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伶登臺,宮人們依次有序的在各桌上擺上珍饈玉,隨著一聲打鼓響,第一戲開場了。
阮菱早就了,進宮也不過是為了見裴瀾,這會兒人也見過了,衷腸的話也說了。準備吃飽了就尋個由頭出宮了,是以悶頭東一筷子,西一筷子,認真的吃東西,渾然沒聽見戲臺子上唱了什麼。
戲唱了有一會兒,清音忍不住點了點阮菱的脊背,臉有些難看:“姑娘,別吃了。”
阮菱疑抬眸,卻見大家的目幾乎都落在上,時不時的附耳竊竊私語。
“行了勾引太子,也不看自己份夠不夠格。”
“那寧國公府的嫡,太子殿下未來的正妻就在那坐著呢,我看著阮家倒是臉皮厚,不痛不的還知道吃。”
“哎呀,臉皮不厚怎麼能討太子殿下歡心呢。你我都是深閨子,一言一行都本分規矩,哪比得那狐的功夫,便是讓我去做,我也是學不來的。”
你一言我一語,這些話一字不的落在阮菱的耳朵。
放下筷子,認真的聽了一會兒戲,這才恍然大悟。
這戲名《小伶》,講述的是高門顯貴的大人在街邊替一位伶人贖,并帶回了家,有著婚約的未婚妻上門來討說法,卻被大人斥責,連妾都不算的狐子著高門顯貴的正妻。
阮菱眸凝了凝,伶人,狐,未婚妻,這不就是在暗示麼?
阮菱看向高座上的周皇后,坐的筆直,冠上的流蘇都一不,看得十分認真,好像不關事兒一樣,可這第一出戲,分明是點的!
呵,縱使脾氣再好,也架不住皇后如此招呼。
周欣桐瞥了眼阮菱,隨后大聲問向對面的林:“林姑娘,你說這伶人日后的下場該是什麼樣啊?”
林也看出了這戲背后的含義,討厭阮菱,卻也不愿背地里搞這些虛的。來東京城前,母親曾告誡,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林家,勿要耍子做足那小家子氣。
瞥了眼道:“戲沒演完,我怎麼知道。”
周欣桐對林的冷漠不以為然,繼續調笑道:“無名無分就跟大人,連良妾都算不上的狐子,能有什麼下場呢。無非是被日后進家門的主母找個人牙子發賣,寥寥此生罷了。”
林蹙了下眉,沒想到竟如此張狂,頓時杯喝茶,以示不理。
清音輕拉了下姑娘,怕難過,憂心道:“姑娘薄醉,奴婢扶您出去氣吧。”
阮菱抿笑了下,今日卻是飲了些梅子酒,這酒度數低,卻有些上頭,剛剛好。
緩緩開口:“周家妹妹說的活靈活現,倒像是真真瞧過一樣。”說著,阮菱突然捂,笑了下:“哦,我竟忘了,周府里卻是這樣呢。”
阮菱此話一出,四座皆驚。
周皇后的娘家姐妹三個,大姐姐因病去世,只剩下三妹妹,也就是周欣桐的母親。
小周氏嫁給了寧侯,卻像守了個活寡。寧侯府沖寵妾滅妻多年,小周氏日夜就想著怎麼把家里幾個妾室找個人牙子發賣了,每每被侯爺發現,都是一頓臭罵,早就了東京城的笑話,若不是周皇后背地里打著,遮掩著,小周氏早就被休出了門。
周欣桐仗著自己是當今中宮皇后的外甥,一向在圈子里驕傲驕矜,可背地里的痛苦和自卑只有自己知道,家里的庶子庶一個個都比在父親面前歡心,們娘倆于侯府更像是個累贅。
阮菱今兒就是故意撿著周欣桐的痛踩。人不犯我,我不煩人。重活一世后,阮菱很多事都想開了,自己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高坐上的周皇后臉一沉,頓時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好啊,好個阮家,長本事了,還知道反擊了!待會兒等賜婚的圣旨下來,看你還如何囂張。
周欣桐當即摔了杯子,站起來,怒聲道:“阮菱,你敢含沙影的詆毀我家,你也配!”
阮菱挑眉,眼皮半掀著,不痛不道:“你家就那個樣,用得著我含沙影?”
話一出,一旁的林低低笑出了聲,鄰座的幾個姑娘也沒忍住跟著笑了起來。
銀鈴般的聲音一串接著一串,像是一簇簇火焰,燒在了周欣桐的心坎里。
眼眶通紅,攥著拳頭,說出了一直想說卻不敢說出的話:“狐子,不要臉的去給殿下做外室,沒名沒分,廉恥都不要了,活該被殿下甩,如今未來的太子妃就坐在你旁邊,有什麼好得意的。”
“住口!”周皇后沒想到周欣桐這麼不知遮掩,這種話也是能說的,真是失了規矩,丟了周家的臉。
“我不!您怎麼也向著!”周欣桐氣得摔了杯子,拿著碎片直直沖阮菱跑過去。
周皇后眼尖,頓時厲喝:“來人,攔住!”
幾個太監去抓,周欣桐子小靈活,愣是沒抓住。眼看著沖了過來,阮菱嚇得站起來,雙手下意識的護向肚子,一旁最近的林看得最真切,目一頓,頓時凝了下來。
“我要劃花你的臉,看你怎麼勾引殿下!你這狐子,小娼婦,我跟你拼了!”
周欣桐揚著手里的碎片沖阮菱臉上狠狠劃去,清音跑上去,想要推卻被一簇擁而來的周家推倒了地上。
周欣桐來勢洶洶,阮菱心尖震,來不及的躲,本能的把手護在肚子上,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丑人多作怪,放開我鵝!
話外音:今日的狗子和菱菱都超級剛!支棱起來了哈哈哈哈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赤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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