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房子依山而建,為了防野,林父當初把院子建得高高的。後院的圍牆上,本來留了個後門,能夠直接上山。林父沒了以後,這道門就被一個生鏽的鎖從裡面鎖住。
在房間里幫兒補服的黃氏,聽到後院噗通一聲響,隨即圍牆邊的樹嘩啦嘩啦一陣搖晃。又驚又怕——天還沒黑,應該不會進賊人,難道……山上的猛翻牆進來了?
林家是五年前,因為戰搬到這兒來的。十里本地人排外,把他們這些外來戶安置在村子的最外邊,如果山上下來野,首當其中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黃氏的心「砰砰砰」地跳個不停。男人還在的時候,家裡就曾經進過一隻巨大的山貓。孩子的爹,為了趕走這隻山貓,還了傷呢!
想到出去給兔子割草的二娃,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心裡雖然很害怕,為母則強。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在面前到傷害。
黃氏從屋裡出來——的子養了兩日,已經能下炕了,但站時間久一點就會覺得渾無力冒虛汗。
強忍住心中的恐懼,拎起豎在牆角的扁擔,踮起腳尖一步步朝著後院走去……
剛進後院,只覺得一道棕黃的影子,朝著的方向猛撲過來。嚇得閉著眼睛,胡地舞著手中的扁擔。
「給我回來!」聽到了二兒的聲音,忙睜開眼睛看過去。
只見二妮兒的手中,拎著一隻巨大的像山貓又不是山貓的。那傢伙張著齜著牙,揮舞著四個爪子,拚命地掙扎著。尖利的爪子,森白的牙齒,讓人心驚膽寒。
黃氏忍不住道:「小心哪!」
林微微拎著猞猁的後頸皮,就像拿住了它的七寸,任憑它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沒想到這傢伙生命力這麼頑強,挨了幾拳居然沒死,只是昏了過去。
剛剛從牆外把它扔進來的時候,居然摔醒過來了,還差點傷到娘。林微微一拳打到猞猁的腦門上:「給我老實點兒!要不然你的皮,割你的,掏你的小腸!!」
猞猁被打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也都是有靈的,趨利避害是本能。它彷彿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兇神的手掌心,放棄了掙扎,裝死地任拎著。
黃氏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輕聲問了句:「死了嗎?」
林微微從猞猁瞇一條的眼皮中,看到它的眼睛還在彈,笑了笑:「沒呢!王大叔說這傢伙狡猾得很,果然如此!活著也好,活著的比死了值錢!」
黃氏見兒進山又帶回了獵,心中很高興。嗔怪地看著兒,道:「好好的大門不走,怎麼從後山翻牆進來?你想把娘嚇死呀!」
「這邊不是近嘛!再說了,從前面進來,要經過大半個村子。他們要是看到我拎著獵回來,又該得紅眼病了!」林微微拿了結實的繩子,把猞猁的四條捆上,又做了個類似狗套的東西,套在它的頭上。
給它戴套的時候,那傢伙還想反抗,被林微微敲了一下,才又老實了。它的腦袋裡有了認知——在這個人類手裡,它別想翻出什麼花樣,還是老實點省些力氣,尋求逃走的機會吧。
小二娃拎了滿滿一籃子草回來,看到家中多了一二三……六隻兔子,高興地在院子里翻了個跟頭。他把自己割回來的青草,用缸里的水洗乾淨,送到小兔子的邊。
原本躁不安,掙扎著想要逃走的母兔子,好像被催眠了一樣,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乖乖地低頭吃著小二娃手中的青草。它的五個孩子,也不再瑟瑟發抖,還用它們的三瓣,輕輕啃著小二娃的手指……
林微微挑了挑眉,家水缸里是灌進去的空間水。再次確認,空間中的泉水,對有致命的吸引力。
喂完小兔子,小二娃看到幾乎五花大綁拴在樹樁上的猞猁,驚一聲:「哇!大貓!好漂亮呀!二姐,我能一下嗎?」
林微微跟小二娃並排蹲在那隻猞猁面前。小二娃話音未落,手已經到猞猁的背上。帶著套的猞猁畢竟是有野的——猞猁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一扭頭,跟林微微威脅的目對了個正著,它又慫了,躺在地上裝死任擼。
小二娃擼上癮了,小手一下一下著「大貓」油亮的背:「二姐,這隻大貓好乖啊!我們養著吧,老鼠就不敢來咱家的糧食了。」
猞猁翻著白眼:愚蠢的人類崽兒,你才大貓,你們全家都大貓!誰吃老鼠?你們養的那些兔子都不夠本塞牙的!
林微微了猞猁的耳朵尖,笑著對二娃道:「這是猞猁,不是貓。這傢伙可兇了,經常襲擊鹿、狍子、山羊的崽兒。你千萬不可以摘掉它的套,能把你的小胳膊給咬掉。」
猞猁瞅了二娃的胳膊一眼——太細太瘦,跟柴火棒似的,送給本都不吃!
「可是,它看起來好可憐哦!」小二娃心泛濫。
「它一點都不可憐!剛剛還差點抓傷娘呢!」林微微見猞猁眼珠子在骨碌碌轉,便道,「要是真抓傷咬傷人,我把你爪子砍掉,牙拔掉!」
猞猁頓時閉上眼睛,開啟裝死模式。
等到林微微進了廚房去做飯時,二娃跑到後院,手裡抓了一串青蛙,還有一個裝了清水的破瓦罐。
他蹲到猞猁的面前,對著它自言自語:「你一定壞了吧?咱倆打個商量,我喂你喝水吃青蛙,你不要咬我哦!」
猞猁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珠子一不地盯著他手裡的瓦罐。二娃笑著道:「你想喝水嗎?我給你拿掉套,你千萬不可以咬我哦!你咬我,二姐真的會掰掉你的牙齒的!」
猞猁也不知道聽懂他的話沒有,眼睛死死盯住瓦罐里的水。
二娃嘗試著出手,猞猁像個雕像似的,一不。他飛快地解開它頭上的套,又快速地退到安全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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