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棠星還在換鞋,喊了他一聲:“這麼急是怎麼了?還不到八點呢,不用這樣著急。”
棠星卻急死了,穿個鞋都笨手笨腳的,抓穿完了就跟董棉揮手拜拜:“我、我想起來有點別的事,就先走了,媽你慢慢吃吧。”
踩上鞋就跑了,多一秒都不敢停頓。
管家這個點沒事做,拿著點麵包屑在逗花架上逗留的小鳥,看到棠星出來愣了下,顯然以為到了冬天,自己多等十分鍾都是正常的。
棠星不自在地說:“今天提前走,我、我有事。”
管家從不問主人為什麼,他只是聽吩咐做事,因此回去換了服,才出來,而棠星表很著急的樣子,上車的時候就開始催:“管家伯伯,我們快走。”
管家有些奇怪,就算自己回房套上了外套,全程也沒有超過三分鍾,不至於耽誤什麼大事才對。
點了點頭,正要開車的時候,管家聽到別墅大門又打開了,孟雲舟在睡外披了件外套就出來了,很明顯是出門匆忙。
他快步走到車跟前,不等棠星說些什麼,管家已經自把棠星那側的車窗給放了下來。
孟雲舟走過來,看到棠星輕輕抿著的角,語氣溫和道:“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早飯終究還是要吃的,你帶著這個,路上了就吃點。”孟雲舟還塞了兩罐在棠星手裡。
但棠星隻支吾地應了一聲,非常小心地看了孟雲舟一眼,見他似乎真的沒有太當一回事,這才輕輕松了口氣。
孟雲舟往後退了一步,管家把車開了出去,棠星盯著右側的後視鏡,看到裡面孟雲舟的影慢慢變小,直到看不見。
棠星又吐了一口氣出來。
明明他已經說了不用太在意,為什麼自己居然又覺得悵然若失?棠星非常討厭這兩天的自己,敏、多疑又反覆無常。
他一路上就看著窗外的景,卻又沒有認真在看到底在下雪之後,景有什麼不同,他隻覺自己的心好像白茫茫的一片,他約要抓住點什麼,又似乎有些抓不住。
到了學校之後,棠星垂頭喪氣地往教學樓裡走。
離期末近了,涉及到能不能拿獎學金還有掛科的問題,大家的學習態度都一定程度上上升了,從上課的積極就能看出來。
今天和棠星一樣坐在第一排的人又多了好幾個,甚至有些同學棠星平時上課都沒怎麼見,最近也頻繁出了。
棠星非常努力去聽課,可這一整天下來,老師上課講了什麼,他到最後回想的時候,發現自己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哦,好像也不是,經濟學這堂課的小標題,他還是記住了的。
放學後,棠星想找朋友們廝混,也因為臨近年底了,大家家裡的公司都有很多事,畢瀾言和魏廉晚上就都有活要參加。
還有一個飛,棠星問他在忙什麼,飛說他最近在追什麼劇,有點上頭,這幾天但凡有時間就沉迷看劇。
畢瀾言察覺到棠星的緒好像有點不對,在群裡問他:【棠星星,你怎麼了?】
棠星:【也沒什麼,就是不想一個人待著。】
一個人,就容易胡思想。
魏廉:【那你可以想象自己像狗一樣待著,哈哈哈哈】
棠星:【……】
畢瀾言:【這一點也不好笑。】
魏廉:【不好笑嗎?那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啊?】
飛:【不要了,今天降溫了,我覺得好冷,你不要再人工製冷了。】
魏廉:【飛飛,你不要總是窩在一個地方也不地看劇,你這樣不冷才怪。】
話題瞬間就跑偏了,棠星也不想在朋友們面前表出這樣一面來,他心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些什麼。
管家伯伯在來接他的路上,棠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還有些事,晚一點自己回家,讓他直接掉頭回去。
棠星掛了電話,也只是漫無目的地在學校附近的街道閑晃,腦子裡在想著事,並不知道在他後不遠的地方,有輛車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跟了他兩三條街道後,車後座的人才幾不可聞地歎了聲氣,輕聲說:“他可能想自己待一會兒,我們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管家“嗯”了一聲,在下個路口掉頭回家。
棠星戴著帽子,耳朵裡著耳機在聽歌,音樂忽地停頓了下,他聽到了來自信息提示的聲音。
棠星劃開手機看,孟雲舟說:【我這幾天會有點忙,可能沒空看你作業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就是這句話,讓棠星某些繃的緒慢慢松開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種松口氣的覺。
可是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大對。
他好像一頭扎進了深沉的海水裡,覺離自己的答案很近,他甚至覺得自己很清醒,清醒地覺到了自己的無措和慌張。
棠星晚了一個多小時回家,他覺得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對孟雲舟了。
晚上做完了作業,他就擺弄著手機,然後給孟雲舟消息回復了下,裝作自己也已經沒有關系並且才看到消息的樣子。
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棠星不確定地想。
當伴娘遇上伴郎,當下屬遇上上司,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狗血,甚至無法控製……
他們的開始,是逢場作戲,是各取所需。唐禮禮本以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卻一步步淪陷,最終跌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直到白月光回歸,他將她踢出局,宣告遊戲結束。一條人命,一個無法挽回的過錯。至此安城再無唐禮禮。多年後,那樁以慘淡收場的豪門秘聞早已無人提及。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好友訂婚典禮上。已經擁有了顯赫的身世和將要完婚的戀人。一轉身,卻被他壓在了洗手間的牆上,啞著聲音逼問,“唐禮禮,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心嗎?”她將他當年對她說的話,盡數還給了他,“沈總,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