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睿在大學時的專業是金融財會,這種專業一向都是盛衰,班裡一共有45個學生,不過其中有40個都是生,只有五個雄,自然他們五個人也都分在一個宿舍了。
老大名字偉,不知道其祖上和金庸小說中的那個頂天有沒有什麼關係,單從名字來看,老大的名字顯然要比頂天來的響亮,通俗易懂,令人記憶深刻,從字義上來理解,也是那啥很偉大,只是每次老大被別人介紹的時候,都沒有詳細的給人解釋過其名字的真正涵義,於是偉哥也就了老大在學校外圈子裡的正式稱謂,大小通用,老皆宜。
偉哥父母原本都是普普通通的工廠工人,但是其母眼獨到,膽大心細,在中海證劵立的初期,他父母所在工廠改制上市,在當時80年代末期的時候,人們對於票這個新生事都不怎麼理解,也不認可,總是覺將錢存在銀行或者放在家裡安心,是以都不願意花錢購買,都是被強制著才購買了極的份。
偉母當時在家中力排衆議,又從孃家借了10幾萬塊,按照原始價從同事工友手中收購了不所在工廠的票,上市之後很是賺了一筆,到後來票市場開始火熱起來之後,偉母又拎著幾麻袋的份證,僱人排隊購買了不認購證來炒作,這一系列舉使之完了資金的原始積累。
其後偉家裡就退出市,開始辦起了公司,專心做起對外貿易來,在前蘇聯解的時候,曾有過包專列運貨前往俄羅斯的大手筆,雖然偉哥父母文化程度都不高,但是在如今的十里洋場,也稱的上是一號人了。
90年代那會雖然沒有什麼富二代不的說法,但是由於偉哥父母早期吃了不沒文化的苦頭,痛定思痛,所以用盡心力來培養兒子,把偉哥送進了名牌大學,至於專業爲什麼是財會,那是因爲老兩口開始做生意的時候經常算錯帳,不是多找人錢就是要人錢,深其害啊。
由於比較爭氣,給父母掙了面子,所以在經濟上偉哥也是比較寬鬆,學的時候就手拿大哥大了,黑黑的整個一大磚頭塊,那會還是9字開頭的模擬號碼呢,移電話移打,經常看到老大拎著個黑磚頭塊滿樓梯轉悠找信號。
莊睿在兄弟五個裡面年齡最小,不過人勤快穩重,又老實仗義,經常幫那哥幾個抄筆記,點名答到什麼的,是以四年下來,幾個人的像親兄弟似地,莊睿能找到在典當行的工作,還是偉哥母親託了人才得以進去的。
“嘿嘿,德叔也在啊,我爸前幾天買了幅畫,正說讓您老去給掌掌眼呢,您說我爸這人,上次愣說唐寅和唐伯虎是倆人,爲這事我爭了幾句,還差點拿掃把打我,就這水平現在非要玩古董,整個一拎不清嘛……”。
偉和德叔也是識的,剛一見面就開始編排起自己老爸來了。
“你這臭小子,有這樣說自己老子的嗎,不過老也是的,上次就給他說過,玩這行要多看多聽出手,估計這次又是被別人編的故事給蒙了,得了,我找時間去看看。”
德叔笑著罵了偉一句,接著對莊睿和他媽媽說道:“小莊,老嫂子,你們走我就不送了,等小莊再回上海,老嫂子就一起過來住吧,住在一起能讓小莊儘儘孝心,也有個照應不是。”
莊睿將德叔送出去後,偉已經在幫他收拾東西了,早幾天前莊睿就讓他幫忙買火車票了,春運已經開始了,如果不提前訂票的話,恐怕這個年就回不去了,車票是下午一點的,到夜裡11點左右應該就可以回到彭城了。
“老幺,你傷沒好不能吃葷腥,莊嬸上次來上海,我就沒能招待,中午我帶你們去吃點上海特小吃吧,汗,咱們兄弟你還客氣什麼,醫院的帳有你們公司結算,東西也收拾好了,走吧……”。
特護病房的很多東西都是醫院免費提供的,莊睿也沒多東西,收拾完也就是一個揹包,偉拎在手上,轉對莊睿說道。
莊睿張張沒說出什麼,欠老大的人已經夠多了,上說說謝什麼的話也是還不清的,記在心裡好了,莊睿此刻覺得,四年大學,學到知識只是一方面,能有這麼幾個真心相的朋友,纔是最大的財富。
走出醫院,莊睿心裡有點憾,因爲他到臨走都沒有見到那位十幾天來一直照顧他的宋護士,剛纔他專門去到醫生值班室,想去謝謝宋護士,得到的消息卻是宋護士請假了。
