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九歌那抹詭異的笑容,澹臺璿讀出了許多。
今日,他秦九歌便是在以如此霸烈的方式,警告澹臺璿:
你敢做的,我也敢!
你不敢做的,我照樣敢!
而且比你做得更狠,更瘋狂,更加肆無忌憚!
一念及此,澹臺璿最後深深看了秦九歌一眼,視線收回,整個人表面上已經恢複了淡然,看著阿狗,朱輕吐:
“滾!”
此刻,們姐弟後,已經空無一人。
堂堂元初聖地天驕,先前聲勢浩浩,轉眼便變桿司令,不得不說,澹臺璿此次算得上面掃地!
“桀桀!”
阿狗獰笑,帶著一種肆無忌憚的瘋狂,一揮手道:“撤!”
嘩啦啦!
一眾姑且能稱為“蒙面”的殺手,來得快去得也快,飛速消失在長街的影之,再無影蹤。
“姐?”
澹臺宗臉鐵青,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澹臺璿無言,片刻之後徹底調整過來,再度恢複那種溫婉如水的氣質。
展一笑,瞬間如百花綻放:“走吧,秦師兄要等急了。”
說著,蓮步輕移,當先而去。
澹臺璿連忙跟上,兩人影很快消失不見。
“嘩!”
直到此時,長街上的觀戰之人,方才敢出聲,瞬間滿堂嘩然。
“是日,太虛聖子座下秦衛,狙殺澹臺仙子於落日城,殺元初之人二十八,流河!”
這條消息如同長了腳一般,飛速向整片東荒大地傳播。
這一日,東荒震!
……
當然,這一切當事人尚且未知,也永遠不想知曉。
片刻之後,澹臺璿兩人到達落日樓下。
此刻,一白的秦九歌早已站在門前迎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像個沒事人一般。
他的後,阿狗滿臉煞氣束手而立,兩排秦衛一列排開,分列他左右。
一濃鬱的腥氣息,從秦衛諸人上釋放而出,許多人甚至上染,那本就赤紅的袍,顯得愈發的兇厲,煞氣撲面而來!
“姐,他秦九歌這是在示威!”
見狀,好不容易平息怒火的澹臺宗,頓時又怒氣沖天,他恨狂。
派遣秦衛刺殺他們姐弟,屠殺他們隨從,這也就罷了,如今秦九歌竟然還讓這些人陪同他一起,前來迎接他們二人,甚至連那一鮮,都懶得掩飾。
更何況,如此多人站在門口,而他們姐弟二人卻是桿司令,這更無異於落他們面子。
試想,澹臺璿和秦九歌同為聖地天驕,澹臺璿孤家寡人,而秦九歌卻是眾人簇擁,這種落差,落在有心人眼中,不知要編出何等流言。
如此一來,他如何不恨?
澹臺璿神微怔,但畢竟道心堅定不可摧,眨眼之後便恢複正常。
向澹臺宗傳音,淡淡道:“我知道。”
“可是姐……”澹臺宗一急,卻接收到了對方給他比的眼,令他一肚子怒火本無發泄,在膛之中熊熊燃燒!
“見過秦師兄!”
澹臺璿俏臉出無懈可擊的微笑,給秦九歌微微行禮。
在的示意下,澹臺宗也只得悶悶不樂,著鼻子給秦九歌見禮。
“呵呵,澹臺師妹、澹臺師弟多禮了。”秦九歌掛著溫和的笑意,仿佛毫未覺兩人的異樣,手虛引,“兩位師弟妹裡面請!”
“秦師兄請!”
一番寒暄之後,一行進落日樓之中。
落日樓乃是落日城最大的酒樓,但今日停止營業,偌大的酒樓之中,便只有他們一行人,這等招待,倒也算得上隆重。
“澹臺師妹,請上座。”
整座酒樓裝飾得古樸大氣,偌大的大廳,只在正中心擺著一張實木八仙桌,其他桌子盡皆撤了。
澹臺璿兩人依言坐下,秦九歌也隨意落座,坐在主位。
“剛才之事,我都看到了,澹臺師妹兩位無恙吧?”秦九歌輕聲問道,如同沒事人般。
聞言,澹臺宗眼中之中都快要噴出火來,整個人的氣息瘋狂起伏,恨不得出手,將秦九歌狠狠踩在腳下!
