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這磕磣老太婆,尖酸刻薄,林千雪下意識排雷了。
顧玉墨倒是和長的相似,三角眼塌鼻子高顴骨厚,之前竟然沒往那想。
一路連趕慢趕,回到大隊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了。
路過林家老宅時,竟然意外看見前三嬸王喜梅與三叔林春生在門口拉拉扯扯。
一個人日子過得怎樣,從吃穿和氣中看得出來。
原先王喜梅在林家好吃懶做不干重活,閑得發慌整日耍著小聰明占便宜。
短短幾日不見,整個人了黃臉婆,滿臉疲憊苦相,服陳舊大,沒收拾好有些邋遢,整個人神面貌愁苦不堪,看來趕回娘家后日子落魄不咋地。
“王喜梅你別來找我,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傷風敗俗的人我嫌臟。”林春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尤其是外人在場,丟臉至極。
“春生,我就是來給爹他老人家上柱香,好歹我了他幾年爹,送他最后一程。”
“不用!爹就是被你這樣的人氣中風的,我們已經離了,以后你不再是林家人,不許進林家門。”
如今農村不興扯證,結婚擺喜酒,不過了直接將人趕出門。
“春生--春生--”王喜梅被人一掌推開,眼瞅林春生進家門,王喜梅狠狠瞪了林千雪一眼,怨恨哭吼,“將我害得這麼慘,如今你滿意了吧!”
淪落到如今苦日子都是林千雪害的!
“是我讓你和野男人瞎搞?是我讓你懷了野種嫁給林春生?
但凡你不這麼肆無忌憚,青天白日和人滾蘆葦,沒準林春生這綠帽子得戴一輩子。
自己不檢點,全了別人的的錯,瘋狗也沒你這麼咬人。
地獄之下有九幽,王喜梅我勸你惹我,不然還能更慘。”
王喜梅口不斷起伏,狠狠跺了一下腳扭頭就走,憤怒步伐恨不得將泥地踩窟窿,
“千雪你從省城回來了?剛剛在屋子里就聽見你聲音。”王婆子手上端著一盤子,“這是我做的豆渣餅,你端回家吃。”
“聞著味就香,味道指定不差。”林千雪夸了一句,然后八卦道:“王大娘,我剛剛看見三嬸了,干了那樣的事還有臉往林家來?”
王大娘嫌棄的皺著鼻子,搖了搖頭,“王喜梅還指著和春生合好重新過日子。
帶著兩拖油瓶被趕回家,三張吃白飯,嫂子弟媳能容得下才怪。
再一個就干的那人破事都傳開了,老王家門風敗壞,臉都丟盡了。
都說姑侄姑侄,姑姑放,誰曉得侄會不會一個樣?
那幾個侄都被害慘了,將來上好的親事都不敢上家的門,嫂子弟媳更是恨不得生吃嚼了。”
朱婆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這樣八卦最是喜歡,暫時忘記了仇恨。
“這王喜梅家嫌丟人現眼,準備將嫁人敲一筆彩禮錢,都已經拖了他們大隊的婆了。
好些個娶不上媳婦的老都想要這塊。
雖然人但打一頓收拾的服服帖帖,看一點就好了,主要能生就。
哪怕不能生不還有雙胞胎嗎,現的兒子,這買賣不虧本。
那些個老年紀大、家里日子苦,哪比得了春生,王喜梅這才急的趕過來合好。”
說完朱婆又開始嘲笑,“可惜如意算盤落空了,讓春生當了八年孫,還到人臟的不行,是個男人都不了。
春生縣城工作又沒兒連累,隨隨便便就能娶個黃花閨,就那破鞋能和好才怪。”
朱婆說完八卦,然后有些后悔自己快,咋滴和千雪這死丫頭搭上話了。
“朱大娘你不愧是婆中的婆,曉得的消息真多!”林千雪夸了一句、。
“那是,那是。”
這人啊壞到一定程度,你突然好那麼一下子,真的讓人有些寵若驚。
朱婆瞅著林千雪的背影,好像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
他們之間也沒啥深仇大恨,當初兩人發生口角還不是因為林婆子和李寡婦那破事。
后來背地里使絆子說人壞話,對方好像也不知道?
朱婆突然不想和林千雪斗法了。
王喜梅在林千雪沒討到好,背地里噼里啪啦將林千雪罵了一通。
日子過得不順心脾氣容易暴躁,整個人尖酸刻薄,對待雙胞胎也無往日溺,隔三差五就遷怒,好幾次沒忍住掌都呼上去。雙胞胎在王家戰戰兢兢,都快驚慌的小鳥了。
林家,林母從鍋灶里面端出溫熱的飯菜。
“咋去了那麼久?我一直在門口等著,天都黑了,還以為你們今天不回來了。”
不是說去領糧食和油嗎?林母瞧著喬繼祖兩手空空,好奇又不好意思問,不然還以為貪心糧食和油。
“這省城的汽車太了,我們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最后一趟死命才上了去。”
林千雪瞎找了一個借口,結果喬繼祖差點餡。
“喬叔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林父心里怪的。
“額--”喬繼祖忍不住看向千雪丫頭。
林千雪立即搶話,“爹,你最近是不是黑了?臉和烏霉炭一樣,看著像沒洗干凈。”
燒鍋爐整日和煤炭打道,下班后和曠工一樣黑。
林母拍了林父一下,“鍋里有熱水,還不趕去洗一洗。”
林千雪誠懇建議,“爹要不要用點洗?再拿瓜絡子一?”
林母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你當你爹的臉是豬皮啊?”
林父好笑的瞪了兒一眼,這破棉襖太風了。
喬繼祖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他一個老頭還不如孩子能藏事,瞅著樂呵呵一無所知的孝生,果然傻人有傻福。
王喜梅被拒絕一次并沒有放棄,不想嫁給老如今春生是最好的選擇,第二天不僅自己來還拽著雙胞胎一起來。
死皮賴臉不肯走,又哭又跪當孝子賢孫,上不斷說著要送公公最后一程。
村子里那幾位德高重的老人點了點頭,說有再多的錯好歹還有點良心知道恩。
王喜梅仿佛依舊把自己當林家兒媳,臉皮厚的忙前忙后。
林家老宅幾人惡心的要死,恨不得大掃把要將母子三人掃出去。
老不死的瞎管閑事,上午林白燕回來他們摻和,下午王喜梅帶野種回來他們又瞎摻和。
林千雪下班后,便看見頻繁出現在林家大隊雙胞胎。林睿正蹲在地上玩石頭,灰撲撲的石頭人掌大,帶點金外形像只猴子。
這人邋遢大王,蓬頭垢面,臉蛋臟兮兮服七八糟,指甲里全是黑泥,
沒長輩疼,外婆家親戚恨屋及烏,吃不飽穿不暖輒挨罵扯耳朵甩臉子,日子那是從天堂到地獄,人間都不曾停留一下。
原本活潑的兩娃,現在瞧著都有些木訥呆傻。
“千雪姐你下班回來了?”狗娃活蹦跳的迎上來,開工了。
幾分鐘后,林千雪給了他兩塊水果糖。
幾米之外,林睿嫉妒的眼睛都綠了。
“我也要吃糖!你給我糖吃!”
“要糖吃找你娘去。”慣的你!
憑什麼把糖給狗娃吃!不給他吃!
林睿腦海里全是娘昨晚咒人罵人的狠毒話。
都是討厭鬼害得他們吃苦罪!
娘說他們被趕出來就是使壞!
吃不飽穿不暖,天天挨舅媽打罵,全都是害的!
憤怒沖昏頭腦,林睿直接將手上的石頭砸向林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