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繼?」
議事廳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人面意外:「絕嗣無子人家才需過繼,世子明明有兒子,雖然是庶子,但這才是世子真正的傳承。過繼什麼道理?」
「如果高忱是嫡子,我們何須多此一舉。」提出過繼的族老早就料到會有人反對,故而他十分鎮定地解釋,「高忱是庶長子,若是報去宗人府請封,難免有人會用他是庶子的名頭做文章。這些年公府雖然豪奢,但後輩在朝中的勢頭都平平,我們有今日的境況全是仰仗燕王而已。但是三姑只是兒媳,在王府話語權平平,即便我們用這件事求燕王,也未必能和燕王說上話來。我左思右想,和二族老商議過後,想著不如從族中挑一個孩子過繼給世子,這樣一來世子有了嫡子,能順理章繼承爵位,二來也能彌補和壽康公主府的關係。」
難得高家族老也知道自家如今全是空架子,外邊看著好看,其實出息的後輩一個都沒有。雖然還有人反對,但是更多的人陷沉思。過繼本就是為了傳承香火,並不僅限於沒有兒子的門戶,所以過繼一個孩子給英國公世子,禮法上也說得過去。
然而真正的原因卻是,讓高忱繼承公府,他們不會得到任何好,反而還要承擔英國公府爵位掉侯爵的危險,相反,如果從族中挑一個孩子過繼……英國公世子沒有嫡子,他們卻有。
利字當頭,任何規矩都是可以通融的。
能坐在這裏的腦子都不會差,高家這些人在場上表現平平,可是算計起自家利益時卻都明的很。他們裝模作樣地討論了兩句,將視線看向在場唯一沒有說過話的英國公:「英國公,您怎麼看?」
英國公沉默,他又不是傻,怎麼會放著自家的孫子不選,而將諾大家業留給別人的子嗣呢。雖然一旦過繼,這個孩子和原來的家庭沒有任何關係,英國公世子和衛氏才是他的父母雙親,可是生緣是割不斷的,這點親疏遠近,英國公還是分得清的。
但是他不是祖父,他同時還是公府當家人,高氏家族的族長。英國公的爵位是他從長輩那裏接過來的,他怎麼能讓公爵在他手上降為侯甚至伯,這讓他日後如何去見列祖列宗?
到最後英國公府的利益終究還是過了祖孫之,英國公沒有反對過繼的想法,而是說:「這兩件事一起張羅吧,我這幾天親自去燕王府走一趟,試探試探燕王的態度,如果燕王能幫忙,我們的公府平級承爵也不會有問題。以防萬一,過繼最好也準備起來,這幾日,先從各支里挑聰明勤的孩子出來吧,讓他們進公府來和高忱一起讀書。反正他們還小,繼承人的事不急。」
這個理照顧了雙方的意見,所有人都能接,並無異議。沒過多久,過繼的消息就傳到後院,英國公老夫人聽到十分驚訝:「過繼?明明有忱哥兒,為什麼要從外面過繼?」
即便過繼是為了延續脈,但到底是別人家的孩子,和親孫子怎麼能一樣。英國公老夫人這麼多年和高忱相下來,心裏十分偏這個孫子,突然聽到英國公打算過繼其他孩子,讓一個外人來搶自家孫子的東西,英國公老夫人怎麼肯。
高然到後面去洗臉凈面,林未晞就陪英國公老夫人坐著。聽到這話,林未晞眉梢微不可見地了。
過繼?林未晞不聲,問:「怎麼個過繼法?」
「聽前院的人說,族老們主張從旁支挑幾個聰明伶俐的孩子進府,一起留在府里讀書。如果日後當真要過繼,就從中挑一個過繼給世子妃衛娘子。」
果然是過繼到母親名下,林未晞聽到這裏心中一,高忱雖然也要敬母親為嫡母,可是他生母還在,等以後高忱為國公爺,當然會更孝順韓氏,讓韓氏為英國公府尊貴無匹、呼奴使婢的老翁君。韓氏這一家心眼這麼小,想也能知道,日後衛氏的香火供奉絕對會被不小心「忘掉」。
但如果是過繼,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嗣子承了衛氏的好,以後當然會好好供奉衛氏的牌位,逢年過節就算為了世俗眼,他也不敢疏忽給衛氏上香。至於韓氏,算什麼?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對整個高家的好。自己生的孩子天資有限,高忱的德行就不用說了,但如果過繼,那就相當於將高家最聰明最出的那個孩子挑了過來。哪一個更好,不言而喻。
