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睜開眼，沒問我什麼事，招手讓我上臺，米嘉見我倆神神的，沒多問。我怕米嘉誤會我在躲著。撓了撓頭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米嘉見我這麼尷尬，索找了個借口去廚房了。

    “你要去雲南了？”到臺後，石頭看著我，視線直勾勾的，似乎把我的心思都看穿了：“一個人去？”

    “你怎麼知道？”我瞪大眼睛，驚訝著問。

    石頭笑著說：“時間差不多了，並且楊浩的事解決了，你還是滿臉焦慮，肯定是在擔心志遠。你的格我很了解，不想讓別人冒險，所以想一個人去。”

    “石頭哥，你真是神了，這都讓你猜中了。”我由衷佩服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接著說道：“我不止是擔心志遠，我還放心不下劉勁，林瑞琪的真元還在他的，我擔心蔡涵不住真元多久，所以找你商量一下。”

    “你放心，有我在，他們會沒事的。”南磊點頭說，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支持我一個人去，我還以為他會怪我魯莽。

    他又說：“救志遠的時間不多了，那麼多人一起去不方便。而且這一路上西方鬼帝肯定想盡辦法阻撓你，到了雲南，東方鬼帝也會無所不用其極，太多人去，反而不安全，說不定志遠沒救出來，別人又搭進去了。”

    石頭說的不錯，東方鬼帝似乎比西方鬼帝更為毒，下手也更狠。我點頭道：“除了東西方鬼帝。我的對手還有蔡涵，現在我想明白了，蔡涵明面上是西方鬼帝的人，所以他弄傷了你，又設計陷害楊浩，其實是為了拖住我，讓我暫時不要去雲南。對了，你知不知道西方鬼帝傷是怎麼回事？”

    “鬼王離開後。四方鬼帝曾經有過一戰。”

    我疑地問：“四方？”

    石頭解釋說：“中央鬼帝一直中立。對鬼王之位沒有野心，誰勝了他就認誰為鬼王。四方鬼帝中以北方鬼帝的實力最強，南北鬼帝聯手，制住了東西兩方，西方鬼帝在這一戰中了傷，差點魂飛魄散，一直靠法療傷。”

    法？我馬上想到了鬼桃子，以及被鬼蛻吞噬掉的，這事兒說不定就和西方鬼帝療傷的法有關。

    “西方鬼帝多用謀詭計，東方鬼帝手段狠毒，你最好想辦法讓這二人自相殘殺，盡量不要惹他倆一致對你。”石頭叮囑道。

    他這算是說到點上了，我也有這個想法，點了點頭說：“蔡涵果然聰明，他現在就是在做讓東西兩鬼帝互相爭鬥的事。”

    昨晚蔡涵走時，我本以為他已經沒有了靠山，不足為慮，現在我卻是覺得，說不定他會為我最後的對手。

    石頭來自未來，雖然記憶損，但有些事還是比我懂得多，我就問他：“這個東方鬼帝有沒有什麼肋？”

    “這你不用擔心，他暫時來不了人間。”

    “對了，石頭哥，你想起來鬼奴到底把鬼王的其中一段真元放在誰上了麼？”對這事，我始終耿耿於懷，現在任何一個擁有鬼王真元的人，都可能利用真元來獲得鬼王令中的鬼王之氣。

    石頭卻是搖了搖頭，我看他回憶得很痛苦的樣子，便不再問了，問起另一件事：“石頭哥，說實話，你覺得我一個人去雲南的勝算大不大？”

    石頭笑道：“大不大你都要去的，你注定要做鬼王。”

    他的話說的我心裡頓生豪，把哀傷的緒拋到了腦後，對他拱手道：“我走了以後，拜托你幫我好好照顧大家。”

    “你放心吧。”石頭在我肩膀上重重拍了一記。有他在，我的確放心。

    我告訴他，我就不跟大家告別了，要不然他們肯定會跟過去，尤其是劉勁這小子。還有，蔡力醒了之後，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志遠的位置。石頭應了下來，說他會幫我解釋的。

