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寧清從新搬的院子里起來,就接到厲揚舟的傳話說,藥材都準備好了。
厲揚舟辦事很牢靠,寧清著滿滿一屋的藥材,心中滿意極了。
“大小姐,剛剛宗人府那邊傳來話。昨夜寧王醒了,欽天監選了一個七日后的大吉日,讓您和定王大婚。”厲揚舟滿目愁的道。
“可以,越快越好。”寧清目。
“???”厲揚舟驚詫的看向。為什麼他覺得自家小姐很是迫不及待?
“記得提醒我那好姨母,明日太落山之前,要把東西給我送回來。”寧清挑了挑眉梢。
厲揚舟忍了忍笑,“是。”
想起昨日那母二人狼狽離開的樣子,厲揚舟也是覺得渾通爽。
關于婚事,寧清說了兩句便拋之腦后。
畢竟,在心中,那位定王,未來的夫婿,不過是開啟玄修之途的工人罷了。
眼下,更讓在意的是這些藥材。
寧清仔細分辨好藥材后,從中撿了一些,遞給厲揚舟。“你將這些藥材煎好之后,每日分六次兌水給爺爺服下,連服七日后再說。”
厲揚舟雙手慎重的接過藥材,心中卻疑慮未消。“大小姐,您……什麼時候學會了醫?”
“這很難嗎?”寧清眨了眨眼反問。
“……”厲揚舟頓時無言,難道……不難嗎?
寧清沒有理會他,繼續道:“爺爺的,常年被毒素破壞,不了半分刺激。所以,只能用溫和的手段來解毒。”
厲揚舟沉默不語。
寧清戲謔的笑了,“你若不信我,大可以丟掉手中的藥材。”
厲揚舟聞言,手中一。他立即告罪道:“是我錯了,只是,事關老將軍的命,我不得不小心些。”
寧清眸清亮的看著他,“舟叔,那也是我爺爺。”
這句話,宛若重拳擊在厲揚舟心口上,將他所有的疑慮統統打消。他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寧清這才神一松,笑著頷首。
厲揚舟皺了皺眉,又道:“下毒的人……”
寧清瞇了瞇眼,漫不經心的道:“毒是十年前下的,是誰的手,恐怕只有爺爺才知道了。不過,舟叔平常若無事,也可以回憶一下十年前可疑的人或事。”
眼波流轉,落在厲揚舟上時,變得凌厲了幾分,“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下毒的人。”
“有大小姐這句話便好。”厲揚舟這才拿著藥材退出房間。
寧清則繼續為自己撿藥。
千年前,大陸上玄修者鼎盛,醫、丹,還有符箓、陣法這些幾乎都是每一個玄修者必備的基礎技能。
區別只在于強與弱,與雜罷了!
寧清為一代魔祖,又怎能不會?
只是這些,不便向厲揚舟解釋而已。
厲揚舟的懷疑,寧清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
反正,如今就是寧清,他們也找不出第二個寧清來!
……
回到新搬的院子,寧清把撿好的藥材丟給白薇,“將其煮水,熬制三個時辰。”
“是,大小姐。”白薇接過藥材,什麼也沒問便離開去準備了。
玉竹玉桂姐們服侍寧清用早膳,剛吃了一半,半夏就進來稟報,說門房那傳來話,說是周王世子登門拜訪。
“嗯?他來干什麼?”寧清挑了挑眉。
他把趙星堯和蕭如憶綁在一起,就是讓他們兩個互相磋磨,來煩。
可偏偏兩人不識趣。
“說是想見大小姐,有話要說。”半夏轉話道。
“不見。”寧清毫不猶豫的拒絕。
半夏福了福,領命離去。
半晌,才回來,又氣又笑的道:“大小姐,周王世子在府門口一直說他知道大小姐只是賭氣,心中還有他,他也愿意娶大小姐,還說什麼保證不再和蕭家那位來往……在咱們府門口吵嚷了半天,周王府的侍衛趕來,奴婢才知道他居然是跑出來的。”
“跑?”寧清雙手捧著茶杯,有些意外。
半夏點點頭,“原來,周王世子在知曉自己要娶蕭家那位后,在府中大鬧了一番,還因為與您退婚的事,被周王責罰,足于府。今日,是跑出來的。”
“哼!活該!以前只會嫌棄我們大小姐,如今又的跑來作甚?”玉桂不屑。
“莫不是知曉蕭如憶的真面目后,后悔了?”玉竹猜測。
三簡單的說了幾句,察覺主子不吭聲,便默默的閉上了。
寧清凝著冒著熱氣的茶水若有所思。
周王府的反應,趙星堯的反常……恐怕是因為他知曉了玄門資格一事。
寧清眸一寒,角勾起涼薄的笑容。“半夏,把今日周王世子來府的事,傳到蕭府。”
“是!”半夏眸中一亮,興沖沖的去了。
……
從寧府回來后,蕭夫人就一夜未睡,直到現在都還在清點東西。
蕭如憶陪在神憔悴的母親邊,看著一箱箱被搬出去裝車的寶貝,眼睛都嫉妒紅了。“娘親,我們真的要把這些東西還回去?”
這些東西,都是這些年來,們母二人一點點從寧府弄來的。
如今要還回去,蕭夫人心里也像是被割一般疼痛。
“娘也不想,可這有什麼辦法?”蕭夫人眼神一狠,咬牙切齒的道:“都是那小賤人!居然出這麼一招!娘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的婚事和蕭家,這一次咱們先忍一忍。”
“還有,小賤人死而復生的事也頗為詭異,你確定就是寧清?”蕭夫人眸閃爍的問。
蕭如憶點頭,“我親眼看到從棺材里爬出來的。”
蕭夫人神難辨,“如今先把你的親事辦了,剩下的事之后再說。”
“娘!你把這些東西都還回去,那我的嫁妝怎麼辦?你這又添又補的,還有錢置辦我的嫁妝嗎?”蕭如憶委屈極了。
蕭夫人還能怎麼辦?這些年用寧府來充盈的小私庫,這一次不僅全賠進去了,還倒了不。
“我會跟你爹說,讓中公多出一些嫁妝。”
蕭夫人安兒,可蕭如憶卻看不上蕭府的那些東西,心中恨極了寧清。
“你且忍一忍,就算不傻了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是個廢!不像你,我的寶貝兒年紀輕輕就是三階武修了。而且,我的婿還是人中龍的周王世子,寧清要嫁的可是一個隨時會死的病秧子,嫁過去就是當寡婦的。”
“等定王沒了,你看還怎麼神氣!”
蕭如憶的臉,在母親的不斷勸說下稍微好轉。
可是,就在這時,蕭如憶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小姐不好了!周王世子跑去了寧府,要求寧大小姐原諒,還說不要我們家小姐!”
蕭如憶臉驟然一黑,心中的恨意從寧清上蔓延到了趙星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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