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可憐的兒都被你們給害死了,如何出現在人前?”此時那中年富商傷心絕地說著,想要博取衆人的同。
“我認識他,他是城東的張員外,這人平時就不是什麼好人,他那兒從小就有病,大夫早就說是養不活的。”這時人羣一個嗓門極大的漢子高聲喊道。
“就是他,這黑心爛肺的摳門玩意肯定是來騙錢的。”另外一個婆子也尖起來。
“你們胡說,我兒的病早治好了。”那中年人面紅耳赤地反駁道。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譁。若是沒有本的問話,再有人隨意喧譁,全都趕出去。”此時馬大人一拍驚堂木,高聲呵斥,堂上頓時安靜下來。
接下來馬大人開始審案,那中年男子和另外幾人先後呈上訴狀。之後馬大人又傳了仵作,仵作提供了張小姐的格,證明張小姐虛弱,又用了刺激的脂引起中毒過敏中毒而亡。
而張家小姐所用的脂,真是出自人坊。而另外幾家的眷也是用了人坊的脂,中了毒如也是容貌盡毀。在這些人陳述完之後,馬大人又傳來了幾名苦主,接著就見到幾名蒙著面紗的子走進來。
進大堂之後,們在馬大人的示意下取下了面巾,頓時堂出現了一片氣聲。只見這幾名子臉上紅腫一片,而且還有些冒著黃水的小包。看起來不止恐怖,還十分噁心。這些子見衆人的反應,頓時哀哀悽悽地哭了起來。
衛總管看了後,要求馬大人當堂請大夫來看過,並檢查那些們曾用過的脂。而且這大夫必須請仁安堂的,仁安堂的大夫有口皆碑,都是醫高明的仁醫。
馬大人同意,派人去請仁安堂大夫。那幾個苦主的臉已經看不出什麼神,而們的家人老神在在的,一副勝券在握的神,看來是早有所準備。
很快仁安堂的大夫來了,但是來的不是衆人以爲的老大夫,而是一位年輕俊秀的大夫。這些人紛紛質疑,這樣一個年輕人能行嗎?
何家派來那些人等著看好戲,趙亮的人則是有些焦急了。衛總管見到來人,一副放心的樣子,他給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禮,而此人正是梓辛。
梓辛給那幾名子號了脈,然後又看了看那些胭脂,譏諷說道:“大人,這幾名子是近幾日才中的毒,而且這看著嚴重,實際上去是敷幾天藥就好了。估計是這案子時間拖延太久,們中途治好了,如今要開堂,又自己糟蹋了一遍。而這脂裡參的東西也簡單,只是許的漆樹。這已經不是脂有問題,而是有人蓄意而爲了。只要是做脂的,不會有人將漆加到脂中。”
之後梓辛又詳細分析了幾名子的病,以脂中所摻的漆定然是達不到這種效果的。若是不信,找個人一試便知。這時人羣中有個婦人願意嘗試,梓辛用那脂給婦人在手背上塗抹了一些,只要過幾日便可見分曉。
苦主見梓辛這樣說,自然是不同意,說他是庸醫。於是雙方在公堂之上一番脣槍舌劍,互不相讓。梓辛在驗看完那些傷勢之後便離開。
關於人坊一案,審理了好幾日,雖然梓辛解釋了那些脂是被人下了毒,但馬大人卻讓董婉喻出人坊所有脂的配方,讓人驗看,以證明人坊的脂沒有問題。
董婉喻自然是不同意的,到此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些就是衝著人坊的脂配方來的。最後一天審理此案,董婉喻終於出現在衆人面前。
馬大人開堂時見到董婉喻也愣了一下,沒想到一直沒有面的董婉喻會出現。更沒想到,董婉喻一來就在奴僕的簇擁下自顧自坐下。
“馬大人,我敬你是京城的父母,只是你自己手良心想想,明鏡高懸這塊牌匾你配得上嗎?哼,別以爲國公爺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就是好欺負的。你想和別人勾結奪我手中的脂配方,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而且諸位吃相這般難看,瞎子也能看出你們那點齷蹉的心思。”董婉喻也不客氣,一語道破他們的目的。
“衛夫人,雖然您是朝廷命婦,但是也不能信口開河污衊本。”馬大人當場被人揭穿,面難看,眼神狠。
“我是不是污衊,大家心知肚明。”董婉喻說著,向後的侍衛使了個眼。那侍衛不聲地往苦主那邊揮了一掌,他並沒用多力,只是將手心的末灑向苦主那邊。
而董婉喻此時依然在與馬大人脣槍舌戰,轉移衆人的注意力。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這纔看向那幾個苦主道:“既然馬大人不願意承認,那我只有問這幾個苦主了。你們老實代,到底是誰讓你們陷害人坊的?”
