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里門會館位于西五環, 裝修奢華,是高檔消費場所。
但因為是剛開業,吸引了各路探店網紅打卡, 還有團購驗價,深得時尚年輕人喜。
二樓包房里, 就數梁佳笑得最開心。
想到明天起就看不見音了, 梁佳真心實意地唱了首意大利著名歌曲《啊, 朋友再見》。
唱得那一個歡快。
但是大多數同事都是真心舍不得音, 并祝福前程似錦的。
劉貝達酒量特別好,今天炫了一瓶白酒, 一瓶干紅,直接給自己喝醉了。
他抱著瓶子指著音說:“你好好學習, 別逃課,別早……”
李尚杰攔著他,“去, 你還真把自己當爸爸了。音來我祝你……唉,別祝了,來兩個同事把扛回去吧。”
音喝高了, 眼睛都睜不開了,里還嚎著:“我謝謝你們,喝, 喝……”
顧衍的帕拉梅拉剛停在會館門口,就看見了這一幕。
音被兩個同事攙扶著,路都走不穩, 還喊著要干杯。
駕駛位的車窗被敲響, 顧衍慢慢收回目, 轉頭看去。
方銳酒醒了大半, 有點尷尬地手站在車門外,言又止。
顧衍把車窗放下來,方銳嘿嘿笑了兩聲說:“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顧衍正了正自己的腕表,沒看方銳,低聲問道:“為什麼?”
方銳支支吾吾地還沒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就瞇起雙眼,順著車窗看出去。
看清了門口那個得最歡的人,懷疑的目變為驚訝。
“顧總,那邊那個,是您未婚妻吧?”
顧衍仍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腕表,漫不經心地說:“可能是吧。”
方銳:“好像喝多了,您不管一下啊?”
顧衍終于抬起頭,慢條斯理地又將目移到了音上,像在看路人一般,神毫無波瀾。
“為什麼要管?”
這時一輛敞篷跑車停在了音三人面前。
跑車里的男人不知道在跟們說著什麼,攙扶著音的兩個人抿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人點了點頭,對另一個又說句了什麼,手拉開了車門。
方銳正在全神貫注吃瓜,面前的車門突然開了。
嚇得他后退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小顧總邁著長,三步并作兩步朝音走了過去。
方銳:?
方銳:不是說不管嗎?
—
跟音的同事要來現在的住址后,帕拉梅拉一路疾馳。
大力踩著油門的顧衍神自若,修長手指抓著方向盤,食指慢悠悠地在上面輕點著。
看起來在馳騁的自在。
只有時不時瞥向副駕的目出賣了他此刻的注意力。
車座已經被顧衍提前放倒,音已經在車子的晃中安靜地睡了過去。
此刻不知道是囈語還是醉話,零星嘟囔一句什麼,聽不太清。
導航提示前方目的地已到達。
顧衍將車停好,將音上的安全帶解掉,又將椅背調直。
還是沒醒。
雙睫纖長,自然垂在下眼瞼上,不僅臉頰緋紅,連鼻頭和耳都帶著紅暈。
凝視了半晌,回過神后,顧衍已經出了食指,并在了的臉蛋上。
索他就順勢了一下。
的讓他抿起了薄,又了。
音哼唧了一聲,側過臉,睡夢中躲避著魔爪。
似乎將夢境跟現實聯系起來,嘟囔了一句夢話:“別我。”
顧衍瞬間板起臉來,冷冷地說:“你到家了,下車。”
音偏著頭又沒了靜,看來只是換了個姿勢又睡了。
顧衍又出手了的耳垂,語氣冷然:“要睡回家睡,快點下車。”
再次被的音揮舞著手臂似乎要打架,但也只是對著空氣比劃了一下,然后頭歪歪斜斜地朝顧衍一側倒去。
顧衍不由得傾接住。
音靠在他上,似乎找到了依靠,砸了咂,又重新睡去。
顧衍輕輕嘆了口氣,只能將抱起,下了車。
走進電梯,懷里的人開始不安分起來。
雙臂環住他的腰,將臉在他口,還蹭了蹭。
功將他本來就沒系好的第三顆紐扣給蹭開了。
臉頰溫熱,似乎覺得他口的溫度剛剛好,左邊完又換右邊。
紅在他前印上一個又一個紅印。
托在后背手指微微蜷,白皙的小臂上筋骨分明。
電梯“叮”地一聲,門開了。
顧衍背脊直,面冷清,一副清心寡的模樣。
只有結上下滾著,額頭自鬢角滴下了一顆汗珠。
顧衍從挎著的包中找到了房門鑰匙。
他開門進去,沒到燈的開關。
幸好樓層不高,月和窗外路邊的路燈勉強能讓他分辨出屋里的布局。
走到臥室,顧衍將放在床上,音卻摟住他的腰不放。
似乎是沒了安全,他得更了。
顧衍只能順勢坐了下來,單臂撐在床上,隨著音躺下的方向傾斜,半坐半躺。
音仍在他口,纏了上去,就像只樹懶熊攀住了大樹。
似乎覺得自己要掉下去,又向上竄了竄,
雙臂環住他的脖頸,下抵在他的鎖骨上,瓣若有似無地磨蹭在他的結上。
被磨蹭的結再次滾,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穩了穩形,低聲道:“音音,松手。”
他一出聲,音似乎被嚇了一跳,抱得更了。
顧衍心臟強有力地跳著,有逐漸加速的趨勢。
他微微頷首看著掛在自己上的人,思慮了片刻后,掏出手機,調出了錄像模式。
攝像頭自拍時屏幕驟然亮起,自帶源。
晃的音將臉又朝他脖頸下埋了埋。
顧衍悠悠地對著鏡頭說:“當你看見這段視頻的時候,應該是你酒醒不認賬時。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惡行。”
像是在配合他一樣,音一口咬住了他的。
顧衍握住手機,用僅存的理智避開自己的臉。
音正在夢里啃豬蹄。
這個豬蹄怎麼跟上次劉貝達給的口不一樣?
