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想深思考這件事,一邊掀被子上床一邊自我安似地回:“剛結束一段工作,神還沒恢復過來。”
程墨好奇地問了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林念初又怔了一下,想回答“演員”,卻又沒有底氣,最終回了個:“跑劇組的,搞后勤。”
程墨卻更好奇了:“劇組好玩麼?”
林念初實話實說:“不怎麼好玩,我更喜歡舞臺劇。”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因為越討論越無地自容,于是趕忙說了句,“別說話了,快寫作業吧,寫完早點睡覺。”
程墨小同學乖乖地俯首于案:“哦。”
林念初在心里舒了口氣,鉆進了被窩里,閉上了眼睛,眉頭卻地鎖著,腦袋依舊在高速運轉——
萬一,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打掉麼?
并不是很確定自己敢去打掉一個小孩。
留下麼?那還怎麼演戲?
更重要的是,程硯會是什麼態度?
越發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焦慮、驚慌、不安,無措,腦子里面塞滿了七八糟的思想,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卻睡得不深,像是進了一段迷離的夢魘,還能知到周遭的變化,就連程墨什麼時候鉆進被窩里的都知道。
這一覺睡得著實疲憊,天剛蒙蒙亮,就睜開了眼睛。
邊的程墨還在睡中,輕輕地起了,掀開被子下床,無聲地套上服后,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客廳里沒有亮燈,但廚房卻亮著燈,沙發已經被折回了原位,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顯然程硯已經起了床,正在廚房做飯。
林念初卻沒有去廚房,而是徑直走向了衛生間,手里拿著驗孕棒。
關上衛生間的門后,渾都在發抖,心跳又急又快,著雙手打開了驗孕棒的包裝,呼吸急促地看了遍說明書,然后坐在了馬桶上,按照說明書上的步驟去做。
度秒如年的覺,等結果的每一秒都是煎熬,甚至已經快不能呼吸了。
好在結果出得很快,不然能把自己憋死。
但是看到結果后,又覺得還不如把自己憋死呢。
兩道杠,真的懷孕了。
那一刻震驚,錯愕,惶恐,無助,崩潰,忽然特別想放聲大哭,視線已經模糊了,但卻沒哭出來,如同一只啞炮,被憋在了心里,心口極度發悶,卻無法發泄。
那時甚至想:他媽的,毀滅吧,死了算了!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提上子從馬桶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水池前,打開水龍頭,掬起了幾捧早春的涼水,狠狠地拍了拍臉。
稍微冷靜了一點后,極度沉默著打開了衛生間的門,然后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程硯正在包餛飩,上穿著一套深灰的居家服,前掛著一條格子圍,形頎長,桃花眼低垂,薄朱紅,五棱角分明猶如刀削卻偏偏又籠罩著一層溫潤之,非常自然又神奇地將妖孽與賢惠這兩種八桿子打不著的氣質完結合在了一起。
聽到腳步聲后,他抬起了頭,看向了門口。
林念初本想和他好好談談,但是才剛一踏進廚房,就聞到了一鮮餡味。
餡很香,卻濃郁。
妊娠反應又來了,開始犯惡心,胃中再次開始冒酸水,不過這次不怎麼強烈,所以忍住了。
走進廚房后,關上了門。
程硯覺有點奇怪:“怎麼了?”
林念初雙拳攥,雙臂微微抖,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他說:“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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