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夏卿傍晚出門去了公司, 到公司的時候,正趕上員工下班時間,剛推門進來就看見小吳。
都知道最近休息, 所以眼下看到很驚訝。
“夏卿, 你怎麼來了?”
趙夏卿對小吳點點頭, 視線往馮沉的辦公室瞟, 不等問小吳就說:“來找馮總?”
趙夏卿點點頭,“他在公司嗎?”
這句話剛問出口, 馮沉就從辦公室出來,看到趙夏卿站在走廊, 不請自來, 自然和小吳剛才一樣驚訝。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站在三米開外對笑, “怎麼也不打電話通知我一下?幸好我今天晚走了一步。”
說著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請進去談,趙夏卿臉平淡地走過去,在小吳的注視下,辦公室的玻璃門關上。
一進來馮沉就忙著燒水沏茶,坐到沙發上, 看著馮沉忙前忙后, 不耐煩的打斷他:“不用了, 我不。”
男人手上頓了頓, 彎腰坐下來, 不過還是點了燒水鍵,把水壺放了上去。
他兩手握著了, 正要問的時候, 趙夏卿言簡意賅的說:“前幾天推掉的劇本, 制片人那邊還有意向嗎?”
馮沉立馬明白意思,抬起來眼皮子看,“你不是要休假?我以為還要一段,現在是打算開始工作?”
趙夏卿耷拉下來眼眸,細細打量著自己的雙手,沉半晌才說:“忙完了,閑著太無聊,把我接下來半年的工作都安排上吧,越滿越好。”
天底下沒有幾個老板不喜歡這樣的合作伙伴,不過馮沉覺得最近趙夏卿態度反復無常,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給安排自然是沒問題,就怕全都安排上,又像這次一樣突然說家里有事,做不了。
他倒是無所謂,制片人那邊還要賠笑臉,自然要多問兩句:“雖然你突然要求工作,我替你高興的……不過你最近狀態到底怎麼樣?你跟我說句實話,我總要心里有個把握……”
這兩年,趙夏卿還是第一次被質疑工作能力,向來事業心重,自然是不服氣的。
要笑不笑地問:“質疑我?”
等閑的時候趙夏卿哪有這麼上綱上線,馮沉趕擺手表示:“哪有哪有,我就是覺得你最近反復無常,想了解一下你的近況……”
許是心不好,趙夏卿的臉有些冷,看人的神也有些淡漠,被馮沉這麼問沒再說什麼,只是一瞬不瞬的凝視他。
氣場太過強大,就連馮沉都有些招架不住,被盯了一會兒趕表態:“那我馬上給你安排上?至于那個劇本,我要找制片人問問,過兩天給你答復……要不這樣吧……”
馮沉說著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的前按了線,隨后撥通書的電話,簡短代兩聲,不出半分鐘,房門被敲響,隨后書拿著文件走過來。
趙夏卿接過文件,略地看了一眼。
“電視劇?”
“都市家庭倫理方面的,你看看。”
書送了文件就走,整個辦公室又只剩下兩個人,馮沉走到沙發旁,提了提腳又坐下,指著文件對說:“已經找過我兩次了,點名道姓讓你做,三對夫妻,三種典型代表,有一定的挑戰,這還只是略大綱,等我們確定簽以后,才把更細致的大綱給我們……不過嘛……”
趙夏卿抬起頭,“不過什麼?”
馮沉臉沉了沉,“價格給的有些低,我已經談了好幾次了,可能是有備選的合適人選,所以對方故意價。”
趙夏卿沉默了會兒,抬頭看看他,看兩眼低下頭繼續看資料。
許久才云淡風輕地說:“什麼價格?”
“三。”
三?
確實太低了。
換作以前,趙夏卿寧愿多休息半年,也不會做的,不過最近因為說自己要休息一段時間,馮沉就把這塊的業務停掉了,如今臨時找劇本,一時半刻也找不到更合適的。
馮沉了解,剛要說實在不行就等兩個月,誰知趙夏卿合上本子,臉平淡地沉思幾秒,直接答應:“那就它吧。”
這話說完,馮沉直接愣了,不確定的去看趙夏卿,“你確定?”
趙夏卿點頭,“確定。”
煮好的茶水在水壺里咕嚕咕嚕的冒氣,馮沉反應了一下才去倒茶,一盞茶還沒泡好,而趙夏卿卻已經站起。
“茶就不喝了,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大綱,整理一下思路,再跟對方談一下。”
說完不等馮沉反應,拿著資料轉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站住腳。
猶豫了一下,轉過認真的看著馮沉。
“以后我不想放棄任何賺錢的機會,不管大錢小錢我都賺。”
趙夏卿一反常態的話語,讓馮沉不由得擰起眉。
端著茶壺沉默了會兒,忍不住仔細的打量。
斟酌了一下語言,才問:“家里出了什麼事兒?很缺錢嗎?”
