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三月初的荔城,夜里仍帶著些冷意,微風吹過,路燈在地面落下蛋黃般的暈。
此刻,勞斯萊斯旁,小的檀茉裹著寬厚的外套,被謝祁琛強勢錮在懷中,紅上落下來的吻不留一余地,頃刻間封奪所有的意識和呼吸。
如蛇般撬開齒關,勾著氣息打轉。
毫不怕被人看著,極為高調。
檀茉下被抬起,逃不得,仰頭承著謝祁琛極壞的掠奪,指尖攥著他的服,腦中如同炸開煙花。
整張臉被紅得快要滴出,張和意反復沖上頭頂,被吻得輕聲嗚咽。
半晌,男人摟著檀茉,轉了個,背對葉遙的方向。
帶著占有,他把小姑娘完完全全護在外套之,只讓他一人看得見。
遠遠瞧著,只能約看到檀茉仍被吻著。
帶上蓋彌彰的濃意。
另外一頭。
剛剛站在原地,看著檀茉走向謝祁琛的葉遙,震驚得一時間還沒忘記離開,隨后就看到謝祁琛把檀茉擁在懷里吻的畫面。
男人何嘗不會懂男人。
這明擺著是在他面前宣誓主權的意思。
葉遙腦子宕機,臉變得逐漸難看,看著檀茉心甘愿在男人懷中的模樣,他拳心攥著,如同失敗的對手看著敵人捧起獎杯,狼狽又尷尬,而后轉離開。
周圍靜悄悄的,蟲鳴細微。
半晌,勞斯萊斯旁,謝祁琛終于舍得停下這個吻。
四周沒什麼人經過。
月亮騰空,只剩下湖面波瀾淺淺。
謝祁琛睜開眼,抵著檀茉的額頭,沉沉吐了口氣,看著水眸,嗓音低啞:
“他走了。”
檀茉整張臉如一般,不敢抬頭,聲音輕:
“謝祁琛,你怎麼這麼吃醋……”
他眼底漆黑:
“知不知道我忍他多久了?”
從當初領證那天,看到葉遙給送花,到后來打電話約去年,男人心底吃味極了,忍著沒發作,如今份終于名正言順,當然要斷了某些人的念想。
檀茉看著他這醋勁上頭的模樣,不想笑。
忽而覺自己瞎吃宋然夏的醋也不算什麼了?
彎起紅,仰眸看向謝祁琛:
“謝祁琛你好笨吶,我不喜歡葉遙,你吃醋什麼,而且我剛才也和他說了你是我男朋友。”
星眸狡黠,指尖勾住他領帶:“早知道我高中時候就和其他男生走近點了?這樣你一吃醋就忍不住,說不定我就能早點發現你喜歡我了。”
男人輕笑一聲,視線低,把按進懷中:
“嗯,你會早點知道,也會早點被我收拾。”
“……”
要是當初他沒有出國,兩人順理章在一起,小姑娘估計一進大學就被他荼毒了。
他著深意的話落在檀茉耳邊,燒得臉頰發紅,心里氣鼓鼓暗罵老男人一句流氓,最后他打開后車門:
“走了,先上車。”
他怕在冷風中站太久會冒,護上去。
兩人上了車后座,檀茉這才反應到司機也在,腦中頓時五雷轟頂。
嗚嗚嗚死人了!!!
不過司機宛若過專業訓練,異常淡定,還心地把車后座的擋板放下,就啟車子平穩向前行駛。
檀茉想起上次在車里被謝祁琛吻著,差點要直接發生點什麼的樣子,總覺得司機在預防第二次,更加惱,在車上堅決和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不讓其得逞。
男人滾了滾結,看向:“有本事能躲我一整晚。”
過了會兒,車子駛回別墅。
檀茉故意想跟他玩,率先拉開車門,快速下了車,往別墅跑去。
誰知在門口輸指紋時,系統跟壞了一樣不爭氣地顯示指紋錯誤,幾秒后,覺到謝祁琛走了過來。
正想躲,男人一把揪住,另一只手解鎖指紋,隨后一把把抱起走進別墅,扯起角:“跑得掉麼?”
檀茉尖了聲,摟住他脖子:
“你要干嘛……”
“你說要干什麼?”
男人尤其把其中一個字音加重。
檀茉對上他的目,在他眼底的倒影里看到了答案,臉紅心跳。
從玄關走進客廳,謝祁琛抱著坐到沙發上。
子被掌心錮住,男人的再度覆了上來。
檀茉這下逃也逃不掉,就被摁在懷中。
空無一人的別墅里,只剩下月灑落,檀茉變得主,攀住他的肩膀,了上去。
這兩天剛接到新的甜,兩人都有些食髓知味,加之意漸濃,像是怎麼也不覺累。
正吻著,謝祁琛的電話突然響起。
男人正在興頭上,當然沒有要接電話的趨勢,可這鈴聲著實從刺得檀茉心臟飛速跳,酡紅著臉,幾秒后輕推開,如小魚般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謝祁琛,你先接電話,萬一有事呢……”
謝祁琛眉峰蹙,滾了滾結,下心底的躁,一邊去拿手機,另一邊仍摟住。
一看電話,發現是荀霍。
謝祁琛接起,按了免提,那頭傳來聲音:“喂,阿琛?”
