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舟一向是溫的, 不包括剛才種草莓印的時候。
孟雲舟是不想棠星繼續追究剛才的問題,要是往深究了, 就會發現,不止是他最近在聽什麼歌, 新拍了什麼照片, 他每天用了哪些件,高頻詞匯是什麼,孟雲舟都能知道。
棠星最新的手機壁紙,是孟雲舟看書時候的影子,他什麼時候拍的,什麼時候換上的,孟雲舟都能知道。
甚至於有時候孟雲舟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 就會“翻翻”棠星的歌單, 然後挑一首來聽, 就會好睡一些。
手段是真的不太見得, 孟雲舟覺得還是不說比較好。
草莓印和小野貓都功讓棠星忘了剛才要問的事,也恰在此時,兩人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給他們打電話的分別是兩位特助先生。
年會的頒獎環節快進行完, 馬上就要進行最後的獎了。
棠星立刻又眉開眼笑了:“聽說特等獎是現金兩萬塊再加一部平板電腦, 我覺得我能中,我運氣一般還不錯。”他說著穿上了西裝外套,和孟雲舟一道出了更間。
今天來表演節目的演出人員也都領了獎券, 每個人都有機會。每年的玩法都會不一樣, 今年是獎券裡刮出來的文字容會不同, 而哪些容可以獲獎,還要現場取。
總之,就是增加了很多不確定。所以不到最後關頭,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中獎,不知道會有多人中獎。
棠星和孟雲舟的刮獎區域還是完整的,現在臺上開始取獲獎的字符了。
棠星自己先沒有刮,他盯著孟雲舟的看,孟雲舟刮出來的容是:風調雨順。
主持人立刻公布,四等獎是風調雨順,獎品是兩千塊現金。
才兩千塊,棠星覺得太了。他一邊堅信著自己至能拿個三等獎,一邊手刮開了獎券。
只見上面寫著:非常憾!
棠星:“……”沃特???
棠星只見過尋常的兌獎卡出現這四個字的時候,就代表著沒戲了,但他不信邪,他想這麼獨特的四個字,萬一呢……
他一直焦灼地等到了最後,等到今晚最幸運的那個員工上臺領了現金和平板電腦,棠星才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盆冷水狠狠澆了個徹。
年會接近尾聲,這一桌的大佬們都離開了,棠星不服輸地把他們的獎券也刮了,居然清一都是這四個字。
棠星開始懷疑人生,他失落不已地說:“因為我還沒工作,所以就這麼對我嗎?”
孟雲舟看了眼他的兌獎券,說道:“其實你也有獎品的。”
棠星剛要笑,就聽孟雲舟接著說:“我不是送了你一個特別的草莓印嘛。”
棠星震驚地看著孟雲舟:“……”
這話為什麼能從孟雲舟的裡說出來??棠星真的很想問他,怎麼會變了現在這樣?!
回去的路上孟雲舟開著車,棠星悶不吭聲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扭頭看著窗外的夜景,一副我還在鬱悶誰也不要理我的架勢。
孟雲舟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把自己得到的紅包塞進他手裡。
棠星用手推了推,頭也不回道:“你不要以為兩千塊錢就能收買我?我是這麼好哄的人嗎?”棠星說完扭過頭來,表已經變得歡快了起來:“是的,我就是。”
雖然沒拿到特等獎,但是拿到了孟雲舟的紅包,棠星星也是非常高興的。
開玩笑,他是缺錢的人嗎?他不是!
但是白來的,不要白不要不是嗎?
棠星不釋手地著紅包,表忽地又僵了下,他嚴肅地盯著孟雲舟,然後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你談後像變了一個人,好像也不對,應該說多了很多……不一樣的緒?”
孟雲舟看著前面的路況,輕聲回道:“自信一點,我想你可以去掉‘覺得’。”
棠星:“……”
冬日的深夜,躲過城市最喧囂的那段時間,馬路上車子已經不多,一路暢通無阻。
棠星有些困,又因為在思考孟雲舟的變化,眼中似帶著幾分迷離與困。
提前打過招呼,他們回來的時候,家裡的傭人們都已經睡了,整個別墅都沒什麼。
車子駛進車庫後,車燈先熄滅了,棠星愣了一下,回過神想起來這是到家了,該下車睡覺了。
他的手已經搭在了安全帶的扣上,就覺到孟雲舟有些熱的掌心了上來。
棠星聽到黑暗裡,有些輕有些暖的聲音說:“我的年終獎都給你了,那請問我還可以有別的獎勵嗎?”
棠星隻覺得自己大腦猛地又暈了一下,他張了張口,聲音不自覺發:“你、你想要什麼?”
孟雲舟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裡了上來。棠星的安全帶沒有解開,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最後被放倒在座椅上的時候,安全帶才應聲解開,他還在想是怎麼發生到這一步的?
