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獻祭了一個妹妹,但贏了一局比試,總來說,魔族大公主覺得這這次游戲驗尚可。
一局結束,看向芃芃三人。
“你們太清都的弟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本領強些,不過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何沒能在名大會上及時協助我們,還讓食鐵被人搶走?難不,那個什麼九重山月宗的人真的有那麼厲害?”
也是在父王與臣下議事時聽到的。
名大會上那只被九重山月宗帶回去的食鐵,父王一直想要找機會再奪回來。
但擔心再像上次那樣,不僅打草驚蛇,還折損了幾員銳,所以在未探清九重山月宗的實力前,他們一直沒敢輕舉妄。
芃芃聞言毫不猶豫,開口就道:
“九重山月宗當然厲……”
話音未落,芃芃就被夜祁捂住了。
“九重山月宗當然不值一提了,不信你在修真界打聽打聽,九重山月宗可是排行最末的末流宗門,修真界許多門派都瞧不起他們的。”
被捂住的芃芃瞪大了眼。
雖然他們宗門現在確實很菜,但你怎麼可以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
夜祁懶得與解釋。
這個小二百五怎麼會知道,他這一招請君甕。
魔族遲遲未有作,對他們來說并不是好事,還不如裝作弱勢,令魔族掉以輕心,待他們輕敵出手時,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見對面的魔族大公主出了半信半疑的神,為了增加說服力,夜祁又道:
“真的,當日那些魔族之所以會被一舉殲滅,也不是因為九重山月宗的緣故,而是北麓仙境的人突然出現,這才順手救下了九重山月宗的弟子,當時在場的人不人都知道,是吧,九……”
回過頭的夜祁正好對上九炁冷冷淡淡的視線。
九炁看著夜祁捂住芃芃的那只手,雖然一言不發,但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卻出了一敵意。
夜祁面一僵,立刻松手。
這小孩兒年紀不大,對朋友的占有倒還強呢。
“北麓仙境……好像確實聽我父王提起過。”
大公主回憶了一下,又很快無所謂的擺擺手:
“算了,反正我對那個食鐵也不興趣,也就是我父王,總將食鐵的那個什麼木屬的妖丹和水屬的仙掛在邊,我們魔族什麼寶貝沒有?也不知道為何非要去搶別人的東西,還犧牲了我魔族那麼多銳……”
大公主這隨口一提,倒令九炁靈一現。
的確。
古籍記載,食鐵天地孕育,以竹子為食,妖力強大,其妖丹更是純度極高的木屬丹。
至于姬殊上的仙——
他依稀記得,姬殊應該是水木雙靈。
冰封寒淵百年,不只可以消磨意識,寒氣也可煉化靈。
最終經過寒氣煉化而的,應該是純粹的水屬仙。
之前他們未能注意到屬這一點,但此刻大公主將屬單拎出來提起,九炁不得不在意這一點。
眾人聊的這一會兒功夫,二公主終于悠悠轉醒。
“……已經結束了嗎?是我們贏了還是他們贏了?”
大公主雙手環臂,驕傲地抬了抬下頜。
“當然是我們贏了,有我在,怎麼可能輸?”
二公主的眼睛亮了亮:“那這一次戰斗,我算是幫上忙了嗎?”
芃芃毫不吝嗇自己的贊:
“當然幫上了啊!你最后暈過去了,大概沒瞧見,你姐姐將你掄得虎虎生風,我覺得以后這可以為你們姐妹的招牌組合技,多練習練習,在修仙王者中發揚大,日后凌虛榜上必然有你們姐妹一席之地!”
不是他姐姐一席之地,而是們姐妹。
二公主笑眼彎彎,又看向姐姐,眼神寫滿了期待夸夸自己的意思。
大公主從沒夸過這個妹妹,此刻被盯得有些窘迫,半響才磕磕地勉強答:
“這算什麼七八糟的組合技啊,一點兒都不帥,要不是我不想被那些人殺,本不會用這麼丟臉的技能……”
二公主略顯失的低下了頭。
“不過,你這次倒也不是完全沒用,和以前的純廢樣比起來,也算有點進步吧。”
芃芃看著大公主的模樣,只覺得這樣,可能天塌下來,也有的頂著。
“你──”
大公主又忽然看向芃芃:
“你玩王者,好像還厲害的,我打架不喜歡和弱小的人當隊友,既然如此,下次帶我再想玩這個的時候還會你的。”
芃芃也并不排斥,畢竟這位魔族大公主不是個拖后的豬隊友:
“可以啊,既然這樣干脆你也加我們龍王……”
“等等等等等等!”