開口,清了清嗓音的喑啞:
“什麼事。”
檀茉還想聽著那頭的語音,誰知男人私底下開始使壞,檀茉腦中怦然作響,想到電話那頭還有人,嚇得咬住瓣不敢出聲,想跑又跑不了,得整個人瞬間紅了。
荀霍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繼而問:“阿琛,你這周末什麼安排啊,有沒有空?”
“怎麼了。”
“就是上次伍源婚禮,咱們幾個好朋友不是約了找個周末有空的時間,再出去玩玩嗎?”
荀霍笑了笑:“我哥最近剛接手了個酒莊,環境很不錯,咱們剛好一起過去玩玩唄?那邊還可以賽馬打高爾夫什麼的,跟度假山莊一樣。”
謝祁琛扯起角,“你是想讓我們去照顧你哥生意吧?”
“那確實啊,誰不想讓你謝總過去看看啊?”荀霍笑聲更甚,“哎開玩笑,過去玩費用都包在我上,我這不是想著現在你和宋神都回國了,咱們幾個在荔城發展的朋友以后可以多聚聚啊。”
那頭的荀霍說著,這一頭,檀茉被男人欺負著,半晌紅了眼睛,紅忍不住泄出一聲:“嗯……”
聽到聲音的荀霍停下,疑:
“什麼聲音啊?”
檀茉:我社死了嗚嗚嗚……
心跳如鼓,得快要鉆進地里去,就對上謝祁琛的含笑目,悠然開口:
“沒事,家里養了貓,正在玩。”
檀茉:?
謝祁琛此刻實在沒心思放在除小姑娘之外的東西上,對電話那頭言簡意賅道:“明天再說吧。”
“行。”
那頭實則猜到一切的荀霍,心底呵呵一笑。
還家里養了只貓?當他傻子不知道電話那頭在干嘛呢!!!
秉承著大晚上不打擾夫妻樂事的念頭,荀霍識相走人,又揶揄了句:“行,明天再說吧,不打擾你了,你慢慢逗貓。”
檀茉:“……”
掛了電話后,謝祁琛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檀茉氣鼓鼓打他:“荀霍肯定發現了……”
男人掌心包住的拳頭,間滾出沉沉笑聲:“沒事,人家覺得正常的。”
“正常個頭,謝祁琛你壞死了,不跟你好了……”
檀茉嗔罵卻近乎于撒的吳儂語綿得像糯米團子般,謝祁琛哪能再忍,一把把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聲音喑啞,咬住耳垂:
“行,等會兒再說和不和我好。”
“唔……”
-
夜深了,墻壁上的已然指向了十一點。
二樓的長廊只亮了一盞燈。
主臥里,一片昏暗,如泡在水中的小姑娘被男人穩當地撈了起來,走去了浴室。
清洗了一番出來,發現床已經不能睡了,謝祁琛便抱著檀茉走去隔壁的臥室。
重新躺了下來,檀茉被蓋上被子,謝祁琛攬住,的發頂,輕聲問:
“累不累?”
小姑娘趴在他口,哼哼唧唧:“我都要斷了……”
男人低聲在耳邊笑了:“剛剛扶著鏡子都站不穩,怎麼這麼沒用?”
檀茉想起剛才,窘:“那……本來那時候就沒力氣了……”
他笑意挑起,“那還是喜歡我抱著你走?”
“嗯……”檀茉把熱乎乎的臉埋起來,不好意思看他,“你不許說了……”
他笑,“好,不說了。”
檀茉輕哼一聲,抬起臉:“把暖氣溫度調低點。”
“很熱?”
瞪他:“你自己上多熱你不知道嘛。”
男人冬天暖得就跟爐一樣,偏偏剛剛結束那檔子事,才不要剛洗完澡又流汗。
調完溫度回來,謝祁琛側將半摟進懷中,看著,輕勾著發尾,又聊起剛才,幾句話又是把檀茉逗得面紅。
呵,現在算是知道了,玩不過老男人,尤其還是這種憋了好多年的老男人。
半晌換了話題,檀茉想到今晚在學校的事:“估計葉遙知道我有男朋友后,從今往后不會再來找我了吧。”
之前以為自己對他的態度已經夠直白了,誰曾料到對方還是不死心。
謝祁琛淡淡晲:“嗯,希以后不要再被某些人當哥。”
檀茉想起之前那次葉遙打電話約年,當時男人說是家屬,隨口掰扯就說是哥哥。
檀茉不笑了,勾住他的脖子:“我錯了嘛……”
兩人親昵著,檀茉突然聽到床頭的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檀父。
父母鮮這麼遲給打電話,檀茉疑地把手機屏幕給謝祁琛看了一下,隨后坐起,撈起落的吊帶細肩帶,接通電話,開了免提:“喂,爸?”
