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警告訴我,錢卓就是剛剛發現死狗的那一戶人家的主人,而這個死在山裏面的死者,就是錢卓的老婆,雖然臉上的皮早已經腐爛,但從廓,還是認的出來的。
石庫門鎮很小,本地人幾乎都相互認識,所以他確定,自己不會認錯,這名死者,就是錢卓的老婆,彭霞。
據說這個做彭霞的人是錢卓上大學時認識的,結婚之前曾做過模特,可想而知,這個人活著的時候應該很漂亮,而那名認識彭霞的民警告訴我,錢卓和彭霞結婚的那一天,石庫門鎮上的居民幾乎都來了,只要是個男的,目就都停留在彭霞的上。
「錢卓呢?聯繫上了沒有?」我轉看著還在一旁嘔吐的李志誠,疑的問道。
自己老婆死了,而且死了都那麼多天了,錢卓不可能不知道,但在錢卓家裏面的時候,李志誠並沒有找到錢卓,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個可能,第一,錢卓殺死了自己的老婆,跑了,第二,錢卓很可能和自己的妻子一樣,也遇害了,但如果這對夫妻都遇害了,那為什麼我只在這山裏面發現了彭霞的,而沒有發現錢卓的?
所以這兩個猜測,我更傾向於前者。
「我說了,這個案子是我們石庫門的,跟你們市裏刑警沒有關係,你們路完口供,就可以走了。」李志誠很明白,他想要晉陞,他想要讓上面關注到自己,所以如果我們嘉市警方手了,這個案子,很可能就會轉到我們嘉市刑偵大隊的手上,因為說到底,石庫門鎮,都屬於嘉市的管轄範疇之。
我聳了聳肩,看了李志誠一眼,隨後將林司羽的手機拿在了手上,把剛剛拍攝的照片當著李志誠的面刪掉,刪完了之後,李志誠問我什麼意思,還在那邊非常不客氣的說別以為我刪掉了他的丑照,他就會領我的。
被他這麼一說,我反而笑著說道:「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想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就算我不給張默打電話,你們局裏的領導也會給張局打電話,到時候這個案子還是落在我們刑偵大隊的手上,這是命案,我們誰都不知道兇手會不會再殺人,你看看現場,從死者家裏面的那一條狗,到這山上滴的落葉,再到這個深不見底的山,兇手一定是有預謀的殺人的,從地形上來看,兇手一定對於這石庫門周邊的地形非常悉,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就是你們石庫門裏面的其中一個居民,我們可以合作,把這個案子給我,我們兩地警方共同偵破,當然,我為的只是案子,這一點,希你清楚。」
我承認,我當初做這刑警,真的只是為了要更合理的去調查林白的下落,但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我沒有那麼多大道理,也不懂什麼做正義,我只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生命,沒有任何人能夠剝奪其他人的命,就算是老天,也不行,做錯了事,就要到懲罰,所以,我願意為了那些死去的無辜者,向兇手討要真相。
李志誠聽了我的話后一臉凝重,而後底下了自己的腦袋,看著那還在地面之上,滿面瘡痍的人頭不發一語。
「李隊,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如果雙方警力結合,能夠更快的抓到兇手,你又何樂而不為呢?」我上前一步,餘看著那早已變形的殘肢,對著李志城說道。
李志誠點了點頭,道:「剛剛有人報案,說在錢卓家發現了一條死狗,狗是被一刀砍掉了腦袋斃命的,我們對錢卓家進行了排查,從客廳到房間,一切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再加上報案者是彭霞的母親,據所說,和兒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聯繫了,所以,我在第一時間就聯繫了錢卓的家人,錢卓母親也說,他們上一次見到錢卓是在一個禮拜之前,之後兩戶人家也再沒有聯繫過,所以,我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錢卓的。」
他在說沒有找到錢卓的時候,雙眼瞟了一下旁的彭霞,又繼續說道:「我從調到這裏來,到現在,石庫門別說命案,就連打架都很有發生,你要說是石庫門裏面的人殺死彭霞的,我……我不敢相信。」
我明白李志誠的無奈,他調來這裏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面,他已經和這裏的人建立了,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樣,誰又會去相信殺人兇手會是自己的家人呢?
