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稱呼的突變，似乎更加能表明宋呈祥此時的立場。這種言又止的無奈，其中包含他多不理解和恨，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輩子疆場馳騁半生，宦海浮沉半世，經我手隕落的生命太多了。呈祥，我不想殺人，你們……識時務些吧。」秦占墉嘆著說完，自顧轉大步走了。

微微的北風捲起他莊嚴風的角，宋呈祥只覺得這一轉，留給他的只有決然！

宋呈祥和他的司機兼保鏢申顯東，最終被那群黑打手帶走，不知所蹤。而被暫時寬了心的宋斐卻一無所知。

羅拉從出版社出來，天已黑。宋斐早就在車裡等得不耐煩，下了車，獨自上了天橋，欣賞腳下的車來車往。

因為宋呈祥今天幾次提到自己的母親，宋斐此時腦子裡不自覺的浮現母親的影，母親的笑眼，母親的聲音……

似乎太久遠了，久到他都要忘了。

記憶中，母親似乎從來沒有煩惱過，總是一副明的笑容。不管宋斐在「狗都嫌」的年紀里多淘氣，犯下多大的錯誤。從不曾對他發過火兒。揍他，就更不可能。那份浪費力的活兒基本都是宋呈祥一手包攬的。

以至於現在他想起來母親時候的覺，總是淡淡的。除了那一臉千百的微笑。

可似乎唯獨有一天，當宋斐終於搞明白自己是從哪裡來的時候，猛然問了一句：「那……媽媽，你是從哪兒來的呢？」而後，就見母親的臉上一片雲緩緩境。

那一天母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沒有出來吃飯。

父親下班回來以為他又淘氣惹了母親不高興，不由分說起傭人手裡的笤帚就將他攆得屋裡屋外轉了好幾圈。

從那之後，宋斐再也沒有問過任何人，關於母親的來。

這件事宋斐之所以記憶深刻，多半源於他上最後青一塊紫一塊的挨揍痕跡。即便事隔多年，現在想起來，他後背依然會條件反上來星星點點的刺痛，尤比挨揍的原因更讓他覺得深刻些。

宋斐背後正著，忽然一陣香風吹過。他回頭之際，一個而暖的便了他後背。

「在想什麼呢，我的笨笨？」羅拉的手隨意扣在他腰上，臉在他后心淡淡的問。

宋斐的手下意識覆上的手。有些涼，羅拉不覺收了雙臂，將他抱的更。

「今天哄老爺子開心的話，還算數嗎？」宋斐不答反問。

羅拉「嗯」了半天，也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要是說『算數』，我就把你抱回家；你要是敢說『不算數』……」宋斐說著面狠，回頭看。

「嗯？」羅拉並不怕他的樣子，抻頭過來和他嬉皮笑臉對視。

「我就……把你抓過來扔下去！」宋斐說著，便手去背後撈。

羅拉驚一聲，左右躲著：「你敢，宋斐？好啊，你敢謀殺親媳婦，天化日之下？」

說話間人已經鬆開他，自顧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