馬大人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董婉喻,這幾人怎麼可能會如實代。他們原本就是來告狀的,現在承認自己是誣陷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嗎?
只是接下來的事卻讓他傻眼了,那幾名苦主竟然一五一十的代了。衛夫人問什麼,他們就老實的回答什麼,簡直是毫無保留。
這些人代道,大人吩咐他們陷害人坊,藉機把人坊的方拿下。這位大人會暗中協助他們,事之後,這方由他們幾家共同擁有經營,所得的利益一半歸那位大人。
只是他們並未說出這位大人是誰,只是聯繫到董婉喻剛纔那一番話,衆人都看向了大堂之上的馬大人,那用眼神不用說,就是認定了馬大人就是那個幕後指使人。
董婉喻也沒想到這些人中了改良之後的香之後,竟然也沒招出幕後的大人。不過能拉下馬大人也不錯,若是幕後的真何家,這事也搬不倒何家。
“諸位可都聽清楚了,小婦人這都是被人陷害。我夫君不在,這些喪盡天良的便想奪我家財,陷害於我,今日我便進宮告狀,還各位給我做證。”在張員外幾人招供之後,董婉喻站了起來,向在場的人說道。
“衛夫人您放心,我們會給你做證的。”這時堂外衆人紛紛應和著,這幾日只要是開堂,周圍都會有不圍觀之人。
“那就多謝諸位了,我們走。”董婉喻說著便向外走去。
“衛夫人你還不能走,本尚未退堂。”馬大人回神之後,只想著將人攔下。
“哼,留下讓你不明不白的定罪嗎?”董婉喻不理會馬大人,自顧自帶著人往外走。
馬大人命人攔住董婉喻,誰知邊護衛直接將上前的差役給撂倒。等出了大堂,也不用護衛手,那些圍觀的百姓紛紛將差役給攔住。
人羣中的何家人見況不對,早就跑去給主子通風報信去了。何家人聞言趕讓人去通報了何傅,讓他想想辦法。這案子若是繼續審下去,將他們家給招出來如何是好?
何家人比董婉喻還快,等董婉喻要進宮見皇上,到了百般阻撓。只要讓暫時見不到皇上,何家有把握短時間理好善後事宜。
“夫人,明顯是有人從中作梗,我們要不要先求見慧貴妃。”跟在董婉喻邊的吳媽媽也看出了不妥。
“不用,既然有人不想讓我見皇上,慧貴妃那裡只怕也是見不到的,我們走。”董婉喻並不是就此離開,而是在護衛保護下,敲響了皇宮外鼓樓上的登聞鼓。
“咚——咚——咚——”一聲聲沉悶鼓聲響遍京城上空,這登聞鼓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敲的。只有兵臨城下、太子皇上去世時,或是在有重大事時,才能敲響。
這鼓聲一響所有人心頭都慌了,還以爲是不是蠻族的大軍打來了?還是出了什麼大事?朝中文武百紛紛穿了服往宮裡趕,就連司永沛也被嚇了一跳,急忙派人去查看是怎麼回事。
“啓稟皇上,這敲響登聞鼓的是定國公夫人。”小侍出去一會就折返回來,他中遇到了前來啓奏的林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永沛不明白這衛夫人鬧得是哪一齣。
“回皇上,今日衛夫人帶著侍衛闖了鼓樓,敲響了登聞鼓,但並未說是何事。”那前來回稟的林軍跪在地上。
“給我宣定國公夫人。”司永沛命人去將始作俑者給請到大殿,如今這鼓聲一響只怕是文武百也趕來了。