其實在莊睿心裡,說聲謝是次要的,他還是在想,如果早上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真實的話,那個人一定就是宋護士,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中海這麼大,以後都不可能有機會見面了,再說了,自己見了也不認識啊。
“嘿,老大,你又換車了啊,怎麼別人車是越換越好,你的是一輛比一輛破啊。”
看到老大把自己的行李扔到一輛破吉普上,莊睿倒是有些稀奇,老大一直說汽車就是他現在的大老婆,以前看他開的,最差也是桑塔納啊。
“小睿,怎麼說話呢,給你哥道歉。”
莊嬸在後面說道,在看來,莊睿的這個同學對待莊睿真是沒的說,在莊睿傷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跑前跑後的,每天都送來不吃的用的,就是自家親戚都難做到。
偉那張厚度幾乎與長度相符的老臉難得紅了起來,撓了撓頭皮,笑著說道:“沒事,莊嬸,我們兄弟開玩笑習慣了,我開車技一般,不過您放心,不會到人的,換車是因爲先前那輛車被我自己倒車撞到牆上去了。”
莊睿哈哈笑著給母親拉開車門,也沒有再出言打擊老大,他何止是技一般,開了快三年車了,哪次倒車都是磕磕的,還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路盲,一條道不跑個幾十次,別指他能記住。
曾經有一次偉約了個孩晚上6點半在黃浦區一起吃飯,誰知道孩等到7點鐘了他還沒有出現,孩一打電話才知道,他5點半的時候就上了高架橋,不過上去之後不知道從哪個路口下來了,七拐八拐的下錯了道,愣是把車開到幾十公里外的寶山區,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正往回趕呢,不用問,飯沒吃,吃了一路灰,兜裡專門買的那套套自然也沒用上。
果不其然,還是莊睿指的路,足足在路上轉悠了半個多小時,這纔來找到黃浦區黃河路上的一家湯包店,這家店生意不是一般的好,才上午10點多,都基本客滿了。
不過這裡的湯包確實名不虛傳,湯包皮薄而不破,筷子一夾約看到裡面的餡和水在晃盪,小心咬一口,湯水又多又鮮,餡實彈牙,莊睿在這個城市呆了快6年了,也沒吃過這麼地道的本地小吃。
吃過中飯後,偉開車帶他們來到火車站,已經是臨近一點了,爲了迎接春運,火車站廣場用雨棚搭起五、六個候車區和進站區,每個區有6個檢票崗,每個檢票崗配備3名驗票人員,並且需提前4小時候車,廣場上的乘客排排著一條長龍等待進站。
在售票區更是人頭涌,黑的人羣將偌大的站前廣場的是水泄不通,雖然有許多武警在維持秩序,場面依然有些混,有許多人都是凌晨就頂著寒風在這裡排隊了,廣場的地面上隨可見的都是一些果皮紙屑。
偉停好車後,也沒挪地方,就在車前打了個電話,過了幾分鐘,一個穿著鐵路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小偉,怎麼這個點纔來,這還十分鐘就要發車了,快點,跟我進站。”來人向莊睿母子點了點頭,也顧不得和衆人客氣,轉走在了前面。
偉吐了吐舌頭,低聲對莊睿說道:“這是我們家以前的老鄰居,現在混的不錯,正好管著票務這塊,要是換了別人,現在還真不容易搞到票。”
相比火車站外面的混,進到候車大廳之後,就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不過在檢票口還是排著長隊,中年人並沒有走檢票口,而是從員工通道將幾人帶到了站臺,這會由於發車時間快到了,從中海去彭城的乘客也基本都上了車,站臺上顯得有些空。
“老幺,回去了好好養傷,等下次來,咱們再去找宋護士。”把莊睿送到臥鋪車廂之後,趁著莊母沒注意,偉小聲的在莊睿耳邊說道。
雖然臥鋪車廂的氣溫足有二十七八度,莊睿還是打了個寒,他沒想到這貨居然到現在還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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