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此人,是當今一母同胞的弟,是當今對外一把最鋒利的刀,深得帝王信任。
巡鹽史屬監察員,并無品級,能擔這個職位的人,必須得是深皇帝信任之人。
天下之賦,鹽利居半。
這句話絕不夸張,不管何人,皇親國戚亦或是平民百姓,只要吃鹽,就要稅。
齊王是有封地的王爺,但他一直并未就番,在朝中為皇帝辦事。其年歲不過二十,容貌俊異常,惦記他的人不在數。
要說惦記,梁秋月也是惦記的,就這人,三年后會死在班師回朝的路上。關于他的死傳聞有很多,有說是在任巡鹽史時得罪了太多人被人記恨,有說是被他國細作暗殺了。
這是一篇大主文,關于齊王的描述不多,關于他的死的傳言也是幾筆帶過。而齊王死前府中是沒有一妻一妾的。
梁秋月惦記的是,若了齊王妃,齊王遲早要掛,那作為皇家寡婦,有地位又有錢,以后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舒服,真是想想就好麼!
但奈何這還有幾個月才滿十五,面相更是還帶著一丟丟的嬰兒,就算到他面前晃,他也只會把當小輩。
本來就是小輩。
在京城,與萬貴妃所出的安公主一起喊齊王皇叔的。明明就小六歲,卻憑白矮了一輩。
沈老爺的壽宴這回辦的比往年都大,畢竟是整壽。兩淮之地的各大員、富商都來了人為沈老爺慶壽。
今日來的人多,關系也錯綜復雜,各大員家中不得就有富商家出的夫人或小妾。這是一張極大的關系網,梁秋月知道,不用兩年,這場中的員好些要麼被抄家流放要麼被斬了個干凈。
男客和眷是分開的,梁秋月隨沈卿坐在眷中主人家的席位上,在場之中,沒有夫人比沈卿的地位更高的了。
梁秋月自然也是被眾夫人夸贊的對象。游刃有余的應付著,待覺得場中實在是太悶了,才起出了廳中。
今日一淺橙的,布料用的自然是最好的,有質又帶著飄渺之,上面的雙面繡致至極,腕間的羊脂白玉趁的的手更加細膩白。
正坐在水榭中喂魚,就被突然出聲的蕭明環給驚住了。
“瀾表妹。”
梁秋月回頭看去,一青錦袍的貴公子立在水榭的那一頭。
無奈起,就算萬瑾瀾出好,見到皇族也是要行禮的。
把魚食扔進盒子里,用手帕了手,才施施然起走到蕭明環前,行禮道:“臣見過三皇子。”
蕭明環一副又與他見外的表,“都說了多回,表妹見到我不必行禮。”
梁秋月淡淡道:“殿下是君,禮不可廢。”
要讓行禮,就不要出現在面前,也很不喜歡行禮的好麼。
在蕭明環心中,萬家表妹見到他永遠都是冷淡又知禮的樣子,他想與拉近關系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梁秋月不耐煩陪他說話,與他扯了幾句后就要找個借口遁走,隨即聽到水榭那邊傳來的驚呼喊聲。
“姑娘”
“姑娘”
梁秋月看了眼突然七八糟的那邊,抬向那邊而去。
到了近前才知道有人落水,定睛一看,是近大半月沒見過的萬秋雨在水中掙扎。
心中不得不多想。
萬秋雨也覺得今日晦氣的很,在小院中聽聞今日來給沈老爺賀壽的有齊王和三皇子,剛剛走到這,就見三皇子和萬瑾瀾在一起說話的樣子,三皇子看向嫡姐的眼神溫和極了。左腳拌右腳,一個不慎就掉進了湖中。
三月末的揚州,就算溫度還算宜人,但落盡水中那也冰涼的很。
這個架空的朝代就算男大防的不是特別厲害,也沒有小廝敢隨意跳進湖中去把人救上來。
還是來了一個會水的婆子把人給撈上來的。等人被救上來時都被凍了個。
萬秋雨的服淋淋的在上,曲線畢,又有婦人的風韻,又帶著豆蔻之齡子的,這種風還是很吸引男子的。
蕭明環如今十七,已然通曉了人事,有兩位姬妾。
梁秋月看他滾的頭,心里泛起惡心。
將自己的披風蓋在萬秋雨的上,讓人把送回去,再派一個府醫去瞧瞧。
若不是沈府大,這里的靜傳不到前面去,沈秋雨今日絕對落不著好!永昌伯的六十大壽,不管是不是故意落水,都是在找晦氣。
沈秋雨哆哆嗦嗦依依不舍的看著蕭明環,被婆子丫鬟送回了院中。
待人走后,蕭明環輕聲問:“瀾表妹,這位姑娘是沈家的?”
看其穿著,不是府中的丫鬟之流。看其態,又不像什麼正經人家的閨秀。
梁秋月搖了搖頭,“的份如今還不好說,等回京才能分明。”
屈行了行禮,“殿下,今日府中事多,母親估計也要找我了。”
沒等蕭明環開口挽留,梁秋月又代了伺候在一旁的人,便帶著丫頭往回走了。
蕭明環拳頭突然握。
他有時覺得,萬瑾瀾并不是太過守禮才對他不冷不熱,而是打心底瞧不上他。
他是舞姬所出,生母連個名分都沒有,還是在十二歲時才被記寵冠后宮的萬貴妃名下,理由也不過是父皇想給萬貴妃一個皇子撐腰。
雖然他與萬貴妃了名義上的母子,但兩人也并沒有多親近,每日他也只能借著給母妃請安的借口去與萬貴妃聯絡。
他端王的封號也是父皇看在萬貴妃的面子上給他的,不然,如今他還只是一個不得寵的三皇子。
萬瑾瀾出是高貴,但他蕭明環才是天潢貴胄,又憑什麼看不起他。
梁秋月轉頭就把蕭明環給忘了,晚間還和沈家姐妹并其它府玩的好的姐妹們去游湖。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
這是對揚州月亮的高度贊,臨其境才知道一點都不夸張。
梁秋月都上了這個地方。
有著“淮左名都,竹西佳”之譽的揚州城在夜里燈火也是極為璀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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