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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第172章 元尊

 “你是虞南棠?”

 賀無歡停在半空, 森冷的目打量著南棠。

 上傳來的是筑基期的氣息,沒有金丹亦無元嬰,可縈繞著的靈氣以及剛剛抵擋那一下所展現的實力, 卻遠非一個筑基期修士可以擁有的。誠然自己剛才僅僅施展五功力,可次仙級修士的五功力, 就算化神修士也很難抵擋,卻被眼前的修輕描淡寫給攔下, 這意味著的實力早已超越化神期。

 “看來果如傳聞那般,你的境界很特別,難怪葉司韶要收你為徒。”暫時住手,冷道。

 在對方打量自己的時候, 南棠也在打量眼前的修。先前在閉關之時察覺到的異常氣息應該就是此人所發出的。眼前這修容長的臉, 長發一不茍地束于冠,生得雖然十分貌,可眉宇沉肅,目凌厲,而生畏。

 “閣下是東慈齋的齋主賀無歡仙尊?”面對賀無歡咄咄人的姿態,南棠一邊頜首淡淡施禮, 一邊思忖若與對方斗法,自己勝算有幾

 賀無歡的境界應該已經臻至滅劫期, 與葉司韶、白等人在同一境界,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無法一戰, 不過……有十方古陣在旁,也不是不能戰。

 “聽聞東慈齋慈悲為懷, 以匡助天下拯救蒼生為任, 如今卻為何在我長淵脈上妄開殺戒, 傷我師弟?”南棠又道。

 “本座要殺之人,自是禍及蒼生罪無可恕之人。”賀無歡說話之間袖大張,邊疾風驟取,后數十長劍嗡嗡而震,蓄勢待發,“讓開,否則本座連你一起殺了。”

 當初就是因一念之仁將此子留下,不想他竟被人救走,找了六十多年,如今只恐遲則生變,自不會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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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意驟涌,長劍化雨,石谷的地面隨之震,石頭彈不歇。

 南棠雙眸沉斂,虛土聚起,頭也不回道:“螢雪,你帶沅沅先走!”

 話音剛落,賀無歡的劍雨已至,南棠的龍影劍出鞘,眼見二者將遇,這片石谷都要化作廢墟,一道人影如電石火般閃至二人正中。南棠急忙收劍,可賀無歡的劍雨卻毫無留地穿那人,在他畔炸起一片銀

 “螢雪道友!”林清沅驚一聲。

 “螢雪!”南棠亦是變了臉

 千算萬算,也沒料到螢雪會沖到與賀無歡之間,接下賀無歡的攻擊。這與從前他以苦計激并不一樣,賀無歡的攻擊是致命的。

 見他飛上前送死,賀無歡亦是一愣,劍雨繞了一圈懸在他頭上。

 “此事與們無關,你不必為難們。”螢雪直站著,臉煞白地朝賀無歡道。

 南棠與林清沅飛奔至他邊,看著他被劍穿的涌出鮮,可這鮮卻又在瞬間化作無數殷紅蝴蝶,朝著四周飛散。

 “師姐,多謝。”螢雪阻止南棠向自己注生氣,只笑道,“我們怕是要分開一段時日了,對不起,沒能完代的事。”

 “螢雪,你……”南棠蹙了眉頭。

 蝴蝶越飛越多,螢雪的卻慢慢消失。

 “你想殺我,就來找我吧。”和賀無歡說完,螢雪徹底消失,化一個傀儡偶人落在南棠掌中。

 南棠攥傀儡人偶——是替

 “可惡!”賀無歡怒斥一聲,看著漫天飛離的蝶,形掠,追著蝶而去。

 林清沅清麗的面容上亦是一片驚愕。螢雪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竟一點都沒察覺?不過轉念一想,他走了也好,起碼暫時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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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沅,你能同我解釋一下今日之事嗎?”

 沒等林清沅收拾好心,南棠已冷冷開口。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芝仙食和祈族之事,接近螢雪與我,也是為了殺他?”

