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張中一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腦袋,跟我說死者不是被強致死,死了之後,還被數名男子,直到死者進了僵期,都還沒有停止,在死者的下,張中一採集到了很多粘稠,甚至於就連現在,那些伴隨著漬的黃粘稠,還在的下不斷的流淌出來。
「啪……」我下意識的猛拍了一下張中一的辦公桌,心中的怒氣頓時不知該往哪兒撒。
我怎麼都想不到,究竟是什麼樣深仇大恨,能讓一個男人瘋狂這樣,殺不算,還要……甚至,居然還人為搗碎早已胎死腹中的嬰兒……難道,真的是在彭霞和錢卓結婚時,來婚禮之上,想要帶走彭霞的那個男人嗎?
「等我吃完晚飯,就會對那條死在被害者家裡的狗進行解剖,怎麼樣?要不要留下來參觀?」張中一抬頭看著我,繼續說道。
我看著他的同時,程卓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測寫已經做好了,現在正在對比嘉市和上市的人口戶籍記錄,說是可能時間會比較久一點。
我想了想,開口道:「那民警說這個男人的腳有些不方便,你先去對比浙省在派出所有犯罪檔案的人,再去對比上市的人口檔案,我會跟上市警方聯繫,讓他們按照區域,逐一對比,這樣我們的工作量就會小很多。」
「好,我知道了,對了,錢卓他父母就快到了,周今已經在去接他們的路上,估計六點鐘能回到刑偵大隊做筆錄。」程卓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裡面傳來。
我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就將電話掛了。
我記得當時那個民警說,那個男人的腳不方便,而且這個男人形非常瘦弱,我和那民警想的一樣,這樣的男人,要麼就是染疾病,要麼就是個癮君子,沒有第二種可能,畢竟面這回事,正常人都不可能看錯。
而民警在給我們做筆錄的時候也說過,聽這個男人的口音像是浙省人,但絕對不可能會是本地人,因為我們嘉市,上市附近雖然大多都說的是吳語,但地方上的口音還是有很大差異的,而且像我們這些從小生活在浙省的人,就算說普通話,人家一聽就能聽得出來,我們是哪裡人。
那民警說,他的口音一聽就是說吳語的,即使他當時說話的時候是用普通話,而且這個人看上去就是個二流子,所以,我讓程卓先在派出所犯罪人員檔案里去找,找不到再上醫院去找,是浙省人,就一定能夠找到。
我沒有離開過張中一的辦公室,即使他助理在五點鐘的時候給我們在食堂打了一份飯,我也一直低頭坐在他辦公是里羅列著晚上給周今他們開會的東西,再者說……法醫院的食堂,也不是誰都敢進的,我依稀記得,讀大學的那會兒,我們學校和張中一的學校就相差了一條街。
那天心來去張中一他們學校等他吃飯,到了下課那會兒,一群法醫院的學生從解剖室衝到了食堂,連手都沒洗過,直接就拿著滿頭塞到了裡,這些人,一邊吃飯,一邊還聊著大腸如何切割,那會兒差點兒沒把我整吐了。
所以,我就算是著,也不可能法醫院食堂的一筷子,絕不。
「喂,我說,你媽的病好點兒了沒?真不準備追究那些個害人的衛星公眾號?」張中一一邊吃著飯,一邊將那兩條我看了都想要砍斷他的大長駕在了我面前的辦公桌上,問道。
「刷刷刷……」我在紙上羅列著這個案件暫時所能發現的一系列線索,當他說起那差點兒把我媽害死的公眾號時,我停頓了一下,點頭道:「恩,算了吧,我媽也沒事。」
我不是那種多一事不如一事的人,初中時我就開始實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這種神一直活到了大學,我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幫我媽出這一口氣呢?但說到底,始終都是無知害人。
所以在我媽還在手的時候,我早就在手機上聯合微信好友將那些害人的公眾號舉報了,不過這也是治標不治本,像我媽那個年紀的,大多都崇尚健康,其實我也不怪我媽,人活了一輩子,兒子也長大了,現在正是天倫的時候,當然想著活久一點,陪我們久一點。
噗嗤一聲,張中一突然就笑了出來,指著我的臉,大聲的笑道:「哈哈哈,哈哈……方怵,我兩怎麼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這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你忘了小時候我們看片,被一個生舉報了,第二天那個生的書包裡面就多了兩條蜥蜴和一堆泥鰍?你要跟別人說,別人或許還信,你現在和我說這種話,還真拿我當白癡了?像你這種牙疵必報的人,我看啊,那個微信公眾號估著也早就不存在了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笑著。
如果說一定讓我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了解我,估計也就是這頂著兩條大長也找不到朋友的變態法醫了吧?
