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不像是溫長榮突然有事要找他,而像是來抓犯人。
喬幸不明所以,眉頭深深擰起,可不等他開口詢問,保鏢已經一前一後地上來將他團團圍住,並把溫長則隔開了。
“喬先生,請和我上車。”
……
車子駛離原地,喬幸最後一次轉過頭去,就見有人上去將小院的門關上了,而後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宛若把守一般站在院門兩旁。
他驟然被自己的猜想驚起了一冷汗,擔心自己項上人頭的安全問題,還擔心溫長則因此牽連。
在兩名保鏢的‘押送’下,喬幸步了溫家大宅二樓。
二樓隻有書房的燈亮著,整個樓層安靜得近乎詭異,因為二樓有臥室存在的原因,整個走廊都鋪了厚厚地毯,以至於喬幸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見。
他很快走到書房門前,保鏢上前去匯報:“boss,喬先生來了。”
“進來。”
“……”做了個深呼吸,喬幸走進門去。
書房不知為何比之前空曠了許多,原先擺在旁邊的花瓶和一些裝飾品都不見了。
溫長榮坐於書桌後,上穿著灰的居家服,手掌上綁著一圈繃帶,見到他略微一抬眼:“來了。”
“嗯。”
溫長榮比他想象中的要平靜。
喬幸調整了一下呼吸,本著早死早超生的念頭,問:“先生,您找我什麽事?”
溫長榮的眼瞳一如既往的冰冷澤,眸沒一下,隻說:“來這。”
“……”喬幸聞言走上去,他先是看到了垃圾桶裏的無數碎裂的裝飾品,而後一抬眼,看到了桌麵上數張拍的照片。
他想到他生病那晚傭刻意在一旁擺弄手機,想起今早傭的突然辭職。
可怕的猜想為現實,喬幸當場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兒沒跳起來就往外跑——當然,跑也是跑不掉的。
溫長榮目在那疊照片上輕輕一瞥,對他說:“給你三分鍾,解釋一下。”
“……”
喬幸咽了咽唾沫。
他一邊觀察溫長榮的神,一邊飛快地思考著要編造什麽樣的謊言把今天的事蒙混過去。
可還不等他想好,就見溫長榮的筆記本電腦上有著一幕悉的監控畫麵。
那監控畫麵如此清晰,以至於他伏在溫長則膝蓋上討巧的模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看監控視頻下方的進度條,後麵他討吻的模樣應該也記錄在其中。
如果喬幸是直男,那些照片和這段監控錄像都說明不了什麽,可他是生來男人的,什麽樣的舉代表曖昧,什麽樣的姿態代表想要取得歡心……他了解他自己,溫長榮亦了解他。
再多的借口不過自欺欺人,事實就擺在眼前,辯無可辯。
死到臨頭來,喬幸倒反而不慌了。
“三分鍾時間快到了。”溫長榮出聲提醒。
“……沒什麽好解釋的。”喬幸說:“照片是不是合的您應該已經查過了……要什麽解釋?就照片上拍到的那些唄。”
溫長榮不善地看他:“你這話說的可夠含糊,說清楚點,什麽意思?”
“……照片裏拍到的就是事實,沒什麽好說的。”
“事實?”溫長榮的聲音驟然大了起來:“什麽樣的事實?”
“……”
“是你不舒服所以你們的近了些,還是你們這段時間攪在了一起,就在我眼皮底下搞曖昧?!”
“……”
溫長榮的聲音震耳聾,整個房間裏似乎隻有男人兇狠的吼聲。
喬幸很想開口說些什麽,比如說他們沒有搞曖昧,隻是他單方麵暗溫長則,他很想一下死個痛快,可當他試圖開口說話時嚨卻怎麽都不聽使喚,本發不出聲音來,他耳尚有被怒吼後的痛,他看著男人因為憤怒而淩厲的眼、男人因為憤怒而握的拳頭……別說發聲,似乎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別告訴我真的是同居一個月同居出了,喬幸?”
“……”
說話啊,喬幸。
喬幸無數次在心中呼喊自己。
說不了話要麽點一下頭也好。
很可惜,時間足足過去五秒,他的努力都沒起任何效果。
倒是他緒激下引起了的唞,張了又合,整張臉煞白,眼睛因為惶然而睜得很大——哪像什麽要死個痛快,倒像是被嚇到了。
溫長榮憤怒的神略微收了收,而後目落到他麵上,嗤笑一聲:“……知道怕還去做。”
“……”
“我還調了溫長則回來之後的所有監控,從他回來之後你對他就熱非常,可以說是挖空心思在討他喜歡,早在我讓你們住一起之前,你就去過他家裏吃飯,關係看樣子很不錯。”
“……”
“你對溫長則很熱的那段時間……恰好是我和沈欽瀾最好的時候。”
“……”
“你在找替嗎?喬幸。”
“……”喬幸頓了一下。
“怎麽,現在是找替代品找瘋魔了?”溫長榮膛起伏,目死死鎖在他麵上,“我這個本尊回來你都不接,反而和一個贗品不斷的曖昧不清,放不下?”
“……”
“我們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麽相像?!”
