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元旦不湊巧, 前不著周日,后不著周六,沒有調休, 只放元旦當天周四的一天假。
假期前的周二, 盛槿書和孟晚霽晚上都沒有督修,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的路上,盛槿書與孟晚霽閑聊, 聊到剛剛大課間時辦公室里有個老教師畢業許久的學生特意回來看。學生學畫的,現在已經小有績,前不久院線剛上映的國漫就有的參與。評分還不錯。
“你會看漫電影嗎?”盛槿書像是順勢一問。
孟晚霽應:“會的。”不挑形式和題材, 更看重劇本。
盛槿書便接話:“那看嗎?”
問得自然, 孟晚霽心臟卻跳了一下。林蔭道上,定住腳步,側頭看盛槿書, 想要確認是不是在約。
往后的第一次約會, 問得這麼隨意嗎?
盛槿書落落大方:“今晚怎麼樣?”從包里取出手機, 完全是心來的模樣。
孟晚霽抿, 剛要應話, 盛槿書卻把剛取出的手機遞給了。
“?”
孟晚霽不明所以。低頭, 看見手機屏幕是亮著的,屏幕里顯示著的是已經打開了的影院買票界面。
一路上盛槿書都沒有擺弄過手機, 剛剛取出后甚至連解鎖都沒有。
所以是早就蓄謀好了, 連屏幕都特意設置常亮了嗎?
孟晚霽角不由有弧度要上揚, 很努力才克制住。抬頭看盛槿書, 盛槿書眼底笑意盎然, 明顯是故意要讓開心的模樣。
細碎的過枝葉在長卷發上閃耀, 嗓音溫和:“不想看漫也可以挑別的。”
孟晚霽心浸在溫暖的眸里, 無法自控地變得。
不再吝嗇,明白地袒一點笑,接過盛槿書的手機問:“早一點的場次可以嗎?”
盛槿書應:“可以呀。晚一點有事?”
孟晚霽挑選座位的指尖微頓,坦白:“沒有,看完想去挑兩件服。”
“你有時間嗎?”明知故問。
盛槿書桃花眼漾。約逛街呀,“當然有了。”
孟晚霽便不再說話,抿著點弧度把挑好了電影場次和座位的手機遞還給盛槿書。
盛槿書輸支付碼的指尖都著開心。
“想買什麼服?”隨口問。
孟晚霽略有不自然:“到時候看看。”
“哦。”盛槿書沒有深想,“到時候我幫你挑。”
“好。”孟晚霽耳廓微微紅。
*
下午上完兩節課,兩人提早從辦公樓離開,回宿舍洗過澡換過服驅車前往寧城市中心的商業綜合。在五層的主題餐廳吃過晚餐,兩人坐電梯前往七層的影城。
時間還早,兩人不不慢地在自助取票機前取票。盛槿書剛打開二維碼界面,旁邊忽然傳來一道男聲:“盛老師?孟老師?”
盛槿書和孟晚霽不約而同朝聲源去。
同年段的一個男老師正抱著一桶米花和一個年輕孩子站在們不遠,像是從零食售賣剛出來的。
“好巧啊,你們也來看電影呀。”他熱打招呼。
盛槿書和孟晚霽禮貌地點頭,視線落在他旁的孩子上。
男老師注意到了,連忙解釋:“噢,這我妹妹,元旦放假剛回來。”
生一臉揶揄地看看他哥再看看盛槿書和孟晚霽,甜甜地笑。
盛槿書客套:“你妹妹長得和你好像啊。”
男老師脖子,出傻笑:“是嗎?哈哈,還多人這麼說的。”
孟晚霽眼神在他上逗留兩秒,沒說話,低頭幫盛槿書把二維碼對準讀取的地方,等自助取票機出票。
盛槿書無奈,不得不提醒對方:“你們哪一場電影呀,是不是快開始了?”
男老師這才恍然大悟:“噢,噢,對,是噢。那……那盛老師和孟老師你們看得開心,我先進去了。”
盛槿書點點頭。
孟晚霽拿好票,很輕地笑了聲。
盛槿書聽到了,目定在孟晚霽的臉上,紅漸漸揚高。“小孟老師的這一聲笑有幾層意思呀?”抬手刮孟晚霽的鼻梁。
孟晚霽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不以為意,把票遞給盛槿書:“我閱讀理解不好。”
盛槿書接過票輕笑。
孟晚霽往零食售賣走,學著的語氣反問:“蔣老師剛剛的那一聲招呼,又有幾層意思呀?”
