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影一突然出現在院子里,單膝跪到地上。
“何事?”冥北涼問。
“稟王爺,拓跋昂進城了,拓跋傲也正在回府的路上,但并無召集拓跋家族旁支長輩準備移家主之位的事宜。”影一稟報道。
按照祖制,家主變更,必需召集全族長輩,移家主鐵指環和執權印章。
看來這拓跋傲是不太愿意讓出家主之位啊。
“阿紫,你三叔與你父親深厚,你三嬸平日里也對你和沐沐不錯。”蘇蝶說道,是希拓跋紫有辦法,不要讓拓跋昂回來得太過難堪。
“娘放心,兒去外面接三叔便是。”拓跋紫說道。
“紫紫,我跟你一起去。”楚玄燁自告勇道。
拓跋紫瞥了他一眼,“你是外人,不適合。”
說完,將小團子抱過去,還給冥北涼。
小團子抱住的脖子不放,聲氣道:“娘親,麒兒跟父王可不是外人。”
“你跟你父王份太重了,也不適合去。”拓跋紫說道。
“份不重,怎能給你和你三叔長臉。”冥北涼站起來,握著的手就往外走。
拓跋紫已經被他握得習慣了,臉皮也厚了起來,更懶得去反抗,因為每次都反抗無效。
楚玄燁自然是屁顛屁顛地跟出去。
拓跋府離城門不遠,拓跋紫幾人在門口站了一會,一輛馬車便徐徐來到門口停下。
車簾掀開,一位四十歲不到的儒雅男子從里面跳了下來。
接著,從里面出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儒雅男子扶著婦人下了馬車,小姑娘自己跳了下來。
雖然承襲了原主的記憶不多,但拓跋紫認得這位儒雅男子便是自己的三叔拓跋昂。
婦人是他的夫人李月清,那小姑娘便是他們的兒拓跋澄了。
印象中拓跋澄還是十一二歲的模樣,如今長開了,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清秀人得很。
拓跋昂目在幾個人上一掃,認出冥北涼,趕上前躬行禮,“這位是王殿下吧?臣見過王殿下。”
李月清帶著兒也向冥北涼福了一福,隨后拓跋澄目落在拓跋紫上,微微一笑。
“三叔,三嬸。”拓跋紫上前行了個禮,“二叔昨夜外出未歸,阿紫代二叔來迎接三叔三嬸回歸。”
拓跋昂趕扶住的手,“阿紫,幾年不見,你長大了。”
拓跋紫揚一笑,“阿紫原本就已經長大了。”
“澄兒,你不是一直念叨著你大姐麼。”拓跋昂回頭道。
拓跋澄這才走了過來,怯怯地手來拉拓跋紫的手,“大姐,好幾年不見,澄兒一直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拓跋紫反握住的手。
拓跋澄微揚著眼簾,覺得這位大姐跟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了,尤其是眼睛,變得好漂亮。
拓跋紫著的手,覺到手掌糲,再看的穿著……衫只是布麻。
顯然這些年拓跋傲一直暗中派人打他們,他們的日子并不好過。
否則憑著三叔一抓妖本領,怎麼著也不用自己的兒去做活。
沒有過多寒暄,拓跋紫將拓跋昂一家請進府前廳。
拓跋傲穿著夜行,還一狼狽,回來的時候沒敢走正門,而是像做賊一樣跳墻進來,聽說拓跋紫出門去接了拓跋昂,雖然生氣,但一聽冥北涼也在場,瞬間不敢怠慢了。
邊吩咐下人去集合家族長輩到練武場,一邊換袍。
拓跋紫等人在前廳坐了將近半個時辰,便被拓跋傲派來的人請去了練武場。
偌大的練武場已經聚滿了家族后輩,臺上除了家主之位外,余下兩邊放了近二十把椅。
拓跋傲坐在家主的位置上,他下方左右兩邊各留著一個空位,其余皆坐滿了家族長輩。
小輩站在練武場,分兩邊,中間留出一條通道。
領路的下人來到通道前便停了下來,側站在一旁恭敬道:“王殿下,三爺,家主在臺上,各位請從這里移步到臺上。”
冥北涼握著拓跋紫的手,旁若無人地往通道走去。
拓跋紫牽著小團子,小家伙邊走邊好奇地四瞧著,萌得不得了。
來到臺下,拓跋澄便停了步。
因為依照規矩,和拓跋紫算小輩,是不能上臺的。
拓跋紫也沒想上臺,扭著手小聲道:“你放手,我不能上臺。”
“你是我冥北涼的人,我在何,你便在何,你不跟我同在一,我便抱你跟我同在一。”冥北涼手就要抱。
拓跋紫臉頰一熱,趕起擺,率先上了臺。
冥北涼滿意地勾了下角,帶著兒子和來到拓跋傲下方左邊的座位。
有了陛下賜婚,現在冥北涼帶著兒子和拓跋紫走在一,別人都覺得很正常。
甚至拓跋紫不該上臺,卻上了臺,這些拓跋家族長輩也不敢說什麼。
見冥北涼眼神在僅剩的一個座位上掃過,那些人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來,一個個往左邊挪去,空出一個位置來。
冥北涼讓拓跋紫在第一個位置坐下,袖子拂過第二張椅子,這才坐了下去。
“拓跋紫一點都配不上王殿下!”
