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毓震驚不已, 他死死的看著前方的那個人影,哪怕只是驚鴻一瞥, 他也絕對不可能認錯葉洺的面容……難怪, 之前自己看他總覺得似曾相識。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葉洺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自己還親自去齊府探過他,他怎麼會出現在皇帝的邊, 而且還是以這種份?如果這才是葉洺本人,那現在齊府裡面的那個人又是誰?
左毓心中有無數疑問, 他警惕的環視四周,見此再沒有他人, 終於邁步向葉洺走了過去!
葉洺許久沒有離開皇宮, 此刻看著遠連綿的山脈不由有些失神, 沒有注意到邊有人, 忽然看到有人大步走過來,才發現原來左毓也在這裡!頓時臉大變就要慌忙離開。
左毓沒想到葉洺看到他會想要躲避,當即猛地加快步伐, 上前抓著葉洺的手腕,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張:“文清,是你嗎?”
葉洺臉發白, 抿著沒有開口,如果他出聲回答的話, 必定會讓左毓認出他的份……但這是不行的,且不說自己這等醜事不願意被悉之人發現,而且他也擔心左毓會因此頂撞皇帝, 給自己招來禍患。
只是左毓常年習武,力量不是他這等文人可比,葉洺怎麼也甩不開左毓的手,神焦急不已。
左毓一開始沒想明白葉洺為什麼要躲避他,但他並非愚鈍之人,很快就猜到了葉洺的心思。葉洺以男寵份出現在皇帝邊,被自己認出來肯定會覺得難堪恥,會躲避也是正常……
但自己今日發現了這樣的,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視而不見的!他相信葉洺不是那等以侍君之人,他會這樣一定是有苦衷的。
左毓定定看著葉洺,說:“文清,我知道是你,這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嗎?”
葉洺沒想到左毓已經認出了他來,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也不知李澤琛什麼時候會找過來,若是被李澤琛看到自己和左毓糾纏不清,那就麻煩了。
他咬咬牙,終於開口道:“你放開我,別管我。”
左毓一聽葉洺悉的聲音,心中最後一疑慮也消散了,如果這是葉洺本人,那麼齊府裡的那一個肯定就是假的!
而這天下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堂堂齊府長子‘昏迷’不醒,將他本人梁換柱囚在邊,這個人……只有可能是那至高無上的存在。
左毓想起李澤琛一路上寵葉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生出一個荒唐至極的猜想,眼中出憤怒之。
左毓沉聲問道:“是皇上強迫你留在他邊的?”
葉洺實在不願意回答這個令人覺得難堪的問題,低聲音道:“你就當今日沒有見過我吧。”
左毓本來還不敢相信,但見葉洺沒有否認,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不肯放開葉洺的手,焦急的說:“我怎麼可能當做沒有見你,你知道你的爹娘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還知道……妹妹有多擔心你嗎?”
葉洺想起親人朋友,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紅,但他真的不能害了左毓,聲音低啞,“我知道,但是……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告訴儀芳,也不要等我了……”
左毓聽著葉洺聲音中的悲哀無奈之意,心疼不已。
以葉洺的心,怎麼可能會自願去做那令人恥笑的男寵,拋棄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和父母親人……他這段時間被困在李澤琛邊,又該是多麼痛苦絕!
這個昏君!
左毓面容繃著,他說:“我去懇求皇上放你離開!”
葉洺一聽恐懼的臉都白了,頓時厲聲道:“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左毓眼睛也有些紅,“他為一國之君,卻強搶臣子宮,這等荒唐的事,我難道不能進言勸阻嗎?”
葉洺沒想到左毓竟然願意為了他冒死進諫,但正因為如此,自己更不能讓他為自己付出這樣代價,但看他堅定的模樣,自己怕是很難勸阻他,葉洺憂心不已,他正自焦急的時候,忽然瞥見李澤琛已經回來了,終於開口喝止:“我是自願的!皇上也沒有勉強我,你不要多管閑事!”
左毓一愣,咬牙說:“我不信。”
葉洺焦急不已,“快松手!”
左毓見葉洺聲音淒厲,態度堅決,眼中出頗打擊的神,但依舊不肯松開手,此刻他腦中也是一片混,震驚複雜等等緒在心中翻滾。
李澤琛本來只是想給葉洺一些獨散心的時間,所以並沒有急著回來,而是又獵了幾只野鹿,這才回到營地。
但是葉洺並沒有留在原地,李澤琛詢問了侍衛他的方向,就獨自找了過去,卻沒想到左毓也在,而且抓著葉洺不放手,眼中殺意頓起!
李澤琛直接-出腰間佩劍,手一揮,劍尖著左毓的咽,寒聲道:“放肆!”
