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華足不出戶，卻已經名揚現在所在的嶽城。

沐梓山人的大作因畫風大膽，容黃，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就被搶購一空，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在沐梓山人的畫一夜之間被炒的價格高升之後，自然就有人想要知道這位沐梓山人是何許人也。

季昭華的畫都是書局先下單，收取客人的定金給季昭華之後，纔開筆畫的。而這其中的中間人，就是衛一，是需要他一次次的去書局跟書局老闆進行磋商的。書局老闆自然不想讓旁人知道如何聯繫到這位沐梓山人，這可是赤的招財寶貝，被別家書局搶去可如何是好。

對外書局老闆只說沐梓山人是個人。

人！

這簡直點燃了所有人的熱，人畫的春宮圖！鼻本停不下來。

書局老闆不說，就衍生出了新的法子，那就是從這書局出來的每一個人，尤其是人，都會被注意，被跟蹤，衛一當然不例外。

好在他一個武功高強的暗衛，自然是不怕這個的。

衛一從路上走過，後跟着不跟蹤者。

季昭華跟春環坐在沿街酒樓的二層雅間裡，看着樓下的這一幕笑在了一。

“主子，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人？！”春環原本是個很有些不苟言笑的人，現在被季昭華這麼一鬧，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季昭華只是笑，無法告訴春環，未出閣的時候，在家中原本就是個會跳會鬧的小姑娘，甚至季昊大婚的時候，跟弟弟季曠還去聽過牆角，未出嫁的日子總是無憂無慮，而的子，也原本就不是一味兒的端莊秀雅。

等兩人笑夠了，飲了茶，春環才正了臉，認真的跟季昭華說：“主子啊，若是您畫的那些東西，傳到京城，皇上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他們一路來，按照衛一的說法來說，他們的一舉一都在夏侯忱的監視之下，現在季昭華畫這種東西畫的這般風生水起，很難不引起京城的注意，春環是真的不敢想象那樣的東西，若是放在了皇上的案頭回是什麼景。

季昭華看着春環愁眉苦臉的樣子，手就掐，“你怎麼如今跟個老嬤嬤一樣呢，小心長皺紋呀。”

春環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季昭華畫那種東西，實在是不堪目的很，偏偏衛一還覺得好，這般來錢真是又快又省事，但是春環總覺得不太好，萬一讓夏侯忱知道，還不知道該如何惱怒呢。

季昭華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口，這種是荷葉茶，據說能降暑氣，排上的溼氣，在宮裡這樣的東西自然是上不得檯面的，哪裡能跟雨前的龍井相提並論呢，但是對於季昭華來說，這東西卻是好的。

春環考慮的不無道理，季昭華當初下決心畫這些東西，也不是沒想過夏侯忱的心，但是人有時候很奇怪的，夏侯忱擺明了要等着看季昭華在外面活不下去的樣子，那麼季昭華就想着讓

夏侯忱好好的看看，不僅還能活的下去，甚至還能活的很好。

掙錢的法子是有很多，但是季昭華這個人並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爲了所謂的名聲，去讓自己選擇最苦的營生。

“他知道了能如何呢。”季昭華低低的說，離開京城這已經有兩個月的日子，夏侯忱不是一直都沒有出現麼。

春環心中嘆氣，不信季昭華不知道將夏侯忱急了會是什麼下場，用衛一的話說，現在也不過就是夏侯忱有這個耐心陪着季昭華胡鬧，若是夏侯忱現在沒有這個耐心了呢，就憑着他們三人，哪裡能抗拒的了夏侯忱的勢力。

到時候也不過就是被強行帶回去罷了。

季昭華突然沒了心，擡起子就要回去，春環自然是跟從的。

走出二樓雅間，迎面就看到了兩個人，季昭華以爲自己看錯了，定定看了前面的人半晌，季昭華才說：“連.......連.......”

