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山的驚呼讓音的眼淚生生憋回去了。
柳大山的聲音持續順著聽筒傳出:“住院了?要住三個月呢?改天我帶音去看看他去, 咳,這事弄得……”
隨著柳大山的聲音消失,音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媽, 您來我這住一陣吧。”
蔣猶豫了一瞬,聲音低:“不了吧, 他不想讓我出去住。”
音有點急了:“可是您懷著孕呢, 他打您……”
蔣:“他上次就是喝醉了, 加上太生氣, 不過他跟我認錯了,保證下次不會了, 讓我別告訴你,你就當不知道行嗎, 兒?”
一無力襲來,音張張,卻什麼勸說的話也說不出了。
想保護飛蛾, 奈何飛蛾執意撲火。
該不會真的相信柳大山會真心悔改吧?
音知道這事不能急于一時的怒氣,掛斷了電話,緩了緩緒才恢復了思考。
同時也想到了一個問題, 到底是誰打的翟毅剛?
其實,聽說翟毅剛挨打,音直覺跟自己有關。
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周子學。
思忖再三, 音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周子學很快就接通了電話,聲音有點意外:“嘿,太打西邊出來了, 你竟然主給我打電話。”
音開門見山:“是不是你打的翟毅剛?”
周子學一樂:“你那個相親對象挨打了?”
音:“不是你打的?”
周子學:“我只是長得像流氓, 又不是真流氓。”
音撇撇, 相信周子學不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人。
但是又想不通了:“難道他挨打, 跟我沒關系嗎?”
周子學:“那種人挨打也正常,長得就招人煩。不過……”
周子學“不過”了一句便頓住了。
音剛想問,周子學似乎想到了什麼,嘀咕了一句:“難道是他?”
音蹙眉:“誰?”
周子學頓了幾秒,還是說了:“我今天見周孟了。他跟我打聽你,你知道我跟他關系一向不好,我們拌了幾句,他說我肯定追不上你,我一沖,說我今天還幫你解決了一個相親男。”
音:“周孟?”
周子學那邊一聲重重地拍桌子聲,大聲道:“靠,是不是周孟告訴顧衍了?他倆關系好像不錯。媽的,上次他揍我那次是真流氓!”
音沉默著。
其實,也想到了,但總覺得不太可能。
顧衍沒有這麼做的機啊。
罵罵咧咧的周子學緩了一會,又問道:“等等,你就沒從我這段話里聽出來更勁的信息嗎?”
思考中的音聲音淡淡:“你是說你想追我?”
周子學一噎,隨后反應過來什麼:“靠,老子第一次表白,你他媽給點反應行不行?”
音撇撇:“你還是先弄懂,什麼喜歡比較重要。”
周子學急了:“你的意思是,我都這麼大了,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都不知道?”
音:“……不是嗎?”
周子學忍住摔電話的沖:“音,我他媽遲早讓你給我氣死。我再跟你說一遍,老子現在就是喜歡!”
這大概是音聽見的最暴躁的表白了。
沒再理他,徑自掛斷了電話。
——
出績第二天就可以報志愿了。
音思慮再三,第一志愿還是填上了北城大學。
媽媽還需要的保護,爸爸也只能找到媽媽。
還有的房產,俗話說,做不做生,投資房產還是得找悉的地方,外行也能大致知道哪里適合投資。
總之一切都是留在北城比較方便。
填報好志愿,好似一顆石頭落地了,盤算著手里的幾套房子。
那兩套戶型不太好的,準備拿來出租。
把那三套好位置好戶型囤一囤,高價賣出,至能賺一百萬。
就夠錢全款付一套,再用景阿姨那套房子貸款付一套。
幸好現在沒有限購政策,趁著這幾年政策好,得多多投資。
音績出來后,便截圖發到了售樓的銷售群中。
這分數,不用等錄取通知出來就知道。
北城大學穩了。
在同事們的監督下,梁佳要每天按時給音和劉貝達買早餐。
氣得都想往早餐里加點口水之類的。
卻沒想到音比還,指定一家出餐便是封的早餐店。
還特別貴。
寶納新城在沒開盤之前一個多月就已經工了。
工地里每天都在搶工期,才三個月不到,下面三層的門市已經建好了。
應客戶的要求,音帶著客戶去工地外圍轉轉。
直觀地一下園區的整占地面積。
才7月初,天氣已經有點熱了。
音只穿了工裝里面的白襯衫,凹凸有致的材更加明顯。
客戶是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看著年輕的。
雖然不進工地里,但音還是幫他系上了安全帽。
兩人并肩走在工地外,伴隨著鏟車和打樁的噪音,男客戶問音:“晚上能請你吃個飯嗎?”
音已經遇見好幾個跟表白的男客戶了。
對他這種邀約本能的排斥:“抱歉,晚上下班很忙。”
男客戶挑眉,霸總式發言:“多忙都要吃飯啊,要不然,你跟我去吃飯,我買你兩套房?”
音:……
職業微笑:“我有男朋友了,他下班來接我。”
音將男客戶當一個小曲,沒當回事。
直到下班后,走到了一個小巷子里時,總覺得后面有人跟著。
這條巷子早晨都是早餐攤,是從售樓到公寓的捷徑。
今天臨下班時了一個客戶,下班晚了一點。
這條窄巷平時好歹零星還有幾個人穿行,今天怎麼一個人也沒看到。
現在天蒙蒙黑,音一個人獨居,難免謹慎了些。
最重要的是,明明聽見了腳步聲,回頭一看竟然空無一人。
這就有點嚇人了。
音加快了腳步,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是條微信。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瞳孔放大。
是白天的那個男客戶通過手機號添加微信的通知提示。
他在驗證消息上寫著:你真的有男朋友嗎?你自己一個人下的班吧?
