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著之前迷迷糊糊想了又想,覺得李臨說的也很有道理,不管那一世的他們如何,那都是他們的事,不用現在的他們心了。
而且就算是想心,遠隔時間遠隔世界,也心不了。
想通了這些,便不再糾結這些事了。
第二日,蘇家和霍家去安居。
蘇莞得知他們要過來的時候,便花了不錢財給他們換置了兩相鄰的私宅,離城好的私宅早就有主了,出手的也極,蘇莞花了好大一筆的錢財才讓對方點頭同意了。
忙完了安居的事,又帶著兩家人去弄了份牌子,換了銀票,余下的很長一段時間,便帶著兩家人悉離城,帶著他們去吃飯、聽戲聽書、游玩,忙得是不亦樂乎。
蘇珣和李氏最開始的那段日子確實有些不適,但有一溜的孫輩陪著,每天忙著應對這幾個孩子,偶爾還被蘇池那臭小子氣得要跳起來,也沒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
日子便這樣平靜又熱鬧地過著,轉眼便將要到中秋了。
蘇珣帶了兩個多月的孩子,終于膩了,越發的想念大外孫阿識崽崽,覺得是就差一只崽他就大團圓人生圓滿了。
“我家阿識什麼時候回來?”
蘇莞給善言小姑娘梳好了有些凌的頭發,讓陪霍姐姐玩,聽了這個,笑道:“您這是想阿識了?”
蘇珣簡直是想翻白眼,覺得大兒和婿做父母的簡直是坑崽:“你們難道就不想了?不說他兩年沒有回來了嗎?我來了這麼久了,都還沒見過他呢。”
蘇珣直嘆氣:“又好幾年過去了,他都應該長高了,也長大了。”
王氏過世的時候,蘇莞和李臨帶著阿識一同回去了一趟,那個時候還沒有善言小姑娘,蘇珣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大外孫了。
尤其是見識了蘇池的頑皮鬧騰,霍凌一板一眼面無表之后,可想念小時候一口一個外祖父的阿識崽崽了。
王氏與老晉寧公先后過世的,走得安然,在夢中一睡不醒,年七十八,壽終正寢,小輩們雖然有些傷心難過長輩的離開,卻無多痛苦,畢竟人到了歲數了,終有這麼一遭的。
當時哭得最傷心的便是蘇苓了。
蘇苓回了帝城,了肅安王府太妃之后,在王氏邊孝敬得最多,多年下來,最深,又與父親早已決裂,只有這位老祖母最親了。
蘇莞笑了:“您可以想想當年那李景元長什麼樣的,他們父子倆像的。”
當年初見的時候,李臨也是這般年歲,轉眼似乎是歲月如梭,轉瞬逝去,可又覺得歲月的每一天都印在了記憶當中,歲月慢悠悠地過著,一點點地積攢到今日。
“那不一樣,肯定不一樣的,阿識多乖的孩子啊,哪里跟他爹似的。”嫌棄之意盡在其中。
想起當年這婿如何哄騙他將兒嫁給他,蘇珣心里還是憋著一口氣,這可真的是要打斷才能消的心頭之恨了。
蘇莞輕笑:“您還介意呢。”
蘇珣瞥了一眼:“怎麼就不介意了?你自己去問問他去好了,你們現在不是有了小石榴,你問問他,要是有個男人騙了他,娶了咱們小時候,你看他會不會記仇?”
這麼一說,似乎也有道理。
李臨那廝幾乎都想善言小姑娘十年長一歲,永遠都在父母邊,自家養大的小白菜,要是被人拱了,這都是要氣得冒煙的,何談這哄騙來的。
蘇珣拍拍大:“行了,不與你扯這些,我們家阿識什麼時候能回來?”
蘇莞思慮了片刻,道:“過年吧,今年過年他應該會回來了。”
蘇珣嘶了一聲:“我說你們這做父母的,怎麼就一點都不擔心,他都在外面兩年了。”
“最初的時候會擔心,不過次數多了,也了習慣了。”就是剛剛分別的時候,有點不習慣,覺得心里了什麼,不過得知他安好,也就放心了。
崽大了,要自己飛的。
蘇珣被兒氣得都無奈了,轉頭去找善言小姑娘玩去,給他的寶貝外孫念書,蘇莞搖頭輕笑,也就不管他了。
家里這麼多崽,怎麼還不夠你快樂啊,非要愁那一只到飛的。
可能是蘇珣念得多了,他的大外孫知道家里有人在等著,竟然良心發現了,在今年中秋那日趕回了家里。
已經十九歲的阿識公子穿著一青的袍子,姿欣長如同松柏修竹,頭戴銅冠,面容清俊,笑容溫和又溫,瞧著是又沉穩又斂低調。
他和他父親年輕時候生得確實很像,但不同的是,他父親年輕的時候看著客氣有禮,實在是冷清疏離,但他卻是溫和又沉穩的。
善言小姑娘聽說哥哥回來了,拔就往外跑,然后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人。
阿識見這小姑娘跑出來,頓時便笑了,上前去將抱了起來,善言小姑娘立刻手捂住了眼睛,一副驚喜又快樂的樣子。
“小石榴,還記得我是誰嗎?”他笑問。
善言當然不記得他是誰了,畢竟他兩年都沒有回來了,善言那會兒都還沒記事,可是知道自己有個哥哥,而且哥哥生得和父親很像。
這個哥哥還時常讓人給送禮呢。
開心地抱著哥哥的脖子:“我、我知道,是善言哥哥啊!”
可聰明了。
阿識笑了一聲:“對,我是善言的哥哥,我們家善言長大一些了。”
李臨和蘇莞相攜而來,見他在逗善言,也笑了。
“爹,娘親。”阿識將善言放下來,然后牽著的手往前去,“阿識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外祖父這些日子日念叨著你呢。”蘇莞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一眼,覺得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也更沉穩斂了一些。
阿識見了父母親人,也很欣喜,出笑容來:“得了消息我便想著回來了,只是有些事還需要理,這才耽擱了,還希外祖父外祖母他們不要怪罪。”
得知外祖父還有舅舅小姨母他們要過來這邊,阿識是真的高興極了。
娘親嫁了父親,離娘家太遠了,多年下來都見不了幾次面,如今總算是團聚了,以后啊,是想見面就能見面,不用時常掛懷了。
想到這里,他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李臨與長子相視一笑,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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