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的一切,對于烏赫黎而言,都顯得極為不真實。
他想破頭都想不到,面對秦風,竟然可以活著離開,但事就是這麼發生了,直到徹底遠離了秦風的大部隊,烏赫黎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背靠路邊的大樹坐下,抱著步槊,著月照國的方向發呆,過了許久,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就算明知道秦風是利用他,烏赫黎依舊心存激,畢竟秦風此舉,無疑讓他終于有了機會,完畢生愿,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甚至自始至終,烏赫黎都從不恨秦風。
雷蒙死在秦風手里,是他們主攻擊秦風的結果。
陳宗則是純粹的咎由自取,而吳卻是死在黑尉的算計中。
眼下,烏赫黎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拉起來一支隊伍,專門刺殺黑尉。
秦風給的價碼是五十兩一個人頭,除去幫手分走的銀子,烏赫黎只需每個人頭進賬二十兩,便心滿意足。
如此一來,便是殺五十個黑尉,就已經是一千兩銀子,足夠家人這輩子食無憂。
由于烏赫黎的敵人是黑尉司,面對這樣的對手,靠招募的亡命之徒,還遠遠不夠。
這些人必須備三個先決條件。
其一是最基本的戰斗力,其二是對烏赫黎絕對忠誠,哪怕是面對黑尉司的嚴刑拷打,也不能把烏赫黎賣了,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些人必須要備極強的警惕。
畢竟他們要面對的,可是僅次于錦衛的間諜組織。
想要湊齊這樣一群得力干將,顯然不容易,但烏赫黎卻并不在意。
不過在招兵買馬之前,烏赫黎需要極為低調,絕不能暴行蹤。
畢竟黑尉司肯定已經誤認為,他死在了秦風手里,這段時間,不會對烏赫黎展開任何形式的追查,這便是烏赫黎最大的機會。
打定主意,烏赫黎就離開道,沿著偏僻的村落小道,走走停停,有一腳沒一腳地前進,尋著中意的幫手。
與此同時,秦風也再次踏上了返回北境的旅途。
由于隊伍太過龐大,再加上李瀟蘭和景千影懷有孕,不便急行軍,這一路足足走了將近一個月,才終于勉強進北境地界。
到了自己的地盤上,秦風也就一輕松,不再需要大隊人馬的保護,除了留下三百天機營衛士保駕護航之外,其余的軍隊,全部就地分批先行離開,前往北溪縣報道。
如此一來,隊伍的規模就十不足一,除了天機營衛士之外,便只剩下了秦家人,以及寧家和徐家。
為了徹底擺來自于京畿的威脅,眾人一直都在趕路,好不容易卸下了防備,大家反倒不著急了。
而且此時天氣已經到了一年中最好的季節,不冷也不熱,正適合踏青游玩。
眾人走走停停,但凡是見到風景宜人之地,總要下車游玩一番,好不熱鬧輕松。
自從到達青玉縣,足足三天時間,隊伍都沒有再前進一步。
只因此地,乃是偌大北境,唯一的草場。
雖說地勢并不平坦,但由于地質特殊的緣故,所以這里放眼去,全都是綠油油的草地,偶爾會出現幾棵樹。
秦風扎營的地方,距離青玉縣只有不到十里,而距離北溪縣,也就二百多里而已。
秦風所在的帳篷最是氣派,在秦風有意的指點下,像極了蒙古包,里面極為寬敞。
之所以這麼建造,自然是因為秦風懷揣著一顆“骯臟”的心,無論如何也要與妻同住。
由于李瀟蘭和景千影子骨弱,小香香和疏風必須形影不離地伺候著,如此一來,四就同時住進了秦風的帳篷里。
“嘿嘿嘿……”
大白天的,秦風坐在帳篷門口的躺椅上,竟然直接笑出了聲。
結果下一刻就笑不出來了,耳朵被景千影一把揪住。
“你這個家伙,整天憋著壞心思,真是討厭死了,我讓你笑。”
若是擱在以往,秦風早就掙了,但現在卻因為擔心景千影的,縱使疼得齜牙咧,也不敢有毫掙扎。
“誰……誰有壞心思?媳婦,你可別誣陷好人。”
“啊,疼疼疼,媳婦饒命。”
看著秦風求饒的模樣,景千影甚是解氣。
坐在里面的李瀟蘭,見狀也不由調侃起來:“四妹,你也太不給秦王面子了,若是被外人知道,秦王如此懼,豈不是遭人嗤笑?”
聽到這話,景千影煞有其事道:“要不然,我給他下跪磕頭道歉?”
秦風連忙揮手,驚嚇道:“可使不得,現在你們可是秦家的重點保護對象,你們若是下跪,我爹知道了,非把我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只要你們開心,隨便發泄就是,說起來,也是我對不起你們,把你們扔在京都那麼久。”
“為夫,愿意補償你們。”
看著秦風那愧疚不已的模樣,景千影不由一陣心疼,松開手的時候,還輕輕幫秦風了耳朵。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以后去了北溪縣,你再也沒有借口,四瘋跑了,便乖乖留在我們邊。”
李瀟蘭的眼神也盡是憧憬。
擱在以往,雖然心里不舍,但為了大局著想,又不得不放任秦風離去。
如今搬到北溪縣,就再也不用分離了,一想到這,哪怕是失去再多,李瀟蘭都覺得很值。
小香香則高興的直蹦:“太好了,爺再也沒有理由跑出去了。”
疏風掩笑:“就怕爺耐不住寂寞,沒過幾天,心就又飄出去了,得想辦法把他徹底拴住才行。”
秦風本以為,與四同住,必定是神仙般的日子。
結果……恰恰相反!
三個人一臺戲,四個人更是了不得,秦風一個人,被們四個聯手兌,以至于想死的心都有。
“失策!”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應該岔開,每人一天,流來與我探討人生,嘿嘿嘿。”
就在秦風意的時候,并未發現,四正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