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昂那裡離開,又與楚辭告了別,張依依這纔回了自己房間。
西門南山為何會出現在這艘仙舟上?
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要說是專程為了殺報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人家如今總歸還是西門世家的現任家主,不至於為了私仇當真什麼都不顧,一路跟跟去北部大仙域這麼離譜。
是以,可能最大的是,西門南山應該是另有要事需要親自前往北部大仙域的什麼地方,而且還得藉助旁人份、匿修為境界,亦足以說明他這一趟行程並不怎麼見得。
在仙舟上上這個海深仇之人,應當算是西門南山的「意外之喜」,在他看來仙舟之上好幾年的時間足夠他將自己這個仇人千刀萬剮,報仇恨。
可惜的是,西門南山大概沒想到楚家會為他報仇恨路上的一頭攔路虎,特別是楚昂今日會那般直接明確地提醒警告之下,再想對肆無忌憚的出手可就沒那麼容易。
一則楚昂的實力擺在那裡,二則楚家的地位遠勝區區西門家,西門南山除非完全不怕得罪楚家,真的瘋得不想再在仙界混了,否則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忌楚昂的警告。
清了對手大概況,張依依麵對已知的危險自然比著未知的險惡要更有底氣一些。
盤坐在浦團上細細將自己接下來的所可能發生的種種,以及相對應的解決之道在腦海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自覺沒有其他之後,這才暫時將西門南山這些破事丟擲腦海。
下一刻,張依依直接消失在房間,轉而進出現在隨空間之中。
還有那麼一個正在與置氣的小夥伴未曾通和解,可不想一直跟球不理不踩地鬧著彆扭。
如今隨空間麵積已經十分之廣,但為空間主人,張依依稍一應便立馬找到了球躺在哪裡。
「還在生氣呀?」
挨著球,在一舒適的草地上坐了下來,見球直接翻了個,用屁對著無視於,便索也跟著躺了下去:「之前是我做錯了,雖說你對著楚辭罵的話的確有些過,但我也不應該當眾訓斥傷你麵。以後我會注意的,你就別生氣了。」
「哼!」
球依然用屁對著張依依,不過心裡卻已經不那麼氣了。
之前還想著依依若是不親自鄭重與它賠禮道歉,它絕不會和好原諒,卻沒想到道歉竟來得這麼快,這麼容易。
這讓球不免又覺得,來得如此容易的道歉是不是依依隨口哄它罷了,並不真正代表依依心裡清楚自己到底氣什麼?
所以,傲之下,球索保持沉默,依然不搭理,就想看看依依道歉的這份心到底能有多誠。
見狀,張依依也沒介意球的這點小脾氣,但也沒有再急著開口解釋或者勸說什麼,反倒閉上了眼就這般靜靜地陪著球一併躺著,半天都沒吱聲,好像睡著了似的。
球等了許久也沒再等來張依依新的反應,這心裡越想越糾結,越想越來氣,並且也越想越委屈。
時間越久,它腦補的東西便越發之多,自然也越發躺不住了。
就在它蹭的一下翻起來,想要朝著張依依這個無的人咆哮控訴之際,卻不想張依依卻是突然睜開了眼,扭頭側目對上了它滿是怒火的視線。
「球,等找到師父他們以後,你也別再天跟在我邊了,自己一個人想去哪便去哪兒,好好看一看這仙界大好的山河風,好好歷練闖闖,想怎麼做自己便怎麼做自己。」
張依依看著球,語氣溫。
而球聽到這些話,眼中的怒火一點一點退去,轉而取代的是說不出來的困、迷甚至於惶恐與不安。
「依依,你這是什麼意思?」
球的聲音從所未有的低沉,最又一句「你不要我了嗎」卻是卡在嚨之中,怎麼也沒有說出來。
然而,張依依卻是一眼便懂了球的未盡之言,越是這般便越是覺得自己曾經無意間犯下的錯誤當真不能再繼續被忽視。
坐了起來,手將一臉無助的球抱到懷中,輕輕替其順著,認真無比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我發現我一直犯了一個常識地錯誤,哪怕並非有意,但正因為如此反倒才更加錯得離譜。所以,我現在想要糾正這個錯誤,希我們球能夠真正原諒我的曾經對你的無心之過。」
「你……」
球還是有些聽不太明白,但卻完完全全可以到張依依打心底裡的真摯與鄭重,對於它在意的真摯,對於認錯的鄭重。
「球,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有將你當我的靈、靈寵,在我眼裡心裡,你一直都是我最好最親也是最值得信任的夥伴、朋友以及親人。我比誰都希你過得好,希你能夠為最好的自己,可也正因為如此,太過在意讓我總是無意識地忽略了你兇王的真正份。」
張依依帶著歉意也帶著期盼與祝福,一字一句繼續說道:「為兇王,你應該有著獨屬於你自己的修鍊環境與長之路,而不應該總被困在我邊,有意無意中的被限製、被磨滅著你的王之威嚴、雷之本。所以,我說等找到師父他們後,你可以獨自離開好好歷練闖,不是什麼玩笑,也非置氣,而是經過慎重考慮的結果。我希你能夠為最好的自己,為真正的空間雷王,希你能夠自由自在做你想做的事,過你想過的生活。當然同樣也希你記住,不論如何,我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但凡你困了、累了、倦了、想我了或者需要幫忙了等等,都可以隨時回來,隨時回家。」
聽完張依依所說的這一切,球隻覺得自己滿腔的委屈在這一刻通通都被消散一空,原本心裡最後還剩下的那一點兒芥與約間自己都無法說清道明的憋屈清了個乾淨。
