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泉眼口的靈符被人化解, 封印消失,眉中走出個彩照人的修,一張角輕揚的臉奕奕生輝, 人移不開眼。
“月梟仙君?”沒走幾步, 便停下, 看著站在不遠的英俊男修詫異道。
“我聽得靜,猜小友今日出關,所以前來迎接。”月梟莞爾,只朝招招手,看著又快步走到自己跟前, “瞧小友心不錯, 這趟閉關想必因禍得福,境界修為皆有突破?”
這話原為恭賀出關,只是話剛說完, 他卻敏銳地察覺南棠的境界竟無寸進, 笑意微斂, 目幾縷疑——還是筑基后期的境界, 一點波都沒有。
修為得到大幅提升, 南棠心格外漂亮,聞言只道:“修為確有小進, 全仰仗仙君照拂, 南棠在此先謝過月梟仙君, 日后仙君若有用得上南棠之, 仙君只管吩咐, 南棠定萬死不辭。”
“小友言重, 一點小事何足掛齒。”月梟做了個“請”的手勢, 帶著南棠一邊往外走去一邊敘話。
二人邊聊邊走到銀月沙灘上, 森白的骨龍還靜靜趴在細膩的沙灘上,沒被任何人過。看到骨龍,南棠不佩服月梟為人。這副真龍骸骨哪怕對化神期的修士來說也是至寶,但月梟并沒覬覦,也從未向打聽過在沉龍接天境取得的寶貝,更不曾問及的來歷過往。仿佛二人之間的,他只看中這個人,外界任何事都與此無關。
很舒服的一個人。
南棠在心里默贊,不期然間夜燭聲音響起:“知人知面不知心。”
“……”南棠不理他。
“小友接下去有何打算?”月梟問道。
“還沒想好,準備回去和同伴商量一下再作打算。”南棠老實回答。事實上境中取得的寶數量不小,需要先理,該分的分,該留的留,余下的都賣仙幣,這得花點時間。
月梟便道:“小友如果還沒確切打算,不妨考慮一下,隨我前往悲雪城。”
“悲雪城?!”南棠一聽這個名字就來勁兒了。
那可是菩音、眠龍與廊回三座山脈所組的唯一宗門,南棠慕名已久,早就想去見識,只因自己境界低微修為不夠,才在銀月集逗留許久。
“正是。我有幾件要事要去悲雪一趟,其中一樁與小友有關。”月梟便道,“此前你提到的師兄夏淮,我已經打聽到他的下落,可能就在悲雪城。我想拜托小友出面,請令師兄替母親醫治,不知小友可方便?”
夏師兄在悲雪?
南棠心中一喜,人還沒見著就先生出他鄉遇故的慨來。四個師兄中,夏淮待最好,那日重虛大劫,親眼看著他攔下大敵被對手重創,后又碎丹后離開門派,遠遁他鄉再無音信,轉眼就過去三十幾年,再也沒見過二師兄,恐怕他也不知道還活著這個消息。
要是能再見一面,那再好不過了。
“沒有問題。”南棠當即點頭,幾句話的事,能有什麼問題?
“仙君打算幾時?”
“月,不知小友可便?”
“待我回去與同伴商妥后,傳音仙君,再定時日,可?”南棠并沒立刻確定。
“多謝小友,那我就等小友音信了。”月梟笑道,又看著眼前巨大龍骨,“這副龍骸,小友要如何起走?可需要本仙幫忙?”
南棠嘻嘻一笑,搖頭:“不用了。”語畢一揮手,整龍骨消失在沙灘上。
李瑞松的儲袋可是上品法,空間夠大,整理完后塞下這龍骨綽綽有余。
————
月梟開啟傳送法陣,將南棠送回銀月集。
距離他們探尋沉龍接天境已經過了半年多時間,兩山的局勢已經起了巨大變化。云臺山和玄昊山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為著地盤為著資源,紛爭不斷,穆白鶴之死將兩山的矛盾徹底激化。兩山爭戰,修士大斗法,波及附近幾座山,無數修士參與其中,足足持續了四個多月才以云臺山大敗、玄昊山險勝的結果逐漸平復,又談判了近兩個月,最后云臺山賠了三座山峰,一大批資源與五千萬仙幣,就連沉龍接天境也徹底歸玄昊山所有,才真正終結戰事。
但撇開輸贏,不論是玄昊山還是云臺山,都折損巨大,元嬰期修士就折損十數位,更遑論低階修士,所有門派都到重創,兩山亦被法破壞,生靈涂炭,也不知要花多年才能恢復昔日蔥郁繁茂的景。
南棠剛踏出傳送法陣,就已經到四野被風送來的源自山林的無盡悲傷。
任何時候,戰爭的破壞都是巨大的,凡間是如此,仙界亦是如此。
銀沙集還是老樣子,唯一的變化就是外部多了圈藍罩,因怕戰火波及其中,月梟令銀月集的管理者們開啟了防護法陣,將整個銀沙集保護在。
也正因此,銀沙集了兩山許多修士的避難所,這里的修士比半年前多了一倍有余,來來往往都是人,有玄昊山的修士,亦有云臺山的。市場上兜售的東西和行也與半年前不同了,戰事一起,各類丹藥、武法寶等價格翻倍,而基礎建設類的材料則乏人問津,價格大跌。
南棠在銀沙集繞了一圈,才回到流云峰。
府的門一打開,迎出來的管事許煥就是一怔,旋即喜道:“南棠仙子回來了!”
