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紅(33)
“洲盛天城市場部經理?”花崇盯著顯示幕,“就是兇手下一個目標?”
“很有可能。”柳至秦點頭,“羅湘,30歲,酷旅遊,微博上全是出境遊風景照。時間有限,我只查到是萬喬地產老闆的侄,份雖是萬喬旗下洲盛天城的經理,但只是掛職,並不管事。”
“的年齡、喜好,甚至是家庭條件都與唐蘇、徐玉相似!”
“唐蘇還關注了,但沒有關注唐蘇。”柳至秦說著打開羅湘的微博,“看,有3萬,比唐、徐二人多得多,微博容也更加富。我猜,在時間與經濟上,比唐、徐更加寬裕。”
“也喜歡歷史?”花崇鼠,迅速流覽,漸漸皺起眉,“不像是對歷史興趣的人啊。”
“這一點與唐蘇徐玉不一樣。”柳至秦說:“只是喜歡旅遊而已。”
花崇灌了幾口水,沉默半晌,“如果連都了兇手的目標,那就說明,在連續殺害兩人後,兇手的心理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越來越扭曲,急切地想在殺人中汲取快,最初擬定的殺人條件被放寬,目標是否對歷史興趣已經不再是‘他’的條件之一。”
“還有一種可能。”柳至秦補充道:“現實給予兇手的力越來越大,兇手漸漸承不住,必須以殺害唐蘇這一類來緩解。因為短時間找不到,所以羅湘這種不太像的也了目標。”
花崇一掌拍在桌上,皺起眉。
“兇手在微博上窺視目標,卻不敢用微博聯繫目標。目前兇手只有一種途徑騙害者,那就是通過‘華夏年’。而羅湘不歷史,不可能出現在‘華夏年’裏,所以兇手暫時只能躲在暗觀察,而無法立即採取行。但如果給兇手時間,兇手一定有辦法像騙唐、徐一樣騙羅湘。”柳至秦語氣一緩,“好在現在我們已經控制了孟小琴,不可能再去害羅湘。”
花崇眸一。
他與柳至秦不同,柳至秦認定孟小琴就是兇手,控制孟小琴便等於控制了兇手。但他是重案組的組長,不得不考慮更多可能,並做最壞的準備。
萬一兇手另有其人,那這個羅湘豈不是仍在危險中?
柳至秦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將另一臺筆記本電腦推過來,從容道:“花隊,剛才忘了說。我是復原了孟小琴電腦上已經刪除的痕跡,才發現羅湘是的下一個目標。另外,通過痕跡復原,我還發現曾長期流覽“大唐小蘇”、“長安九念”這兩個微博。”
花崇不由睜大眼。
柳至秦繼續道:“能刪除痕跡,我就能復原痕跡。會用‘機’當跳板,我便可以從的電腦查起,找到在‘機’上留的後門。就是那個在‘華夏年’上藏真實ip發帖引唐蘇和徐玉的人,我已經拿到了證據,兇手不會是其他人!”
花崇頓覺翻滾,激得莫名其妙。
柳至秦那臺加裝了特殊系統的電腦上閃著看不懂的代碼,不知正運行著什麼程式。
他曾經將槍與子彈作為自己的武,而對柳至秦來說,武是電腦與萬千程式。
突然,柳至秦站起來,笑道:“花隊,查到羅湘時,我就在想,我們可能與這案子有些緣分。”
花崇回過神來,“嗯?”
“那天晚上,我們不就是在洲盛天城旁邊遇見的嗎?”柳至秦說:“聽說今年底,新的購中心就會開業了。”
花崇想起來了。當時柳至秦還說過,建築修築之時是最有魅力的。
“先不說這個。”花崇咳了兩聲,“你把詳細況給我理一遍。”
柳至秦眸不易察覺地一深,旋即道:“行。”
“花隊,監控調出來了。”袁昊風風火火趕到重案組,“3月13號,孟小琴晚上8點11分離開B.X.F酒店,9點32分出現在道橋路東裏巷的監控裏,這個時間與平時的下班時間出不大。我問過張貿了,現在沒人說得清在徐玉遇害的時間段裏,孟小琴在哪里。沒有不在場證明。另外,1月4號的監控查不到,但我們在工作的酒店打聽到一件事。4號這天,以冒發燒為由,在下午2點左右請假離開。”
花崇問:“請假?有記錄嗎?”
“有!孟小琴的同事說極請假,共事多年,只見過通宵加班,沒見過早退請假,所以記得特別清楚。”袁昊說,“對方還找了當時的病假單給我們看,上面有孟小琴的簽名,時間確實是1月4號。唐蘇遇害時,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那天我生病了,頭痛得厲害,咳嗽不停,非常影響工作,只能請假。”孟小琴坐在審訊室,兩眼木然,臉蒼白,眉宇間有種強撐出的氣勢,“你們可以查我的醫保卡。離開酒店後,我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一百來塊錢的藥,都是治療冒發燒的。”
“據你的同事說,你工作多年,幾乎沒有請過假。”花崇說。
“是。酒店工作力大,又忙。請一次假,得花更多的力補回來。”
“這次既然病到需要請假的地步,為什麼不及時去醫院?”
