一聲,說道:“好像是剛才在裡面蹭破了。小傷,沒關系。”
槍哥卻又盯著我的胳膊看了半天,他一直沉默著,過了很久,才聲音很低地開口:“任守,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視力變差了,力氣變小了,就連自愈能力也不見了。這樣子下去……你能活著上去嗎?”
“……”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張玄做過什麼,記得多,也不是有多出口有多機關。而是槍哥說的——我現在就是個拖後的廢,比之前廢多了。隨便來個飛蝗弩我就能死一萬次,還沒複活卷軸。
有的時候問題太大了就不是問題了,所以……我就姑且相信自己從開頭到現在一直不怎麼靈的主角環好了……
走進墓室的時候,不出所料,九叔已經把出口搗鼓了出來。在梳妝鏡的後面,一個寒氣森然的大像是一張,他眉都沒有皺一下,看見我們進來,用手指了指,自己一馬當先鑽了進去。
張玄拉著我走在中間,槍哥殿後。一個手電筒的照不了多遠,失去了夜視能力,我磕磕絆絆走得很是艱難。這條路竣工驗收肯定是糊弄過去的,地上到是碎磚塊。張玄拉著我走得困難,索又把我放到他背上。
走到盡頭,手電的照出了一扇石門。九叔上前仔細看了看,好像發現了什麼,沒有立刻把門打開。他又用懷裡的袖珍小手電一點點照著看,仔細研究著上面的文雕刻。看了半晌,九叔皺了皺眉頭。
“上面是什麼?”槍哥按捺不住地問著。
“沒什麼。”九叔依然皺著眉頭,“只是說……只有皇帝的護衛才能通過這條道路。”
“……這還沒什麼?皇帝的護衛……哪些人早就死了吧!難道是讓我們找四套盔甲先武裝一下才能過去嗎?”
“不用管他。”槍哥躍躍試,“怎麼樣,九叔,要炸開嗎?”
“不。這裡應該有機關。”九叔彎下腰索著什麼,半天,我聽到一聲輕響,那扇門沉重地開了。
外面沒有棺材,沒有古董珠寶,甚至沒有機關和粽子。有的只是一片黑暗。甚至連手電的都被吞沒在了濃墨一樣的黑暗裡。
我、槍哥和張玄面面相覷。
“那個……是怎麼回事?這麼黑,能出去嗎?”我小心翼翼問著,“張玄,現在自帶遠紅外功能的只有你一個了,外面是什麼?”
張玄的眼睛像是被外面的黑暗染了鍋底黑。他凝滯了很久,才說道:“不,看不到。”
“出去吧。”九叔打破了這種沉默。他率先邁步走了出去,幾乎是瞬間 ,我們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喂,你們覺不覺得九叔很不對勁?”我小聲說,“他看起來有點……急躁的樣子。”
槍哥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換你你也急。”
說完,就一副“就不告訴你下文”的欠揍樣子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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