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於白頭到老了（七）

龍傑的心裡面痛得太難了，他很想爲父親的依靠，他很想要父親和母親一輩子這樣平平淡淡的相一輩子，而不是這樣到老了，他們卻還是如此的痛。

他的眼淚不斷的流出來，他是那麼的無力。

他看著父親抱著他此生最最呵護的人，就像是抱著最易破碎的寶貝一般。

母親其實是幸福的吧，遇上了父親，很幸福。

而父親也是幸福的。

龍傑一步一步的靠近，“爸……”看著眼前哭著的父親，父親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這種……所有的依靠，所有的支柱全部都倒下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孤寂和脆弱。

歐浩天卻就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他的全心神都集中在安若的上。

他的手巍巍的著他的寶貝，一下又一下。

他的心就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著，他真的還沒有和過夠。而時間就這樣的在他們之間溜走了。

“我你。”

“我你……”

這輩子就你一個人人。

樓雨晴依舊是閉著眼睛。

醫生說，如果這次昏迷醒不過的話，那麼就會去了。

醫生說，即使這次醒來，但是會忘記所有的記憶，一切重新開始。而且下一次再出現這種況，那麼就絕對不會有奇蹟發生。

歐浩天將抱著，兩個人躺在一起，就像是和平時一樣，依舊是那麼的的抱著，就彷彿是生怕會離開自己一般。

龍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走出了房間。

他一個人哭著，心口疼，太疼了。

他是樓雨晴的兒子，是歐浩天的兒子，但是最後他卻是無法爲他們兩個人的依靠。他知道，父親和母親纔是彼此的依靠，一個人倒了，那麼對方是誰都無法去替代的，也不可能再有誰能夠去爲他們的依靠，無法緩解他們心的傷痛。

龍傑來到了小島的沙灘上面，他的眼淚不斷的流著。

他很害怕，他真的很害怕……因爲他也已經猜到了結局了。

樓雨晴昏迷了有三天。

而就是在這期間，是歐浩天默默的守護在的邊，他還是給梳頭，給洗漱，給穿服。

因爲他知道，寶寶其實……很漂亮，所以即使在昏迷中，他會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細細的描眉，拭著臉頰，塗抹著潤脣膏，梳著頭髮，戴上喜歡的花朵在頭髮上。

一直都是這樣的。

他還是會給講著故事，會給唱歌，就像是還在聽一樣。

他將當他生命的一部分，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怎麼樣，他都無法停止去好好的照顧，只想要給最好的。

此時龍傑又過來的看著母親，父親去給母親做早餐了，是些流質的食。

平時都是父親一口一口含在裡面，餵給吃，只是沒有意識的母親有時候會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只是每當這個時候，父親會細心的給拭著髒跡，然後繼續的給餵食著。

然而讓龍傑沒有想到的是，母親竟然已經睜開了眼睛，的耳朵裡面塞著耳機。正在聽著錄音筆。

的臉上出了小心翼翼，又驚喜的笑容，“歐浩天。”

龍傑的頓時就僵住了。他沒有想到的是，被醫生斷言會忘記所有的母親還會記得……歐浩天。

醫生說，這就是最壞的程度了，慢慢的腫瘤會不斷的惡化，直到死亡，的記憶不會再消退了。

只是爲什麼，母親會將他當是父親。

出了手，再一次的對龍傑說道：“浩天……”只是看見他遲遲站在原地，不肯過來，的眼眸裡面出了委屈的目，但卻依舊是倔強的出了手。“歐浩天！”

爲什麼他不過來？

樓雨晴的眼眸裡面出懵懂的目。

的心裡面是一種坦然的，一種……好奇，更是一種悉。

而就在此時歐浩天已經端著粥點進來了。

樓雨晴瞪大了眼睛，看著歐浩天。

捂住了自己的心臟，原本的心徹底攪！

此時的覺是和剛纔完全不同的。

爲什麼一看到這個人會覺得心痛？

從剛剛醒來的時候，的腦袋裡面就只有一個人的畫面，他的畫面，他的模樣，他的笑容，他的聲音，只記得“歐浩天”這三個字，他是歐浩天。

而更是聽了錄音筆，那裡面的聲音是的。

不過就在認真的聽完後，就看到了記憶裡面的一模一樣的人就出現在了的面前，只覺得很高興，高興得想要立刻去擁抱他。錄音筆說了，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歐浩天，而且他和記憶裡面的那個人模樣是一模一樣。

