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也有植、星空和河流。不過河是水銀的,河上漂的是棺材,星空是貴死你一戶口本的明珠,至於植嘛……
我手裡高舉著從槍哥的上過來的加強版手電筒,強烈的束穿了黑暗,照亮前方的景。緩慢流淌的水銀河流呈環繞狀,拱迎著中間的一小塊陸地。在陸地上面,長著可能是這方圓多裡沙漠裡面唯一的植——一棵樹。
這是一棵長在地下的高大喬木。我不知道在這不是怪就是重金屬的地下它是怎麼活下來的。樹直徑都能有五六米,由於空間限制,這棵樹長得矮胖可,憨態可掬,盤結的樹往上沒多遠就是枝幹樹葉,在有限的空間無限地延著。因為長期不見,它的葉子都變了灰白。在燈照下,厚的葉子表面有一層絨絨的,看上去還巍巍的,像一個個開的手掌。靠近它就能聞到一清新的味道,甚至能過的臭味飄過來。
秦始皇不愧是開國皇帝,凡事都要做個與眾不同,他這地宮和一般的放式對稱式完全不同,整個形狀大致像是個鈍角V字,末尾還帶著個球星尾。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一下,就好像“一個沒睡醒的司機開直線地鐵,驟然發現前方一個銳角拐彎猛打方向盤結果還是沒避開撞牆的命運,且發生了炸”這件事的全過程路線圖。
從口向,依次是接引子、祭品、怪護衛,層層防守,到了這裡,所有陪葬環繞之下,才是秦始皇的棺槨。
之前我在這裡的時候沒有注意過,出去之後偶爾想了一下,才發現了這裡的奇怪之——秦始皇的棺槨是繞河漂流,而在環繞河流的中間,居然還有一個被秦始皇環繞的東西。就是那棵樹。
一棵樹的地位,居然比一個自的皇帝還要高。這事怎麼都蹊蹺,我琢磨了很久,結合這次一路過來遇見的東西,才約覺得,也許這棵樹就是整座墓的控制中心,它通過那種味道控制著整座墓裡的怪護衛,讓它們心神俱失,讓它們不敢靠近。
我繞河走了一圈,失地發現所有東西都和我離開的時候一個樣,地下工作者們沒有趁這段時間修建出一座通往中間大樹的橋。只有秦始皇的棺材年複一年不知疲倦地漂在河上。真乃千古第一勞模是也。
看來現在我唯一的選擇是踩著棺材板沖浪過去了。
我鬱悶地雙手托腮蹲在河邊看棺材,現在我可沒裝那聽秦始皇現場直播的天線,聽不到他在我腦子裡頤指氣使。我慢慢騰騰跟著河上漂著的棺材沿著河岸走著,二地揮拳喊了兩聲“沖吧旋風沖鋒!”但是秦始皇顯然沒裝離合和語音控制系統,依舊維持著老爺車的速度慢悠悠往前。
“別這麼無嘛,”我一邊走一邊說,“好歹也是相對了四十多年的人了,久別重逢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麼?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了哦,我們可以流的東西有很多。比如……談談你當年焚書坑儒的機是不是為千年後的學子造福?”
他不搭理我,大概是之前聽了我的吐槽進化史之後已經對我的話免疫了。
我走了一會兒,從旁邊的陪葬品裡面揀出一長的珊瑚樹,壯著膽子隔了河面輕輕了漂浮的棺材。那盒子乖順地往裡了一下,沒有靜。
看來他是睡得太久了,已經忘了我這號人了吧?
我了,又了,昔日殘暴冷酷的天字一號大暴君這時候乖得像一只正常死人,沒有一點靜。
我立刻從旁邊搬了一塊玉石還是水晶的屏風之類的東西,這玩意兒太沉,不能浮在水面上,但是當個梯子供我爬到棺材上還是可以的。那槨是黃銅重槨,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它能漂在水面上,但是我至能保證多我一個也不會沉下去。
我用玉如意當槳,腳踩始皇棺當船,當年的酒池林哪比得上我現在奢侈程度的一毫。憾的是,這時候我卻完全沒工夫自,我焦急地劃著船,猛然間屁下面頓了一下,一種刮的覺隔著棺槨傳過來。
棺槨棺槨,自然是有棺有槨。這種皇帝的棺槨,更加是盒子套盒子,一層一層不知道是怕被盜掘了,還是怕裡面的人爬出來。
現在隔著這麼多層不同材料的盒子,我居然都覺到了下面的振,好像有人在裡面套了慈禧太後的假指甲,用力抓撓著棺材板一樣。那讓人耳朵後面發麻的一陣一陣,登時讓我骨悚然。
壞菜了,這老粽子剛才故意裝蒜,就為了把我騙到棺材上,現在人家準備從裡面開罐頭出來吃呢。
我加了劃船的速度。還好還好,最外面這套槨為了裝,是用黃銅打的,那時候沒這麼多工減料,沉甸甸厚墩墩的一大塊,哪怕他裡面有瑞士軍刀也得割上半天。以防萬一,我又用手裡的燈狠砸了棺槨上的銅釘,一直砸得棺材板都凹凸不平了才繼續猛烈劃船。
河流中央的樹漸漸近了。這個距離,我能更清楚地看見它浮凸不平的枝幹,樹幹擰了一道一道,紋路遒勁,好似一條條管一樣,把它從地下不知什麼地方吸收來的水分養料輸送到枝幹上各。
它的葉子和樹幹都呈現出一種灰白的,上方的墓頂阻礙了它的生長,枝葉就向四面八方延著。從這裡看過去,這棵樹越發像一個弓著背的壯漢,用脊梁頂著秦皇陵的明珠穹頂。
靠近了,那種淡淡的清新味道就更加明顯。我著鼻子用力嗅了嗅,有點像比較高級的樟腦丸。只是這種樟腦丸大概有狂效果,能夠在驅趕昆蟲的同時附加狂化buff。
這種猜測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很不靠譜的。我只是覺得整個墓裡面最不同尋常的就是這棵樹,就推斷它能控制張玄。可是到現在這種程度,我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大不了就把這裡全部炸掉,反正外面不會到影響,張玄他們總會出去的……吧?