左毓到皮一涼,利刃銳利的寒意沁,他一抬頭,就看到李澤琛震怒的站在他的面前,終於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臉一變跪倒在地:“微臣參見皇上。”
葉洺手腕一松,連忙後退了一步,他看李澤琛拿劍指著左毓,焦急不已,低聲哀求:“皇上,我……我們回去吧。”
李澤琛卻沒有,他眼睛微微瞇起,泛著冷,淡淡道:“他認出你了,是嗎?”
葉洺渾僵,他不知道李澤琛的意思,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左毓筆直的跪在那裡,他看了看殺機四溢的李澤琛,又看了看惶恐無措的葉洺,心中替他難過,明明是一個如天上明月般的君子,卻生生被了這樣……
他忽然開口道:“回皇上,微臣確實認出了齊公子。”
李澤琛劍尖一抬,就割破了左毓咽的皮,滲出了一跡,緩緩道:“你不該認出他。”
左毓從未到死亡離自己這樣近,但是他看了看葉洺,還是堅定的道:“皇上搶臣子宮,實乃昏君所為,能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微臣死不足惜,卻也不能看皇上繼續錯下去!”
李澤琛沒想到左毓如此大膽,不顧命也要勸阻他,眼神一冷,“看來你今日是要冒死進諫了?”
葉洺一聽左毓開口就知道糟了,他竟然當著李澤琛的面說他是昏君,此刻看李澤琛是了真怒,忽然沖過去擋在左毓的前面,俯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李澤琛本就心不好,此刻看葉洺如此張左毓,更是嫉妒,聲音森冷,“他認出了你,朕今日就不能讓他這樣離開!”
葉洺以為李澤琛是要殺人滅口,臉慘白,跪地磕頭:“皇上息怒,他……他是不會說出去的!”
李澤琛一把將葉洺拽了起來,將他按在自己的懷裡,隨即冷聲開口:“來人,把左毓帶下去關起來,等候朕的發落!”
葉洺焦急不急,眼看左毓被帶走,又掙不李澤琛的掌控,被他直接抱了起來帶回到馬車裡。
他憂心左毓,連連哀求:“請皇上不要怪罪他,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只是和臣說了幾句話而已……他也不會出去說的!”
因為剛才一番掙紮,進馬車的時候葉洺的兜帽已經掉了,李澤琛手著他的下,看著他因為焦急而泛紅的眼睛,心中又嫉妒又生氣:“你這麼著急為他求,唯恐朕傷了他,難道不害怕自己的份暴了嗎?而且你怎麼就敢確定他不會說?”
你最看重的不就是自己的名聲嗎?你就這麼相信他?難道不知道在這種場合暴會是多麼糟糕嗎?還是說……左毓的生死在你眼裡比你的名聲還重要,可以讓你不顧自己敗名裂的風險,也要求朕放過他!
李澤琛原本並沒有真的殺心,只是想先把左毓控制起來,但葉洺的反應卻讓他恨不得直接殺了那個人!如果你對誰都可以這樣維護,對誰都可以這樣好,為什麼偏偏要和朕做對?
朕給你的還不夠多嗎?我們本可以共創盛世,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們一定會為天下笑柄,你就對我這樣沒有信心嗎?
說到底,你只是不在乎我罷了。
【叮,李澤琛黑化值+20,當前黑化值70】
李澤琛直接將葉洺扔在塌上,一手扯開他的腰帶,葉洺到一陣涼意,又看著李澤琛暴怒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恐懼,掙紮著就想逃開,卻被李澤琛一把抓-住,用力的咬上他的脖子。
葉洺推不開李澤琛,聲音微微發抖:“皇上……這裡是馬車……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他最恨這般事,但心知自己本沒有拒絕的權利,唯一能奢的,也只是不要在這裡罷了……
李澤琛著他的下,冷笑一聲:“你不是不怕了嗎?那在這裡又有什麼關系?真被發現了,就讓左毓說出去,他這樣直接和朕鬧起來,難道就顧慮到你的名聲了嗎?”
葉洺發白,“他……他只是……”
“他只是什麼?”李澤琛眼神危險,聲音如同從地獄中傳來,“他只是關心你,擔心你,是不是?”
