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的妝剛補好,許穎笑嘻嘻地跑了進來。
「夏桐,老慕穿了一古代新郎裝,騎著大馬,我怎麼覺得好搞笑,真的,看著他就想笑。」
「我這呢?」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結婚也想辦一場中式的,可惜沒有你這樣的大房子。」許穎說完又看了看房間的擺設傢。
「你跟湯盆怎麼說?」
「二年後再說,他讓我給他兩年的時間。」
夏桐聽了不知該說什麼,想了想,突然笑著說:「一楠的婚禮也定下來了,在五月份,我們到時一起去濟南玩玩。」
「好啊。」許穎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蠻高興的。
這時,羅水蓮給夏桐送了碟小點心過來墊補肚子,喊許穎出去吃飯了。
夏桐剛吃了兩塊點心,祖孫兩個又說了會悄悄話,無非是說男方家都來些什麼人,這十抬彩禮都是什麼,除了夏桐知道的那些,慕斯年抬了兩抬彩斑斕的織錦,有南京的雲錦四川的蜀錦還有蘇州的宋錦,羅水蓮當然不認識這些,是聽廖宛玫說的,說這些東西都是老東西,有錢沒買的。
「桐桐,時候差不多到了,來,把冠戴上。」夏世蘭推著廖宛玫進來了。
「我來給桐桐戴上。」溫萱親自拿起了冠給夏桐戴上,仔細端詳了半天,剛要把蓋頭蒙上。這時,一楠許穎幾個都趕跑了進來,把房門關上,跟慕斯年討要紅包。
慕斯年帶了程毓、顧智、還有幾個小時候的發小一起來接的新娘。
「一楠,你開門,我知道是你帶頭搞的鬼。」慕斯年在塞了第n個紅包后。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老慕,這事還真不是我說了算。這樣吧,您再唱一首歌,唱得我們滿yi了就開門。」一楠在房間捂著笑。
慕斯年對程毓說了幾句,程毓跑到隔壁飛快地取了一支簫來,慕斯年隔著門對夏桐吹起了。
夏桐的邊正好也有一把古琴,夏桐盤膝坐在了羅漢床上,抱著古琴和了一曲。
這時,外邊的賓客也停下了喧鬧,都過來看熱鬧了。
「不夠。我們還沒聽夠,再來一曲。」金昕幾個在房裡喊了起來。
「再來一曲。」外面的賓客也起鬨。
「說話算話,最後一曲。」慕斯年吹起了。
「老慕,俺太蔥白你了,俺服了你。」一楠被的眼圈紅了。主把門打開。
慕斯年看見端坐在羅漢床上的蒙著蓋頭的新娘,心裡砰砰地急切起來。仿若一個不知世事的年一般。
慕斯年幾步上前握住了夏桐的手。
「錯了。錯了,不能握手,只能牽著紅綢。」許穎忙提醒他。
李菁菁和許穎一邊一個扶著夏桐,一楠捧著一個托盤跟著後面,慕斯年牽著紅綢,先到了正廳。這時夏家的長輩都端坐在正廳,大堅手裡拿著兩個團,該向長輩們拜別了。
先拜的夏寧遠和廖宛玫,廖宛玫和夏寧遠往托盤裡扔了一對龍鐲。說:「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接下來拜別的是羅水蓮,羅水蓮先往裡扔了一對鐲子,剛要開口說話,眼圈便紅了,捂著噎著,夏桐的眼淚也滴落下來。
「好了,好了,水蓮,快說一句吉利話。」廖宛玫催促說。
「好好,好好過日子,一輩子,都好好的,順順噹噹的。」羅水蓮強忍著眼淚,出了這幾句話。
接下來分別拜別了吳明伊、夏世蘭、溫萱和吳懷,人人都是一對龍鐲。至於朱浦和劉瑛則免了,他們不是夏家的長輩,但是他們也送了一對龍鐲。
「還有我呢?哥哥不用拜了嗎?」吳仁越手裡拿著一對龍鐲,大聲問道。
「等我兒子結婚時再說。」慕斯年斜了他一眼。
「老,你說話呀。」吳仁越還等著今天為難為難慕斯年,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老說,你們是同輩。」廖宛玫也知道慕斯年不是一般人,慕家有不他的朋友同事都跑來看熱鬧了,真慕斯年跪了吳仁越,這慕斯年以後在外面還能抬起頭?