黑雕眼看著芃芃差點把自己的份說,連忙跳出來打斷。
“大公主,時間差不多了,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會被魔尊大人發現,我們還是趕走吧。”
大公主想了想也是。
“那好吧,這幾天你們有什麼重要的事,趕自己辦好,等我想玩的時候,你們可要隨隨到,要是你們敢借口推,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二公主笑瞇瞇地與芃芃擺手道別:
“下次我們再一起玩!”
的視線又看了看芃芃旁的夜祁和九炁。
至于他們——
不是很,來不來都行,要是下次也能保持這樣不和隨便搭話的狀態,那一起玩也可以。
一局結束后,眾人的神識從法中撤離。
芃芃剛睜開眼,見到的是谷生那張還沒有回過神地震撼神。
芃芃:“?谷生師兄,你為什麼是這個表?”
谷生:……你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嗎?
他先是得知了跟他們組隊的人是魔族的公主,又眼睜睜地看著芃芃將魔族二公主當錘子,甚至魔族大公主也被帶跑偏,掄著自己的妹妹越戰越勇。
最后,這兩位公主甚至還對芃芃青睞有加,約定下次再繼續一起玩。
“芃芃師妹,你可真是……有點東西。”
芃芃雖然不知道他在贊嘆什麼,但對于夸獎一貫照單全收。
沒多久,姬殊也從棠芳掌門回來了。
他已經得到了棠芳掌門的許可,谷生等人可以留在九重山月宗暫避。
不過他一進門就見到谷生臉上的表不太對勁,他瞇了瞇眼: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沒有做什麼壞事吧?”
芃芃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從法中出來后就一直沉默的九炁忽然開口:
“頤殊仙子,我記得你是水木雙靈吧?”
雖然不知九炁為何突然問起這個,但姬殊還是點點頭。
得到答案后的九炁忽然就沒了下文,隨之從芥子袋中掏出了一大摞書,開始旁若無人地飛快翻閱起來。
姬殊覺得他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也沒有打擾他。
就在九炁翻書的這段時間,剛睡了個午覺起來的月無咎也趕了過來。
半個時辰過去,圍坐在房間的眾人終于等到九炁將那一摞書看完,他抬起頭來:
“我知道了。”
被睡著的芃芃靠著的月無咎問:
“你知道什麼了?”
端坐原地的小年揮手,手中的書在半空中懸浮,上面的字也逐字逐句化作金文字,一一展現在眾人面前。
“頤殊仙子的仙進過寒淵淬煉之后,則會被煉化至臻至純的水屬仙,而之前在名大會上,魔族派人來搶的是食鐵妖丹,則是吸取天地華的木屬。”
“這兩若分別來看,雖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寶,但與修真界中其他寶也沒有什麼本質區別,但若合起來看——”
九炁打了個響指,懸浮空中的字重新變幻,顯出了另一頁的文字。
“仙為修煉之脈絡,丹為修煉之基,而這兩者屬都在五行之中,若是在集齊五行中的其他三種屬,合在一起,所蘊含的強大力量,或許足矣打破天地秩序,令凡人立地飛升,令山川日月彈指崩塌。”
眾人看著那書上浮現的文字,視線停留在書上的“混元五行,天地悉歸”八個字上。
能改變天地運行之規則,這等強大的力量,簡直可以說是駭人聽聞。
修真界千萬人苦覓長生之道,許多人終此一生,耗盡壽元,也未求得飛升。
現如今有一個不必自己苦苦修煉,也不必被困于天賦,就能一步登天的辦法擺在面前,若說這天下有聽見這個還不心的修士,恐怕寥寥無幾。
谷生喃喃自語:“仙竟然如此簡單嗎……”
九炁否決了他的話。
“倒也并沒有那麼簡單,要尋墮仙脈便是不易,更何況,擁有墮仙脈者修為一日千里,想要奪他們的仙談何容易?而食鐵乃八階靈妖,若要認真一戰,恐怕也沒有幾個修士能夠抵擋,至于其他金火土三屬之,這書上更是未寫明,幕后之人是否得到了剩下三樣,我們也并不清楚。”
眾人皆沉默了。
若是真的讓魔族掌握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以他們的野心,恐怕修真界還有北麓仙境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小九。”
九炁聞聲回頭。
見芃芃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他還以為芃芃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當他正準備認真聽著接下來的話時,就見芃芃舉著指著半空中懸浮的金字肅然道: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問了,這到底是什麼魔?我也要學!”