話音未落,里面就沖出來幾道迅捷的影子,兩只高大威猛的赤寧從天而降,還像小時候那樣撲到南棠上。
兩只齊上,疊羅漢嗎?
南棠嚇了一跳,忙側避開。
半年景,小赤寧都已長大,再也不是跟在夜燭邊尋的小崽子了,一只只亮,高大強健,四足踏火,一張就呲出滿口大白牙,跟當初的赤寧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可惜,它們的父親再回不來。
赤寧的尸在儲袋里放了半年多,已經不能再用,南棠只能將其理,現在看著兩只小赤寧,心里諸多慨,也不知能說什麼。
所幸赤寧年之后本就要離開父母獨立生存,再加上時日已久,小赤寧們倒沒表現出過多傷,反而因認出南棠而顯得十分高興。
“師叔——”
還沒同小赤寧玩夠,嫣華已經聞風趕來,沖上前摟住南棠。
————
一番久別重逢的熱鬧后,南棠與嫣華進了流云閣,稍頃緹煙也趕到,三人再次聚首,談起正事。
這第一樁要事,當然是討論沉龍接天境取得的戰利品。
“所有的東西我和嫣華已經統一登記造冊,你先過目。”緹煙邊說邊遞給南棠一本冊子。
南棠一頁頁翻閱起來,緹煙在一旁解釋:“按嫣華提議分門別類登記,晶石三百七十五枚、丹藥二十六瓶、靈髓三萬枚、法法寶十九件、天材地寶三十三樣、功法藏十部、境輿圖兩張,大部分按品階排列,小部分品階不明,需要等待鑒定結果。”
這些就是那日嫣華和緹煙在龍窟里最終帶出的所有東西,一件不落全都登記在冊子上。
南棠仔細看著每件寶貝的名字與品階,龍窟里帶回來的這批東西,品階大部分都很高,上品占了五,次仙品兩,凡品大概也是兩,剩下的就是次仙品以上的重寶。
“凡品基本用不上,還有些用不到的上品寶,我和嫣華商量著已經拿到銀月市集變賣,共得五十六萬仙幣,全存在嫣華手中。”緹煙繼續道,又指著冊子上做過記號的寶,“就這些做記號的都是已經賣掉的,售價寫在后頭。”
嫣華拍拍腰間儲袋,笑道:“銀子在我這!”
“你們兩個辦事,倒真不用我一點兒心。”南棠看著記錄清晰的冊子,竟找不到一點需要質疑之,不由大輕松。
“噢對,秋明莊的人按先前你與穆掌門的約定,把這趟進境的辛苦費送過來了,一共是五十萬仙幣。二十萬赴境的費用,余下三十萬是探出的三條礦脈,按一條十萬來計。”嫣華道。
南棠微詫。當初與穆白鶴商定的是每探得一條礦脈,按礦料的稀缺度分一到十萬不等,那三條礦脈不算特別高階,遠遠不到十萬這個價格。
“給你你就拿著吧,他們這也算投桃報李,借這由頭給你送錢罷了,何況你后頭還有位月梟仙君,他們當然得要結著你。”緹煙深諳此道,不以為意道。
“師叔你是不知道,如今你在銀沙集出了大名,誰人不知你馭龍而出,越階大敗李瑞松?就你閉關這半年,打聽著過來想拜會你的修士有多?都快把這客棧踩塌了,鬧得土地爺煩不勝煩,把人全都轟走才算消停。”嫣華笑道。
這麼夸張?
南棠翻冊子的作一停,抬頭向二人,二人同時向點下頭。
聳聳肩,看著一整本寫得麻麻的冊子又覺頭疼——家的時候嫌窮,家多的時候又嫌煩,看這些名字就得花上一整天功夫。
不過這麼算下來,現錢都已經百來萬,要是將不需要的寶全部賣掉,的家恐怕能破千萬,養一個小門小派綽綽有余,再也不是從前還要為一千仙幣頭疼的窮修了。
“寶你們都看過了,可有什麼需要的沒?”南棠問道。
“有。”嫣華一點不客氣,“看中這些,就等師叔回來分給我。”
點點冊子,南棠這才注意到有部分品名字后標注了一個“華”字,便卷起冊子敲敲嫣華的腦袋,道:“回頭自己去拿吧。”
嫣華笑嘻嘻地道謝,南棠又問緹煙:“你呢?”