「不過話說,調查現場,你不去真的好麼?」張中一見我沒說話,畫風一轉,將一塊紅繞塞到了自己的裡面嚼了嚼,鼓著對著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將我面前的五六張A4紙疊好,笑著說道:「給林司羽我放心。」
說完這句話,我就從張中一的屜裡面拿出一隻塑膠手套帶上,繼續說道:「這紅燒呢,你也吃的差不多了,咱麼可以開始了吧?」
張中一微微一愣,火速又爬了幾口,就帶著我來到了隔壁的解剖室對在錢卓家發現的那一條死狗進行了解剖。
這條死狗就被擺放在彭霞的旁邊,因為彭霞的解剖同意書母親還沒有簽署,所以張中一按照流程,只能用手去,卻不能刀子,當然,這並不妨礙他對於這的初步判斷。
張中一掀開了我面前的裹布,一陣腥臭味瞬間就撲面而來,這是一種什麼味道……不只是這條狗的腐臭味,還伴隨著輕微的腥味和其他種類的腐臭味。
我的鼻子很敏,敏到我媽每次做飯,我一回家就能分辨的出今天燒的是什麼,當然,我說的是豬或者牛上的部位。
我敢說,這條狗上的腐臭味,並不是同一種腐蝕之後而散發出來的。
張中一將那隻早已斷裂的狗頭拿在手上打量了一下,然後從旁邊出一把手指長的手刀,左手按住這條狗的腦袋,縱向切開,這刀法……乾淨利落,這人,不去做手醫生,還真是屈才了啊。
我站在旁邊用DV記錄著他解剖時的畫面,突然,張中一眉目微皺,從我手邊接過一把鑷子,在這顆狗頭的頸部生生拽出一小拇指指骨前段大小的骨頭放在了手盆上。
接著,他又拉出了好幾類似於這種大小的骨頭,還有帶著綠黴菌斑點的腐,這味道,簡直就跟我在山裡面聞到的味道不相上下,很腥,很臭,用眼看上去,還真不是一般的噁心。
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就站在張中一的後一不,眼看著他將那些粘著綠粘稠,還爬滿了白蛆蟲的塊放滿了兩個手盆里,我表面雖然淡定,但心卻猶如波濤一樣的洶湧。
「這些……人?」我淡定的站在這條狗的面前,面無表的看著那些被張中一拉出來的東西,問道。
後者收回了自己手上的鑷子,將裹布緩緩地蓋在了這條狗的上,又將這些從狗取出的噁心塊徒手抓起,瞇著眼睛聞了聞,我咽了一口唾沫,捂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張中一,這時的他,儼然就跟個變態沒兩樣,媽的,有哪一個正常人,看到這些東西后,還能這麼親接的?我想全世界,也就只有他一個了吧?
「我不知道這些不是不是人,能確定的是,這些類似手指指骨一樣的東西是屬於人上的,自己看……」張中一轉過了子,將他從這條狗拔出了骨頭拼湊好后,直接就端到了我的面前,輕聲說道。
我看到他手上的盆子裡面,是一副拼湊好的人手掌,骨骼分明,有幾骨頭之上還有被啃食過的痕跡,這……就是人的手。
我眉目微皺,看著張中一,後者點了點頭,道:「我在這條狗的嚨口發現了這些骨頭,骨頭幾乎都沒有被他咀嚼完畢吞咽下去,這顆腦袋就已經被砍下來了,依附在這些指骨上的還有一些皮,這些皮由於沒有進食道,所以沒能被胃酸分解,所以這些皮雖然有些腐壞,但也沒能像這條狗的這些東西噁心,要化驗,兩個小時,等得及就等我,等不及,你就先去做你自己的事。」
說話間,張中一還不忘用手剪刀將這條狗頭上的一簇髮撿下,放了自己的證袋。
我看了他一眼,道:「一個小時之後,取錢卓父母的DNA和這段指骨進行化驗……」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他的這間解剖室。
錢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彭霞的也在山被發現了,張中一在我進他辦公室的時候就告訴我,彭霞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一個禮拜之前,而這一條狗,也是同一時間死亡的,也就是說,如果錢卓也遇害了,那麼他們三條命一定是在同一時間遇害的。
這條狗是死在錢卓家裡的,兇手的第一案發現場……就算不是錢卓家,也一定去過那裡。
「喂,林司羽,我現在過去,你們暫時不要收隊。」我坐在駕駛座之上,用我爸的備用電話直接就給林司羽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