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喜歡。”姜如意開始作妖:“你倆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不喜歡,還能喜歡誰?”
徐正庭被毫無道理的話給氣著了。
他轉回頭,看著床上的姜如意,沉聲道:“按你這麼說,京城貴如云,都與我門當戶對,我是不是都得娶?”
姜如意一聽,立馬擁著被子坐起來,氣得腮幫子都鼓了一個球:“你敢?!你要是敢娶,我就打斷你的……”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他的,兇兇地威脅:“打斷你的狗!”
徐正庭被氣得咬牙:“胡言語!沒規沒矩,不知尊卑!”
“是,我就是不知尊卑,你們大弶朝一點也不好,我要回我家。”姜如意說著就從床上爬起來,著腳跌跌撞撞往外走。.七
見發起酒瘋,徐正庭一個箭步迎上去,一把拽住的胳膊,將摁回了床上。
被他摁著的姜如意,想掙扎卻彈不得,氣得沖他瞪眼:“你放開我!”
“你給我好好睡覺!”
“我不睡!我不困!我要回家!”
徐正庭深吸一口氣,緩了語氣:“好,我明天送你回家,你今晚先睡覺!”
“你騙我。”姜如意突然癟了角,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我本回不了家。”
徐正庭以為說的家是養父母的家。
便道:“好不容易逃出來為何還要回去?”
姜如意只顧著哭,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面對此刻的,徐正庭束手無策。
第一次面對這種況,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不敢再摁著了,他將松開,然后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
燭下,姜如意無聲落淚,就這麼睜著眼睛,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里掉下來,如斷了線的珍珠。
一向開朗活潑的姜如意,突然一下子這樣,徐正庭覺得心口的位置就像塞了塊石頭,沉甸甸的難。
他垂在側的雙手不自覺慢慢收,忍不住沉聲問道:“你到底有何委屈?”
他不過是擔心,只是語氣重了些,原本哭得一臉梨花帶雨的姜如意倏地一下就收住了。
特委屈地指控他:“你兇我!”
“……”
“我都這樣了……”指著自己哭得通紅的眼睛,兇地道:“你不抱抱我哄哄我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兇我!”
“……”
活了二十多年,徐正庭從未如此無力過。
面對姜如意,他說的每一句話,仿佛是在對牛彈琴。
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再這麼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于是,轉大步走出了房間,他一路腳步未停,直到樓梯下到一半,他突然又停了下來。
在原地站了片刻,又轉上了樓。
一路走到房門口,他停了下來。
里面沒有任何靜,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抬腳走了進去。
房間里,燭火搖曳,掛著輕紗的拔步床上,姜如意安靜地躺在那兒,一不。
徐正庭走到床邊,垂眸,看著已經睡著的人,頓時無奈至極。
還真是……
見將被子扯得七八糟,徐正庭彎腰下去,給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視線不經意間掃過的眼角,見上面還掛著一抹晶瑩。
他抬手過去,想替去。
卻突然又想到說過的,不愿嫁給他討厭他的那些話。
不愿嫁他,他又如何敢?
可最終,戰勝了理智,大手過去,他的指腹上眼角的皮,的讓他不自覺放輕了作。
燭下,一貫克己的徐大人,竟像變了一個人,他小心翼翼地替去那滴眼淚,指腹留不舍地一遍遍著的眼角,那專注的眼神,就好像面前的姜如意是他摯多年的珍寶。
……
姜如意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
醒來之后,頭疼裂。
甜丫給煮了碗醒酒湯,姜如意喝了之后,又躺下了。
太難了,渾難,趴在床上直哼哼。
聽到消息的梅素素過來了,一進屋,見姜如意在被窩里到滾,便忍不住笑道:“活該,不能喝酒還逞能。”
“誰說我不能喝了?”姜如意將頭從被子里出來,一頭順的長發都被滾了糟糟的窩。
梅素素都沒眼看了,關了房門,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從隨攜帶的繡袋里拿了一粒藥丸,遞到姜如意面前:“喏,吃下去,一會兒就好。”
姜如意擁著被子坐起來,接過那藥丸看了看,一臉質疑地問梅素素:“這麼神奇嗎?”
梅素素一聽,手想要搶回藥丸,卻被姜如意一把丟進里,直接生吞下去。
藥丸有點大,差點沒把噎死。
梅素素趕給倒了碗水沖了沖,姜如意這才覺好點。
半靠在床頭,梅素素坐在床尾,屋里燒著炭火,暖意融融。
梅素素一邊整理著袖一邊拿眼瞅,揶揄道:“和徐大人喝的?”
“不止是他,還有世子。”
“可我怎麼聽說喝到最后就剩你和他了。”
梅素素話里有話,姜如意就當沒聽懂,面不紅心不跳的胡扯:“哪有?他很快就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那德行,他一向不喜歡和人待一塊兒,他和人待一塊兒渾不自在。”
“哦?”
梅素素笑得一臉意味深長:“他不喜歡和人待一塊兒,偏就喜歡和你這個小寡婦待一塊兒。”
“……我寡婦怎麼了?寡婦就不配有人陪了?”姜如意說著又搖頭:“不對不對,什麼跟什麼嘛,大人他……其實他本不懂男!”
“不懂啊。”
梅素素聽了一臉惆悵:“原來世上竟真的有不懂的男人。”
姜如意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傳來甜丫的聲音:“如意姐,府邸那邊給你送來了解酒藥。”
姜如意一聽,立馬掀開被子下了床,跑過去打開房門,看著甜丫道:“人呢?”
“什麼人?”
“大人吶。”
“哦,大人沒來,是世子派人送來的。”甜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小瓷瓶遞過去:“世子說了,飯前一粒效果更好。”
“……”
姜如意尷尬得真想自己摳個一頭鉆進去。
“撲哧”,梅素素沒忍住,笑出聲來。
一邊笑一邊說:“行了,這下我真的信了,我們的大人吶,還真是個榆木疙瘩呆頭鵝,一點不懂人心吶。”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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