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蕓笑著點頭，“雖然說你們跟著我學當大廚，但是我堅信每一個行業都是有很深的學問。”

“所以你們不能將自己的文化知識給放棄。師父我是沒條件，現在也靠著自己努力拿到了掃盲班畢業證，往后呀，我還得繼續念書，爭取考上大學呢！”

現在的可不是剛從鄉下來的豬飛飛，一手好廚藝征服了大半個機械廠，而且很多與第一食堂相關的方案，都是提出來的。

大家伙對的話相當地信服。

家長們忍不住叮囑自家孩子，“看到沒，你們師父都這麼努力，你們也不能放松，跟師父的步伐，沒有錯！”

徒弟們大都十七八歲，剛從學校大火爐里爬出來，如今有回爐重造的嫌疑。他們著頭皮答應下來，先拜了師父再說！

朱蕓欣地點頭，“當師父的喜歡靈活乖巧學習的徒弟，既然你們如此有決心，那我肯定要好好督促你們進步的。”

說著從大筐子里拎出個小竹簍遞給汪思米，“這是為師給你的見面禮，希你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汪思米激地接過來，又是頭膝蓋的九十度鞠躬。

其余的徒弟各個鄭重上前。

他們家長暗地里商量好的，給得拜師禮一樣，煙酒和服倒是好說，就是這十二把戒尺和二十多只活蹦跳的，有些夸張了。

不過朱蕓招呼幫廚將拎到后廚存上，改天想吃的時候再支出來。

眾人一愣，還能這樣作呀？

大家伙紛紛笑著說：“蕓主任的腦子轉得真快吶！”

他們對于拜師一事更加滿意，雖然孩子們沖著蕓主任的手藝去的，但是蕓主任各方面都厲害，是意外之喜。

在飯桌上，十二個徒弟們按照年齡論了排名，齊齊以茶代酒熱熱鬧鬧地拜師。

汪主任為了方便朱蕓帶徒弟，特意從倉庫調出來幾套廚，又劃了一間屋子供他們練習。

“蕓主任，聽說您收徒弟，其他幾個食堂主任都想要預定人了。不拘一年兩年，只要出師，就給人配備窗口和幫廚。”

“徒弟爭氣，您當師父的工資也節節高！”

這是廠里明文規定的，只要是本廠人員，一個師父帶一個徒弟，那麼師父的工資能按照徒弟獎金的一增加，為的就是鼓勵大家不要藏私，一起為集創造價值。

十二個徒弟出了師，相當于朱蕓工資又多了一份不的收。

朱蕓笑著點點頭，小富即安多好，不用絞盡腦想如何發大財，將養氣候吞噬初心。

食堂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一溜姑娘小伙神氣十足地等號令。

朱蕓背著手，忍不住抬頭，從隊頭邁步到隊尾，然后走到中間，輕笑著說道：“從今兒個起，我正式為你們的師父，在方方面面教導你們。”

“我預計是三年讓你們出師。”

話音剛落，十二個青年臉上都有些不解。

在他們看來，任何行業的活都是一定的，能有多道道需要學習？

當大廚不就是刀工、面工、灶上功夫，一年半載就能學個差不多，頂多兩年就可以出師，怎麼還拖了一年？

朱蕓從桌子上拿起一厚重的戒尺，在手心里敲著，“我這個人吧，心氣兒比較高，對自己和別人要求也高，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就。”

“所以，咱們從第一天就立下規矩。”

“我將自己的廚藝分了十級，每一級都需要進行考核通過才能進行下一階段的學習。學夠三級能當家庭煮人，五級可以招食堂大廚，八級能進國營飯店，十級可以為廚子界的尖尖。”

徒弟們又開始滿紅耳赤了，激興地，好像自個兒已經為那個尖尖，遙下面一群廚藝渣渣們，就像學霸看他們那種傲慢睥睨。

“我考核容一共分為三種，第一，日常出勤表現，從今天開始，不管你們廚藝如何都要做一道菜，對得起現在你們拿的學徒工資；第二，飯菜烹飪的水平是否達到評級要求；第三，則是要擁有匹配的文化知識！”

