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與之見麵的消息。
“沈先生目前在取保候審了,他說有重要的話一定要和您說,”警方說,“雖然人已經拘留了,但我們問了他好幾次案相關他都一言不發,也不認罪,他堅持要和您說完了才願意說。”
“……”溫長榮聽著,暫時沒出聲。
“雖然目前證據也能定罪,但若是能讓他親口認罪再好不過,有了認罪的筆錄,到時候上法院會比較容易些。”
溫長榮還是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沈欽瀾為什麽要見他,沈欽瀾這事,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
投毒當然是危害極大,是個重罪,但若是能求得溫長榮原諒,那罰會輕一些,畢竟害者不在乎,到時候上法庭也能網開一麵。
男人的手指在床鋪輕輕敲打,略微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見吧。”
溫長榮答應見沈欽瀾當然不是心或是其他,而是——無論怎樣,他覺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總得搞清楚,這其中的所以然,更是應該敞開了說,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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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見麵的時間約在第二天下午兩點半,沈欽瀾如約來到醫院。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格外焦慮的緣故,青年的樣貌比喬幸先前看的照片上還要糟糕,隔著一段距離就可以看見濃濃的黑眼圈,布滿的雙眼,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上明顯是化過妝的,可看起來還是臉不好。
病房除了溫長榮還有溫母溫父及一堆保鏢,都是等著沈欽瀾來給個說法的。
見沈欽瀾到了,喬幸當然是識趣地準備出門,溫長榮見狀剛要張口,溫母卻先一步拉住了喬幸的手。
“去哪呢?”溫夫人拉住他的手,“留下來吧,我們一起,你也是我們家的一員。”
喬幸半點沒給麵子地回答:“我還有幾天就要離婚了。”
溫母愣了愣,溫長榮剛張開的口霎時又閉了回去,喬幸趁此機會擺擺手,往門外去了。
“那不關門,我們不說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溫夫人追著喬幸到了門口,把病房門大大地敞開,目落在坐在走廊長椅上的溫長則,說,“小喬,你們兩在門外等等,先別走啊,一會聊完了一起去吃飯。”
溫夫人突然說一會兒一起吃飯當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不想要喬幸就這麽走掉說的借口。
說完,婦人裏還反複強調著:“不說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生怕喬幸誤會的模樣。
喬幸看出婦人的用意,也懶得與之強什麽,他原本的確是打算走的,因為今天這一出肯定又是溫沈兩人和好的戲碼,他不想看。
但見婦人與自己母親相似的年紀,喬幸便又沒說什麽,隻一屁坐到溫長則邊,表示自己暫時不會走。
“您快進去吧,我就坐這就行。”
溫夫人看了看他,猶豫片刻才回進了屋子。
******
溫夫人進了房間,沈欽瀾很快也跟著警方從前門走進了病房。
“……我不是故意的。”在房間站穩,沈欽瀾開口便是這樣這樣一句。
溫長榮這才把目從門外的喬幸上收回來,有些冷淡地看著青年。“你親手倒的酒,不是故意的?”
“我以為那隻是助興的小玩意,就像是……趣店賣的那些壯暘藥一樣。”沈欽瀾說,“我不知道那是毒品。”
“……”溫長榮沒說話,隻靜靜看著青年。
“給你下藥的確是我的不對,但這次導致你這樣……”青年的目落在病床上的男人上,輕輕蜷了蜷手指,“真的不是我故意的,這在我的意料之外。”
“……”
見溫長榮還是不說話,沈欽瀾停頓了一下,又說:“那個東西上次我也給你吃過,你當時沒有這樣,後來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我真的沒料到你那天會吃神藥,所以……這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當時隻是想要用這個東西……助興而已。”
“上次?”溫長榮問,“上次是哪次?”
“……我們最後一次在溫家見麵,在你的書房裏那次。”說到這個,沈欽瀾顯然也是有些心虛,青年目落在溫長榮麵上,頭滾咽了咽唾沫,又才說,“那次的確沒出什麽問題不是嗎?這個東西也沒有癮,我沒有誠心要害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那天會吃神藥……”
“原來你上次就……”說到這裏,溫長榮停頓了一下,問,“為什麽下藥?”
“上次你說你不要我了,我就……”沈欽瀾抿了抿,“我想證明你是抗拒不了我的。”
“……”
“我們從前總是這樣不是嗎,無論吵得有多兇隻要做僾,最後就總會和……”好字未說出口,沈欽瀾似乎也意識到這話在這況下說來有些打臉,便忍了下去。
溫長榮目落在青年上,緩緩吐了口氣,說:
“先不說這個。”
“嗯?”
“這藥你既然知道是助興用的,家裏也有,那你肯定吃過,也知道是帶有一定致幻的,對嗎?”
“……嗯。”
“帶有致幻,你卻說你不知道這是毒品?”
“我真的不知道,”沈欽瀾說,“吃完以後就是比平時而已……”
“除此之外,我還想問,”男人目盯著青年,“你知道我神方麵是有問題的吧?”