………………
這個過程極為難熬,李澤琛第一次這樣暴的對待他,葉洺竭盡所能才沒有發出聲音,一想到外面都是隨行的侍從,而自己卻和皇帝在馬車中行荒-之事,就覺得恥不已。
到最後,是李澤琛抱著他回宮的,因為他已經本沒法走路了。
李澤琛將葉洺放在床-上,正準備收回手,葉洺卻掙紮著抓著他的袖子不肯松開,他眼角還有淚,脖頸鎖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聲音嘶啞:“皇上……左毓他……”
李澤琛聞言眼神就是一冷,但是看著葉洺這般模樣又有些心,到底還是道:“朕不會殺他。”
說完卻沒有留下來,而是直接離開了。
【888:你今天做什麼?難道是專門為了增加黑化值的?】
【葉洺:當然不是,我只是為下一步計劃做準備罷了,也該改變一下現在的局勢了,給李澤琛一點危機了,難道還真這樣一輩子下去不?】
【888:可是讓左毓知道,不是個好主意,他恐怕不會為你保守。】
【葉洺:我就是要他知道^_^】
【葉洺:哥,你還記得我回來後,讓你幫我觀察的所有人的向和況嗎?】
【888:記得。】
李澤琛當年剛剛登基,為了籠絡人心,彰顯仁慈,又不願意背上弒兄的惡名,所以並沒有殺掉李澤遠。
但李澤遠卻不甘心被圈一輩子,他母親是鄭國公的嫡長,有著不容忽視的外戚實力,加上原本是太子,當年追隨者眾多,盡管李澤琛表示對原太子一脈既往不咎,但又有多人相信呢?一朝天子一朝臣,伴君如伴虎啊。
所以,李澤遠一直在謀劃著殺掉李澤琛奪去皇位,雖然看似被剝奪了自由,其實依然有一定人脈實力,左毓當年也是和李澤遠好的,左家一直和鄭國公府走的很近。
左毓知道了自己的事,李澤遠基本上也就會知道了。
【葉洺:我需要借助左毓將這個消息傳遞給李澤遠,李澤遠一定會利用這一點的,更何況,他也喜歡我。】
【888:你倒是坑起人來不帶眨眼的,但是李澤琛卻不一定會放左毓出去。】
【葉洺:李澤琛不可能不知道李澤遠的舉,他說不定早已布局,就等著李澤遠出手,這次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殺掉他斬草除了。我覺得他同樣也會利用左毓……如果他不肯放左毓出去,肯定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而只是因為不願意把我牽扯進這件事罷了。】
【888:你這個大舅哥渾麻煩啊。】
【葉洺:沒錯,所以和左家的親事不結也罷,謀逆可不是小罪名啊,還是有多遠躲多遠最好O(∩_∩)O~】
………………
李澤琛昨日確實太過憤怒,他覺得自己還是疏忽了,沒有好好的看著葉洺,竟讓他被左毓認了出來。左毓一直暗地裡和鄭國公府有牽扯,怕也是李澤遠那邊的人,他知道了葉洺的份,一定會告訴李澤遠。
所以李澤琛當時真的是差點要殺了他,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如果自己直接殺了左毓,葉洺肯定要認為他殘暴無道,更加憎恨於他。
次日李澤琛覺得自己冷靜了一些,才終於回到宮。
葉洺坐在屋裡憂心忡忡,連早飯都沒有吃上幾口,李澤琛昨夜第一次沒有留宿在這裡,莫不是真的生氣了?左毓現在又怎麼樣了?
他看到李澤琛回來了,難得主迎了上去,想了想,還是道:“皇上,左毓他……”
李澤琛眼神幽暗,聲音便有些冷淡:“朕已經說了不會殺他。”
可是不殺他,難道要一直這樣將他關起來嗎?他都是被自己連累的,葉洺越想心中越是過意不去,他咬著牙,頓了頓說:“請皇上放他走吧。”
“放他走?”李澤琛眼睛瞇起。
你就這麼好心,誰都願意護著,可是你是否又知道,別人就事事想著你,護著你呢?
葉洺看著李澤琛冷漠的表,卻心中悲涼,自己落到這個地步不說,連關心自己的人都要被牽連,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他該怎麼辦,才能讓李澤琛放過左毓?
葉洺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他也許是該放棄了,放棄那可笑的堅持。
既然他只能留在李澤琛的邊,也許就應該像那些人一樣,讓天子開心……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吧?其實也沒什麼,放棄的不過是自己的尊嚴罷了。
葉洺緩緩站起來,他睫了一下,忽然手解開自己的服,長袍落在地上,他走到李澤琛的面前,仰起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下,聲音發,“皇上,臣……來服侍你……”
他的作極為僵,聲音極為生,顯然本不擅長這種行為,臉因為憤也發紅。
李澤琛看著面前的人,一不,因為葉洺稍微低著頭,自己只能看到他頭頂的黑發,翹的鼻梁,那卷長的睫如同羽扇一般在眼下留下淡淡的影,清秀的面容上泛著紅暈。
自己把這個人苦心困在邊,用盡辦法,也不曾得到過半分回應,更別說讓他主了……
而現在,你卻願意為了左毓做到這個地步……僅僅因為他是你的朋友,給過你些許關心……你就要湧-泉相報是嗎?
你對誰都這麼好……
李澤琛眼底一片漆黑,其中痛苦抑的緒厚重如夜幕一般,又仿佛有著無法言喻的荒寂無力。
他輕輕抬起葉洺的下,說:“你是在討好朕嗎?”
葉洺神難堪極了,但還是竭力保持平靜,低低的道,“臣本就該,服侍皇上……”
本就該?那你之前為何不這般聽話,這般主?李澤琛凝視著他的臉,聲音自嘲戲謔:“那你就好好服侍朕吧,也許朕高興了,就會放了左毓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