“一個廢材,也配坐在上面?”
“太討厭了!王殿下居然還一直握著的手!”
“我看是抓著王殿下的手,不讓王殿下放開吧!”
“我看肯定是這樣,沒看剛剛就是自己走上臺的嗎?”
“哼!秀恩死得快!”
臺下,一些嫉妒得發狂的人議論著、詛咒著。
們以為拓跋紫聽不到,但拓跋紫一句不落地聽在耳中,角一揚,讓這些人說去。
們詛咒得越厲害,越證明們心里難,沒必要去制止,就讓這些人繼續難著吧!
另一邊,拓跋昂已經帶著妻見過拓跋傲和各位長輩。
有冥北涼在,拓跋傲不敢有意刁難,大大方方地站起來道:“依照圣意,本家主要閉關一些時日,恐家族無人料理,特調回三弟暫代家主之位。”
他走出幾步,對冥北涼拱了拱手,繼續道:“今日剛好王殿下在場,便請王殿下和各位旁支叔伯做個見證,本家主今日便移鐵指環、湖心樓的鑰匙給三弟。”
拓跋傲摘出鐵指環放在手心,雙手托著給拓跋昂。
拓跋昂對著長兄和各位旁支叔伯躬一拜,手就要去接鐵指環……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云布,大風驟起,飛沙走石,掃得每個人都睜不開眼睛。
冥北涼猛地站起,擋在拓跋紫面前,用護住了他們母子二人。
狂風過后,每個人都頭發狂,臉上上到是沙子,唯有拓跋紫母子一干凈。
拓跋紫趕去看冥北涼,發現這位爺也是頭發一不茍,全干凈,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再看看其他人,真是天壤之別!
“為什麼突然刮起了風?”
“天相不利,恐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該不會今天不宜移家主之位吧!”
眾人議論著。
突然一人大喊:“你們看,有東西飛過來,好像是只大鳥!”
隨著這人一聲驚完畢,一只大雁“嘎”地一聲,從高空中直接俯沖下來。
這只大雁極其龐大,翅膀如機翼一般,所過之,直接將人掃飛。
很快它便俯沖到了臺上,向拓跋傲和拓跋昂攻擊過去。
拓跋傲往后飛退,運起一道紫力量向大雁打去。
大雁拍著翅膀化解了這一道脈之力,“嘎”地了一聲,在天空旋了一圈,轉攻向拓跋昂。
拓跋昂大驚,連連后退,很艱難才避了過去。
大雁好像目標就是他,轉了個圈又朝拓跋昂攻去。
拓跋昂連連后退,從臺上跌到臺下,臺下的人早就被大雁的翅膀掃飛,變空曠一片。
大雁“嘎”地一聲,變一個長著鷹鉤鼻的男子,一道黑力量從他掌中揮了出來,直接打向拓跋昂。
八段妖力!
拓跋紫頓時有些興。
然而,拓跋昂卻直接被這道妖力打中,飛出十幾米遠,倒在地上,吐了口。
“爹……”拓跋澄大。
“老爺……”李月清也大。
拓跋紫皺眉,三叔的脈之力雖不極二叔,但在離家之時便已經是六段的境界。
雖然六段的脈之力和八段的妖力相比,差了許多。
但三叔不至于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就被打得吐了。
剛這麼想,就見拓跋澄搶了旁邊一個人的劍,不顧一切沖上去,揮出一道淺黃的劍氣,向大雁劈去。
拓跋澄剛進三段契妖師的境界,這力量跟八段的妖力相比,弱得太多。
的脈之力本連大雁的都近不了。
大雁又變回原型,翅膀一揮,拓跋澄整個人在空間翻轉了幾圈,跌在地上,劍都斷了。
“澄兒……”拓跋昂心疼大,顧不得再藏實力了,撿起地上一把別人掉落的劍,全力量傾注到掌中,一道淺黃的劍氣頓時從劍中掃出……
眾人猛地站了起來。
三段契妖師境界!
拓跋昂居然只是三段契妖師境界?
怎麼可能?
而且還是跟他兒一樣,只是剛剛邁三段的境界,離三段巔峰,突破四段,還存在遙遠的距離。
拓跋昂離開拓跋家時,明明已經是六段契妖師,就算這幾年沒有再突破新的境界,那也還是六段契妖師,怎麼會回到三段初級境界?
這幾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每個人都在猜測,然而每個人都沒有要出手去幫忙……
拓跋紫看得心寒,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家族?
這個時候分明是凝聚一心對付外敵的時候,可是每個人都存著私心。
有的人想看看拓跋昂的真正實力,有的人則是怕出手相幫,得罪了拓跋傲,還會被大雁傷到。
所以,竟無人出手幫忙!
眼看大雁又要攻擊拓跋澄,拓跋紫手掌驟然翻轉,煉獄劍赫然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