盛槿書明眸彎月牙:“我閱讀理解也不好,你分析分析?”
孟晚霽站到買小食的隊伍里,靜靜覷。
盛槿書投降:“我坦白。”
孟晚霽挑眉。
盛槿書說:“他好像想追我?前段時間你不是不理我,他如果剛好有和我同一時間的課,下課了我總能到他。”
孟晚霽好像不是很驚訝。
盛槿書暗示:“要是剛好能到其他老師,他好像就不過來了呢。”
孟晚霽看兩秒,不聲地轉回頭看前方的菜單牌:“你要什麼味的米花?”
盛槿書啞然,這個人怎麼又不按套路出牌。
也不是真的在意,應:“都可以。不過不要可樂套餐的。”
孟晚霽回:“好。”
兩人買好米花和飲料,電影也到進場時間了。影城工作人員說五號廳在進門后右拐直走的第三間。
盛槿書回國后第一次來這家影城,方向不好,還在仔細地查看影廳號數,孟晚霽已經確定了:“前面那間。”
盛槿書去,果然是。
跟著孟晚霽進影廳,落座后看左右無人,距離正式放映還有點時間,低聲問:“你經常來嗎?”
孟晚霽應:“還算經常。”
盛槿書微微訝異,隨即想到想當編劇又了悟這很正常。問:“和朋友嗎?”
孟晚霽應:“大部分一個人來的。”
盛槿書說:“我在G國也經常一個人去看電影的。”
孟晚霽懷疑:“沒有人陪嗎?”
盛槿書說:“不是。”
孟晚霽用眼神表示詢問。
盛槿書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嘆氣說:“太多人報名了,我怕挑了誰一起去,誰就會為大眾公敵呢。”
“……”還能再自點嗎?孟晚霽被逗笑,說反話:“那我是不是應該謝你,好榮幸。”
盛槿書理所當然:“那你還不表示表示?”
“嗯?”
盛槿書視線落在座椅扶手下。
孟晚霽以為是在看扶手上的米花,要自己喂吃。
“……”
經年累月的禮儀告誡大庭廣眾之下不該做這種親昵的事,心跳卻在游說:“之間看電影,喂個米花很正常的,也不是太出格。”
烏眸閃了閃,指節蜷起,掙扎兩秒,還是拈了兩粒米花遞到盛槿書邊。
盛槿書錯愕。
孟晚霽立刻醒悟自己應該會錯意了。
熱氣直往臉上涌,馬上要收手,盛槿書卻飛快地啟含住的指尖,用舌尖把米花卷走了。
卷走還不夠,明顯還故意了下。
舌熱,孟晚霽想起了某些時刻,整個人都燙了起來。走手,正襟危坐,再也不肯理盛槿書了。
盛槿書失笑。
咬著米花手去牽孟晚霽,孟晚霽走不讓牽。盛槿書再牽,孟晚霽再掙扎,盛槿書不氣餒,再牽,孟晚霽終于妥協。
明滅的亮下,們十指相扣,孟晚霽角明明也有笑。
盛槿書注視著側臉、的指節,想到了研學旅行那一晚長指在鋼琴上跳舞的模樣,突然也有點熱了。
要是……小霽能再主一點就好了。
*
八點鐘,電影散場,兩人牽著手往樓下去。
線昏暗的電影院里覺還好,走到了亮如白晝、人來人往的大商場里,孟晚霽有些不自在。但盛槿書沒有要放開手的意思,便也舍不得。
走過一段路,不自在漸,甜意漸盛,孟晚霽徹底放松下來。
看到一家盛槿書柜里常出現的品牌,詢問盛槿書:“進去看看?”
盛槿書從善如流:“好啊。”提醒:“A家裝和休閑裝設計都好看的,但相對正式的襯衫款式會比較。“
孟晚霽不在意:“嗯。”
兩人進了店,導購認識盛槿書,悉的購作風,和寒暄了兩句,聽說不用介紹就真的沒再跟著,任們自由挑選。
盛槿書帶著孟晚霽在正裝區打轉,全心全意地幫挑襯衫、休閑西、小西裝,孟晚霽抱著兩件盛槿書幫挑出來的襯衫,忍了又忍,還是問:“參加派對,穿這個合適嗎?”
盛槿書挑揀西裝的手頓住。
什麼意思?
扭頭看孟晚霽。
孟晚霽咬了咬,忽然覺得好笨啊。
長睫,抱著襯衫就要往更室走。
盛槿書反應過來,連忙從背后攬住的腰,在耳邊悶笑:“不合適。”
“穿子好嗎?小霽。”低低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