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想起昨夜和楊暄在窗邊的事,便有些不自在,這個林人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眼下婆母在這裡,還是不見的好。
剛擺了擺手,想說「不見」,就聽見門外又傳來一陣帶哭腔的聲音,「奴婢要見國公夫人!國公夫人,奴婢有事相求!」
這個林人怎麼自稱奴婢?
「霜兒,這個林人……曾經是母親的丫鬟,畢竟伺候過我,」李氏怕不悅,便拉著趙霜的手安道,「如今有事相求,就讓進來給母親看一眼吧。」
趙霜恍然大悟,怪不得這林人如此膽大,原來曾經是李氏的丫鬟,後來被賞給了楊暄做妾室。
那既然人家是昔日主僕相見,就不好再阻止了,「母親說哪裡話!香冬,請林人進來!」
香冬應了聲「是」,不多時便帶著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子走進殿來。
「國公夫人,奴婢有負您所託,沒能給攝政王殿下生個一兒半,奴婢有罪……」林悅之進來也不給趙霜行禮,就抱住李氏的,哭個不停。
李氏也覺面上尷尬,輕拍了拍林人的肩道,「悅之,你既然進了王府,往後……王妃就是你的主人,有什麼事……你自己跟王妃說吧。」
林悅之抬頭看了一眼趙霜,見座上之人明艷端莊,又想起昨夜那薄紗窗上旖旎的倩影,不由心生嫉恨,仍舊對著李氏道,「奴婢……奴婢自從上個月伺候了王爺,就覺子不適,可常嬤嬤卻不許醫者進府給奴婢醫治。」
「你……上個月伺候了王爺?」李氏吃了一驚,側目看向。
林悅之自從進了王府,就總抱怨楊暄對冷若冰霜,吵著要李氏幫安排侍寢。
起初李氏也試著替張羅,結果楊暄不厭其煩,乾脆宿在了署中,連后宅也不回了,李氏這才怕惹惱了兒子,不再理王府的閑事。
再加上這些年,攝政王府年年都有新人進來,李氏早就不關注這個林人了。
如今竟然說王爺讓伺候……這可真是太從西邊出來了!李氏不由得又上下打量了一眼。
林悅之姿中上,打扮得又,若說暄兒一時耐不住寂寞……倒也不是不可能。
「是。」林悅之低頭赧一笑,又拿眼角餘瞥了一眼趙霜,見百無聊賴地著窗欞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是該找個醫者好好瞧瞧。」李氏心花怒放,又不敢在趙霜面前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拉著林悅之的手道,「回頭,我從外邊兒給你請個醫者,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話音未落,一個頎長英的影走進了繁霜殿。
「王爺。」殿中的宮嬤嬤們齊齊行禮。
楊暄擺了擺手,徑直走到裡間。
「王爺回來了。」趙霜看了一眼香冬,香冬連忙去上茶。
「嗯。」楊暄態度閑適地坐到趙霜旁的榻上,端起趙霜剛才喝過的茶,不顧的反對喝了一口,「林人既然不適,就不宜再管后宅中事,回頭去把賬冊和對牌出來。今後就由王妃掌柜中饋吧。」
「王……王爺,妾……只是小病……」林悅之眼見要大權旁落,得不償失,急忙嗔地朝那錦袍男子磕了個頭。
趙霜也急忙看了一眼楊暄,卻見他面無表地看著半開的窗欞,不知在想些什麼。
「悅之,王爺說的對,你既然不適,就該安心養病才是,」李氏端著茶盞,朝林悅之使了個眼,「不宜再管事了。」
暄兒的意思,是要林悅之識相地把權力出來。
從前王府里沒有主人,讓林悅之暫管也就算了,如今長公主醒了,自然是應該聽長公主的。
不要說林悅之,就是自己國公夫人的份,在長公主面前都是臣妾。乖乖地將賬冊和對牌出來,總好過將來被修理一頓再出來。
「是,奴婢……聽王爺和國公夫人的。」見大勢已去,林悅之只好垂頭應了。
「暄兒,悅之說……上個月,」李氏話說到一半,見趙霜在場,又決定略過此事,「不適,不如……早些找個醫者來看了安心。」
楊暄不置可否,淡淡瞥了一眼趙霜,後者手裡正拿著幾枚銅錢,一會兒掐指,一會兒擺,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王妃,你很忙啊?」男子的聲音里三分溫存,七分調侃。
「啊?」趙霜的被他這麼一問,嚇得不敢再。
「方才我才知道,霜兒會算卦呢。」李氏笑瞇瞇地看著趙霜道,「霜兒,你可是在算林人的子?」
李氏說著,又瞥了一眼林人的肚子,心想若是能算出懷的是男是就好了。
趙霜心中翻了一個白眼,本就不關心林悅之的病,自然也沒給算。
「不不,」趙霜訕訕地一笑,「我……我就是忽然想起,明天……有件要事,須出府一趟。」
「什麼要事?」錦袍男子眸微瞇,盯了。
一個睡了十七八年的人能有什麼要事?
「嗐!我就是想出去逛逛……」訕訕然笑道。
「也對,霜兒悶了這麼久,是該出去逛逛。天不早,母親就先回去了。」李氏說著起告辭,又拉了拉跪在地上的林人,「悅之,你不適,也早些回去休息,別打擾王爺王妃。」
跪在地上的子卻一直拿眼角餘瞄著楊暄,似是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王爺……上回您說……喜歡妾……」剛說了一半,見男子目似飛刀,林悅之慌忙改口道,「喜歡妾……院里的梅花茶,昨日……妾又做了一些……」
「既然做了,明日就拿過來,讓王妃也嘗嘗。」楊暄不耐煩地瞥了一眼,「還有什麼事?」
「妾……想念王爺!」林人此時再也顧不得矜持,跪上前去拉住楊暄的手,一張面哭得妝都糊了。
李氏心裡「嘖嘖」兩聲,這林人是想當著長公主的面爭寵?
雖然是李氏屋裡出去的,可李氏對這一套也不贊。別說的份和趙霜是雲泥之別,就是論長相氣度,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長公主剛醒,那暄兒的新鮮勁兒都還沒過去呢,這不是自討沒趣麼?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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