低下頭,握著門把手的指尖了,隨后又長出一口氣。
扯出一笑,故作堅強地說:“是的,缺錢。”
說完之后不再停留,直接拉開玻璃門拂袖離去。
馮沉著的背影,沉了許久才跟出來,目送趙夏卿出了公司,消失在電梯間拐彎的地方。
他看得正出神,不知何時,小吳抱著一堆資料走了過來,歪著頭仔細打量老板的神,打量完,又朝趙夏卿方才離去的方向看一眼。
馮沉反應過來,察覺到小吳的目,眼角余瞄一眼,“不好好工作,你干嘛呢?”
小吳立馬收回視線,抱在懷里的資料了,笑著往前送了送。
“馮總,這些都是需要你簽字的。”
馮沉有些不耐煩,“都下班了,還簽什麼字?”
往后努了一下,“先放到我辦公室,等我明天來了有空再簽。”
說完抬手看了一下時間,拿著車鑰匙徑直出門。
站在原地的小吳深吸了一口氣。
大概天氣太熱,一個兩個的心都暴躁,也是時候下一場雨了……
以前的時候趙夏卿為所傷,茶不思,飯不想,沒有心工作,只想躺在床上睡覺。
而如今的趙夏卿,顯然比以前多了。
越是傷心的時候,就越想拼命的賺錢。
況且和李明申走到這一步,說來說去都是一個錢字。
趙夏卿其實也沒有多喜歡錢,只是迷自由,而高質量的自由,需要建立在質基礎之上。
所以沒能力的時候,與其原地踏步,庸人自擾,還不如埋頭工作,拼命地往前趕。
這樣既可以保護自己,又有能力保護在乎的人。
否則一切的保證和承諾,都是空口白話的扯淡,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是以接下來幾天,趙夏卿更加勤地努力工作,閑暇之余,也會想到李明申。
不過盡管想到他,卻再也沒有力和勇氣做什麼,哪怕是連一則消息,都沒有發。
這邊的況尚且如此,李明申那邊就更不用提了。
如今,他面臨的況就是這樣,若接庭調解,不立案,但是調解的結果就是他吃虧,若不接庭調解,就要真正的面臨立案打司,有了案底,以后想要東山再起,接項目,銀行貸款是個問題。
李明申這邊給律師的態度,則是能調解便調解,對方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故意拿他。
一周后李明申才回了東辰市。
趙夏卿忙到六點多從書房出來,就看到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
相比一周前,男人清減不,滿目滄桑,下冒著青胡茬。
走到李明申對面的沙發坐下,目放到離婚協議書的那支鋼筆上。
兩個人默默無言。
許久之后。
趙夏卿輕聲問:“想好了?”
兩個人視線這才對上,男人了。
最后還是沒說什麼,只是躲開的視線,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
做事向來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打定主意,立馬起拿過來鋼筆,“唰唰唰”掀到最后一頁,低了頭就開始簽字。
頭頂的人只問了一句:“都不仔細看看,怕我騙你?”
“你想騙我的話,看了也沒用啊。”
說完最后一筆落在紙上,停頓太久,鋼筆的墨水浸了下一頁紙張。
簽過字就把鋼筆往桌子上重重一丟,臉冷的看著李明申。
“滿意了嗎?”
李明申嘆了口氣,往這邊坐了坐,俯剛要去牽的手,卻被趙夏卿一把躲開。
順勢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明申,故意刺激他——
“難不你想離婚了,還能跟我有接?”
“……”
“不管你是出于什麼理由,但凡我們離了婚,我都有選擇更好的選擇,到時候你再想挽回我,那也是該排隊排隊,大家憑能力說話。”
李明申握了握拳頭,“知道,到時候憑實力追求你。”
“你是不是太自負了?”
李明申卻說,“沒有,你也可以選擇更好的。”
趙夏卿轉頭看他,眼神仿佛帶了一層冰碴的刀子,又鋒利又冷漠。
“放心,我絕對不吃回頭草!不新鮮!”
說完之后,趙夏卿沒再停留,轉上樓回書房。
書房子門關上,才停下腳步,后背靠著房門,閉了閉眼睛。
而李明申坐在沙發上一不。
次日下午,劉海濤就把財產分割的手續徹底辦妥,給趙夏卿發消息,又給兩人約了去民政局申請離婚的時間。
趙夏卿諷刺他,【辦事真利索,以后好好跟著李明申,前途無量。】
劉海濤看完短信,尷尬地了眉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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