緹煙可不像嫣華和南棠那麼深,按著最開始的約定,南棠只需要一次付清十萬仙幣就可以,這批寶緹煙沒有分配權,便思忖道:“我……想買那本《碧幽訣》,銀月樓估價為八十萬仙幣起拍價。”
起拍價八十萬仙幣,最后價起碼翻倍。
南棠微笑著:“還有別的需要之麼?”
緹煙吐口氣,坦言道:“當然有,不過我仙幣不夠,算了。”
“緹煙,不必如此見外,雖說這趟境你我早有約定,然而出生死,其間危險也遠超你我當初預估,那十萬仙幣遠不足你當時所付出的艱辛,再加上這半年多來你幫我奔走,這份誼我在記心中。”南棠便溫和道,“《碧幽訣》你拿去吧,就當是我一點小心意,至于你看中的其他東西,就按銀月樓估的最低價。”
本想連緹煙看中的其他東西也一并贈予,不過想到緹煙為人,若是真送了,緹煙反而不好開口索要,索按最低價賣給。
緹煙聞言果然眼睛一亮,卻又有些不好意思,斟酌片刻才道:“如此便多謝你了,這個我記在心里,日后……”
“別日后了,我們合作愉快,現下還有一樁要事,不知你有沒興趣?”
“何事?”緹煙微瞇雙眸。
“月梟仙君讓我隨他前往悲雪城,你可要同行?”
此語一出,緹煙卻一拍大:“正好,我也想告訴你,我們得去悲雪城。龍窟的這批寶貝好幾件品階過高,恐怕得送去悲雪城找掌眼鑒定,況且那邊的上修多,出得起價的人也多,上品寶的價格能賣得更高。”
“那還等什麼,去悲雪城啊!”嫣華的心早就隨著“悲雪城”三個字飛了。
三人一拍即合。
待到緹煙離去,嫣華又從儲袋出一方玉簡。
“師叔,這是我在龍窟找到的,想來對你有用。”
這方玉簡,嫣華并沒記在那本冊子上,而是單獨給了南棠。
“是何?”南棠一邊問,一邊將神識探其中。
“龍君好陣,這應該是他搜集的法陣圖錄,里面有關于十方古陣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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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決定要去悲雪城,但也不是說走馬上就能走的,南棠幾人又在銀沙集耽擱了近一個月,把手頭上能賣的東西都賣掉,暫時賣不掉的就寄售在銀月樓,這才準備妥當。
轉眼間就到與月梟約定的出發日,三人在銀沙集外聚首。
天際云海一陣翻騰,一束天降下,其間緩緩落下巨大畫卷,卷上海水翻涌,浪花陣陣,正是月梟的法寶方海錄。方海錄上的浪花化作三只手悄到了南棠三人面前,月梟聲音傳來:“上來吧。”
化神修士的法寶速度定然最快,三人不想耽擱時間,便沒有拒絕的理由,一一跳上浪花,被浪花捧回方海錄旁。
月梟親自站在南棠那簇浪花旁,朝出手,淡笑道:“來。”
“謝謝。”對上他清俊的笑臉與海水般的眼眸,南棠亦是一陣笑,剛要虛扶他的手,只聞“啪”地一聲,舊事重演。
的左手毫不留面地打開月梟的手。
“……”南棠尷尬非常地看著月梟被打偏的手,在心里罵夜燭。
赤寧已去,新的軀還沒妥當,夜燭暫時又呆在的左臂之上。
“不礙事。”面對的抱歉,月梟只淡淡一語,目不聲拂過的左臂,忽然間攥住南棠右手。
南棠還在和夜燭吵架,不妨月梟此舉,被他輕輕扶下。
“這條死魚,總有一天要把他剖了!”夜燭的聲音不客氣地響在神識中。
他看到了,月梟向左臂時的挑釁目,不是平時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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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雪城西北面的林中,一場廝殺剛剛結束,四個修士拖著只巨大的雙頭火紋虎從林中走過,后的地面被火紋虎出一道轍痕來。
“嘿,守了七天七夜,總算是打到這只火紋虎!”杜一壺上裳到是被火灼的焦痕,臉上卻滿眼興。
“過了這關,我們就能回悲雪城參加拜山典!”商九亦笑道。
四個修士形都頗為狼狽,但目同樣。
“不知道拜山典能不能上老師?”陸卓川下頜。
“師叔說到時傳音給老師,讓前來替我們鼓勁,我們可得給老師爭口氣!”葉歌一邊說一邊朝前方揮起手來,高興道,“螢雪師叔!”
林前方,靜靜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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