只是爲什麼……

當另外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睛也是墨綠的，他的頭髮是白髮，他的臉並不蒼老，相反很剛，然而的心卻是不同於看到“歐浩天”的時候驚喜，反而是一種心痛，一種深靈魂一般的痛。

了自己的臉，一片溼，原來竟然哭了，而且是淚流滿面。

只知道，的眼淚不斷的掉落。

只知道，只能夠看到這個人，再也無法從他上移開目。

只是……真的不認識他啊，的記憶裡面沒有他。

歐浩天當然是看到了剛纔的那一幕，他的眼睛看著躺在牀上哭淚人的樓雨晴。

他毫不猶豫的走向了前去，他的聲音依舊是溫的，他的手指輕輕的拭著人的眼角的淚水，“寶寶，不哭啊……”

樓雨晴不明白，爲什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有一種會乖乖聽話，不想要去違背的覺，相反是一種想要去靠近，更甚至是一種……只要是一，的心又暖又痛，眼淚會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著他，說道：“你是誰？”

他的角出笑容，“你的人……歐浩天。”

樓雨晴竟然會信！

自己竟然會信！

明明記憶裡面那個歐浩天的模樣和現在的他完全不一樣。明明旁邊的那個纔是記憶裡面的他，明明錄音筆裡面的說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歐浩天，但是爲什麼……的心在看著眼前的這個白髮男人的時候，會心痛，會覺得想要去依靠，想要狠狠的抓住。

因此信。

樓雨晴的眼淚掉了下來，“你怎麼……和我的腦袋裡面的你不一樣了。”

男人著的頭，說道：“因爲我老了。”

樓雨晴的角出笑容，著的臉，“那……我是不是也老了。”

男人搖頭，他著的頭，“沒有，你在我的心目中……永遠不變。”

樓雨晴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我的腦袋好像……認不出你來了，我記不起你……我只知道幾個片段。但是……”按著自己的心口，“我的心認得你。”

其實甚至都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爲什麼的心會這麼痛，爲什麼的眼淚會掉落？

一句“我的心認得你”，瞬間就讓龍傑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只是歐浩天卻一直都在笑著，笑得眼淚也流了出來。

他的手也按住了的說，也按住了的心臟。

“不哭，寶寶……”他的另外一隻手輕輕的給拭著眼淚。“再哭眼睛就都要腫了。”

樓雨晴的眼淚卻是總也止不住，就在此時的手上了歐浩天的頭。

說道：“樓雨晴真的很很歐浩天，很很你。”

說道：“我會聽話，我會很乖，我不會發脾氣。”

說道：“你一定要好好注意你自己的。”

在場的人都聽著一字一句的說，那是錄音筆裡面的容。而現在正在一字一句的說著，因爲真的很想對他說這些，因爲覺這些就是的心在吶喊著容。

這好像……就是現在最想要對他說的。

最後吻上了歐浩天的脣，眼淚不斷的滴落，“我……重新上了你，歐浩天。”即使沒有記憶，即使只是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即使不知道過去，更不知道未來，但是的心是這樣告訴的，只知道，他。“我你，即使……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我不知道我們過去是什麼，我只知道……我的心在你。”

歐浩天的將抱著。這是他的命，是他這輩子都不能離開的寶貝。

多天的恐懼，多天的擔心不再自己，多天他害怕睜開眼睛，會忘記一切。

只是在這瞬間，他只剩下幸福。

此生他的抓住了樓雨晴，此生他無法停止。

而他唯一慶幸的是，始終都有一個傻瓜，也著他。

有一個傻瓜著惡魔，從始自終都只他，即使腦袋忘記了，但是心卻永遠記得他。

“我你，寶寶，歐浩天很很你……真的很呢。”

樓雨晴依靠著他的膛，的手的拉著他的服。的神是張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和你有過去……”

歐浩天輕聲的說道：“不怕，你有我，有我……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