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閑下來,已經傍晚了。
公主府里的晚飯都是一塊吃,蘇藎只能跟著顧凌山和嚴俊風顧十郎他們一塊吃了晚飯。
晚飯後顧楚寒送他,「你安心專心修鍊突破,有事我頂著!」
都沒能好好跟說話!蘇藎忍不住抱。
不遠的嚴俊風咳嗽一聲。老狐貍!真是越來越不要臉皮!越來越不收斂!
顧楚寒回頭朝花叢看了眼,笑著拉下蘇藎的頭重重吻他一下,「好了!專心突破!我邊有清泉,浮景念衛,映雪和映染還有爹在,不會有事!」
蘇藎不滿足的又吻了吻,這才不舍的走了。
看他走遠,嚴俊風皺著臉出來,不滿的哼了聲,「還沒正式定親呢!」
顧楚寒挑了挑眉,「你嫉妒我家田螺兒?」
「我嫉妒個屁!」嚴俊風翻了一眼,「對了,我怎麼聽說有個絕子來找他,就住在他那裡!」
「是他三師姐!來給他護法的!」顧楚寒解釋,「別想歪,他師姐都能生我了!」
嚴俊風皺了皺眉,「你不是也有那個遠古禹羊族祭司的傳承?怎麼不給他護法?之前不是說他師父都快兩百歲,你覺的他師姐八十,他七十,六十又有什麼區別?」
「額……」顧楚寒睜著眼看著他,竟然無言反駁。
「你還是多長個心眼兒看好他!免得被人鑽了空子!要不然就去找你那些備選人去!」嚴俊風提醒。指個沒心沒肺缺心眼兒的,還得別人幫心敵的事兒!
「是是是!我知道!我是修為不夠,護法耗損太多!他師姐是他師父派下山的!他師父都給我們倆證過婚了!」顧楚寒說完,也回去修鍊。
寒山苑全面戒嚴,蘇藎也閉關了。
師境嫣在外給他護法。
修鍊到夜半,顧楚寒洗梳好睡下,卻總覺得缺點啥,翻過來又翻過去。之前他是雷打不天天過來,來晚一小會都睡死過去了。今兒個都確定他閉關不來了,反倒睡不著了。
顧楚寒翻到下半夜才勉強睡著,次一天督建時都沒什麼神。
下晌到寒山苑看況,晏江也只在門房給見了禮,「公子如今在閉關,況一切都好,公主放心吧!」
顧楚寒也不好進去,怕打斷了蘇藎,應了聲回家。
連著三天,睡不好,然後過來看況,晏江都把攔在門房。
清泉忍不住擰眉,沉聲道,「晏江你怎麼回事兒?公子就算閉關,也只是他閉關的練功房不準靠近!怎麼連院子都不讓進了!?」
晏江眼中閃過一抹疑,隨即又道,「公子的心魔境天怕就是和九公子有關,所以九公子還是不要進去了!」
「我知道了!既然他沒事就行!」顧楚寒點頭,轉離開,得回去好好睡個覺。
看神不太好,清泉溫聲解釋,「公子一直嚴防死守,就怕九公子被人搶走了!遲遲不肯閉關突破,也是怕出了差錯,護不住九公子了!有人暗中過寒山苑的陣法,應是怕人趁機襲擊公子!而突破天境,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心魔境天。九公子就是公子的心魔了!」
「我又不跑,怎麼就他心魔了!?」顧楚寒翻了翻眼。
清泉笑,「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對九公子什麼心,九公子難道還不知道?」
顧楚寒沒再理他。
但京都中已經開始傳起流言,說蘇藎接了一位傾城如仙子般的子回家,就住在他的寒山苑。祁王府人都知道,寒山苑修建在之前的廢棄鬼院之上,佔了祁王府三分之一的地方,裡面的下人也全都是蘇藎的人,祁王府的老人都進不去。更不曾讓誰住過。
卻接了一位仙子般的子住進了寒山苑,而蘇藎又告假三天,各種帶的流言紛紛而起。
顧楚寒都聽了兩個版本,什麼蘇藎本來那位未婚妻,什麼蘇藎之前慕的子,但結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兩人三天三夜了!
