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都不願意相信蘇姐就是殺死丈夫的兇手,但張中一在死者找出的皮屑和指甲碎片也不可能出錯,也就是說,蘇姐在陶健勇死亡之前,的確和陶健勇搏鬥過。
換一句話來說,蘇姐是警校畢業的,搏鬥技能技巧對於一個赤手空拳什麼都沒有練過的男人來說,一定是高於對方的,那麼,在那一次搏鬥中,陶健勇因敵不過蘇姐,才會下去咬,這樣想來,這個假設也就自然而然的立了。
很難想象,平時在我們所有人面前都溫文爾雅的蘇姐,居然會和一個男人進行近搏鬥,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丈夫。
我搖了搖頭,即使所有證據都擺放在了我們所有人的面前,但我還是堅信蘇姐不是殺人兇手。
當然,我也不是一個固執到極致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蘇姐要殺死陶健勇,可以用很多方法,沒有利用將陶健勇殺死之後,再將搬到603的車棚,既然都想做出自己在陶健勇死亡之前和之後一直都在房間裡面睡覺的樣子,那麼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無用功,陶健勇的在客廳裡面還是在哪裡,本就無關要。
而且我看過那層樓道裡面居民的資料,有幾戶人家都是大夜班,凌晨的時候也是他們下班的時間,蘇姐在那邊住了那麼多年,不可能會不知道,所以,蘇姐要想在這種時候將抬下去,就一定會被人發現。
而我問過裡面所有的住戶,凌晨之到底有沒有見到過蘇姐,他們的口徑都非常一致。
我們也在蘇姐家的樓梯進行紫外線掃描,並沒有發現任何漬亦或者是拖拽的痕跡。
發現陶健勇的時候,他上沒有任何漬,好,我們假設陶健勇死亡的時候是非流狀態的,那麼蘇姐將陶健勇的拖拽到了樓下車庫,利用開鎖技,將603的大門打開,再將陶健勇的放車庫。
這一系列的工序,以蘇姐的格,本不可能辦到。
陶健勇高一米七八左右,重則在一百五十斤上下,而蘇姐,怎麼看都不到一百斤吧,人在死亡之後,質會鬆,也就是說,如果蘇姐是背著陶健勇下樓的,那麼下坡的慣例再加上陶健勇上的重量,以蘇姐這麼個一米六三的人,是本不可能辦到的,就算辦到了,也要花上大把時間,而且,我前面說過,並沒有在樓道裡面發現任何拖拽痕跡。
有些人會說,不是拖拽,怎麼就不可能是背呢,只要避開那些人下班的時間就好了啊。
錯了,就算蘇姐是背著陶健勇下樓的,那麼蘇姐留在樓梯上面的腳印常人用眼一看就能看得出來,但我和小李在樓道裡面看見的,都是一些雜無章的腳印,在踏取腳印的時候,蘇姐的腳印我們只踏取到了一半,還有一半,被幾個甚至十幾個腳印覆蓋在了面上,相反的,我們在樓梯上發現了一則嶄新的腳印,腳印並沒有被人覆蓋過,而這則腳印的主人,正是死者,陶健勇。
我記得我問過蘇姐,我們離開之後,他們有沒有下過樓,蘇姐很肯定的告訴我沒有,我們離開之後,一直在廚房洗碗,洗完碗碟,就抱著小蘇蘇早早地睡了,而陶健勇有看電視睡覺的習慣,平時怕吵到自己,就一個人在書房裡面抱著電腦看電視,有時候還直接睡在了書房。
當天晚上也是一樣,蘇姐抱著小蘇蘇睡了之後,陶健勇卻遲遲沒有回到房間,說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還曾經去過書房,那時陶健勇已經睡了,也沒有打擾,轉又回到房間接著睡。
直到第二天早上五點多,起來之後,先是看看小蘇蘇有沒有醒,在確定沒有醒來之後,就起床準備出門買點菜回來做早飯,路過書房的時候,發現書房大門是打開的,可昨天在回房睡覺的時候,明明記得是將大門掩上的,而在書房裡面,並沒有看到自己的丈夫。
蘇姐家的書房開門就是客廳,而掛著陶健勇影子的那一堵牆,正是和書房平行的那一堵牆。
蘇姐在書房裡面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陶健勇后,就回到了客廳,一開始還沒有發現那隻影子,是電視被莫名其妙的打開了,下意識回頭,才看到的影子。
事後我和小李還有一隊的幾個同事研究了一下這電視,發現這電視曾經被人定時打開過,而定的時間,正巧是上午五點整。
如果兇手是蘇姐的話,大可不必做這些無用功,只要說一句從書房出來之後回頭就看見了那一道影子就可以了,沒必要說電視突然開啟,而為了這個,還多出一道工序。
為什麼,如果蘇姐不是兇手,這個兇手,又為什麼,要……
「崩……」我腦袋裡面那拉扯著的炫竟突然崩斷,是啊,我想到了,,沒有,又怎麼能呈現出影子來?
我忘記了,我完全忘記了,影子的出現,是需要用源作為照,而現在正寒冬,早上五點鐘,天應該還沒有亮,要讓這個影子完全的出現在蘇姐面前,就必須要有源。
而蘇姐如果是兇手,臺詞不可能是所說的這樣,的臺詞應該是……陶健勇一個晚上都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才是最應該杜撰的臺詞。
蘇姐是警校生,在警察學校裡面的績是有目共睹的,在接下這個案子之後,我第一時間,就去調查了蘇姐的檔案,偵查能力以及反偵查能力都是一流的,所以,這麼簡單的杜撰,不可能會杜撰不出來,而且還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去締造這樣一場並不高明的謀殺案,甚至還將自己牽扯其中,不可能。
「陶健勇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抬頭看著正從口袋裡面拿出一骷髏棒棒糖往裡塞去的張中一,緩緩地問道。
張中一看了我一眼,而後往天上看了看,左手又往天上了,笑道:「你猜猜看?給你一個提示,這個兇,各家各戶都有,而且你每個月,還要花錢買這兇。」
我沉默了三秒鐘,隨後恍然大悟的說道:「電?」
「我去你怎麼這麼快?」張中一在我說完這個字的時候,一臉無語的樣子,而後轉繼續說道:「我們在將死者運送回來之後我就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了檢,我在死者皮表面發現了好幾直徑為六到八毫米的灰白橢圓形狀態質,中間陷,邊緣凸起,我們將這種塊質稱之為電流斑,我還檢查了死者的結出點,瞳孔擴散的非常大,可以斷定,死者就是因為電流流人,而死。」
張中一說的時候十分篤定,就像當年他篤定林白已經死亡了的這件事一樣。
我點了點頭,道:「幫我一個忙,先不要把蘇姐的事傳出去,重新寫一份驗報告,把蘇姐指甲和皮屑的事下來,最起碼,在我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前,不要說。」
我這話剛說完,張中一臉上的神馬上就僵了起來,他似乎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又重複的問了一句我在說什麼。
我又將我剛剛的話說了一遍,後者直接打斷了我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現在事實擺在你面前,你還要為蘇姐做辯護,你是警察,方怵,你是警察啊,你不是上帝,你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有沒有罪,你不是一直都相信證據的嗎,現在證據擺在你面前,你卻要讓我把證據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