英國公老夫人義憤填膺,出於私心,當然偏向自己的親孫子。林未晞沒有搭腔,等老夫人緒穩定了一些后,才慢慢說:「高家眾族人在前面議事,既然過繼的風聲傳了出來,想必這是英國公和族老們的意思了。」
英國公老夫人頓時一噎,其實也明白,涉及家族,遠不是他們一家人能做主的,即便他們才是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英國公終究要為整個高家考慮,過繼的事能傳到后宅,也就是說,英國公也同意了。
英國公同意,高家族老們也贊,即便再偏心自己的孫子,再反對又有什麼用?英國公老夫人這樣說,無非是想從旁人這裏找到認同,沒想到卻被林未晞當面破了。
英國公老夫人有些下不來臺,林未晞沒有理會老夫人的臉,而是繼續說:「這是國公府的家事,實在不到我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不過既然我正好聽到了,那也不怕老夫人笑話,逾越向您推薦一個人。」
英國公老夫人即便不贊過繼,聽到這裏也好奇了:「什麼人,竟然了燕王妃的眼?」
林未晞抿著角,輕輕出一個笑來:「老夫人客氣。說來也巧,這個孩子是我在路上偶然遇到的,他名高恪,住在晉安巷。」
「高恪。」老夫人默默念著這個名字,當了三十多年的國公夫人,大局觀並不缺。能被燕王妃親自推薦,憑這一點就已經很了不得了。英國公老夫人在心中將這個名字念了幾遍,確保自己已經記住。等過一會,得讓人查查高恪是什麼人。
英國公老夫人點頭,說:「老記下了,謝王妃關心。」
「老夫人說哪裏的話。」林未晞停頓了一下,眼睛朝側邊瞥了瞥。英國公老夫人哪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到訝異,燕王妃有什麼話,竟然是不能當著眾人說的?
英國公老夫人心裏奇怪,臉不自覺嚴肅起來,揮手屏退下人,只在屋裏留下的親信。林未晞其實沒什麼要說的,只是想避開韓氏和高然的耳目罷了。林未晞見左右已經清凈,略微向英國公老夫人湊近,低聲說:「老夫人,我斗膽提一句,您不要嫌我多管閑事。世子的事,恐怕有蹊蹺。」
英國公老夫人的臉一下子變了:「王妃此話何意?」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很奇怪。」林未晞說,「若是無緣無故,心穩定,誰會大半夜出去跑馬?世子前夜的做法實在反常,老夫人或許可以查一查,他這段時間接了什麼人,或者經手了什麼事。」
英國公老夫人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考慮過,經過林未晞這樣一說,老夫人也豁然開朗。對啊,韓氏說世子從那裏出去時一切如常,可是如果真的心輕鬆平靜,他為什麼要深夜出門,還不讓小廝跟著?莫非從韓氏那兒出來,世子又見到了什麼人?
英國公老夫人暗暗記下這一點,決心等林未晞走了就立即查。將兒子邊的人過來一個個地問,就不信問不出真相來。只有這一個兒子,現在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邊,這讓英國公老夫人如何接?只要有一點疑慮,都要查個底朝天。
高然這一休整就去了很久,久到英國公老夫人都覺得不像話。洗臉上妝、收拾儀容而已,至於去這麼久嗎?等高然終於和韓氏從裏面出來,英國公老夫人不悅地瞪了高然一眼,只是顧忌著場合,才忍不發。
高然終於回來了,林未晞稍微坐了坐,就起回王府。高然一路上都神思不屬,腦子全部被英國公世子人選一事佔據。
的弟弟要當國公了,這讓高然如何不快意。剛聽到消息時還到吃驚,可是現在,只覺得英國公世子死的好。老子不死,兒子如何上位?