下面的抓撓聲越來越大,好像裡面很多層都被破壞掉了一樣。我心急如焚地劃著棺材,眼角瞥見剛才我用力砸下去的一顆釘子已經冒了出來,連忙去摁住,可我的作顯然不夠快,剛手,整個黃銅蓋子就發出刺耳的“茲拉——”一聲,猛地偏出一條。
我尖了一聲,抓著下面才沒被甩出去,我猛地扭頭,就看到一條長滿了白的胳膊從那條裡了出來,長長的指甲幾乎彎了過來,那只手毫無目的地在空中抓著。我扭頭看了看還有一米多的對岸,咬了咬牙,搖搖晃晃站起來跳了過去。
這可不是立定跳遠,在水裡面是很難找到著力點的,我半個子撲到岸上,把陷水銀裡面的下半拖了出來,掙紮著就往中間跑,忽然間往前一栽,扭頭一看,棺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了岸,那只手得長長的,正好抓著我的小。
“靠——你不是封建時代的皇帝嗎?怎麼能孩子的這麼猥瑣啊!在你們那個時候你這樣了我是要負責的!相信我我絕對會拉低你的後宮水準的千萬不要啊!現在還早,回頭是岸放了我還是時候!”
我用力蹬,蹬,可秦始皇表示他都不在乎皇帝胳膊上長黴斑了誰還在乎。五指甲死死陷我的裡面。我疼得齜牙咧,心一橫,索從口袋裡出了一把指甲刀,喀嚓喀嚓把他那五長指甲全部剪掉了。然後拖著還紮著指甲片的傷用力爬了上去。
什麼汞中毒,什麼毒,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管他幹什麼!我連滾帶爬沖到大樹的旁邊,抖著手在上面尋找安放炸藥包的地方。偶然一個回頭,差點沒嚇尿。
陛陛陛陛下……您怎麼親自爬出來了!
我仿佛看到了一只瘦弱型的北極熊,披著一白,一只手推棺蓋,一只手撐著地就爬了出來,他抬起頭來,那腐爛得連五窟窿都看不清楚的臉對著我,接著就以和他老年人份絕對不符合的速度爬了過來。那一刻,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你別過來!我警告你我手上有炸藥,我會和你同歸於盡的!”
他不聽勸告,繼續往前。我看他如此執迷不悟,一只手扯掉了引線,用力朝地上的爬行者扔過去。
秦始皇不愧是兵馬皇帝,他一個神龍擺尾,一只手猛地抓住了空中的炸藥,兩手一,竟然把沒炸的炸藥生生了鞭炮花!
這一下讓我魂飛魄散。還沒來得及想出下一步對策,始皇陛下已經到了我面前,他出一只沒被我剪掉指甲的手,用力朝我揮了過來。
只有一側能,我表示相當不方便。就地一個滾翻讓開,再扭頭一看,始皇陛下用力太猛,胳膊到了樹幹裡面,一時拔不出來。
Good Job!我淚流滿面豎大拇指,看著他用力把胳膊往外拔,一邊跑過去,把包裡的□□、火藥往他的旁邊堆,秦始皇猛然回頭一個惡狠狠的咆哮,胳膊一下子拔了出來,順勢朝我揮過來。我沒躲,覺半個肩膀都被他打碎掉的同時,也把一□□進了被他出來的樹幹口之中。
粽子的智商一般都不太高,趁他一擊即中得意的功夫,我彎腰點了引線,連滾帶爬沖下了岸,縱跳到了黃銅棺槨之中,雙手抱頭——
轟!
外面發出了一聲驚天地的巨響。哪怕在棺材裡我也能到灼燙的熱氣。從頭頂呼嘯而過。棺材在水銀河中被這沖擊力道推出了十幾米,我在裡面滾一團,劇烈咳嗽著,屏息半天,等外面平靜下來的時候,我悄悄探出了頭。
槍哥的炸藥□□,都是他特制的小型款,所以才沒有立刻把墓炸塌掉。我瞇著眼睛看過去,河流正中那棵巨樹,從我進□□的位置破開一個大口,樹的旁邊倒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應該是剛才躲閃不及的秦始皇。
我微微松了口氣,準備重新劃船過去,把另外一半樹給炸塌掉。這次沒有了老粽子阻擋,要方便好多。我躡手躡腳爬出棺材,正準備劃船的時候,忽然間僵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棺材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團灰撲撲的、幹枯發皺的東西,從形狀和質地上看,很像……進墓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棺材裡炸開生出怪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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