“小子季斕見過娘娘。”那笑容恬淡的，可不就是連齊。

他鄉遇故知，心中的歡喜自然可以想象得到。

季昭華快走幾步上前，握住連齊的手，“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是說當初你說要去遊歷四方，最後遊歷到了這裡。”

連齊跟季昭華之間也算是有些緣分的，季昭華有時也是會心中記掛，但是總想着怕是一別就要終生不見了，現在猛一下子見到，實在是心激的很。

連齊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子季昭華，發現沒有什麼大礙之後，也是鬆了口氣。

轉念又覺得好笑，季昭華明明這般好的樣子，偏偏季曠那個弟弟着急上火的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

“我這次來，是專門來尋你的。”

季昭華爲之詫異，“尋我？”

連齊嘆氣嘆氣再嘆氣。

兩人重新又回到了雅間中，連齊這才說了事的經過。

原本季曠是派了季啓去接季昭華出夏國的，其中的曲折季曠不知道，收到的消息就是季啓沒有接回季昭華，卻是去刺殺了夏侯忱。

夏侯忱重傷，當時季曠簡直暴怒。夏侯忱傷，那他的姐姐，豈不是活不了。

然後就是多方籌劃營救，但是到底離的太遠了，等季曠不顧衆人阻攔要親自去營救季昭華的時候，就傳來了長曦公主沒了的消息。

季曠當時的臉就只能用如喪考妣來形容了。

連齊三番四次跟季曠說明，是過宮的，夏侯忱對映雪的疼不似作假，斷斷不會刺死映雪。虎毒還不食子呢。

但是季曠卻有些偏執，“先是手除了夏侯忱的母親，現在又是我的人刺殺了夏侯忱，這樣的事加在一起，就是有百張都是說不清的。”

季曠考慮的沒錯，這些事至表面上來看，季昭華都是十惡不赦的。

爲了這次害的季昭華沒了孩子，季曠消沉了好多

日，這才聽到季昭華已經離開夏國皇宮的消息。

季曠開心不已，就連季昭華來了之後所住的宅院都是新修建的，季曠自己一直住在軍隊大營裡，但是想着自己的姐姐，哪裡能住這樣糙漢子住的地方，所以再城裡特意給季昭華置辦了宅院。

結果久等季昭華不來。

季曠是多麼重視姐姐的人，季昭華這樣一直不出現，季曠也就明白了。季昭華這怕是恨上他了，先前季昭華爲了季曠，連韓太后都敢殺，現在季曠卻派人將季昭華往死路上推，如此一來，季昭華若是心有怨恨也是有可原的。

如此，季曠原本高漲的緒就蕭條了下去，變的有些鬱鬱寡歡。

連齊一直在季曠旁，看着他緒跟過山車一樣的忽高忽低，心裡有幾分心疼。季曠這個人明磊落，也很重，對季昭華更是如此。

季曠總覺得當年季家出事的時候，他太無能，所以纔會讓季昭華遭了那麼大的罪，而現在他更是自責，就算他名震天下，爲一方諸侯，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看着自己的姐姐倍磨難。

連齊自告勇來夏國，爲的就是找到季昭華，無論季昭華心裡對季曠有沒有怨恨，連齊總覺得，該爲季曠辯解幾句的。

“我不說那些虛的，小將軍他，是絕對絕對沒有起過害你的心思的。而且.......，他的日子，過的也不是那麼的好。阿齊格是他的妻子，卻日日心心念念都是的北部部族，那些蠻族也來過一些人，對着小將軍趾高氣昂，本就不將小將軍放在眼裡。而那些蠻族心裡，打仗就是要搶人，搶錢財，爲了不讓他們關行兇，小將軍的確是付出了很多的心力。”

正因爲在季曠的邊，所以連齊才知道，季曠一天到晚要面對的到底是什麼，他真的擔子很重。當初藉着漠北的力量立起來，現在卻要反過頭來對付漠北，漠北那些人，實在是太過蠻橫，實在不好對付。

而阿齊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不安全加重，阿齊格現在時時都想着給自己家的人謀福利，已經算計了季曠不止一次，季曠都是防着，卻沒有對阿齊格做過什麼。

這樣的男人，在連齊看來，實在是太苦太苦了。

如今，連齊只是求着季昭華不要忌恨季曠，如果忌恨的話，那麼季曠可就連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

季昭華很久沒有想起過往事，不知道是不是腦中將這些事都屏蔽了，現在被連齊提起，還是能覺到疼，但是到底比剛開始的時候要好一些。

季昭華已經笑不出，但是話還是要說的，“我並沒有忌恨省，只是.......只是......自己不願意接事實罷了。”

說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都是一個結果，那就是季昭華想要逃避那段過去。

在這裡，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能找到忘記過去的方法，活出另一個完全不同於以往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