高然就這樣強忍著喜悅回府,現在名義上喪父,總要做出個悲傷的樣子來。英國公世子遇難的消息漸漸傳開,而英國公意過繼的消息,竟然也不知從哪裏流傳出來了。
高然隔了好幾日才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狠狠一愣:「過繼?為什麼要過繼,不是有我弟弟嗎。」
「忱爺是庶子,聽說英國公不想讓爵位降級,所以想過繼一個男孩給衛氏。不過這些只是謠傳,最後到底如何還不知道。」陶媽媽這樣安高然,頓了頓,忍不住補充,「不過聽老宅那邊的人說,這些年有一個年的風頭特別勁。聽說高恪,父母雙亡,和寡嫂侄艱難度日,最難得的是他有過目不忘之能。好像好幾個族老都屬意他,就連英國公都派人接他過來,見了一面后,就讓他住在國公府在行宮的別苑,吃穿住行都和公府的爺一個待遇。」
無疑,如果真的要過繼,這個名高恪的年是高忱最大的威脅。
「他多大了?」
「虛歲十五。」
高然狠狠了口涼氣,高恪的背景非常適合過繼,他們自家香火落在侄子上,而父母親、兄長都死了,也就是說高恪和本家的關係非常淡,過繼之後能專心侍奉衛氏和英國公世子,不必擔心嗣子親近親生父母之類的事。而高恪過目不忘,出口誦,天資遠遠超過高忱,更糟糕的是他還比高忱大。
也就是說,只要過繼高恪,培養一兩年後,英國公府很快就能收到回報,而高忱呢?他現在才七歲。
就是高然也慌了起來,滿打滿算讓親弟弟當世子當國公,要是被人截胡,這可怎麼辦?而且,如果未來的國公不是高忱,那韓氏的事,本瞞不住的。
高然怔了好半晌,回過神來,不由咬牙切齒:「是誰提出的過繼?又是誰推薦了高恪?」
陶媽媽左右看了看,彎腰覆在高然耳邊,悄聲說:「聽說是王妃和老夫人提了一,老夫人事後打聽,才發現高恪的。」
要不然淹沒在高家眾多旁支中,高恪還無門無路父母雙亡,誰能知道他是誰。
高然大為意外,又咬牙切齒:「管這閑事做什麼?」
陶媽媽攤開手,這誰知道呢。高然咬著牙坐了一會,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林未晞尋常仗著自己是婆婆苛待人就罷了,現在想弟弟的東西,簡直猖狂。林未晞把手得太長了,不教訓教訓,或許還以為這天底下沒人了。
高然目沉,示意陶媽媽附耳過來:「陶媽媽,去將沈王妃的事,讓人給林未晞吧。還真以為自己是燕王的心尖寵不,殊不知,才是那個多餘的。」
。
王妃一心守活寡 【貪生怕死小撩精vs口嫌體正戀愛腦男主】喬樂歌穿進自己的小說中,即將嫁給暴戾王爺,然后雙雙喜提短命便當。喬樂歌:?棺材板是絕對不能躺的,她直接化身綠茶小撩精,一心一意抱大腿茍命,等短命王爺去世后繼承遺產當富寡婦。——喬樂歌:“為王爺癡,為王…
她本是令罪犯聞風喪膽的名法醫兼犯罪心理學專家,一朝穿越,成了西孰國一名普通人家百般寵愛的小女兒韓玥。 為報仇,她重新拾起解剖刀。 快速得出驗屍結果、收錄指紋的高科技人體掃描器成了她的神助攻。 為完成前世抱負,她又不得不對他百般討好。 然而,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的她,對這種事實在是不怎麼拿手。 尤其對方還是西孰國唯一的異姓王,軍功壓人,腹黑狠辣,權傾朝野卻對女人嗤之以鼻。 初時,她笨拙地討好,做美食,送禮物。 他雙眼危險一眯:「你想從本王這裡得到什麼? “ 她鼓起勇氣:”我想借你的面子,進衙門,做仵作! “ 後來,他百般縱容,一路護航。 可惜,某女無動於衷,忍不住問道:“我這般對你,你可有什麼想法? “ 某女一臉嚴肅:「王爺放心,我會把每具屍體都驗的明明白白,絕不給你丟臉! “ 他吐血:「你敢不敢來驗驗我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