那頭傳來溫和的聲音:“誒,茉茉,你睡了嗎?”
“沒呢爸,大晚上的,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爸就是有個事想問問你……”
謝祁琛坐起,把摟進懷中,檀茉聽聞檀父言又止,轉頭看了謝祁琛一眼,猜到什麼:
“爸,你是想問我姐姐的事嗎?”
話音剛落,那頭響起刺耳的謾罵聲,似乎離著話筒很遠,但是清晰可聽——
“檀茉你是什麼東西啊!你就是個寄養到我家的人,你竟然讓謝祁琛這麼對我!”
憤怒的聲音歇斯底里,一聽就知道的是誰。
那頭檀家別墅的書房里,檀父轉頭看向檀之婉,當即沉下臉來:
“檀之婉,你給我閉,你怎麼說話的!”
“爸,你竟然還護著!”
檀之婉瞪著眼,目眥盡裂,想沖上去搶手機,就被一旁的檀母攔住,“婉婉,你冷靜點……”
“別鬧了,老老實實在書房里坐著!”
檀父氣得怒火中燒,直接走出書房,甩上了門。
緩了緩緒,他對電話那頭愧疚言:“茉茉,剛才你姐姐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你別生氣啊……”
那頭,檀茉還沒來得及生氣,旁的男人因為檀之婉的謾罵已經冷下臉來。
檀茉握住他的手示意安,其實那些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淡聲應:“沒事爸,您是想問我謝祁琛對姐姐做的事嗎……”
檀父嘆了聲氣,“茉茉你別誤會,爸給你打電話不是想要護著婉婉的意思,而是想了解一下是怎麼一回事,你姐姐非說是你討厭,故意找了謝祁琛報復,但爸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檀父心底對兩個兒的疼是差不多的,雖然他會更包容囂張跋扈的檀之婉多一些,但是這些年他也知道檀茉在家里了很多委屈。
前段時間,檀茉和他在家里的那次爭執也讓檀父看到其實這孩子有很多委屈,只是一直以來忍著沒有說而已。
今天他得知謝祁琛截了檀之婉幾個合作案,先是震驚了下,覺得不可思議,可想想以謝祁琛的子,不至于無緣無故這種手段,再往深了一想,就猜到了大概。
檀父問:“現在祁琛在你邊嗎?”
檀茉看了眼謝祁琛,“嗯,他在。”
“你問問他方便說個話嗎?”
謝祁琛聞言,他直接拿過了手機,溫聲開口:“爸。”
“誒……”
“這件事和茉茉無關,事先并不知,您別怪。”
“那不會的。”
男人頓了頓話,開口:
“首先我和您道個歉,不管怎麼說,檀之婉是茉茉的姐姐,我也應該一聲姐,您很疼。
同時您也辛辛苦苦把茉茉養大,檀家對茉茉恩重如山,看在您的面子上我確實不該這麼做,也不尊重檀家。”
男人語氣溫潤有禮,一字一句,但明顯帶著慍怒:
“但是,檀之婉一步步踩到我的底線,從我和檀茉結婚后,在外大肆貶低茉茉是聯姻的工,從那次惡意在檀茉面前污蔑檀茉用手段上位,再到這一次,我實在沒有辦法容忍檀之婉一而再再而三挑事,還差點害得我和茉茉之間起了誤會。”
檀父震驚:“起誤會?這是什麼意思?”
“前兩周的那個周日晚上,檀之婉應該找你們說過我和其他人的流言蜚語。”
隨后,謝祁琛把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幾分鐘后,那頭得知事真相的檀父猛地呆住:“怎麼會這樣……”
謝祁琛看向旁的小姑娘,間沙啞,忍不住心中的憤怒:
“爸,您知道其實茉茉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都被檀之婉排傷害麼?”
“檀之婉和的那幫朋友經常譏笑辱,甚至到現在還在持續,茉茉了很多委屈忍著沒說,一是怕您在當中為難,二是一直把自己養的份擺得很正,因為你們,而不愿意和檀之婉為敵。”
“您知道麼,高中時哭著跟我說,害怕因為自己表現不好,被你們送走,怕你們也和親生父母那樣不要。”
男人的聲音涼薄冰冷,字字落下:
“請您告訴我,在口頭多次警告無用的況下,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檀之婉停止這麼多年以來對我太太的傷害?”
一旁的檀茉聞言,拉住謝祁琛的手,眼眶微紅地搖搖頭。
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檀父沙啞開口:
“我對不起茉茉,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失職,是我這些年沒有保護好,害了委屈,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對我來說就是我親兒,我和媽媽怎麼會不要呢……”
聽到話語的檀茉垂下眼來,眼眶無聲潤。
檀父道:“這件事是婉婉做錯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也怪我一次又一次溺,才會讓釀大錯。”
檀父說要找檀茉,后者接過手機,“爸……”
檀父眼睛紅了紅,“茉茉,這件事是檀之婉對不住你,爸會替你做主,你記住你永遠都是檀家的兒,爸媽不會不要你,從今往后爸一定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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