雖然也的,但就是咬不,用力吸也不行。
顧衍被笨拙的吻技蠢到了。
手里的手機掉落在床上,他翻吻上了的。
舌戰后,他在耳側撐起雙臂,目迷離,聲音低啞。
“這才接吻,以前不是教過你嗎?”
借著手機屏幕的亮,顧衍盯著的看了一會,緩緩起。
他不打算趁人之危。
他雙手按住的腰,一路向上托在的腋下,將整個舉起,放置在床的另一側。
將枕頭放在胡揮舞著的雙臂間,顧衍得以。
他抓起手機,回頭看了眼抱著枕頭啃的音,沉沉呼了口氣,關門下了樓。
顧衍打開車窗,吹著夜風,在車里坐了半個小時才驅車離開。
——
音一早上醒來就覺得頭疼,也疼。
睜開眼,看了看懷里的枕頭,挑了挑眉。
上面有點淺淺的口紅印,顯然是被親的。
約記得,昨晚夢里啃了一只巨大的豬蹄。
幸好親的是枕頭。
音也不知道在慶幸什麼,卻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被忘了。
坐了起來,了額頭,疑著,昨晚誰送回來的呢?
估計是同事們。
音也沒深想,緩了半天,收拾好行李,整整三大箱,外加兩個雙肩背包,一個手提行李袋。
已經把不必要帶的東西都留下了,可今天得把公寓還給售樓,四個季節的服和被褥都得帶著。
音看著大包小裹的犯了難。
想了想,決定在北城大學附近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可以暫時放置行李,第二天直接去報道還不匆忙。
提前約好了車,將六個行李搬下樓,累得攤在車座上。
去售樓還鑰匙時,劉貝達頂著滿眼的紅出來送。
看見這滿車的行李,果斷請了假,非要送去學校。
音本來還想推辭,劉貝達已經給他朋友打通了電話,示意別出聲。
劉貝達:“兄弟,你在北城大學附近那房子是不是空著呢?那借我用一下唄?我一朋友,對,大概一個月吧,誒,得嘞,改天請你喝酒。”
掛了電話,劉貝達看著音激的眼神,著的額頭把推開,翻了個白眼。
“給我整這出,上車。”
劉貝達朋友的房子在三樓,他扛著行李走上樓梯,都開始打。
音接過他手里的行李箱,一口氣扛到了三樓,對楞在二樓的劉貝達說:“師父,你也該健健了。”
劉貝達覺得到了侮辱,著氣為自己辯解:“我這不是昨晚喝多了,還沒醒酒呢。”
音敷衍地點點頭,為他保留了面。
劉貝達突然想起來件事,急匆匆地跟在后說:“對了,我聽他們說,昨天送你回去的是顧總,你倆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音腳步一頓,劉貝達險些撞上去。
音回頭:“顧總?”
劉貝達不明所以:“對啊,就上次來咱們售樓那位,你們不是認識嗎?”
音蹙眉:“他怎麼會送我回去?”
劉貝達:“據說是在門口到你了。”
音還在沉思著,劉貝達撞了肩膀一下,挑挑眉,一副八卦的臉。
“你跟那位顧總,到底什麼關系啊?”
音睨了他一眼,信口胡說道:“敵關系。”
劉貝達:!
劉貝達:“是你喜歡的,還是他喜歡男的?”