徒弟們齊齊變了臉，他們的代言人汪思米忍不住小聲巍巍地詢問：“師父，您來真的？”

“您不會是讓我們考大學吧？”他們有些已經拿到了高中畢業證，既然師父刻意提出這個條件，門檻兒肯定不低。

朱蕓一臉欣地點頭，“是的，我要好好學習考大學，徹底擺文盲的份，不能師父一個人埋頭苦讀，那多沒勁呀？”

“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被我遠遠甩下，所以你們會給我一起斗吧？”

“待會我就跟主任打個招呼，將我的辦公室改造自習室，每個人一張桌子。回頭讓你們師公幫忙尋些學習資料，想必小學文憑做的菜，肯定沒有大學文憑做的好吃。”

“不想當裁的廚子，不是好司機嘛……”

師父瘋了……

見徒弟們終于一臉菜，跟缺了水的小白菜般焉地，朱蕓滿意了。

現在各種瓜菜很多，朱蕓給徒弟們講授了如何切菜，讓他們練刀功，順便又講了調制涼菜的要領，就讓他們隨便發揮。

練習刀工、磨練品的同時，他們也能對調料的量有個大的知。

“晚飯的時候，你們去一樓靠著墻每人擺放一張桌子，給打飯的同志現調涼菜。讓他們給你們提意見，見證你們的長

點了兩個徒弟，朱蕓帶著人繼續制作冷飲。

食堂熬制的綠豆湯放涼后，在冰柜里坐一刻鐘，就裝到保溫桶里運送到各個廠區。

冰沒有什麼技含量，朱蕓抱，讓徒弟將配料直接用碗、勺量個大概，其余熬煮、上模、包裝更是勞力活。

晚上吃過飯，朱蕓和褚申宇并肩往回走。

夕還沒有完全沉沒天際，余暉已經沒有了威力，金燦燦地鋪陳了一地。

朱蕓跟他說起學習資料的事。

褚申宇詫異地側頭，“你真要考大學？”

朱蕓笑著點頭，“怎麼了，你覺得我一個三年級沒讀完的半個文盲不配？”

“沒有，”褚申宇無奈地瞥了一眼，“大多數人認為考學只是為了尋個工資高又輕松的工作。你已經一步到位了，我沒想到你還有這份心。”

朱蕓微微嘆口氣，“沒辦法，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真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顧。至我們的孩子以后提起自己的媽媽，不會因為我是文盲而自卑。”

“我也不想次次都要炸似的，被人指指點點學歷低，理直氣壯不起來。既然扔出來一份大學畢業證這麼簡單的事，我干嘛要憋屈一輩子？”

“我只要將來有這麼個擔憂，哪怕老的時候有那麼一丟丟因為學歷而憾，那我現在就得暫時放棄安逸，努力讀書。”

“再說，”側過頭去，將后腦勺對著他，遮掩住眸子里溢出來的笑意，聲音卻極其輕，像是羽巍巍地掃過人心尖。

“再說，我也不想讓別人說，我配不上你。”

褚申宇一怔，倆人正好剛出辦公區，筆直的道路兩側樹木拔繁茂，來往的人專注趕路，并沒有注意到倆人。

他忍不住抓握住的手，“沒有誰配得上、配不上一說。這份婚姻打從一開始，對你就不公平。是我存了私心。”

“我希你能跟以前一樣快快樂樂，不在意別人的目，理直氣壯地給自己討公道。不然，我幫你也！”

朱蕓輕抿著，“可是我想學習啊，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這個新時代。”

最近幾天考慮過這個問題。

在家屬院里，不可能一直不合群，而且跟褚申宇是奔著攜手一生去的。既然要打道，有個好看的文憑，跟擁有第二張漂亮的臉蛋似的，是歲月靜好地站在人面前，就能讓一切宵小于見人。

一勞永逸的事，自然要安排上。

褚申宇握著的手，是自己的存在，無形中給了太多力。

他越發愧疚了，“我幫你！”