澹臺璿心中忍不住冷笑,但表面上神如常:“托秦師兄的福,師妹姐弟二人都無大礙。”
“沒事就好。”秦九歌似是放下心來,“只是可惜了那群忠心耿耿的侍衛了。”
說著,他似是輕歎口氣。
“呼哧……”
聞言,澹臺宗頓時火上澆油,肺都要被氣炸,呼吸都重下來,就連澹臺璿的神也漸漸沉了幾分,秦九歌他這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然而,不等兩人發作,秦九歌就開口輕呼:“劉長老!”
“聖子!”劉長老同樣立於一旁,聞言回應道。
“這落日城看來不太平啊,昨日我們就被刺殺了,今日澹臺師妹竟然再度遇刺,呵呵……”他眼睛微瞇,“傳我命令,全城搜捕,務必要將殺手抓拿歸案,還澹臺師妹一個公道!”
“是!”劉長老應答如流。
冷眼看著秦九歌的表演,澹臺璿神漸沉,眸如刀,死死盯住秦九歌。
如何不明白,秦九歌此言,無非意在提醒:遊戲是你澹臺璿先開始的,如今可不要輸不起!
到澹臺璿變得強勢的目,秦九歌神恢複幾分淡漠,寸步不讓和對視,不曾有懼!
場中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那劉長老額頭開始冒汗,眼前兩位可都是東荒聖地的天驕巨子,一旦翻臉,足夠令東荒震,烽火連天!
半晌……
終究是澹臺璿忍住,沒有真正發難。
饒是如此,絕的俏臉也失去了笑意,沉聲道:“秦師兄今日親自修書,邀請師妹二人來此,不知有何要事?”
說出此言,顯然表明,已經失去了和秦九歌周旋的耐心。
“呵呵。”秦九歌聞言一笑:“自然有事。”
說著,他手一探,手指上的乾坤戒冒出幽,轉眼他手中便出現了……三壇酒,酒香四溢。
“此乃神城仙臨樓的飛仙酒,名震東荒!”秦九歌道,將酒壇擺到八仙桌上,“昨日一聚,卻是忘了給澹臺師妹二人品嘗一番,因此今日特地補上。”
說著,他將兩壇酒分別推到澹臺璿姐弟面前,一攤手:“請!”
澹臺宗臉皮猛地一抖,恨狂,直接拍桌:“秦九歌,這就是你所謂的要事?!”
神城仙臨樓的飛仙酒,確是好酒無疑,價值連城。
但要知道,無論是澹臺璿還是澹臺宗,皆是元初聖地的天之驕子,這等酒,又何曾喝得了?
今日秦九歌大費周折,請他們來此,臨了便是為了一壇酒水之事?
這是一種諷刺!
然而,面對暴怒的澹臺宗,秦九歌依然好整以暇:“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酒之歡,相聚之愉,自是人生一大要事!”
“一派胡言!”
澹臺宗更加暴怒,秦九歌這是在將他當猴子耍,桀驁如他,又怎能忍如此辱!
他一拍八仙桌,猛地就要站起。
就在此時,一只修長白皙的芊芊玉手在他肩膀之上,令他彈不得。
澹臺璿死死盯著秦九歌,半晌展一笑:“好一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秦師兄果然豪爽,既然如此,師妹二人就卻之不恭了。”
纖手一拍泥封,舉起酒壇,有種巾幗不讓須眉的豪爽和飛揚:“謝師兄贈酒!”
說著,仰頸,一飲而盡!
秦九歌輕笑,同樣痛飲。
“聚也聚過,酒也喝過。”澹臺璿站起道,“若果秦師兄沒有其他指教的話,那師妹二人,便先行告辭了。”
“慢走。”
秦九歌起,一路相送兩人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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