—
行李都搬上樓,音環顧著整個房間,也就20平米左右,放了一張單人床,更像是一個小倉庫。
好久沒收拾了,屋里都是灰塵。
劉貝達幫著簡單清理了一下衛生,好奇地問:“你家不是北城本地的嗎?”
音:“是啊。”
劉貝達:“那你怎麼不回家?”
音凝滯的神一閃而過,輕飄飄地說:“他們都忙。”
劉貝達又想起來件事,說了一句:“我聽說咱們環亞有意向拿下你在二環老房子的那塊地。”
音直了直腰問道:“環亞這麼有實力呢?”
劉貝達聳聳肩:“那誰知道了,他肯定是有投資人,不可能自己吞下的。”
音直覺想到了顧衍,又將他從自己的腦子里甩出。
劉貝達臨時有客戶看房子,不得不提前離開了。
音激地跟他道謝,又被他損了兩句,目送著他打車離開。
音拿了一個行李箱和一個背包,都是現在正在穿的,去了旁邊的賓館辦理住。
宿醉又折騰了大半天,音睡了一覺。
醒來已經天黑了,想起早晨中午都沒吃飯,一時有點得難。
簡單洗漱了一下,去賓館樓下隨便找了家面館填飽肚子。
音把明天報道要用的證件要求拍照了,打開手機想看一看,結果周子學的視頻通話猝不及防地彈了過來,嚇了音一跳。
鈴聲有點刺耳,趕按了接聽鍵。
周子學正對著屏幕搔首弄姿,猛然出現了音的臉,驚訝得愣了兩秒。
“我靠,你怎麼接得這麼快?”
音把手機靠在醋瓶上,夾了一口面問道:“什麼事?”
周子學把鏡頭挪遠了一點,照了照自己的左右側臉,問道:“新發型,怎麼樣?”
音吸溜了一口面,看著他本不存在的發型,比劃了個大拇指。
周子學垮著臉:“敷衍。”
音咽下仔細看了看:“不就是這邊多了兩道杠,那邊多了一排小字母,這不還是寸頭嗎?”
周子學無語地盯著:“爺這櫻木花道同款寸頭,懂不懂欣賞?”
音沒跟他辯論櫻木花道的發型是紅的,沒有字母也沒有杠。
從善如流地說:“你開心就好。”
周子學撇撇,沒繼續跟斗:“明天你幾點報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去接你。”
音搖搖頭:“我現在就在學校附近的賓館,走路10分鐘就到了。”
周子學那邊有誰說了句什麼,音沒聽清。
只聽見他轉頭回了句:“我不。”
他轉過頭來,繼續了剛剛的話題:“我也想住外面,放假時我就想自己出來住,我媽非不讓。”
音咽下一口面,調侃道:“我還以為你這種叛逆年,不會在乎你爸媽的想法。”
周子學:“就是他們管我管得太嚴了,我才叛逆的,我要是不在乎他們的想法,能學習那麼好?”
音輕笑:“那可能也是你學習好之后的獎勵太人了。”
周子學嘿嘿一笑:“那倒是。”
周子學那邊似乎有敲門聲,一個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兒子,怎麼不下來吃飯啊,還要媽媽親自來你啊?”
周子學擰著眉,一臉的不耐煩:“我不是說了我不嗎?”
周子學媽媽耐心哄勸道:“這不是你非要住校嗎?媽媽親自給你做了你吃的菜,紅燒鯽魚,小青龍,還有……”
周子學打斷了:“哎呀,我都說不吃了,你煩不煩啊!沒看見我視頻呢嗎?”
周子學媽媽:“這孩子,你怎麼這麼跟媽媽說話?對了,明天我跟你爸一起送你去學校……”
周子學無奈閉了閉眼,站起:“我這麼大人了,自己去就行,哎呀,行了行了,我一會下去吃,你先出去,出去吧。”
隨著一聲關門聲響起,將他媽媽的嘮叨聲阻隔。
周子學坐回椅子前,氣急敗壞:“煩死了,天管我。喂,老二,這面這麼好吃嗎?都不抬眼看看我。”
一直低頭吃著面的音,藏住眼里的羨慕,抬起頭冷淡地問:“你真不嗎?”
周子學撥弄了一下他新剪的寸頭,吊兒郎當地晃著:“其實吃一口也行,但我就是想反抗一下,我討厭他們總是管這管那的,你不懂我的心。”
音再次低下頭。
確實不懂。
沒有人嘮叨多吃一碗飯,也沒有人管著,明天更沒人要送上學。
音咽下面條,想要找借口掛斷電話。
正好進來一通電話,都沒看清是誰打來的,便匆忙跟周子學說來電話了。
音點了接聽鍵,自切斷了跟周子學的通話,莫名舒了口氣。
拿起電話,聽筒里傳來的悉聲音卻讓心口猛烈跳了一下。
“還記得你昨晚做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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