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守夜的人連眼睛都不敢多眨。

閆老二也張。

他最近總覺有人在他們附近轉悠，三寶能識別出附近有人，但判斷不出人的意圖。

閆老二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快神經衰弱了。

又來了，這該死的敏銳第六。

“誰誰誰？我都看見你拉，你隔那干啥呢？麻溜的過來。”閆老二這一套說辭百試百靈。

每回這麼一說，就覺藏在暗的人被嚇跑了，他也能安心一陣。

“閆二叔，是我啊，眼咋那麼尖，離老遠就看見我啦？”

黑咕隆咚的突然竄出個人來。

閆老二“哎呀媽呀”一聲，嚇得那小子差點沒摔個跟頭。

“閆二叔，你喊啥啊，嚇我一跳。”二鐵拍拍口，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

閆老二了幾口氣，才將快要跳出來的心臟摁回去。

“臭小子，干啥去了這是？咋從那邊過來？突然竄出來要嚇死我啊！”

二鐵嘟囔道：“你不看見我了麼……”

閆老二還能說他其實晚上看不太清，全憑第六？

“你大晚上的瞎跑啥？”閆老二決定將人送回去，不能讓這小子晃。

“閆二叔，聽三鐵和說后面有點不對勁，我就去探探。”

羅家二鐵沒有三鐵機靈，但他膽子大啊。

三鐵就隨口那麼一叨叨，這位就敢半夜過去探聽況。

“你個死孩子！”閆老二一聽，氣的拎他耳朵，“咋膽那麼大呢！自己就敢瞎跑，也不和大人說一聲，你是想咋？要翻天啊！啥事有我們這些大人心用不著你。”

“哎呦，閆二叔，閆二叔，先放開，你聽我說完。”二鐵憋屈啊，沒想到閆二叔還有這等絕技，他都沒看清，就被揪住了要害。

“說吧，看見啥聽見啥了？”

其實他早就想去后面看看了，可惜沒有二鐵這麼大的膽。

“后面可嚇人！”二鐵了脖子，“挨著咱的這些人看著都眼，后面的人看著生，越往后走，那人就越不像樣子，瞧著像是了好幾天，臉都是這樣的。”

他將下使勁往下拉，還著自己的腮幫子，覺一下夠不夠瘦。

“說話就說話，別整那些沒用的。”閆老二虎著臉。

二鐵繼續學：“有一伙人，就在最后面，他們好像將大伙的口糧都集中起來了，堆了好幾車呢。”

“是什麼樣的人？你看清了嗎？”閆老二追問道。

“不敢靠的太近，他們點了好幾堆火，我怕被發現，就離遠看看，那伙人老人人孩子都聚在一起，外面守著的男人不多，好奇怪，他們村子男丁也太了。”

閆老二是怎麼想都不對。

村子里老人人孩子的數量不會和男人相差那麼多。

“我問你，你看到那些瘦的相的人，是不是都是男人？”希別是他猜的那樣。

“好像是啊！”二鐵頭，“要不我再去看看？”

“老實呆著！”閆老二再三囑咐他：“你這麼有神，干脆替我站這，好好守夜聽見沒？不許跑！”

二鐵高興的很，“放心吧閆二叔，我在呢，你困覺去吧。”

憑啥不讓半大小子守夜啊，看不起誰呢。

他這神頭，不比村里的大人強？呃，至比閆老二強。

……

閆老二琢磨著得去親眼看看。

他招呼戚四和戚五。

兩兄弟二話沒說，便和他繞了老大的圈子，從側后方靠過去。

就像二鐵說的，火堆點了好幾個，真的很亮。

等他看了個大概，心里暗的決定，以后要好好教教村里的人數數。

老人孩子人的數量和男人的數量這是相差的多嗎？是相差的非常多。

仔細看過去，幾個火堆正好將所有的老人孩子人圈在中間。

外面守夜的男人不多，但在火的照亮下，里面的人有什麼作都能看的很清楚。

糧食在旁邊放著，有不人躺在四周，看樣子是守著糧食邊睡覺。

他們蹲著一點點往前挪。

不這樣不行，戚四戚五太高，容易被發現。

等再靠近一點，閆老二索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戚四戚五有樣學樣。

三個人漸漸靠近，已經能看清中間那些老人孩子人的樣子。

閆老二瞇著眼，將他能看到的人全打量了一遍。

夜已深沉，竟還有老人人沒有睡去。

他們的目不斷在守夜的男人上流連，又像畏懼似的，不敢讓其發現。

更多的目投在更遠的地方。

黑漆漆的，只大概能看到也是一群人？

他開始一點點匍匐調頭，遠離之后，跑到另一側。

閆老二知道那些老人人看的是誰了。

是那些二鐵口中瘦的厲害的男人。

不過二鐵形容的也太夸張，哪有那麼嚇人。

臉是消瘦了一點，比較沒有神頭，倒還好。

應該就是他猜想的那樣。

那些老人孩子人和這些瘦了吧唧的男人才是一家子，而守夜的那些家伙，怕不是好人，不知用什麼法子控制住人家的家人，搶糧食？

八九不離十。

……

村老們被起來，聽閆老二講完，羅村長“呸”了一聲，恨聲道：“那是吃尾蛇，從尾開始吞，一直吃到頭。”

“這些人想法子制住一家人，將家里的男人單扔出去，不但得自己想法子填飽肚子，還得給他們找吃找喝，要是找不到，或者不上，家里人就要挨。”

有村老道：“單獨上路，或是和隊伍走散的人家，最容易被盯上，他們一開始只抓幾家人，再讓被控制住的人幫他們打聽況，就能很輕松的抓住更多人。”

又一個村老說：“等他們吃完了這些人帶的糧食，就會說只要幫他們圍住前面的人，可以放一家子人離開。唉！這些人可不就得拼命。”

“糧食被吃，一家子扔在路上，可怎麼活？缺德啊！”

“要讓這些人了氣候可不得了。”

“后面那些人也真是，傻不傻，怎麼一點響都沒有。”

“大概是沒經歷過，想不到。”

“這可怎麼整，后面墜著這些黑心的，可危險！”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吃到咱們這。”

村老們七八舌，激的渾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