音額頭都滲出了汗,各種子走夜路被猥|殘害的新聞頃刻竄腦中。
將手機放回手提包中,并出了傷柳大山的那把小刀。
后面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音敏銳地聽出,腳步聲已經刻意放輕了。
這種蓋彌彰的掩飾簡直是犯罪前兆。
正在巷子中央,只能一邊留意著后面的腳步,一邊觀察到前面有一個小轉角。
知道那只是一個死轉角,但是不悉的人肯定以為轉彎了。
音快步走到轉角,著墻,將自己在影中。
那道腳步聲果然加快了,音的心跳也不覺快了起來。
的刀已經出鞘,默數著那人距離自己的位置。
在腳步聲臨近轉角時,第一時間將刀了出去,抵在了來人的脖頸。
隨著一聲呼,音急急收了刀,可刀片還是劃傷了的皮。
音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顧星月?”
顧星月了下自己的脖頸,又看了看手,角抖得毫無:“!”
——
“啊~疼!你輕點!”
顧星月的一聲哀嚎,客廳的落地臺燈都了。
音手下卻沒停,快速用生理鹽水給清洗干凈后,拿出碘伏要給涂抹。
顧星月偏頭躲著,扯到了傷口,又是一聲驚呼。
音無奈地把拽過來,冷聲道:“別,再我再割你一刀。”
顧星月癟著,眼里含著淚,憤恨地盯著音,想要控訴,可一開口就哽咽了:“你沒人!”
碘伏棉球已經到了的傷口,一陣蟄痛,顧星月的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音將的傷口用無菌紗布包扎好,便去收拾藥箱了。
顧星月噎了一下,淚眼朦朧地看著:“這就完事了?我用不用去醫院打個破傷風針?”
音收好藥箱睨了一眼:“可以,想打針就快去,晚點傷口就愈合了。”
顧星月被噎得面一曬,不甘心地說:“都流了。”
音收起給的紙巾,看了看上面繡花針般細長的一小條跡,團吧團吧扔進了垃圾桶。
淡聲說:“那你就去醫院唄。”
顧星月埋怨著的態度:“你割傷的我,你不陪我去啊?”
音瞥著悠悠地說:“誰讓你大晚上跟蹤我?我這是收刀快,就破了點皮,不然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了。”
顧星月撇,小聲嘀咕:“你這語氣,怎麼越來越像我哥。”
音形一頓,也覺得自己最近說話刻薄了些,緩了語氣:“想喝點什麼?”
顧星月立刻回答:“冰糖檸檬水。”
音:“沒有,只有白開水。”
顧星月:……
那你問我干什麼?
一分鐘后,顧星月捧著一杯帶有檸檬片的溫水,滋滋地往里放了兩塊冰糖。
吸溜了一口,滿足地“哈”了一聲。
就知道,音不會對那麼狠心的。
顧星月看著坐在一旁在本上寫寫畫畫的音。
想開口說什麼,又怕懟自己,猶猶豫豫地半天沒說話。
還是音率先問出來:“找我有什麼事?”
顧星月輕咳一聲,拿出了自己一貫的傲慢態度,“就想看看你到底在鬧什麼。要不我給你個臺階,現在跟我回家。”
音筆尖一頓,視線從本子上移到了顧星月臉上,一言難盡的表盡顯在臉上。
得到了一記白眼的顧星月放下水,不解地問:“難道,你還真要離開我哥啊?”
音繼續寫著,回答得略顯敷衍:“難道不明顯嗎?”
顧星月:“為什麼啊?”
音又抬起眼看著反問道:“我離開不是皆大歡喜嗎?”
顧星月小聲道:“才沒有。”
家里沒,徹底了一座冰窖了。
每次路過房間時,看著鎖的門,都會期待門會被打開。
天知道因為自己這種狗似的念頭憤了多久。
顧星月甚至想,早知道,當初就對好一點了。
低頭思緒間,顧星月看見了放在茶幾上的一個黑打火機。
電火石間,恍然明白了什麼。
悄悄將打火機握在手里,踹進了服口袋中。
音半晌聽不見聲音,轉頭看了顧星月一眼。
見死死著拳頭,想起手指的傷暗暗嘆了口氣,起走過去,抓過的手指,上面纏著防水創可。
音默默把創可撕掉,被包裹的手指泛白,傷口理所應當得還沒好。
又重新拿出藥盒,給重新了藥,輕輕包上紗布,并囑咐道:“不能一直用創可包著,得讓傷口氣,不然會發炎的……”
一滴冰涼滴在手背上,音順著向上看去,顧星月正雙眼含淚地看著。
四目相對,立刻扭開頭,回手,起跑開了。
隨著大門“呯”地一聲被關上,音才回過神。
怎麼搞得,像個傷了純的渣男一樣。
——
顧星月回到家,就沖進了顧衍的書房。
惹得正在工作的顧衍蹙了眉。
以前一看他這種表顧星月就會害怕。
但今天不知哪來的勇氣,沖到了他的辦公桌前,激地說。
“我打聽到了音的住址。”
顧衍輕挑了眉,漫不經心地說:“所以呢?”
顧星月:“哥,你去哄回來好不好?”
顧衍斂下眸子,冷冷地說:“自己要走的,憑什麼我去哄?”
顧星月抿住,死死咬住,眼里又起了霧,水汽掩蓋不住憤怒。
掏出兜里的打火機,重重拍在桌子上,大吼道。
“活該你被綠!”
作者有話說:
顧衍:?
音:我點香薰的打火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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