孟小琴眼尾的餘落在桌沿,幾秒後苦笑:“醫院?員警先生,去一次醫院得花多錢你知道嗎?如果是住院還好,報銷的比例大,但冒發燒不用住院,進去稍一檢查,就是幾百上千。我自己在藥店買藥也能治,何必進醫院挨宰?您去過我家,現在肯定也調查過我的家人了,應該知道我家就靠我一個人工作賺錢。花幾百上千去醫院治冒,我捨不得。”
花崇不為的訴苦所,“買了藥之後,你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睡到晚上。”
“誰可以證明?”
“我的家人。”
“是嗎?但他們的記憶力似乎不太好,記不得某一天發生的事了。”花崇問:“還有別的證人嗎?”
“這……”孟小琴苦惱道:“這您讓我去哪里找別的證人?”
花崇直勾勾地盯著的眼,語氣一變,“孟小琴,既然你知道我們已經調查過你的家人,那你應該也知道,我的隊員去過你家、B.X.F酒店。而你的手機、電腦已經在我們手上。”
孟小琴角輕微抖了一下,目斜向下方。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願意說實話?”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你知不知道,網路上的一切痕跡,只要曾經存在過,就一定會被發現?”
孟小琴清秀的眉擰,面部線條陡然變得非常僵。
“你很聰明,懂得使用‘機’當跳板,用的還是國外的‘機’。據‘機’追蹤真實ip是門技活兒,我猜,你可能沒有想到,我們重案組新來了一位專門對付‘機’的網路安全專家?”花崇說得很慢,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孟小琴的反應。
的臉更加蒼白了。
“‘華夏年’,聽說過嗎?”花崇問:“或者我該問你,‘華夏年’,用得還順手嗎?”
孟小琴眼中的驚懼再也抑不住,深藏其間的恨意順著目傾瀉而出,覆蓋在臉上的面頃刻間四分五裂。
“連殺唐蘇、徐玉兩人後,你竟然這麼快就在微博上鎖定了新的目標。看到們痛苦死去,會給予你超乎想像的快,為你生活裏唯一的喜悅,是嗎?”
“我沒有!”孟小琴喊道:“你胡說,我沒有殺人!”
“你家裏有兩臺電腦,一臺是臺式機,在你弟弟孟俊輝房間裏,供他上網玩遊戲,另一臺是筆記本,由你隨攜帶,用於辦公和理私人事務。”花崇說:“這兩臺電腦和你的手機,我們都已經查過了。”
“那又怎樣?我不知道什麼‘華夏年’!你們搞錯了!”
花崇靠在椅背上,睨著孟小琴,“對,你的筆記本和手機都很‘乾淨’,除了工作相關的資料,什麼都沒有。你弟弟的電腦上倒是有不七八糟的東西,不過和我們追查的案子沒有關係。”
孟小琴神稍霽。
花崇:“在與我見面之後,你將筆記本和手機上所有對你不利的東西徹底清理掉了吧?”
孟小琴已然冷靜,“這只是你的猜測。猜測也能為證據?”
“當然不能。”花崇笑了,“但你似乎忘了,我剛才說過,我們這兒新來了一位網路安全專家。”
孟小琴瞳孔,汗水從額角淌下。
“你用‘機’訪問‘華夏年’,並在那裏發帖導唐蘇與徐玉,以‘帶路’尋找文為藉口,使們深夜由道橋路前往考古基地。在殺害們之後,你拿走了們的手機並銷毀,因為若是將手機留在現場,我們會立即發現‘華夏年’。這個網站很小眾,你抱著僥倖心理,認為我們不會查到它上面去,即便查到了,你的那些‘機’也能為你打掩護。”花崇句句:“當你察覺到我們注意到你,有可能查詢你的上網痕跡時,你及時刪掉了手機以及‘華夏年’上的訪問記錄。你對網路安全瞭解不,起碼比我多。我就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把兩邊的訪問記錄全部刪掉,頂多只會刪除自己手機上的痕跡。”
孟小琴口小幅度起伏,頻率越來越快。
“不過你刪除掉了也沒有用,我的人已經將它們全部恢復。”說著,花崇摁亮手機,朝向孟小琴,“另外,我們與‘華夏年’的運營方聯繫上了,他們承諾,會配合我們調查此事。”
審訊室裏的空氣如凝固了一般。
幾分鐘後,花崇十指疊,子往前一傾,“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孟小琴仍是一言不發,似乎正拼命掩飾慌。
可繃的脖頸出賣了。
“你時常訪問唐蘇與徐玉的微博,為了以防萬一,每次都是以國外‘機’作為跳板。最近,你開始頻繁訪問另一名的微博,正是你的下一個目標。”花崇說:“在理‘華夏年’上的記錄時,你把筆記本也清理得乾乾淨淨。你以為啟‘機’、留下‘後門’的痕跡已被永久抹除,但它們目前已經被我們抓取。”
“現在,你還想否認與唐蘇、徐玉之死的關係?”
孟小琴的神逐漸變得猙獰,繼而又被冷漠取代。
“證據呢?”說,“我殺了們的證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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