但事實擺在我們面前,讓我們不的不去承認,按照李志誠所說,第一個排除的,就是錢卓,我問他為什麼,他告訴我,錢卓是家中獨子,人平時也好相,要說是他殺死了自己的妻子,李志誠是怎麼都不敢相信的。
而且彭霞才剛剛懷孕,錢卓知道了之後,更是對自己的妻子百般呵護,生怕哪裏撞了,之後更是停止了自己在生意上的往來,一直待在家中照顧妻子,所以兩個人之間是不會有矛盾的。
我聽到這裏,疑的問道:「那麼雙方父母呢?自己兒或媳婦懷孕,按照正常邏輯,他們雙方父母也應該來照顧才是啊?」
李志誠搖了搖頭,道:「錢卓不是石庫門的人,是後來做了生意,才定居在這裏的,他父母都是河北的,過來太麻煩,而且這街坊四靈的也問過錢卓,錢卓的回答是彭霞習慣了兩個人住在一起,這突然多出幾個人來,怕不習慣。」
想來也是,彭霞懷孕了,自己丈夫照顧的無微不至,等到婆婆來了,一切的祥和都會打,雖說都是為了和孩子好,這人與人相之間,也多多會有些矛盾,不希自己的婆婆前來照顧,也很正常。
「哎,我想起來了,彭霞和錢卓結婚的時候,有一個男的曾經來鬧過事,說彭霞是他的朋友,還拽著彭霞跟著他走呢,錢卓為此還打了那個男人,你們說,那個男人會不會以此懷恨在心,殺死了彭霞啊?」剛剛那個說認識彭霞的民警再次開口說道。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程卓,後者點了點頭,說道:「那你還記得那個男人長得什麼樣子麼?」
民警點了點頭,想了半天,說道:「這個男人個子大概跟方警差不多,很瘦,一看就是個癮君子,他的腳好像有點問題,走路一瘸一拐的……」
「那麻煩你跟我去一趟刑偵大隊做一個測寫。」程卓將他剛剛所說的特徵都記錄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然後就帶著那民警離開了現場。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錢卓,哪怕是,也能給我們排除一個錯誤的答案,因為我打從心底裏面認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我們都是旁觀者,就算他們再說兩個人之間關係是怎麼怎麼好,都是空的,畢竟兩個人之間有沒有發生矛盾,他們夫妻也不會告訴其他人。
錢卓的父母接到電話就買了一張火車票匆匆趕來,而彭霞的母親在得知自己兒的死訊的時候,就當場昏了過去,醒來之後一直吵吵著要見自己的兒,李志誠沒有辦法,就只能帶著他們來到了法醫院見了自己的兒最後一面。
在程序上,法醫沒有解剖之前,是誰都不能見的,但我看彭霞的母親要死要活的樣子,也沒蹦住,畢竟法不外乎人,所以就讓他們隔著玻璃窗,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哪想,彭霞的母親最後還是昏在了法醫院。
張中一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就將我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坐在他辦公桌前,翹著二郎,擺弄著他辦公桌上的小型人骨架,緩緩地問道:「怎樣,初檢結果出來了沒?」
張中一點了點頭,從屜裏面拿出一張白的A4紙,道:「的表皮沒有致命傷,我也檢查過這的骨骼,脖頸幾要害,沒有被折裂過的痕跡,看表面特徵,更不像是中毒亡,所以這我檢查了很久,最後……終於被我發現……這,是被人強致死……可能……可能還不止如此,被害者死亡之後……」
這貨說話疙疙瘩瘩,似乎有些難言之,我還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這麼嚴肅的表。
「你特麼快點啊,一句話說出來你能死麼?」我拍了拍桌子,抬頭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這也證明,這的死亡方式,不簡單……
「我在這的肚子裏面發現了一個還沒有完全發育完的死嬰,子宮下層破裂嚴重,如果只是強一次,也不至於破裂的那麼嚴重,還有,還有就是……這個死嬰……的手腳都斷了,也被搗爛,相信,是兇手乾的……」張中一疙疙瘩瘩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口一震,我強烈的制住了自己的怒氣,不讓它在這辦公室中宣洩出來,強至死,這還不夠,居然還……把一個還沒有發育完全就死在母的嬰兒……給……
這兇手,也太他媽沒有人了吧?
「或許……我還應該告訴你一件事,聽了別太激……」張中一在說完那句話后,又緩緩地抬起了腦袋,道。
我真是服了這位大哥了,有話咱們能不能一次說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