顧若娘聽的氣的肺疼,尤其這幾天看顧楚寒神不是很好,想著是心裡有啥也都是報喜不報憂,忍不住上門找到寒山苑,要看看蘇藎究竟是在修鍊閉關,還是跟那個人一塊閉關了!
結果來到寒山苑,一樣被晏江擋在了門房。
「怎麼?家裡來了客人,連進門都不讓進了?」顧若娘沉著小臉。
晏江皺著眉淡聲道,「顧六小姐!我們公子在閉關,誰都不便見!」
「閉關閉的院子都不讓進了,你們也是這麼打發我九哥的!?」顧若娘一想,頓時怒火就上來了。
「我們公子閉關期間,除了境嫣師父,誰都不見!」晏江直接道。
他這麼說,顧若娘更要進去看看,「我非要瞧瞧那什麼境嫣師父是個什麼了!閉關誰都不見,卻只見!?」
晏江臉有些淡涼,直接堵住,「顧六小姐!境嫣師父是我們公子的師姐,公子自上山修行,都是境嫣師父這位師姐所教所授,都是境嫣師父無微不至照顧!是我們最重要的人之一!即便是九公子,也不容如此不敬!」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顧若娘臉沉難看,兩眼噴火的盯著他。
「再說多遍都一樣!顧六小姐請回!」晏江冷聲道。
顧若娘正要再說,聽見馬車聲響,扭頭一看是顧楚寒,臉更加難看,「九哥!?連一個下人都如此不敬,如此對你。說的多好多好,那個人一來,連院子都不讓進……」
顧楚寒蹙眉制止,「若娘!他在閉關,正是要關頭,你給我回來!」
顧若娘還要再說,看威嚴的眼神,抿著,又狠狠盯晏江一眼,轉去馬車上。
晏江遠遠給顧楚寒見禮,「公子正是要關頭,估計還要一天!」
顧楚寒應聲,帶著顧若娘離開。
可顧若娘暴脾氣,本忍不住氣,「九哥!你沒看見嗎?那個晏江什麼態度?他師姐一來,立馬連九哥都不敬了!說他師姐是最重要的人!連九哥也不容許不敬!你……」
「行了!蘇藎在閉關,你跑過去幹啥?」顧楚寒打斷的話,小腦袋就不會想一點好的!
顧若娘看還不信,「九哥!?」
「你那小腦袋瓜子里給我想點好啊!」顧楚寒點了點的腦袋。
顧若娘忍不住氣的兩眼發紅,「連個奴才都敢那麼對九哥!九哥真的相信他們是真心對你的嗎?」九哥不信誰就不掏心,一旦信了誰就掏心給人家!那個蘇藎面上看著對九哥好,不知道是因為算計什麼呢!他是修道的人,早就算到了九哥的份,以後是南燕皇位繼承人!現在就忍不住和那個人一起兌九哥!
顧楚寒靜默了下,「不要什麼事都掂出來正反懷疑一遍,那就沒有可信的了!」蘇藎還是相信的!他的前二十多年沒有參與,卻也不能否定,他和他師父他師兄師姐們一起經歷過不凡,也是無能替代的!換做是,也一樣!