孟雲舟的吻技隨著練習次數增長而突飛猛進,棠星就越發的沒有主導權,每次都被蠱著承,總要等醒過神來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他今天再次暈暈乎乎了,覺到自己的火,過舌,過的,點燃了對方也點燃了自己。
當然,這把火從一開始就是孟雲舟點的才對,只是棠星已經考慮不了這麼多了。
如同他兩人的一樣,火熱在車廂持續升溫。棠星像一條水的魚,無數次都覺得自己要溺斃了,要待在這裡了,又被孟雲舟拉回去這份親裡去。
對手義無反顧,他也只能舍命奉陪。
很多東西都失控了,棠星不再是棠星,就連孟雲舟,也不像是孟雲舟了。
某個瞬間,他恍惚聽到孟雲舟說“要在這裡嗎?”
棠星心說:這裡是哪裡?什麼這裡那裡?
但還是循著本能,在對方熾熱的眼神裡輕輕點了點頭。棠星覺到上的人離開了一些,然後他聽到了什麼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棠星……
棠星立刻清醒了過來:“你你你你……”哪怕線再黑,那玩意兒那麼小一盒,都是年人了,誰還不懂似的。
棠星瞪著大眼睛,困什麼困啊,他現在清醒得不得了:“你為什麼會隨帶著這個東西??!”
孟雲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還是解釋道:“便利店超市,結算臺附近都有這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就備著了。”
這不,現在就是這個時刻。
但是棠星卻還是想不通:“那那那也不要第一次就在這、這種況吧?”
聽此話,孟雲舟的表才微微變了,好在線暗,棠星看不到。
孟雲舟說:“我以為……你會喜歡。”
“喜歡什麼?”棠星提了口氣,“車震嗎?”
他說完給氣笑了,被自己給氣的,什麼話不過腦子的後果就是這。
又不免覺得委屈,我那時候上無門是因為不知道面前人就是現在的男朋友啊,要是知道的話……我能那麼沒臉沒臊的嗎?
或許……還是能的,棠星又想。
在孟雲舟看來,車上顯然不是個好的地點,他只是一不小心被勾的心思繚,他的火越燒越旺,今夜的點點滴滴都是縱火的元兇,所以方才,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堅持,腦海裡隻想著“可不可以”,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就是如果棠星可以,那他就努力克服一下。
結果上一秒“可以”,下一秒就翻臉了。
兩人理好了服,棠星隻覺得某一涼颼颼的,進屋上樓打開了房間的門,棠星停在門口,才想到這種事進行到一半的話……
棠星的手在門把手上,頓住了腳步,他微微提了口氣,張張,試圖組織語言說點什麼。
這會兒回過神來,又不由想著,剛才要是繼續發展下去……
孟雲舟站在棠星一步遠,能覺到棠星的糾結,他目順著棠星的臉向下,也想說點什麼,沉思片刻,視線再次落在棠星的領口。
孟雲舟問棠星道:“還疼嗎?”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
棠星趕甩開剛才的想法,清醒過來:“疼疼疼!可特麼疼死我了!”
不能讓孟雲舟進這個門,不然今天百分之九十九還會更疼的!棠星僵地道了聲“晚安”,在孟雲舟眼前關上了門。
孟雲舟吃了閉門羹,懊惱著今天自製力失控,卻又忍不住回味了起來。只是眼下,要怎麼把小男友哄高興才行呢,不然以後的幸福可怎麼辦?
棠星關上門就把自己扔在了大床上,用手了自己領口那個印子,這麼疼,也不知道孟雲舟幹嘛下這麼狠的口。
他起去浴室照著鏡子看,現在已經發青紫了。
棠星“嘖”了一聲:“還真是個爺子啊。”
他從小就這樣,經常摔一下就青一塊,好幾天消不下去,後來老棠就會特別注意,就算出去玩,也會避免讓他磕著著。
小時候既貪玩又怕疼,後來就自己掌握了一套玩得好還能不著的方法,能比小溪裡的遊魚還靈活。
棠星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想起來孟雲舟剛才小心翼翼的眼神,多怕傷了他的自尊心,所以憋出來兩句話發了過去。
孟雲舟還張無措地站在門口,口袋有震,手機響了提示聲,連著進來兩條消息。
星星:【剛才的吻當禮的話,你應該也喜歡吧?我……喜歡的。】
星星:【我也不是要拒絕你,就是你聽過“芙蓉帳暖度**,從此君王不早朝”吧,我大業未,尚不宜此事。】
棠星發完,手指就不聽拉著自己的頭髮,心虛地等待對方的回復。
手機一震,棠星低頭。
孟雲舟:【我只聽過“**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棠星:【??】
孟雲舟:【星星你是不是……害怕?】
果然是孟雲舟。
棠星隻好回復:【我怕疼。】
孟雲舟:嗯,今晚已經見識到了。
好像是自己……急躁了點。
孟雲舟回房洗完了澡,坐在床頭頭髮,他視線落到窗臺上的盆栽上,忍不住起走過去。
著頭髮的作慢了許多,他用一隻手挲了下多植的葉片,若所有思的樣子。
明明在一個家裡,明明分開不過一會兒。
他卻已經開始想念。
瘋狂地想念。
與他房門斜對著的另一間房裡,棠星泡澡時完了服,看自己這一骨頭和,哪哪兒都不順眼,手拍打著洗澡水,越想越覺得自己太丟臉了。
他他他他居然拒絕了孟雲舟!拒絕就算了,還是那麼蠢的拒絕!怪隻怪他自己太善變了,一會兒害怕疼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行,這會兒又覺特別憾。
怎麼著也要先一下他的腹嘛!