    把該代的事都代後，我看著米嘉閉的房門，歎了口氣，有句話一直憋在心裡，不知現在該不該問他。

    “你最擔心的還是蘇溪。”南磊見我這麼糾結，索替我說破了。

    我也不再遮掩，開門見山道：“石頭哥，我說出來你別生氣，我覺你最近有些時候故意不讓我和蘇溪在一起。”

    “你小子不會擔心我要搶蘇溪吧？”我問了後，石頭臉上出了一窘態，他這樣子讓我心裡一，莫非真是這樣？

    “到底是為什麼？”我沉聲問道。

    石頭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周冰，我問你，在蒼生和蘇溪面前，你選誰？”

    我想都沒想：“蘇溪。”

    石頭點點頭，又問：“那你覺得蘇溪會怎麼選？”

    這還真是問到我了，我一愣，蘇溪恐怕會選蒼生，的心地太善良了。我恍然大悟，渾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想通了最近一直困擾我的事，卻是又不敢相信。他腸盡技。

    “我了鬼王之後，就不能和蘇溪在一起了對吧？”問這話的時候，我覺得心裡堵得慌。

    石頭以沉默回答了我，我知道我又說中了。

    我半賭氣半認真地說：“那我不當鬼王了。”

    “你先別急著說這話，先把志遠救回來，要不要當鬼王到時候再說。”石頭勸我道：“還有，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

    聽他這麼說，我更不淡定了。

    “你不當鬼王，東西兩鬼帝還是要殺你，東西兩帝都是睚眥必報的主，你要是死了，蘇溪和我們會有好下場麼？現在不是你當不當的問題，我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

    “這……”我當下無語。

    “你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先考慮救志遠的事吧，也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有沒有兩全齊的辦法。”石頭安我道。

    我知道石頭不會騙我，再次謝他後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我又折返回來，走到米嘉房門前，輕輕打開房門，蘇溪正盤坐在銅棺裡，雙目閉，周散發著一種讓人舒服的氣息，這應該就是玉佩主人的氣息吧。

    我合上門，想了想，又到廚房跟米嘉告別，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米嘉沒問什麼事，只說要送我到樓下，我這回沒有拒絕。

    米嘉一直陪我走到學校門口，我了出租車，上車後，米嘉突然從窗戶外對我說：“周冰，你知道什麼時候我對你刮目相看的麼？”

    我一愣，沒明白的意思，對搖了搖頭。

    “你安全回來後，我就告訴你。”車子這時正好啟，我看到米嘉對我揮手：“一定要安全回來，別讓蘇溪傷心。”

    原來米嘉早看了我的計劃，這個聰慧又細心的子，今生是我負了，只盼能有個好歸宿。我不忍回頭，車子一直開到蘇家小巷子門口，我帶了幾樣東西，又給蘇溪寫了張紙條，然後重新出門趕到機場。

    到了機場，我打聽了下，兩個小時後正好有一班飛雲南昆明的航班，現在是淡季，還能買到票。上飛機前，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算了下日子說：“所裡太忙了，我大年初一才有空回來，到時候我會把朋友也一起帶回來的。”

    我媽本來想抱怨幾句的，一聽到我說“朋友”三個字，頓時聲音裡都帶著笑了，連聲說好。我問最近還有沒有接到奇怪的電話，說最近太平得很，沒什麼奇怪的事，然後問我是不是在外面惹什麼麻煩了。我只說是警察做久了，見了不社會的暗面，讓他們二老一定要注意安全。

    上飛機後，我隨手拿了一本旅遊雜志看，正好翻到了寧城，上次離開雲南的時候，李慶超給了我裝有族長魂魄的石頭，希我能帶回族長的老家寧城，可我回去後一直忙於奔波，就耽擱了下來。所謂人之拖，終人之事，這回要是順利從雲南回來，我得去一趟寧城，把這事兒給辦了。

    我看了一會兒雜志，有點困，就想睡一覺，剛閉上一會，我旁邊的人像是和另一人吵了起來。

    “先生，你就和我換一下座位唄，我和你邊那位是一起的。”這男人的聲音好耳，我一下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