但晏江的態度膈應到了顧若娘,外面的流言更多是不堪,雖然清泉著人抓到了幾個故意散播流言的人,卻也無法控制那些人不說。
一直到第五天清晨,蘇藎睜開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師境嫣淺笑上前,「師父曾說師弟天賦最高,會是最先突破天境的人,沒想到短短幾天,已經突破前六層!度過前五層最危險不定的階段,接下來的就輕鬆些了!我幫你調息一下,穩固一下境界吧!你現在……」
蘇藎打斷的話,「不必麻煩師姐,我自己調息即可!這幾日煩勞師姐了,師姐也快去歇息吧!」
師境嫣還想跟他說話。
蘇藎已經喊了晏江準備熱水,給師境嫣行禮,回了院。
晏江忙跟上服侍。
「九兒可來過?今日又出門了嗎?」蘇藎忙問顧楚寒況。
晏江笑著道,「來過!每日都來!不過奴才還沒得到信兒,公主應該是出門了!製造研究院那邊的施工進展不太順利。」
蘇藎點頭,快速沐浴洗漱,吃了點東西出門,到公主府來找人。
門房回,「公主出門了!」
蘇藎應聲,直接讓去京郊找。
顧楚寒卻不在製造研究院這邊,有聖旨令下,又時常過來盯著,也沒人敢在這裡面摻假減料兒,聽蘇藎還要一天才出關,正好姬白沐休,喊了一塊跑馬,又和程沂到一塊,三人策馬出京,比試了一段。
姬白自小的練家子,又一馬當先,把兩人甩在後面。
顧楚寒看追不上,跑了那麼久,也實在累了,勒住馬韁不追了。
程沂一直在後,看慢下來也慢下來,「還是在意那些流言?不是已經查到誰放出來的?」
顧楚寒笑了下,「反正他本來就不白,多抹黑點也無所謂了!」
「我聽若娘說了,晏江態度無禮不敬,蘇藎和他那個師姐只怕關係不淺,即便他無心,卻不得不防別人!」程沂提醒。
「若娘是瞎心,有的沒的到那都不得了了!」顧楚寒回他。
程沂知道他如今再有心也配不上,只是希得到一份完整全心的疼和!希經歷了那麼多苦難之後,蘇藎能給全部的幸福!而不是讓人破壞的!
姬白跑出一段距離,也停下來,回看著兩人。程沂得知顧楚寒是兒,回家大病了一場,現在是看蘇藎表現不好,被流言纏,又想爭取?
到製造研究院找了一圈沒見顧楚寒人過來,蘇藎頓時臉不好,問清泉傳信,直接趕了過來。正見顧楚寒和程沂,姬白在一塊。翻下馬,程沂上去幫牽著馬韁,把馬栓到樹上。
顧楚寒跑到小河邊了水,扭頭朝程沂和姬白笑。
蘇藎滿臉寒霜的兩手結印,瞬間移到跟前,「九兒!」
顧楚寒眼神一亮,扭頭見真是他,忙道,「你出關了?怎麼樣?突破天境了嗎?」
「還沒有,只到第六層。」蘇藎臉不好的說著,上前直接拉過的手就走。
程沂頓時皺眉,警告他,「蘇藎!?注意你的舉止!」
「我舉止如何,與你何干!」蘇藎冷冷道。
姬白看著忙解釋一句,「是我聽京中流言太多,邀了公主出來跑馬,到程大人一起。剛才正說著過幾日邀了胡青魚閔彥他們夫妻和李家錢家小姐出來郊遊烤魚!」
蘇藎聽了解釋,依舊不願顧楚寒多接程沂,也包括姬白!拉著顧楚寒就走。
顧楚寒也忍不住皺起眉,出手,「蘇藎!你能不能別這樣!我都還沒怎麼樣,你搞的我像出來一樣!」
蘇藎看走的手,心裡一慌,「九兒……」
程沂上來把顧楚寒拉后,視著他,「九郎只是跟好友兄長出來跑個馬,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舉!你還是先把自己三天三夜的流言問題解決了!我倒是想聽聽你的三天三夜都做什麼去了?九郎去看你只能被攔在門房外!」
蘇藎微愣,看看顧楚寒,又扭頭看晏江。
晏江連忙行禮請罪,「公子是閉關修鍊,十分危險,又有不軌之人在暗中伺機下手,奴才說公子閉關不便見人,公主就例行問過況離開了!」
「那你師姐才是最重要的人又是怎麼回事兒?」程沂盯著蘇藎問。
蘇藎目盯著顧楚寒,「什麼三天三夜的流言?」
「不知道誰放出來的桃八卦!」顧楚寒聳了聳肩。
蘇藎頓時面寒,又看向晏江。
晏江頓覺的全發寒,「公子!奴才一直守著公子,外面的事都是清泉在理!奴才也並沒有說過境嫣師父是最重要的人那些話!」
話顧楚寒雖然沒有聽全,但若娘不至於會騙,晏江在說謊。蹙了蹙眉,「反正都是些虛假傳言,過段時間就沒了!」說著繼續跑到小河邊。
看他抬腳跟上,程沂攔住他,「你最好把你的問題解決清楚!還有,九郎不是你的所有!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有權做喜歡的事,你不能因為自己佔有慾就錮!剝奪正常行事的權利!」
蘇藎聽著他的話,又看著不遠的顧楚寒,那一水藍的勁裝便服不是他送的任何一件,忍不住微微攥拳頭,臉微白。他真的佔有慾太強,讓覺的沒有自由行事的權利嗎?他只是……只是怕他們搶走,更怕離開他了!