棠星發現一到孟雲舟跟他索歡,自己的腦子裡就空空如也,也太不爭氣了點!
躁得就差把這間房給拆了。
澡敷衍洗洗,今天也沒興致發“圈”,棠星就這麼糾結著睡了過去,今夜的夢……續著車裡的節,棠星似乎知道是夢,纏孟雲舟纏得很兇,孟雲舟更兇,棠星一會兒是旁觀者一會兒是當局者,一會兒沉迷一會兒清醒,到最後居然產生一種沒完沒了的覺。
他抱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也真的像被翻來覆去了一夜一樣,酸痛而疲憊。
棠星這麼想的時候,立刻瑟了下子,盯著自己房間好好看了一會兒,飛快地跳下床,並且把房門給打開了。
他昨晚該不會是……被鬼床了吧?
那就更虧了,他還不如昨晚忍一忍痛跟孟雲舟車震呢!
孟雲舟剛好在門外,和Sun正在玩鬧,見他忽地打開門,並且一臉見了鬼的表,孟雲舟和Sun都奇怪地看著他。
孟雲舟說:“怎麼了?沒睡好?”
棠星盯著孟雲舟上還未換下來的跑步裝,了角道:“孟雲舟,你力怎麼樣?”
他說完不等孟雲舟回答,自己“嘭”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再次送給孟雲舟一個閉門羹,棠星在房裡扭頭就往浴室走,邊走邊拍了自己臉幾下。
讓你又說話,這種事問什麼問,萬一他以為我在暗示他怎麼辦?!
孟雲舟看著閉的房門,角在片刻後開始微微上揚。
看來昨晚……做夢的不只是自己啊。
孟氏總部的年會結束,後面幾天孟耀東都要出差去幾個子公司開年會,這在前兩年都是孟雲舟的工作,如果孟耀東有心才會一同前往,現在只能孟耀東自己去了。
不枉棠星之前那麼真誠地許了願,這就應驗了。
所以棠星算了算,他和孟雲舟可以消消停停一直到過年。
棠星在房裡洗漱完,推開門出去,發現孟雲舟還在門外,Sun也歪著腦袋盯著棠星看。
孟雲舟說:“我的力還不錯,你不用擔心。”
棠星:“……”你誤會了!我特麼本不是擔心!
棠星心底哭嚎:我那是害怕好不好!!
覺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棠星生無可地推開親的男朋友,裝作無事發生一樣下樓吃飯去了。
今天棠星吃得不算多,準備放下筷子的時候,孟雲舟又給他夾了一個小包子:“你想提升力的話,可以和我一起運。”
偏這時,董棉還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星星是該定期做些運的。”
棠星聽到後差點想掀桌子。
孟雲舟在對面再次笑了起來,這次還出了聲。
棠星:“……”這個男朋友瘋了,可以申請退貨嗎?
董棉不明所以跟著笑了起來。
棠星幽幽歎了口氣,也牽了下角。
孟耀東不在家裡,一下子顯得溫馨了不。
鑒於棠星前段時間頻繁發圈,態度反常,嚇壞了朋友們,為了表示歉意,他特意請朋友們來家裡做客。
也是為了找機會,緩和緩和朋友們對孟雲舟的偏見。
在家也是無聊,朋友們約好一早就來。
但是也太早了點。
棠星都沒有起床,就有人敲他的門,畢瀾言催促的聲音傳來:“棠星星,棠星星,你不是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睡什麼睡,誒你怎麼還反鎖?”
畢瀾言轉頭跑下樓去問董棉要棠星房門的鑰匙了。
棠星還在睡著,這幾天難得又做回鹹魚,為了睡懶覺,他把手機調了靜音模式。
他果然只能勤一陣子,一直勤是不可能的。
可本應該安靜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棠星無比困地睜開了眼睛,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確定以及肯定,昨晚睡覺前真的調了靜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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