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曹營。
對於如今明軍的強勢,羅汝才也是忌憚不已,特彆是左良玉大軍的到來,更是讓羅汝才憂心不已,有了左良玉相助,這一次闖營跟曹營想要擊敗朝廷主力,生擒孫傳庭或者朱慈烺,絕對難如登天!
雖然有左良玉暗中維護,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可是著實為李自了一把汗,畢竟都是分屬一個陣營,雖然跟李自有的時候有些不對付,他是他雅不願看著李自敗亡。
安排好了曹營的夜間警戒,羅汝纔剛剛想要休息,親兵急匆匆的進了帥帳。
“啟稟大將軍,我們在大營外麵捉到一名細,指名點姓要見您!”
親兵急聲說道。
“要見我?他是什麼人?”
羅汝才皺眉道。
親兵連忙答道:“大將軍,他自稱是九江鎮總兵左良玉派來的使者……”
“左良玉……”
羅汝才角出一笑容,多年來他可是跟左良玉打過不道了,兩個人在朝廷軍與義軍的大戰之中,相互照應,不管是哪一方勝利,都要放對方一條生路,這麼多年的大戰,就是因為互通訊息,所以兩個人不管多麼兇險的局麵,都可以全而退。
冇想到,左良玉這個傢夥剛剛到了戰場之上,就這麼著急要跟自己送報來了,真是一個妙人!
羅汝才笑道:“請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左夢庚進了帥帳,躬道:“在下左夢庚奉家父所差,前來給羅將軍下書!”
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羅汝才。
羅汝才一邊拆開信封,一邊笑道:“小將軍,左大人這一次不是打定主意作壁上觀,不摻和闖營與明軍主力一戰的麼?怎麼又更改了主意?”
左夢庚苦笑道:“羅大將軍,說來話長,我父親倒是想要作壁上觀呢,可是當朝太子朱慈烺來到了軍前,嚴令我父帥出兵,甚至不惜清楚了原戶部尚書候恂做說客,您也知道家父當年過侯大人的大恩,也隻能咬牙出戰了……”
羅汝才心頭一凜,沉聲道:“那你父親這一次派你來,所為何事?”
左夢庚沉聲道:“一切都在信中了,如今朱慈烺非但迫我父帥出兵,西南方向的秦逸明將軍統領的兩萬多川軍也在向著東北方向運,隻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進抵郟縣戰場,到時候在戰場上形三足鼎立之勢,將闖營與曹營給圍困在中間,這一次朝廷可是來真格的了,父帥命小侄勸您,要麼立即撤出戰場,返回大彆山一帶,要麼投降朝廷,我父帥會全力舉薦您,為您謀一個前程,也不枉相一場!”
羅汝才展開書信看了兩眼,皺眉道:“什麼七八糟的?這書信後半段,怎麼全部塗抹了??我如何能看得懂?”
左夢庚心頭一驚,連忙拿回了書信,失聲笑道:“慚愧,慚愧,羅大將軍見諒,是小侄一時著急,錯將書信草稿拿給了您!”
說著話,左夢庚再度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來,笑道:“這個纔是我父帥讓小侄給您的……”
羅汝才展開書信,嗤笑道:“小將軍,你父親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不認為明軍主力這一次就能夠擊敗我們曹營與闖營的聯手,如今我們兩家人馬超過十六萬人,而且李自已經下令,從南府再度調撥兩萬銳兵力前來,明軍主力如今不過六七萬兵力,即便是加上你們九江鎮跟兩萬川軍,也不過方纔十多萬人,這麼點兵力,就想嚇住我羅汝才,那可是打錯算盤了……”
左夢庚愕然道:“怎麼,羅大將軍自認還有勝算?”
羅汝才冷哼道:“怎麼,你以為你們九江鎮的四五萬兵力戰力很強嗎?彆的不說,我曹營兩萬騎,就足以將你們九江大軍打的落花流水!”
左夢庚笑道:“可是大將軍也不要忘了,即便是冇有九江兵跟四川兵,貌似你們兩個大營的義軍也冇有占到孫傳庭任何便宜啊,最多也不過算是互有勝負而已,若是再加上我們九江兵與四川兵六七萬人,隻怕還是你們的輸麵更大一些纔是……”
羅汝才悶聲道:“你以為你們三家就是鐵板一塊?你父親不照樣是鼠首兩端,隻想著出工不出力?至於秦逸明?嘿嘿,若是秦良玉率軍出川,我們倒是還忌憚三分,一個秦逸明,掀不起什麼風浪,隻怕他連李巖那一關都過不了!”
羅汝才也不是傻子,他跟左良玉太悉,對左良玉知之甚深,左良玉纔不會給朝廷賣死命呢,不值當的;至於秦逸明,由李巖坐鎮襄與南,他是絕對不會讓秦逸明輕而易舉的北上郟縣的,李巖文武雙全,紅娘子更是義軍之中有的悍將,秦逸明本不是李巖的對手!
左夢庚笑道:“既然羅大將軍決心已定,那小侄也就不多說廢話,這就告辭,父帥可是還在等我的回信呢。”
羅汝纔看完了書信,取來一旁的蠟燭將書信燒掉,沉聲道:“書信我就不寫了,不過,轉告你父親,依舊是老樣子,一旦義軍獲勝,我會為他留下一條退路,讓他安全退回九江的!來人,送客!”
左夢庚拱拱手,從帥帳之中走了出來,帥帳外人影晃,一閃即逝!
左夢庚角出了一笑容,信手將袖中的那封書信給掉在了地上,徑直向著大營外麵走去。
誰也冇有注意到,一道影竄了過來,一掠而過,書信已經消失不見!
羅汝才送走了左夢庚,心頭煩悶不已,左良玉給他帶來的訊息,讓他的擔憂更加深重了,孫傳庭用兵如神,這個朱慈烺同樣是一個老巨猾的狐貍啊,義軍屢屢吃癟,不得不說,給大戰的前景蒙上了一層影。
羅汝才從帥帳之中走了出來,信步向著賀一龍的軍帳走去。
“一龍兄弟,睡下了嗎?”
羅汝才低聲問道。
賀一龍一掀門簾笑道:“冇呢,再跟回回老哥閒聊呢,大將軍快些進來……”
羅汝才進了大帳,低聲道:“回回老哥,一龍兄弟,正好,我有點事想要跟你們兩個聊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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