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圃被挖出來的人骨之上有很多刀痕,這下意識的讓我想起了我和張中一去西藏,那些藏族人為了歡迎我們,將生羊一刀一刀的片下來,然後放沸水裡面烹煮。
這樣想來,這顆腦袋應該是被兇手藏苗圃的,那麼那副骨架,應該也是被兇手先行將剔除之後,再埋進苗圃的,我一開始也只是懷疑,但我們都差點兒把錢卓家翻得底朝天了,都沒有找到任何蛛馬跡,那麼去哪裡了?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冰箱,我記得我剛進來的時候,林司羽就跟我說過這件事,覺得很奇怪,冰箱裡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可這一整棟房子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生活,他們夫妻也沒有請保姆,就算請了保姆,兩個人,一個禮拜都吃不完這些東西,而且還全部都是凍在冰箱裡面的。
我記得彭霞的母親說過,彭霞是一個對於食及其挑剔的人,吃的飯菜從來都只吃新鮮的,更何況彭霞肚子裡面還有著孩子,所以錢卓不可能會做那麼多的給彭霞。
我一疊一疊的將這些「菜」全部從冰箱轉移到錢卓家廚房的灶臺上,然後又將那些覆蓋在盆子上的保鮮掀開,一陣陣腥臭味瞬間傳了我的鼻腔,這是一種我說不清楚的味道,從打開這冰箱的那個瞬間,我就知道,這不是用豬做的,豬不可能會散發出這種味道。
我了鼻子,從程卓手上拿了兩支筷子撥開了一塊紅燒,然後在用水龍頭沖洗,一分鐘后,我再將這塊紅燒重新拿在了自己的手上,這些紅燒的皮層很薄,很多,而且紋理並不像豬,反倒是……有些像人的皮。
我將這些飯菜取了個樣,裝到了證袋裡給了林司羽,然後轉就走出了這棟別墅,來到了斜對面,也就是我昨天買油的雜貨店鋪。
昨天那個老闆一見到我,馬上冷著一張臉,沒好氣的說我怎麼又想來東西了。
我微微一愣,我去,什麼做東西,我後來明明已經結賬了好嗎。
「那個……老闆,有沒有長?給我來一條吧,昨天真的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心的,後來我不也結賬了麼?你看我,怎麼可能是小呢?」我笑著說道。
我沒有用警察的份詢問老闆,只是用尋常顧客的份,畢竟我覺得,我用顧客的份,說不定還能問到更多有用的東西。
只見那老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可能是見到我已經從口袋裡面出了兩百多塊錢,那一張原本還帶有鄙夷的臉頰,瞬間就轉多雲了起來,馬上笑著對我說道:「那是,哪有小第二次還顧我這的,要長是吧?我給你拿……」
說完這句話,老闆轉就從後那煙櫃里拿出了一條紅的長,我四打量了一番,一個圓形的私人監控設備此時正被掛在這家雜貨鋪的門沿。
「老闆,不瞞你說,我是錢卓的同學,這不是周末嘛,約好了一起吃個飯,誰知道昨天過來他家就出事了,尼瑪的,聽說錢卓失蹤了,他老婆死了?」我裝作若有似無的瞥眼看著掛著藍警戒線的錢卓家門口,對著老闆緩緩地說道。
那老闆一聽我是錢卓的同學,馬上疑的問道:「錢卓?你是錢卓的同學?」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上個月我打電話給他說我這個月有假,來這裡找他玩玩,畢竟已經三年沒有見了,昨天帶著幾個朋友在水庫附近燒烤,誰知道油沒帶,所以就來這裡買油順便想上錢卓……沒想到……」老闆搖著腦袋,一臉嘆息的說道。
我眉目微皺,裝作不敢相信的說道:「真失蹤了啊,怪不得他電話一直於關機的狀態,那他老婆……真的……」
老闆點了點頭,有些可惜的說道:「是啊,死了,嘖嘖嘖,那死狀,就跟被老虎啃過一樣,平時鄰里鄰外的,小霞也經常來買東西,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
「可是……我一個月之前才打過錢卓的電話,他那時還好好的啊……」我奇怪的問道。
老闆看了我一眼,順手接過我放在櫃檯上的那兩百塊錢,悄悄地跟我說,其實彭霞夫婦每天吃完晚飯,大概在五六點左右都會出門逛一會兒,有一次他在關門的時候還曾經到過彭霞遭人擾,當時錢卓還在外地上班,想著英雄救,老闆直接就將那個搭訕彭霞的男人趕走了。
我拿出手機,將那民警做的測寫放在了老闆的面前,問道:「是不是這個人?」
老闆仔細打量了我手上的測寫一眼,然後想了半天,搖頭說當時那個男人比他高了半個腦袋,但是很瘦,邊還有一顆黑的痦子,當時他和彭霞在彭霞家門口拉拉扯扯的,一見老闆在雜貨店外彭霞,那男人畏畏的馬上走了。
我想了想,點頭繼續問道:「那老闆,你這裡的監控,是不是二十四小時開著的?」
老闆猶豫的看了一眼我們頭頂上的監控,問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那麼關心錢卓家的事,還說就算是同學,知道錢卓家裡出事了,誰的第一反應都是關心或者是原理,可我卻站在這裡不跌不丟的問他有關於錢卓的問題。
面對老闆的質疑,我老臉一紅,當即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自己的警證,讓他把最近一個月之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
我拿到這錄像帶之後並沒有回到刑偵大隊,而是在老闆店的電腦上看起了這監控錄像帶。
「老闆,你是哪天看到的那個男人擾的彭霞?」我一邊點擊著鼠,一邊撇頭問道。
老闆想了想,最後皺眉說道:「好像是,九月十五號……晚上九點多吧,我記得那一天是我兒子生日,我老婆打電話給我一定讓我早點回家,所以那一天九點鐘我就準備關門了,正準備關門呢,就看到了那個男人搭著小霞的肩膀笑嘻嘻的說話,小霞的臉有些難看,所以我推測那個男人跟小霞並不認識的。」
我點了點頭,點了一下鼠,將九月十五號那一天的錄像調了出來,由於這個攝像頭正巧是放在雜貨店門口的門沿上,所以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錢卓家的大門,以及他家大門門口的那一條小路。
我將這個視頻定在了八點半,我看了一會兒,到八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有兩三個男人正騎著電瓶車從錢卓家門口路過,兩個人還在電瓶車上撇頭看著錢卓家頭接耳,而且幾個人在錢卓家門口行駛電車的時候,這電車的速度明顯下降。
「老闆,這幾個人你認識嗎?」我拍了一下空格鍵,轉對著正在盤點東西的老闆,疑的問道。
老闆瞇了瞇眼睛,看著自己家的電腦屏幕,指著其中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道:「這不是住在石門的王二麼?這小子,經常來我雜貨店東西,上次東西被我抓住,還恨打了一頓。」
這個穿著格子襯衫的男人看似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樣子,視頻的清晰度非常低,但按照這雜貨店老闆所說,這個做王二的男人只有十三歲,從小跟著自己長大,前些年他心臟病發死了,爹媽又在城裡不接他過去,他自己就住在家,每天不是東西,就是跟一群小混混在一起玩。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我死後的第三年,從墳墓中走出。 出馬行道,走山揚名。 爺爺說,我是半死之身,百無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