 “對不起。”林清沅沒有否認,只是垂著頭將傀儡偶人從南棠掌中接過。

 木制的傀儡人中輕飄飄飛出一只落單的蝶,緩緩停在林清沅的指尖,并沒隨著大群蝶散去。

 “你口中所謂惡,是指梵天之‘無’?”南棠并沒責罵,只是走到邊,冷靜問道。

 “你怎麼知道‘無’的?”林清沅詫異地抬頭反問道。

 梵天之“無”乃是梵天界最高,非紫梵以上的員,不可窺知,即便是葉司韶的弟子,也不可能知道,除非……

 的猜測還沒出口,就見南棠拉起右臂袖,出綻著淡淡華的紫梵天紋。

 林清沅一震,只聽南棠繼續道:“我來捋捋,你師父與你同為梵天界之人,六十幾年前,將螢雪從落星壑帶回囚的人,就是你師父?”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林清沅長嘆一聲。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何要殺螢雪了嗎?你不說清楚來龍去脈,我很難幫螢雪,你也不想他被你師父殺死吧。”南棠道。

 林清沅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做下決定。

 “對,我師父就是六十幾年將螢雪抓回梵天界囚的人。你既然也是梵天員,必定聽說過落星壑。那地方是玉昆最神的所在,舉凡進去的修士皆有去無回,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梵天界的人,就沒有不想窺破落星壑的。”

 “可即便如此,螢雪又如何與‘無’扯到一起?”

 “梵天界有黑紫金無之說,這‘無’除了代表廣袤天地與未知星宙外,也是梵天界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從梵天界誕生以來,就流傳下來的一件強。據說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強,會引起修士間廝殺爭奪和永無休止的戰爭,可令生靈涂炭,甚至于毀天滅地,讓玉昆亦或其他仙域陷萬劫不復,但這件強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直到螢雪出現,因為在梵天界存在著一個傳說,落星壑的盡頭,就是‘無’的存在之地。”

 林清沅緩緩解釋起來。

 那時的梵天界因為螢雪的出現而掀起軒然大波,每個梵天之人都想得到螢雪,都想知道落星壑的,幾經商議后決定將螢雪囚,用以研究落星壑。只有賀無歡持反意見,雖迂腐不近人,卻也嫉惡如仇,并不希梵天之無出現而引發玉昆大劫,因而主張徹底斷絕這個威脅,可惜的是其余幾人與意見相左,賀無歡只能妥協,并親自負責監守螢雪。

 “沒想到的是,有人梵天界囚螢雪的境,將他從我師父手中救走,從此以后螢雪就失去蹤跡,無論我師父用什麼都沒能探查到他的下落,直到我遇到你們。”

 “可僅憑這些,還是無法證明螢雪就是無。”

 “其實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師父就是執意認定螢雪是‘無’,這在梵天界部尚無定論,有些東西只有與其他三位金梵修士知道,我沒有資格探知,師父也沒說得很詳細。我只知道梵天界關于螢雪的記錄一直被人悄悄抹除,師父認定有人在將螢雪煉制‘無’,而芝仙食就是煉制‘無’的法……”

 “螢雪芝仙食,不是古祈族用來供奉修士的殘忍行徑嗎?”南棠與林清沅并肩坐在了石堆上,認真問道。

 “你知道梵天界的來歷嗎?”林清沅反問

 南棠點頭,梵天界的來歷葉司韶提過一些,它的前是凡人對抗修士惡行所建的滅仙界,后來因為星域浩劫才不得不凡修合力,改滅仙為梵天。

 “古祈族,就是滅仙界始祖帶領的那批凡人所建之族。他們擁有無上智慧,為了對付修士創造出無數厲害的法,獲得與仙人同樣呼風喚雨的力量與至高無上的地位,卻獨獨難以改變一件事。”

 “壽元。”南棠接過林清沅的話說了下去。這并不難猜,哪怕是修士,對于壽元的追求也從無止境,何況獲得力量與地位的凡人?相較于壽元綿長的修士,凡人對于壽命的追求更加瘋狂。