“……”
喬幸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不那麽可怕了。
——甚至於還有種孩的天真。
說難聽點,是自得過分。
原本稀薄的空氣霎時變得厚起來,喬幸的呼吸頓時順暢起來。
他微微啟貪婪地吸食著得之不易的空氣,同時目落在了男人麵上。
“說話,喬幸。”溫長榮催促他。
“我……”
“……”
“您……”喬幸吞咽唾沫,下膛一直不規律的起伏,說:“想太多了。”
“……?”男人皺了皺眉,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我從沒有想什麽替,我又不是您。”
溫長榮放在扶手上的手掌霎時了,問他:“難道你真的是在這短短一個月就上了溫長則?!開什麽玩笑?!”
“……”
“溫長則就他媽是個聖母,又不是隻對你一個人那麽好,他隻是……”
“我沒有因為這一個月的相就上他,放心。”
“……”
“我喜歡他,如果要細細追究的話,得追究到十幾年前吧……”
“……”
這番話似乎太不可思議,溫長榮頓了一下,隨即手掌猛地收一下站了起來,不可思議道:“你在說什麽瘋話,喬幸?”
“我十幾年前就喜歡他,並且一直到現在都依舊喜歡他。”
“……”
“我那麽錢的人當初怎麽會提出不要家產而要在溫家住一個月這種荒誕的要求?就是因為聽到吳伯說他要回來,所以我願意不要錢,也想要和他見一麵,見一麵就好。”
“喬幸,你是不是腦子……”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我第一次見你就那麽心積慮的接近你?為什麽你明擺著就看不起我我還要狗皮膏藥似的上去?”
“……”
“你以為是錢嗎?世界上有錢的人那麽多,為什麽就非你不可?”
“……”◆思◆兔◆在◆線◆閱◆讀◆
“如果當初不是我認錯人,你我本就不會……”
‘砰’一聲,男人的手掌一下拍在桌麵。
因為太過用力,整個桌麵都劇烈震了一下,桌麵上的簽字筆彈起又嗑噔嗑噔地滾到了地麵去。
“喬幸。”溫長榮綁著繃帶的那隻手滲出些許紅,男人的眼亦是染上一種憤怒後可怖的澤。
他離他那麽近,材的差距將他全然籠罩在影裏,溫長榮的手的是那樣,以至於胳膊上的都塊塊隆起,好似下一秒就可以擰斷喬幸的脖子。
溫長榮看著他,咬牙切齒般:“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喬幸。”
“……”喬幸到空氣再次稀薄起來,他的怕得想往後退,可他依舊強忍著最後一口氣,說:“給多次機會都一樣……”
“……”
“你因為我的眼睛像沈欽瀾而把我留在邊,我因為你和溫長則相似的容貌而心積慮地勾引你……”
“……”
“在一起之後你付錢我幹事,你很滿意,我也很滿意……”
“……”
“無論是起因還是經過,都好的,公平……”
“……”
溫長榮沒說話,臉上卻出現那種悉的、可怖的——隸屬於犯病時候的神。
……
洶湧的水自四麵八方而來,喬幸剛喊了一個‘救’字就又被按回水裏。
他鼻腔耳朵眼睛全然被水浸,肺好像要炸開來。
生理本能讓他眼淚和鼻涕流了滿臉,卻因為一次次按向浴缸裏的作而清洗幹淨。
喬幸使了吃的力氣在掙紮,卻依舊抵抗不過後男人如鐵箍般的桎梏。
頭頂的淋浴被開到了最大,被死死製在浴缸邊緣,腦後的發被男人攥著,喬幸渾上下都了。
逃不開的水讓喬幸每次被拎出水麵後就使出吃放聲大,又哭又喊,他毫不懷疑自己會死在這間狹窄的浴室裏。
可喊了那麽久,嚨都充了,指甲都劈了蓋,依舊沒什麽人上來。
他終於知道溫長榮為什麽要選在二樓和他談事,因為二樓的隔音是做得最好的,溫長榮拖他過來的時候兩人打了一路,卻好像沒發出多大的聲響,此刻他在浴室裏放聲哭喊了如此多次,除了空的回音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久到喬幸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時,溫長榮才停止了作,將他整個人甩到了浴缸旁邊的牆上。
此時溫長榮的全也了,眼睛充了,紅如地獄厲鬼,男人上和臉上都多了不傷,搭配著淩的頭發和,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闖出的阿修羅。
溫長榮問他:“腦子洗幹淨了嗎?”
“……”
這個老瘋子。
喬幸劇烈地咳嗽著,一個勁地往後,期自己能變作一個明人。
隻可惜天不隨人願,溫長榮很快又拿了一旁的水管起來,將水開到最大,對著他上就開始衝。
深秋時節衝冷水,這覺別提多銷魂了,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剛才被水淹瀕死的恐懼,喬幸當場就嗚哩哇啦地開始流眼淚,他試著打溫長榮幾拳,可惜最後都被暴力鎮,隻能隨著溫長榮去想洗哪兒洗哪兒。
的都被幹淨,整個浴室除了水流聲就是喬幸的咳嗽和吸鼻涕聲,溫長榮給他全上下都大致了一遍,而後站起來,到洗手池那邊拿了一枚剃須刀片。
喬幸冷得直哆嗦,在角落抱著自己。
溫長榮說:“我最後問一次,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