“……”
芃芃還不太明白這件事的嚴重,但月無咎、姬殊和宿懷玉三人顯然明白這件事的牽扯有多廣。
姬殊其實并不在意這個修真界的安危。
但若是修真界,被魔族攻占,九重山月宗不可能獨善其,他不得不阻止魔族侵這件事的發生。
為天樞門前任弟子的宿懷玉自不必提,連月無咎也不得不打起神。
懶歸懶,但磨刀不誤砍柴工,解決了修真界的存亡問題,才能給自己創造一個安詳躺平的環境。
于是這師徒三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待到夜,眾人散去,芃芃也早已進了夢鄉之時,宿懷玉與姬殊出現在了月無咎的房間中。
室燭火搖曳,窗外傳來風雨來的急促山風聲,仿佛在預示著他們今晚要干的大事。
“食鐵在我們宗門的事,魔族定然是知曉的,既然他們要集齊五行之力,遲早會對九重山月宗下手,與其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上門,不如我們率先出擊,探探魔族的實力,你們以為如何?”
姬殊:“我覺得可行。”
他雖然不想舞刀槍,但如果是與月無咎和宿懷玉合作,他可以當一個輔助。
宿懷玉也點頭:
“正好我這幾個月在黑市演武場中悟出來了新劍招,還沒來得及練手呢。”
月無咎和姬殊同時看了眼宿懷玉。
他們這個徒弟/師妹,有時候也像一個無的殺戮機的。
既然三人都通過了,月無咎取出了凌虛界的地圖。
他看向地圖上南陸修真界與西荒魔域界的邊境,提醒道:
“這兩地界魔橫行,又有無數詭譎陣法阻礙修士,可以說陷阱重重,稍有不慎便會將命搭進去。”
聽了月無咎的話,這兩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抬眸看向月無咎時,兩人滿臉都寫著——
所以呢?
月無咎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道:
“沒關系,雖然有些危險,但我從前與魔族手過,對他們的陣法還算悉。”
月無咎開始跟他們細說自己的計劃。
“我們可以先從邊境守衛最薄弱的地方突,這段路我們可能會些傷,但沒有關系,有姬殊在,我們穿過陣法之后可以休息一日養傷,第二日,我們再越過他們的第二重防,抵達魔域的都城,接下來想要直魔宮,首先我們要面對的是他們的魔族的四大護法,其次還有兩名祭司,最后還有魔族的幾位皇子——”
“只要解決了這些,我們就能拿下魔尊的人頭,不過到時候不一定有這麼順利,我們見機行事就好。”
師徒三人挑燈夜戰,商量最短的路線,以及各種況的應變辦法。
他們熬了個大夜,直到天微微明的時候,才頂著黑眼圈踏出了月無咎的房門,準備朝魔域而去。
“師尊師姐師兄,你們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啊?”
芃芃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不敢相信師尊竟然會這麼早起床,還以為是自己還沒睡醒呢。
月無咎也是心中慨,他已經許多年沒有看過日出了。
又想到芃芃平日沒大沒小嘲諷他這個師尊睡覺,這次難得自己比早起,月無咎用一張淡然的臉說出了十分記仇的話:
“怎麼?只允許芃芃你每天早起為重振宗門而努力,不許師尊早起拯救世界嗎?你師尊也不是天天只會睡大覺的。”
芃芃想說他明明就在每天睡大覺,偶爾還連睡兩三天呢。
但見師尊如此義正言辭的模樣,也沒有拆穿。
“那好吧,你們去吧,我今天也要出門呢。”
姬殊警醒道:
“你又出門去哪兒?危不危險?和誰去?去見誰?”
芃芃被步步問,原本想要隨口胡扯的,但想到之前出去玩挨的那頓罵,最終還是決定坦白從寬,老實做人。
“就是……上次我在王者里認識了魔族的大公主和二公主,今天他們派人來接我,說是要帶我去們家,讓我和小九陪們玩,馬車都在外面等著啦。”
為如何打進魔族苦心籌謀了一整夜的師徒三人:“……”
芃芃不知他們為何沉默,還以為他們不讓去。
“我和小九上次都裝作是太清都的弟子,們沒發現,我保證不會危險的!”
頓了頓,芃芃又不不愿地補充:
“而且……小九也跟我一起去,他跟我一起去,這你們總放心了吧。”
可惡,堂堂幽都之主,竟然淪落到出門玩必須有人保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以后一定要強到讓九炁出門也必須提起的名字,他家里人才會放他出門的地步!
月無咎在師尊的尊嚴與咸魚的本能之間反復跳躍。
三秒后,他迅速拋棄了師尊的尊嚴,開口道:
“那個……芃芃,你能不能問問你的朋友,邀請你去家玩兒可以,能帶上家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