 林清沅點下頭:“所以,有了芝仙食。這他們用來追求長生的邪法,也是他們用來引修士為其賣命的手段。據記載這芝仙食源于外星域,以邪怨之氣為食,一旦長,能吞噬世間萬,所以梵天界中才有人將芝仙食與‘無’聯系在一起。”語畢又替自己師父開,“你別怪我師父,那人嫉惡如仇,是真的心系天下,只是子過于暴烈,我會找機會再勸的,至于螢雪道友那邊,他最聽你的話,你也多勸勸他,別讓他離掌握。其他的我們再想辦法。”

 雖是師徒,但并不認同師父“寧枉勿縱”的做法。

 南棠想起不渡河怨魂發狂的景,再想起螢雪腳踝上的符鈴,還有葉司韶曾經代的種種,道:“我會盡力。”

 林清沅得到南棠的保證,頓覺一松,心口大石仿佛暫時放下般。

 “沅沅,你對梵天界很了解。”話既已說開,南棠便不打算錯過這個機會,對梵天界的了解太了,止于皮,正好能問問林清沅。

 “我進梵天界的時間也不長,不過師父教了我許多,你想問什麼?”林清沅聞雅歌知弦意,立刻明白的意思。

 “梵天界有七位金梵仙士,你可知是哪七位?”南棠問道。

 “雖有七金之說,但現在玉昆只剩下四位,一位是我師父,一位是你師父,一位乃是浮鯨海紫鮫鮫皇,浮鯨的這位失蹤很多年了。”

 紫鮫鮫皇?

 剛好認識一位紫鮫皇,但月梟的年紀和修為都對不上號,應該不可能是他。

 想著想著,南棠心里忽然一個咯噔——不對,還認識一位紫鮫鮫皇。

 確切來說,不是認識,而是的長淵脈里正好藏著一個。

 “南棠?”林清沅見發怔,輕輕拍了下的肩。

 南棠回神,又問道:“還剩一位,是何人?”

 “不知道,第四位金梵仙士我沒聽說過。金梵的人數是固定的,殞一位,才會有新的人接任,但這第四位金梵仙士,一直沒聽說過他的名頭,也沒傳出過有人接任。”林清沅道。

 這些都是在梵天界稍作打聽就能獲知的東西,不存在,南棠也是紫梵,自然可以說。

 “這麼奇怪。”南棠忖道,“那梵天界的部又如何區分,各司何職?”

 “梵天界亦有派別之分。每位金梵麾下各有員,凡人與修士之間亦有壑,派系良多。譬如我師父和你師父……我師父偏于保守,對梵天界所鉆研的種種東西并不完全認同,持懷疑態度;你師父則相對激進,扶持了很多的凡人,鉆研一些能夠快速修煉的法門,像什麼合魂之類,有幾分當年元尊的風范,不過我師父說那都是急功近利的做法,修行可沒有捷徑能走。”

 “元尊是……”

 “滅天界的創始者呀,就是那位無所不能的凡人,梵天眾修稱其元尊,名諱不清。”

 南棠若有所思問道:“合魂是什麼?”

 “合魂是搜魂的衍生。傳統的搜魂,只能從他人魂神之中窺探此人生平,攝取對方記憶,合魂則可以將對方的記憶植于施者魂神之中,用以提升領悟。”

 修士的修行,除了靠吸納靈氣不斷歷煉之外,還靠一個“悟”字,而這個“悟”字又從種種經歷之中慢慢領會,而每個人不同的經歷,得到的是不同的領悟。而合魂則可以將他人的生平經歷完完整整地融者的魂神中,令他“為”這個人,從而得到對方的歷煉,以此完心境之悟。

 南棠幾乎瞬間明白林清沅的意思,不由自主蹙起眉頭。

 合魂……

 ————

 赤冕,巫嶺,深淵的底部。

 夜燭陷于其中,邊只有一個瘋瘋顛顛的“裴玄熙”說著顛三倒四的話。

 “裴仙,你說什麼?”夜燭湊近他,很有耐心地慢慢與“裴玄熙”說著話。

 “我說……我知道了一個!”“裴玄熙”悄聲道,“元尊……就是梵天界的那個元尊……他還活著!”

 “不止活著,他還煉出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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