這一刻,它比誰都明白自己何其之幸上了依依,這一刻,它更是真真正正徹底心甘願地臣服於這個人。
大約這便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悟,而它也已經理解了當初自己空間雷族歷史中的那位先祖輩,為何願以王,甘為人座。
……
一人一最終和好如初,誼遠勝於前。
接下來整整半年,張依依都沒有離開過自己住的房間,一直在屋子裡修鍊,時間照樣過得飛快。
對於他們這樣的修行者而言,半年也就是眨眼之間,甚至忙起來多想其他的功夫都沒有。
在這半年間,球大展手,在不影響張依依修鍊的前提下,愣是給這間屋子佈下了好幾個複雜的攻防大陣,種種有可能侵的方式幾乎都被它考慮到了。
總之,半年下來,這間屋子安全程度簡直早就已經超出了張依依的想像,甚至於覺得之前在仙舟船上看到的那些繁複的陣紋給合程度也比不上球眼下的品。
「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張依依發現球為了這些大陣還搭上了很多稀罕珍貴的材料,換在以前,以球比還守財奴般的子,決計是不會這般輕易而主的拿出來,半點條件都不曾與討要。
甚至都不知道球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從哪裡搜羅的這麼多的好東西,這一下倒是有些讓覺得自己果真是低估了家小球的厲害程度。
「誇張什麼,西門南山那個臭不要臉的怎麼可能真的放棄在仙舟上對你手的機會?」
球也頗是得意於自己的傑作,雖然費了半年之久,而且還消耗了它好多好多的難得寶,但現在這屋子連固若金湯這樣的詞都沒資格配得上,安全程度蹭蹭上升,如此一來到底還是很值得的。
它繼續解釋道:「有了楚家金仙的明著警告施,西門南山那個臭不要臉的肯定不敢明著對你做什麼,但他那種小人最擅長的本就是私左道,你如今基本不出門,哪怕出門也不會獨自一人給他機會,所以我猜不想放棄的話,必定隻能想辦法暗中往這間屋子使勁手腳。」
「說得很對,不過等我們下船時,這些大陣能夠完好的收回嗎?」
張依依覺得球想得十分周全,難得這傢夥還有能如此主替心力,像是一下子之間便長大了似的,這令高興的同時亦頗為。
「當然可以,我用的材料都不是那種一次的,就是開啟太過燒仙石了些,我上可沒什麼仙石支撐不了那麼久。」
球說道:「等將來不用時收回再溫養修復一下,以後還可以拿出來繼續用,方便得很,還是那句話,唯一的缺點就是燒仙石了一些。」
「這算什麼缺點,就是請人站崗放哨那也得付人報酬吧,沒事,我有仙石,足夠支撐到下仙舟到達北部大仙域。」
張依依自然沒打算為了省仙石就把球費了半年心弄出來的這一套包括好多陣法的複合大陣當個擺設。
的人頭當初最貴時可是值百萬仙晶的,而且那時自己還隻是天仙,如今都晉級玄仙了,小命自然也就更加值錢了。
說完,張依依將一大堆仙石、仙晶直接拿出來給球自個收好,這大陣可是球弄的,什麼時候需要更換仙石,在哪裡換,如何換當然沒人比球更加清楚。
再說若是上正在修鍊中,球上有足夠的仙石備用,也不至於擔無仙石可用。
見狀,球自然也沒有客氣,三兩下便將所有仙石、仙晶通通收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原本還於形之狀的陣法突然發出警報,西南角陣紋閃現直接便將一道不知何時竟突然出現的銀擋住、反彈開來。
銀被彈開之後,也沒再有下一步的舉,轉眼之間便消失不見。
「跑了,果然那臭不要臉的明的不敢,就想要的!」
球通過大陣的反饋應,立馬便察覺出來那道憑空出現的銀與西門南山有關,也幸虧它完工得及時,不然今日依依便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屋子裡,也得出事。
「那不像是他的神識或神魂,氣息不對,應該是某種可以噬陣的生或者法寶。」
張依依也有些慶幸球佈置的連環複合大陣及時派上了用途,畢竟不論是這間屋子外麵自備的仙舟防護,還是之前自行在屋布上的高階陣法,通通都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直接就被侵都毫無反應。
「等著吧,還會再來的,剛剛頂多也就是一點試探罷了,那臭不要臉的應該還沒有真格。」
球小臉難得的嚴肅,並沒輕視西門南山這個對手:「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等他下次再來,必定不會再讓那敢跑來的東西白白逃!」
事實證明,有時候是放狠話真的不行,而且話千萬不要說得太滿,因為太滿容易被打臉。
就像球,這話音才落,卻不想下一刻一道幻影就直接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張依依的屋子之中,完全避開了球的複合大陣,就這般順順利利屁事都沒有地出現在張依依與球的眼前。
球下意識地便想釋放雷電之力朝那道幻影攻去,不過關鍵之時卻是被張依依及時製止。
「無妨,隻是道幻影,暫且並不備任何實質的攻擊力。」
張依依一眼看了那道幻影,大概是因為要避開球陣法進的原因,所以這道幻影真的了一道普通的影子,也算是有得有失。
「西門南山?好久不見!」
張依依看著眼前的幻影,淡定無比地打了個招呼:「怎麼,費這麼大功夫特意進來,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