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年,林子言的心思都在讀書上,每次黃氏跟他提,他都以先立業再家為由推了。現在功名就,是該考慮終大事了。
林子言悄悄地找到林微微,略顯忸怩地說出自己已經有心儀的人了。林微微睜大眼睛:「你……私相授?」
「沒有,沒有!我心悅,卻不知道……」林子言怕壞了人家小姑娘的名聲,兩隻手都快要搖斷了。
合著是單加暗呀!林微微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睛中充滿了嫌棄:「說吧,看上誰了?我讓母妃去幫你探探人家家裏的意思。」
「小米粒,青璃姨姨來看你嘍!」墨青璃人沒到,聲音先到了。
林微微敏銳地捕捉到自家弟弟臉上的一慌和眼中的那抹的期盼——臥槽!這小子什麼時候盯上人家小郡主的?別說,眼還真不錯!
「咦?探花郎也在啊!正好給你道一聲恭喜!」十六歲的墨青璃,已經出落得如芙蓉一般,艷麗卻不張揚,鮮活又自然。按說這個年歲,也該定親了。可礙於的上流淌著前朝皇室的脈,遲遲沒人上門提親。
林子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手手,憋了半天,才輕聲應道:「多謝……」這時,小姑娘已經撲到床邊,去逗剛吃完,抓著自己小腳丫玩得開心的小米粒了。
林子言見小姑娘注意力不在自己上,才敢抬眸去看人家。嘖嘖,夠慫的!一點都沒有他二姐的半分風采——喜歡就沖啊!害個什麼勁兒?!
「璃兒妹妹,你母妃還催著你相看嗎?」林微微先幫弟弟打探清楚,看看有沒有勁敵出現。
墨青璃拿一顆銀鈴鐺逗小米粒,聞言道:「林姐姐,咱能不提這麼掃興的話題嗎?我在家裏被母妃嘮叨個沒完,來你這兒躲回清凈,誰知道還是躲不開這個話題!」
「男大當婚,大當嫁!你母妃也是關心你嘛!」林微微當了娘之後,才會到「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的心。
墨青璃撇撇道:「那些願意跟我家結親的,能有幾個好的?我母妃看上的人家,人家卻避我們如蛇蠍,何必上趕著去找沒趣?誰說子一定要嫁人的?大不了我絞了頭髮當姑子去!」
「噗——」林微微差點把口中喝的茶水給噴出去,「尼姑是不能吃的!」
「那……我就搬莊子上去住!林姐姐,你幫我打聽打聽,你的莊子附近還能不能買到田地。其實,侍弄侍弄莊稼,養些鴨兔豬,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墨青璃不覺得嫁人有什麼好,圈在後院一方憋仄的天空中,還要承婆婆和小姑的刁難……
林微微見自家閨玩著玩著突然不了,便趕上前,給換下熱的尿片后,重新塞回墨青璃的懷中:「璃兒妹妹,我有一樁好親事,不知你願不願意。」
「好親事?那就不能問我願不願意了,得問對方願不願意。」墨青璃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和自嘲。
林微微笑道:「只要你願意,男方這邊我能做主!」
墨青璃聞言,好奇地問道:「誰?林姐姐,強扭的瓜不甜,咱可不能做迫人的事!」
林微微把一旁的木頭疙瘩——林子言,往邊一拉,老王賣瓜似的拍拍他的膛,道:「你看我這傻弟弟如何?你看看這個頭,雖然比不上他姐夫,卻比大多數男子都不遜。再看這臉蛋兒,雖然不如他姐夫好看,卻也眉清目秀,還能唬人的。還有這才學,雖說比他姐夫差得遠,但好歹混了個探花郎回來。再說這家庭,父母慈,小弟懂事,家庭人員簡單好相……」
墨青璃見一會兒拍探花郎的,一會兒探花郎的臉,搞得探花郎滿臉通紅,很是尷尬的樣子,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探花郎的臉更紅了,連脖子都紅彤彤的呢!
「笑了?我就當你同意了哦。回頭我讓娘挑個好日子,尋個人去提親,就這麼說定了!」
「林姐姐,這事不!」墨青璃有些惋惜地看了探花郎一眼——這人現在可是香棒棒一枚,比世好好的閨秀,都相中了他呢!
林子言臉上的紅暈褪去,忍不住出言道:「為什麼不?」
「你也知道我家的況,會影響你的仕途的!」墨青璃再遲鈍,也到對方眼眸中的愫,心怦然一,卻又忍不住潤了眼眶。
林微微搖頭笑道:「你呀!想多了!金子到哪都發,只要他能力夠,皇上哪捨得將人才閑置?璃兒妹妹,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弟弟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墨青璃瞥了一眼面希冀的林子言一眼,雙頰漸漸佈滿紅暈,緩緩地垂下頭去,心中喜悅的泡泡一顆一顆升起、飛揚……
新晉探花郎跟寧王府結親的消息,上翅膀飛往整個京城。京中閨秀的芳心碎了一地——們竟不如一個上流淌著前朝脈的「餘孽」?不認識林將軍的人,頗替他覺得惋惜,認為他兒子的途堪憂哪!
林府去寧王府提親,寧王妃又驚又喜——黃氏那人接過幾次,是個和善溫的,林家的孩子年輕有才,是近來京城最搶手的婿人選,沒想到這好事居然落到們家頭上。的心中瞬間像掉了一個大心病。
得知未來婿有意外放,希親事的流程能夠走快些,在他出京前把親事給辦了,寧王妃略一猶豫最終還是同意了。畢竟兒不算年輕了,這一等不知等到什麼時候呢!
很快,林子言的職派下來了,如他所願,是江南的一個大縣——但是,那兒地山區,環境惡劣,窮得叮噹響。
那些先前有意跟林府結親的員,翹著腳幸災樂禍:瞧不上我們家,卻跟寧王結親。怎麼樣?被皇上厭棄了吧?翰林院進不去不說,還派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