誠王聽到登聞鼓也嚇了一跳,他還以爲是哪個屬下不聽命令提前行了。來故九一問,他們的人都沒有行,這才放心趕往皇宮。
等他們都到了大殿之上,才見定國公夫人緩緩走大殿。這時大臣紛紛猜測,這定國公夫人爲何會出現在此。直到皇上開口,他們才知道了事的始末。
“董氏你爲何尚闖鼓樓敲響登聞鼓?”司永沛看著跪於殿下的董婉喻呵斥道。
“啓稟皇上,臣婦也是得沒辦法了。我夫君不在,就有人窺視我家中財產。某位朝中大人與京中富商勾結陷害臣婦害人命,就連臣婦想進宮告狀,讓皇上做主,也被人百般阻攔。臣婦無奈,只能敲響登聞鼓。”董婉喻哀哀悽悽說道。
“胡鬧,皇上這定國公夫人囂張跋扈、膽大妄爲、私自敲響登聞鼓,一定要重罰以正律法。”此時何傅站出來,義正言辭說道。
“何大人你這麼激作甚,難道你便是那朝中大臣?”這時知道一些事始末的王大人目灼灼地盯著何傅。
“你不要口噴人。”何太傅始終是心虛,他也沒想到董婉喻會膽大包天,將事鬧大。
“皇上,衛夫人此舉有可原,皇上明察。”此時殿上的武將站了出來,紛紛附和著讓司永沛明察。
“衛夫人,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司永沛讓衆臣聲,讓董婉喻詳細說明,此時他的語氣好了一些。
董婉喻將事始末,還有案件審理的每一個過程都詳細說明,之後還說了進宮阻的事。董婉喻說話調理清晰,而且言之鑿鑿有理有據。朝中衆人都知道馬大人是何傅的人,聽完董婉喻的敘述,眼神都鄙夷的看著何傅。
那眼神彷彿在說,人家夫君在的時候沒辦法欺負,人家夫君才走,這就不厚道的欺負上門了。何家真是卑鄙無恥,實在讓人歎服。
就連司永沛都不著痕跡的看了何傅一眼,這兩家的恩怨他心中清楚。甚至還樂見其,只是何傅此番作爲實在是不彩。
“請皇上爲臣婦做主。”董婉喻說完,艱難地磕了一個頭。
“衛夫人你放心,此時朕定會派人嚴查,若是真如同你所說,朕一定嚴懲不貸。”就是爲了安人心,這事也不能輕易放過。因定國公的死,朝中武將頗多微詞。若是定國公骨未寒時,定國公府被人欺辱,那更是讓人心寒。
而董婉喻正是看中這點,纔敢這樣任意妄爲的。這些日子一來心中都憋著一勁,衛紹霆坐牢不說,還中毒傷。對付不了這些人,給他們找點不痛快,找點麻煩總行吧?而且也可以藉此對付要害的人。
哼,衛紹霆不在,董婉喻也不是柿子。
“臣婦謝過皇上。”董婉喻說著又要行禮。司永沛看那笨重的直皺眉,趕免了的禮。
隨後,司永沛將這事給劉尚書負責,畢竟如今已經牽扯到京衛府的府尹,而且還極有可能牽扯到朝中大臣,只有劉尚書才適合理此事。
對於董婉喻私自敲響登聞鼓的事,司永沛酌不追究其責任。不過若是所告之事不立,到時候兩罪並罰絕不姑息。對此董婉喻能接,而且絕對有信心告贏此狀。於是安安心心帶人回去,等劉尚書的消息。
而趙亮喊去公堂旁聽的人也沒閒著,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就將案件的實況傳播出去。
馬大人現在是後悔莫及,他當初就是太自負,看不起那些愚民,還有一個後宅婦人如今才弄到如此田地。而且那幾個蠢貨也是靠不住的,竟然將事全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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