「老就是偏心。」吳仁越嘟囔了一句,把鐲子扔進了盤子里。
「嘿嘿,幸好我沒有聽小二的,頭腦發昏,自找罪。」程毓跟慕斯遠和黃伯雋、陳慕曦幾個嘀咕,他剛剛拍下來這難得的場景,發在**里,所以把慕斯遠幾個都招來看熱鬧了。
「說實話,我也做不到。」黃伯雋搖頭。
「長這麼大,我好像就是給死去的爺爺下過跪。」慕斯遠也念叨了一句。
「完了,小二以後就整個一妻奴啊。」陳慕曦嘆了口氣。
「切,說別人,你又是什麼?」程毓斜睨了他一眼。
「我那是尊重你嫂子。」陳慕曦才不承認自己妻奴。
「對了,你不是說你有一樣什麼大禮要送給桐桐嗎?」慕斯年還記著呢。
「哎呀,我這個程叔叔怎麼忘了給干侄一對龍鐲?」程毓攤開了手,做了一個抱歉的表。
「德,就是指這個?」慕斯年知道他是故意的。
「夏桐,你程叔叔還真給準備了一樣大禮。」程毓說完,從上拿著的大袖裡出兩幅捲軸,眾人問他:「你什麼時候藏裡面的?」
「這個就是了。」程毓一笑,當眾打開了捲軸。
「程董,您現在打開來,夏桐也看不見啊。」一楠問。
「讓別人先看看。」
「是夏拂的工筆畫?」吳懷激地問了一句。
「是我上次在香港拍賣會上拍到的,我本來也不知道他跟你們夏家有淵源,後來是又拍到了一幅他的作品,我才知道原來你們是一家的。」
程毓打開了另一幅捲軸,是夏培文的一幅畫還有題跋。
「是我父親的?」夏寧遠激了。
夏寧遠接過捲軸,巍巍的。幾滴眼淚落在了畫上。
「爺爺,您見過這幅畫?」吳懷問。
「沒有,我很早便出來念書了,但是我認得他的字。」
「程毓,謝謝你。」夏桐在蓋頭底下說。
「不客氣,這是我送你的嫁妝。」
「呵呵,程老三今天大方起來了,送了雙份。」陳慕曦笑笑。
「什麼雙份,明明是四份,我家堯堯還送了雙份呢。」程毓不甘心。
「好了。別耽誤了,快到時間了。」陳慕曦的妻子提醒大家一句。
「新娘子上轎。」司儀喊了一句。
這時吳仁越蹲在了夏桐跟前,許穎扶著夏桐趴上了吳仁越的後背。
「姐,等一下,給。」夏樟不知從nǎ里拿了兩個大紅蘋果。
「姐。拿著,你和姐夫還有寧寧和婉兒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夏樟說了一句。他也是聽別人說的。
「姐知道了。姐姐會的。」夏桐拉著夏樟的手,有些不捨得鬆開。
「你放心,你姐有我呢。」慕斯年拍了拍夏樟。
「再不出門阿越該背不了。」程毓笑了一句。
「講。我才不捨得把妹妹送出門呢。」
「大舅哥,拜託,請。」慕斯年對吳仁越抱拳。
吳仁越把夏桐送進了花轎,給夏桐的手裡也放了一樣冰冰涼的東西。在夏桐的蓋頭上親了一下。
「妹妹,你一定要幸福如意。」
夏桐頭上蒙著蓋頭,把東西給了邊的一楠,問是什麼。
「一柄玉如意。」
夏桐心下疑。昨天晚上,吳仁越和趙慕芝已經把賀禮給了夏桐,趙慕芝知道夏桐喜歡翡翠,特地從趙家的珠寶店裡抱了一顆翡翠白菜來,另外還有一對上好的翡翠鐲子,這會上轎怎麼又送一柄玉如意?這是nǎ里的風俗?
夏桐正沉思時,只聽司儀喊了一句「起轎。」
一時鞭炮聲鑼鼓聲、嗩吶聲都響了起來,打斷了夏桐的沉思。
由於起轎前杜鵑給幾位師傅塞了紅包,所以夏桐坐在轎子里很平穩,轎子沿著小區逆時針兜了一圈才到桐園,花轎停在了大門前。
慕斯年站在影壁前,拿了把弓箭,對著轎子連了三箭,這時,溫萱請的兩個全福人扶著夏桐下了轎,來到大門口,大門口上放了一塊石頭,石上放了一馬鞍,鞍上放了一串銅板。
夏桐過馬鞍,來到垂花門門口,門口放了一個火盆,夏桐過火盆往裡走,一路有人往上撒五穀雜糧和彩紙屑。
慕家和夏家的一乾親友都跟在夏桐邊看熱鬧起鬨,賀慕堯也來了,說不信這些講究,金雛也就不跟爭執了,但是堅決不許進房,說是怕煞到。
夏桐被人直接扶著進了新房先休息一會,路過正廳時,聽見有人在議論的嫁妝。
夏家這次湊了十六抬,那些字畫和金鐲子都拿來湊了數,當然,還有慕芝送的玉白菜,父母送的玉棋,以及最值錢的兩套房本。
夏家派了吳仁越和夏樟過來送這些嫁妝,這些字畫都應大家的要求,一幅幅打開來讓大家飽了下眼福,連兩套房本也給大家念了一遍,那些玉呀金呀鑽石首飾腕錶等都打開了讓大家隨意參觀。
在座的出都不差,不過看到夏家為夏桐準備的東西都吃了一驚,眾人也知道,這肯定不是全部。
這就是炫富,土豪式的炫富。
夏家還記著仇呢,知道的幾個人看向了常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