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有些不太對。
不,這種不對勁從先前就開始了。
真實卻虛幻的星空就在窗外手可得的地方。
月從鏤空雕窗明正大地闖,留下一地和的。
沈寂之蹲在地上,左腳在前,右微屈。
他手,一本本撿起地上的書,在膝頭壘一小疊。
他面平靜,神專注,看似和平常沒有不同。
但無人知曉,無數回憶的畫面如同劍飛行時不斷往后掠過的樹影,在他腦海中不住閃現。他的臉微微蒼白。
半晌,似乎不堪重負般,沈寂之子往前微微一傾。
膝頭壘的小書墻像拼好的積木,接二連三跟著往前倒去,徹底轟塌。
沈寂之一手撐地,一手撐于額前,蓋住雙目。
月輕巧地罩在他上,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幾乎了一座石雕。
很久以后,石雕輕嘆一聲,聲音混月之中,隨著風,飄出窗,飄往境的每一個角落,敲落枝頭每一片將掉未掉的葉,藏進地上的每一粒塵土。
……
又找到一本線索的簡歡匆匆路過,忽而又退回,一臉孤疑:“不是吧,沈寂之,你就這麼被我打擊到了?”
雖然損失掉半塊價值幾萬的靈鐵,確實讓人心痛,但也不至于如此絕罷?
沈寂之,他也不是這種人啊。
畢竟是能臉平靜說出自己也就欠了兩百萬的男人。
聽到聲音,沈寂之放下手,斂下心事,否認:“不是。”
簡歡:“那你還在這里做什麼?”按照往常,他不應該回去繼續找書?
沈寂之抬頭看一眼,避重就輕回:“在想一些事。”
簡歡好奇:“什麼事?”
沈寂之默默看著,沒說話。
但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他想什麼事關什麼事的意思。
雖然簡歡也不知道這麼關鍵的尋寶時刻,有什麼事值得他在這個時候想,但這確實不關的事,再加上現在很忙很急。
簡歡:“行吧。”
留下兩個字,便匆匆離開了。
簡歡離開后,沈寂之微微吐出一口氣。
他搖搖頭,剛想起離開,卻忽而一頓。
剛剛因著他的作,他四周散落不書。
其中有一本況比較慘烈,掉落的過程中書頁被翻開,右邊半本還被其他書給著,折痕明顯。
就在書頁折痕附近,有個‘花’字被細細圈了一圈。
沈寂之蹙眉,忙把這本書撿了起來。
和其他藏有小字的書不同,這一頁,就這個‘花’字被圈,除此之外,沒再留下什麼。
沈寂之索從前到后翻了一遍,沒再翻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他又在地上挑了幾本旁的書,快速翻閱,依舊一無所獲。
“花?”沈寂之拿著這本書起,視線四顧,忽而目微凝。
就在一旁的大片墻上,畫著一幅林中春景圖。
春日,綠樹蔭蔭,有鮮艷的花骨朵點綴其間,有位男子拿著劍,在林中練劍。
這樣的圖案,遍布整座寶殿,每個房間都有,似乎沒什麼稀奇的。
但這個房間,卻有著這樣一本書,藏著一個被畫了圈的‘花’字。
寶殿主人方泉非常喜歡在書中藏線索,那個靈豬不肯走的房間,背地里定然有著什麼,不過現下他們五人都還沒找出吸引靈豬的東西。
這間房,之所以會來,是因為在靈豬那個房間找到了靈鐵的線索。
靈鐵是鑄造劍最重要的材料。
劍。
花。
沈寂之心里有所猜測。
他沉片刻,雪劍出鞘,騰空而起,提劍依次以‘從左到右’、‘從右到左’、‘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的順序擊打墻畫上的花骨朵,可都沒有反應。
最終,他又試了試用來打開靈鐵暗格的擊打順序。
就在沈寂之敲下最后一朵花時,墻上的林中春景圖亮起一片金。
下一瞬,沈寂之手中的書掉落在地,與此同時,他消失在了此間。
-
這次翻到的線索不太值錢,是一株七品靈草。
但簡歡也很珍惜地把靈草放芥子囊,踩著青竹條快速返回,但在經過出靈鐵的房間時,還是下意識看了眼。
結果,里頭沒人。
沈寂之可能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