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潘婷在無意之間出來的消息,讓我更加確定,陶健國跟陶健勇的死有著不可分的關係。
一分鐘之前,潘婷曾在電話中說,陶健國曾在三個月之前來過嘉市,三個月,時間對上了,也就是說,小小蘇的那一次綁架,很可能是由陶健國來事實的,為的,就是那二十萬。
而吳淼也說過,這瓶形藥水的原料,只有在鄱才有,陶健勇死亡前後,一定被塗抹過這種藥水,在哪裡,服上,還是背上?
反正不管在哪裡,只有將這形藥水塗在陶健勇的上,那牆壁之上,才會顯現出陶健勇的影子。
是的,嚴格的來說,那也算是陶健勇的影子,那種張牙舞爪,猙獰的樣子,我想只有在死亡之前,他才能做出這樣的姿勢。
然而,我們調查了所有蘇姐的出嘉市資料,我們整個刑偵大隊都可以作證,在這幾個月之,蘇姐忙的都找不到北,又怎麼可能的去嘉市,就算請假也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所以以蘇姐為基礎,本就沒有拿取那種原料時間。
那麼,排除蘇姐不說,陶健勇的父母都年近古稀,雖然經常來嘉市,但看其母對蘇姐的態度,就可知曉其父母對於自己兒子的疼惜,所以,他們也絕對不會殺死自己的兒子。
那麼剩下來的,也就只能是陶健國了,雖說他的經濟來源,全部都是哥哥這點在嘉市並不算高的工資,但在鄱洲,還是能給他很好的生活,但突然有一天,哥哥嫂嫂不給錢了,他做出了極端的方法,迫自己的哥哥給他二十萬。
陶健勇當時就範了,而就範之後,他們兄弟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可能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一個賭徒的心態我很了解,我看過無數個賭徒因賭博而傾家產,妻離子散,到最後,他們最終的歸屬,始終是監獄亦或者欠下了巨額的高利貸自殺,他們的心態是貪得無厭,有了錢,就想要用原本的錢變出更多的錢,這天底下哪裡來的那麼多好事兒?
按照一般況下來說,如果我是陶健勇,哥哥已經給了我二十萬,並持續往我卡上打錢,這個時候,聽到陶健勇出了事,他應該會比誰都要著急,因為陶健勇出了事,就相當於我的移ATM機出了故障,但他給我的反饋卻是冷漠,很冷漠,在他臉上我看不到一的擔心,為什麼,自己的生活來源可能出了事,他為什麼會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態度?
原因只有一個,他知道,自己的哥哥陶健勇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會表現的我已經知道了一樣。
人的悲痛是下意識的反應,但如果之前因這個消息有過這種反應,那麼等到第二次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這種反應的程度就會減緩甚至變無。
而陶健國和蘇姐的關係一直不好,就算蘇姐一直不回鄱洲,陶健國也因為蘇姐不讓陶健勇給自己錢而一直懷恨在心,雖然從一開始我們都知道,這是我們所見到過的案件里的一次最明顯的嫁禍,只不過,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證據去澄清而已。
當天傍晚五點,我帶著那一份經過我修改的驗報告來到了嘉市法醫院張中一的辦公室。
我已經讓人將陶健勇的從停房運到了張中一的辦公室,沒辦法,只有他的辦公室有停房,誰讓人家牛呢,在蕭楠來嘉市之前,他可是法醫院的一把手。
而張中一的停房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柜子,正好可以藏進一個年人的軀,所以,如果陶健國想趁著我們還沒有解剖陶健勇的,來消除所謂陶健勇上的形藥水吧。
可能連陶健國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所謂的形藥水,塗抹在人之上一段時間,藥水就會自然蒸發,當然,這僅限於人。
我讓張中一按時下班,而後自己則在了張中一解剖室的更櫃等待著陶健國的到來。
而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到八點,陶健國都沒有踏這解剖室一步,就在我懷疑我的推測哪裡出了問題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我屏住了呼吸,出手指輕輕地將我面前那扇小門推了一下,只留出了一道隙。
幾秒鐘過去了,解剖室的大門被緩緩地打開,我的心臟也一直在跟著快速跳,我想看看,這個殺死陶健勇,嫁禍給我們刑偵大隊老大姐的人,到底是誰。
接著,我看見了一束燈,這陣燈很亮,在我面前一扇而過,而當這陣燈閃過之後,我看到了一個人影,但天太黑,我本就看不清是誰。
一分鐘過去了,我見這人影直走到了陶健勇的旁,然後手緩慢的打開了蓋在陶健勇上的裹布,也就在那一瞬間,我按下了這房間開關的按鈕,果不其然,此時站在我面前的,正是陶健勇的弟弟,陶健國。
陶健國在看到我之後,立馬瞪大了眼睛,轉就想往門外沖,這時,我一個閃,直接就用子堵住了這扇大門。
「進來了還想跑?你是我見過最蠢的罪犯。」我角一彎,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胛骨,而後左直踹在了他的右鏈接,只見陶健國一個咕嚕,就跪在了地上。
我抓到他的時候,他還理直氣壯的想要反抗,但因被我擒住,他本也不了。
「好好好,我錯了,你快放開我,我是不想你們隨便解剖我哥的,那畢竟是我哥啊,我想走我哥的,你快放開我,我不跑不跑好不好,方警,我好痛……」就在我擒住他的時候,他大聲的喊道。
他喊的聲音特別大,我也都聽清楚了,這小子,聰明也還是他聰明,懂得什麼做避其鋒芒,取,和殺人,這可是兩項罪狀。
我一把將其推到了陶健勇的旁邊,他一個踉蹌,自己沒站穩,直接就摔倒了。
見罷,我雙手平舉,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我推得,好吧,既然你承認你想要取你哥的,那麼,乖乖的跟我回警察局吧?」
他賊眉鼠眼的看著我,而後雙膝跪地,那眼淚,簡直就是說來就來,誰也攔不住的樣子。
「方警,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我,看在我也是太希我哥土為安的份上,這件事就算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站在解剖室的門口,低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和陶健勇長得非常像,如果不是下下面的那一顆痣,我想就算蘇姐都可能會認錯。
看見他,我就像是看見陶健勇最後一次為我們做飯的樣子,如果陶健勇還在,我想,蘇姐可能會開心一點吧。
空曠的解剖室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我走到了陶健國的面前,而後從屁後面將那張驗報告直接就拍在了他的臉上,而後冷冽的說道:「呵,我在這裡等了你兩個小時,沒想到你這麼沉的住氣,你哥的早就進行解剖了,我們在你哥的皮外發現了一種形藥水,而這種藥水的提取,只有你們鄱洲才有,就在剛剛,潘迪打我電話,說是在你家,也就是你的房間,找到了一種礦石,和兩個淬鍊提取裝置,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他聽罷,先是一陣焦急,而後看著我,一下就放鬆了起來:「呵,激將法?我明明已經將那些東西丟到了護城河外,你們怎麼可能發現?既然你在這裡等了我兩個小時,那就一定沒有我殺人的證據,對麼?證據沒有證據,你不可能定我的罪,德華曾經說過,一樁完的犯罪,就算告訴你,你依舊找不到證據定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