褚父褚母都是教育系統的，又都是重點高中的教職工，什麼樣的學習資料弄不來？他們回家順路打了個電話，等周末補辦完婚宴再帶回來。

剛走到樓下，他們就到一群穿著樸素挎籃子的家屬，其中就有徒弟的家長。

“東子師父下班回來了？”那嬸子很熱地笑著迎上來。

孩子師父年輕漂亮，卻是實誠講究的人，瞧瞧人家備得禮，整個廠區獨一份。刀不便宜，那銀質的長命鎖更是好東西，最可貴的是那張輕飄飄卻能當傳家寶的菜譜！

而且十二個孩子的禮都是一樣的，不厚此薄彼，太難得了，值得人敬重。

“嬸子這是去哪？”朱蕓好奇地問道。

“這不是咱們農場麥子了，早上和傍晚開始收割，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掉下的麥穗，給孩子們捧面幾個餃子解解饞。”那嬸子小聲地跟咬耳朵。

麥子了！

朱蕓眸子微微一亮，笑著說：“嬸子快去吧，別讓人搶了先。”

等人一離開，就跟著褚申宇落在薄薄塵土的腳印上走。

明年荒就要開始了，得從現在開始大量屯糧，相信只要糧食足夠，就能每年用陳糧換新糧，渡過艱難的三年。

“想什麼呢？”到了家打開風扇，褚申宇發現后這只尾還呆萌萌的，忍不住稀罕地將人摟懷里，一陣親香。

朱蕓賴在他懷里，低頭把玩著他的手指，帶著忐忑地說：“我以前日子過得可苦了，從沒吃過一頓飽飯。”

“小時候我就想呀，如果有一天我有錢了，一定要跟田地里的耗子一樣，將家里的屋子全部堆滿糧食、條、蛋、蔬菜和瓜果，每頓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褚申宇將人摟，“我要是早知道你的存在，就領你回家了。”

朱蕓輕笑著道：“你還有養小媳婦的心思呀？”

“你這麼漂亮的養媳，誰不樂意？”他拿著鼻尖磨蹭著的，香香的子，真是時時刻刻能讓人疼到心坎兒里去。

不好意思地坦白：“所以，我趁著你出差的空，自個兒在小院里挖了個地窖，想回頭塞滿吃得。”

褚申宇一愣，自家小媳婦的好真特別。

“等這次糧食下來后，咱們去各個村里買點，行不，”朱蕓的頭都快垂到前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沒有出息了？”

“怎麼會呢，”他親吻著的額頭，“這次去市里我借車，回來的時候咱多買點糧食，勢必要將你挖的地窖給裝滿！”

“褚申宇，你真是太好了！”朱蕓抬起頭眸子晶亮，熱地將自己砸到他懷里，跟貴賓似的蹭啊蹭，表達自己喜悅之。

褚申宇覺渾被點著了火，下一刻都能竄天了。

他連忙將人抱起來放到一邊，換了個坐姿掩住尷尬，深吸口氣，“媳婦兒，你以后也要對我如此信任。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我喜歡給你辦事！”

朱蕓抿笑著點頭，“那咱們也多買些瓜果蔬菜晾曬干，再買些壇子腌咸菜……”

不論說什麼，褚申宇都應著，到最后他忍不住說道：“不然我開著卡車去？”

朱蕓瞪著他，那不是昭告天下有病？

自己就是個小人，可沒有雄心壯志逆轉天災。

要是跟人說明年大旱糧食歉收，估計別人也當笑話聽過就忘。回頭等真發生了，人家就知道早有準備，理所當然讓大包大攬！

不干預歷史事件，是他們時空管理局員工恪守的準則。

褚申宇的頭，“逗你玩呢，田鼠儲存糧食都是的，咱們大不了多批量。”

這話聽著怎麼不對勁呢？

朱蕓笑著不依，呲著牙說：“我是小耗子，我要啃人的……”

然后人又往他懷里砸。

嚇得褚申宇蹭地站起來，話說他現在還是子，哪里敢上蕓姐這外油里的車，“冰箱里有西瓜，你先吃，我去聯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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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可們都開學了嗎？今天過于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