“……嗯。”
“那你知道類似的刺激類藥,都是有可能加重我的病的嗎?”溫長榮說,“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我告訴你我有躁鬱癥,就說過我不能沾任何違品。”
“……”沈欽瀾沒說話,隻是放在側的五指蜷了蜷。
房間裏是良久的沉默,溫長榮目落在沈欽瀾麵上片刻,說:“我要問的都問完了。”
“那我……”
“之後就等警方和法院理吧。”
“……”沈欽瀾頓了頓,溫長榮這樣聰明的人,不會知道他之所以要來解釋那麽一通是為什麽,如今卻說一切看警方和法院,無疑是給他判了死刑。
青年的雙手垂在兩側握,牙關也咬在一起。
“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嗎?”沈欽瀾在眾人前難得地低下聲來問溫長榮,“就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溫長榮隻看向旁的保鏢,示意可以請人出去了。
青年的目落在男人冷的臉上,房間的溫母及溫父也都格外冷漠的看著他。
他做的事的確過分,在場的人都覺得溫長榮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毒品這種東西普通人都聞風喪膽,何況是對於溫長榮這種自就有疾病的病人。
他當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並且大錯特錯,可……
沈欽瀾牙關咬的太夠用力以至於頰側都出現小塊突起,青年深深垂下頭去,又重新抬起頭來,聲音有些發:“……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把我給法院去審判。”
溫長榮沒說話。
“是因為喬幸嗎?”
溫長榮很是煩躁:“和喬幸沒半點關係。”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青年目落在男人上,眼睛有些發紅,“如果沒有喬幸,你現在就絕對不可能對我那麽絕。”
“沈欽……”
“當年我們還是朋友,你還沒認識喬幸,我隻要開口,無論多晚你都會出來,但自從你和喬幸認識,你就開始會拒絕我,你從那時候就變了。”¤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這和……”
“你那天在包廂說什麽從沒有對不起我,現在想想真是冠冕堂皇的可笑。”沈欽瀾的聲音漸漸有些大了起來,“一開始你我邊都有人不假,但為什麽到後來我和友斷了,你還是和喬幸有聯係?!你們是到我們在一起半年之後才斷的,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
“四年後我找你和好,那是我的責任,可當時同意的人是不是你?!讓我住進溫家的是不是你?!”沈欽瀾說,“為什麽你同意和我和好之後又要同意喬幸住進溫家?!”
“你敢說你當初同意喬幸住進來隻是因為他那個什麽‘想要驗溫家房子’的弱智理由?!你沒有惻之心?!”
“……”溫長榮沒說話。
“如果換做是你,前夫住到家裏來你會是什麽?!”沈欽瀾怒吼著,“你這沒有對不起我嗎?!”
“……”
“還有,我們吵架的那次,你和喬幸做僾了,對嗎?”沈欽瀾看著溫長榮,“喬幸上穿著你原來的服,脖子上還有吻痕。”
溫長榮手掌微微了些,神有些煩躁。
他們兩的過去可謂是得一包糟,怎麽理都是理不清楚的。
“那次你不也找友了?”
“我沒找,上的香水隻是臨時的而已。”說到這,沈欽瀾又笑了一下,“對了,當時喬幸都知道找理由搪塞我,你卻半點沒解釋你們為什麽在一起,更沒問我上的香水怎麽回事,那時候你就不喜歡我了吧?!”
第79章
若要問溫長榮對沈欽瀾怎麽樣,大多數人的回答恐怕都是“得不得了”、“無腦護典範”,更有甚者,估計會說一句‘狗溫長榮’。
但如今一切從沈欽瀾口中說出來,卻好像和眾人口中的深相差甚遠,甚至還格外淺薄,充其量也就是‘僅此而已’。
而喬幸在沈欽瀾口中也不是那個可憐的小白菜,倒像是顆從天而降的煞星,降臨之後便將溫長榮越拉越遠,並且多年來一直梗塞在兩人之間,最終為一道過不去的坎。
喬幸自認為多年前他於溫長榮來說什麽都算不上,不過一個隨手拯救的年人、一個包養對象,亦或隻是一條伺候主子伺候的很好的狗,但如今沈欽瀾卻說‘如果不是喬幸你不會變這樣’、‘從一開始你就因為喬幸疏遠我’。
喬幸還是頭一次聽到那麽‘高’的評價,詫異到眉頭都高高挑起,懷疑自己聽到的是別人的故事。
房間裏沈欽瀾的聲音震耳聾,嚨沙啞到極致,喬幸是不知道沈欽瀾此時緒的激是因為求不得的憤怒,還是因為提起往事的真傷心。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溫長榮,臭渣男。
“我現在越想越覺得你口中的特別可笑。”
沈欽瀾的聲音再次傳來:“看上去是什麽都包容我什麽都對我好,但我們之間一直都有喬幸的影子,現在還要把我送到法院上去……”
“我已經不想再理這些東西了,有意義嗎?”溫長榮打斷了青年的話,“我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也一樣,最開始一邊吊著我的一邊和朋友藕斷連是事實,說願意和我同甘共苦最後卻棄我而去也是事實。”
“……”
“我不知道現在來翻舊賬的意義何在,如果你說這些是想借此引起我的愧疚心而讓我在投毒這件事上原諒你,那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