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放得下,放不下,我現在也只能結案,距離張默給我的一天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裡面,我要想完的結束這個案件,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這不算冤假錯案,兇手和間接兇手都已經被抓住,我要是在這個時候跟張默再要幾天的時間,張默非把我第三條都打斷了不可。
只不過,或許林司羽說的對,我放不下的,是那顆人頭,是誰把彭霞的腦袋砍下來,還吊在山裡面的,將腦袋砍下來的這個人想要說什麼,或者是想要對我說些什麼?這個山,除了王二幾人還有董建之外,真的還有另外的人進過?
這些我都不得而知,第二天一早,林司羽和我早早地就將結案筆錄送到了張默的辦公室,張默對於我抓到董建非常高興,大筆一揮,直接就給我放了三天的假,但我們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或許是因為那顆人頭的關係,我們整個一隊都陷了一陣沉默。
從總局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想去發現彭霞的那個山看看,或許在那邊還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我急轉方向盤,直接將車轉了去往石庫門鎮方向的公路,林司羽默默地看了我一眼,那一雙手,也早已耷拉在了車窗上方的扶手之上。
我瞥了一眼,角微彎,看著前方那條大路,笑著說道:「林大小姐,好久沒飆車了,拉穩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猛踩油門,整輛車就這樣在這條公路上飛馳而去。
「我記得你以前總是拿著胡笑的車半夜飆車,有一次還把人家的引擎蓋給燒壞了,你說這樣能放鬆心,現在,你很煩躁?」林司羽看著我們面前的大路,面無表的看了倒視鏡中的我一眼,而後緩緩地說道。
我的大學生活很單調,每天不是上課就是訓練,然後回住的地方睡覺,不過每一次我心不是特別麗的時候,總是會借同學的車去飆車,飆完之後就舒服多了,現在也一樣,飆車的時候我不會想其他的,腦子裡面就只想著一件事,快,快……
我沒有說話,猛踩油門直接就朝著石庫門方向飛馳了過去。
十五分鐘后,我和林司羽再次來到了那個山口,我讓林司羽在外面等著,自己則是拿出兩個手電筒彎走了進去。
這山裡還瀰漫著一子腐臭味,不過相比於之前,倒是淡了許多,警方在將彭霞搜出之後就直接把這個山給封了,當時我們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大概的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證,也就收隊走人了。
現在想來,這個山,可能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線索也說不定。
水滴聲接二連三的在我耳邊出現,我單手到一旁的巖邊走著,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左右,我走到了當時發現彭霞的那個平臺之上,等我再次手巖壁的時候,卻發現手掌和巖壁的有些凹凸不平。
我下意識的用手上的電筒照了過去,也就是這麼一照,我愣住了,一副白的淑畫像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幅畫像是用筆畫的,不深,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
這幅畫像我似乎在哪裡看見過,卻又想不起在哪裡看見過,我拿出手機,用雕著手電筒,然後打開閃燈拍了一張照片,這幅畫像上畫的是個人,手上叼著一香煙,角微彎而起,髮畫的清晰分明,我想沒有繪畫功底,是不可能僅用筆,就將一個人畫的那麼惟妙惟肖的,而且,真的,我總覺得這個人,我在哪裡看見過。
走出山后,我將手機藏在了口袋裡面,而林司羽此時,正彎著子,蹲在地上看著地上那一群蟻群,手上的樹枝也不斷的著蟻巢,我要不認識,一準會以為這是哪家的黃花姑娘呢。
我走到了林司羽後,低頭看著被的蟻巢,啼笑皆非的說道:「你啊,真不知道為什麼你要做警察,螞蟻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林司羽聽罷,輕笑了一聲,將手上的那樹枝直接就放在了地上,只見一隻指甲一樣大的螞蟻一下就從這樹枝的背面落,我眉目微皺,看了看周邊的樹林,道:「昨天這裡剛剛下過雨,看這蟻巢,應該是剛剛築好的,昨天的雨水想必已經流了蟻巢,你這……連螞蟻都救?」
看了我一眼,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塑膠手套就帶在了手上,輕輕地將地上的蟻巢拿在了手掌心之中,又將其放在了口,道:「猛總是孤行,可弱小的生,卻總要依賴族群,你看,蟻王在,這些小螞蟻們就算是被水淹了,也一直守護在蟻巢,這就是團結,你像猛,而周今他們,卻更像是崇拜著蟻王的螞蟻,他們要團結,而你,在他們眼裡是蟻王,在我眼裡,卻是一隻猛。」
我抬眼看著林司羽,我不是傻子,在拐著彎的罵我,當然,我在面前真的是一點脾氣沒有,誰讓我打不過人家呢。
「可能吧,我不需要朋友……」
「是啊,你不需要朋友,你只需要林白,可是林白在哪兒?就算沒死,你那麼在找,如果你,又怎麼忍心不出來見你,人啊,總是這樣,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總會抱有一執念,可對自己邊的人呢?卻又過分冷漠,因為你知道,我,周今,包括蘇姐和程卓,我們都不會離開你,可你最的林白,卻離開了你,不是麼?」林司羽看著,一臉冷漠的話說道。
我抿著,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在我心裡,我不是一隻不需要朋友的猛,而他們,也不是螞蟻,他們是我的同伴,只是有時候,我可能真的沒有問過,他們心最深的想法。
「可能你說的都對,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最在乎的不是林白,我和林白之前的,你們都知道,但如果今天失蹤的不是林白,而是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我也會這樣做……」
說完這句話,我笑了笑,又撇頭看了一眼那已經被警戒線封鎖的山,轉就和林司羽下了山。
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懶覺了,那天從山上下來之後,我把林司羽送回了宿舍就回家睡了個昏天黑地,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多了。
「咚咚咚」
「小怵,出來吃飯了。」我還攤在床上呢,我媽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我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旁我和林白的照片,順手就將其放了床頭櫃屜的第一格,然後起洗漱,陪著我爸媽吃了一頓飯。
我媽的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我想這幾天也就不出門了,好好在家裡陪陪,可哪兒知道,我這一筷子飯菜還沒有下肚呢,我媽就問我明天有沒有空,能不能陪出去吃頓飯。
我抬頭看了一旁正面無表吃飯的我爸,轉而問道:「媽,我們幹嘛要出去吃啊,在家吃唄,明天我來做飯。」
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每一次我發工資之後想說要帶著全家出去吃一頓,總是推三阻四的,說在外面吃飯不健康,又花錢,最後我們三個還是在家吃的。
這一下就主問我要不要出去吃飯,一定有事兒。
「哎呀,我說明天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嘛,那麼多話,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下午五點半,我都已經訂好位置了,玫瑰餐廳,明天下午我會和你爸去逛街,五點半你來這個餐廳找我們就可以了。」我媽白了我一眼,一臉沒好氣的對著我說道。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啊……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