「公主對你很信任,你也該對信任一點!」姬白溫聲道。
顧楚寒回頭擺了擺手,「水裡真的有魚呢!過幾天邀了秋瑤和嫂子們一塊出來郊遊野炊吧!不然春天都過去了!」
「好!在野炊燒烤!提前準備上石板,就做石板燒吧!」程沂笑著應。
看笑起來,說起和朋友野炊相聚,滿臉的高興,蘇藎不敢再耍子直接強拉走。
本是出來跑馬,也跑過了,野炊的地方也找好了,商量好怎麼聚,就趕回程。
蘇藎也換了馬在後面跟著。
顧楚寒看看他那神,活像被拋棄了一樣可憐,又忍不住無奈的笑,「剛才就問,現在一句話沒有?」
「什麼?」蘇藎無辜可憐的看著。
「怎麼解決那麼流言!」顧楚寒怒瞪著吼他。
蘇藎心裡一熱,看的目瞬間灼然起來,「三師姐已經快四十了!」
看他說別人已經是中年老婦的架勢,顧楚寒幽幽提醒,「你也快三十了!」
蘇藎那張俊臉刷的一下,瞬間難看到極點。
年紀,不僅是人的,更是上了年紀的男人不能及的!更何況還是最在意的人直接上來!
顧楚寒立馬改口,「但是你看起來還是個二十的小伙兒的!」
蘇藎想,等他突破天境,必須得陪去一趟南燕了!必須得把那邊的事儘早解決,否則他就不能明正大的迎娶九兒為妻!
聽他提出要去南燕,顧楚寒收起臉上的笑,忍不住蹙起眉頭。
「我不想再等了!把那邊的事解決掉,你就嫁我!」蘇藎拉住的馬韁,盯著道。
他們兩個越走越慢,也知道有很多事要說,程沂和姬白已經先行走了。
回頭看蘇藎拉著顧楚寒的馬韁,姬白看了眼程沂,「你要是真兄長,就該盼著好!」
「自然!」程沂笑了笑,他已經沒有資格也配不上,他只是希蘇藎能給全部無暇的!
看著兩人走遠,顧楚寒乾脆停下來,「我現在還不太想過去……」
「不許逃避!我和你一起,你不願意,沒人能迫你!等親后,我就帶你去玄天山,你不是喜歡那邊!」蘇藎握住的手。
「我現在不喜歡了!」顧楚寒拉著臉甩開他。
蘇藎心裡熱燙不已,又抓過的手。
顧楚寒再給他甩開。
蘇藎又抓住,「九兒!不許甩開我太多次!」他會忍不住攥!狠狠攥!
「我就甩!就甩!就甩!就甩!」顧楚寒瞪著他不忿。
蘇藎手拉過,把整個人拉起來。
「啊啊……」顧楚寒驚呼一聲,瞬間被他攬往懷裡,騎在他馬上,被他整個人正面抱在懷中。
蘇藎低頭在上吻了又吻,見沒有掙,從輕吻漸漸加重,深深的吻,傾注全部神魂心力深吻著。
顧楚寒舌頭被他吸的發麻,又麻又疼,他卻還不放過,看快到京,路上有行人,把抱到馬車裡,按在懷裡吻上就再沒放開。
等馬車停在寒山苑,顧楚寒氣息不穩的被他抱下來,瓣已經被他的紅豔滴。
顧楚寒一看竟然來了寒山苑,捂住紅腫的,「你想讓我丟臉!我不進去!」
好幾天都沒看了!蘇藎不讓走,直接拉著側邊甬道,帶去後院。
等他們過去,師境嫣輕聲走出來,看著被陣法和魂把守的門,那是不讓踏足進去的院,是為他牽著的那個人所建的。轉過,眸詭譎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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