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多歲的年紀里長大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但長大都是有代價的,傅時月也付出了自己的代價,覺得沒什麼,人嘛,總會遇見大大小小的磨難,比起蘇木所經的,自己這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做不到無於衷。
蘇木看著的樣子,微微嘆出一口氣,開口道:
「我知道你可能是想知道他的消息,但我並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我也沒有見到他,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衛覃說他是腳扭傷才去的醫院,之所以那麼快離開,我想原因可能是他覺得你也會去看傅時年吧,你說過不想再見到他,所以才故意躲著的。」
傅時月聞言很久沒有說話,蘇木也沒有再說什麼,這其中的分寸相信傅時月可以把握好,但至於會怎麼選擇,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蘇木快要吃完的時候,傅時月才開口說了一句話,說:
「嫂子,我想把他找回來。」
蘇木看著,沒有說話。
「他就我一個親人了。」
「時月。」蘇木說:「他是你哥哥,我不會阻止你去找他,和他生活在一起,但在那之前,我想請你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其他了,如果你再抱著其他的心思,對你和他都不是一件好事,你們掙不了世俗的牽絆,也逃不開良心的不安。」
「我知道。」傅時月悶悶的:「從我知道他是我哥哥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會再對他有任何想法了。」
蘇木看幾秒,點了點頭:
「你是他妹妹,當然可以找他回來,但我覺得這件事可以緩一緩,等時年醒了,等好一些了再去做這件事,就算是給你自己再多一點的時間認真考慮和鋪墊吧。」
「好,我知道。」
蘇木吃過飯之後就離開了,傅時月原本想要自己親自開車去送,但蘇木沒有答應,傅時月現在的狀態不壞,但也絕對不好,沒必要讓開那麼久的車送自己過去,然後再回來。
他們家,實在是再也經不住毫的變故了。
回到醫院的時候溫寒並沒有在病房,而是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看起來沒有在想什麼事,整個人都是放空的狀態,也沒有注意到電梯打開關閉的聲音,一直到蘇木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的反應過來,幾乎是立刻起了:
「你回來了?」
蘇木笑了笑:
「你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專心?」
溫寒靜默幾秒,緩緩笑了笑:
「我要結婚了。」
蘇木一愣,有幾秒的時間沒說話,片刻之後卻也反應過來,淡淡的笑了:「是和季青鸞嗎?」
「是。」
蘇木走到病房門口,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往裡看了一眼,七七已經醒了,溫遠在床邊給念一本故事書,七七還是沒說話,對溫遠的態度和每個人都差不多,並沒有任何的不同,蘇木不知道七七什麼時候會再說話,又或者這輩子還能不能再開口,但現在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蘇木不會祈求更多,懂得知足。
帶上門,蘇木重新走回長椅邊上,繼而落座,溫寒看著,微微笑了一下,也在蘇木的邊坐下:「有話和我說?」
「你不喜歡季青鸞。」蘇木直白的開口:「我大概能猜測到你和季青鸞結婚的原因和理由是什麼,老實說我也覺得季青鸞很適合你,從一開始認識你們的時候我就有這種覺,我也曾期待你們能在一起,但現在這個時機……」
「你覺得我是因為恩才結婚的?」
「不是嗎?」蘇木看著溫寒:「你就算說不是,我也不會相信的,現在這個時間點太敏了。」
溫寒沒有即刻說話,而是在蘇木這句話之後淡淡的笑了笑:
「你沒說錯,我和季青鸞之間沒什麼所謂的,我和從小一起長大,真正的青梅竹馬,要是會喜歡早就喜歡了,犯不著等到現在,可是蘇木,我已經37歲了,早就過了談的時候,季青鸞一直因為我的原因不肯嘗試接另一個人,也蹉跎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原本我覺得可以遇到對很好的人,很,很疼,原本或許會踏出這一步,可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之後,我知道再也不會了,而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就這麼一個孤獨終老。」
「我也沒什麼力再去經營一段,太累了,所以與其兩個人都是孤獨終老,不如搭夥過日子,我們把話說的很開,所以也不會有任何的困擾和麻煩,至於結婚後會怎麼樣,誰知道呢?我總不會辜負了,也不會傷害。」
溫寒的話說完之後,蘇木微微蹙眉,許久都沒有舒展,站在某方面來說,覺得這樣沒錯,可是站在季青鸞的角度去看的話,終究還是有些不公平的,畢竟從一開始就喜歡溫寒,之所以會發生前段時間的事,也是因為溫寒。
現在季青鸞終於要和溫寒結婚了,卻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像一場易,或者一場戲,這讓蘇木很不舒服,而蘇木作為一個旁觀者尚且還有這種覺,更不要說季青鸞這個當事人了。
蘇木沒有開口,溫寒便看向了:
「怎麼了?」
「你難道就不覺得這個決定對季青鸞來說,太不公平了嗎?那麼要強的一個人,現在卻因為這個理由結婚,而你又把一切說的很清楚,這和把所有的一下子抹殺掉有什麼區別嗎?」
溫寒看著蘇木,沒說話。
「這是你們兩個人商量的結果,我不該說什麼,畢竟季青鸞都已經答應了,但是我覺得季青鸞現在的狀態肯定不太好,畢竟發生了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事,依我對的了解是不會答應這種看起來像易,又像同和憐憫一樣的結婚,總之,就是很奇怪……」
「你的意思是……」
蘇木搖了搖頭:
「我也不太確定,總覺得不是很舒服,不過我和你也算朋友了,有些話我也不怕合適不合適了,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理由和季青鸞結婚的,但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這種決定,季青鸞就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對。」
「那是一定。」
蘇木微微笑了笑:
「那就好,季青鸞是個很好的人,理應值得最好的。」
溫寒淡淡一笑,沒說話。
兩人靜默了幾秒之後蘇木起去了隔壁的病房,回來還沒去看傅時年,雖然知道傅時年不可能醒過來,但還是想去看看,就好像只有親眼看著才能真正的放心下來,才能確定他是真的沒有離開,一直都在自己的邊。
溫寒和溫遠是在半個小時之後離開的,原本溫遠是想留下來的,但是明天不是周末,他還需要上課所以蘇木也沒有同意,蘇木只要說不好,溫遠便不再堅持了,小聲的和七七告了別便離開了,七七的目一直落在溫遠的上,一直到他離開病房。
蘇木一直看在眼裡,繼而在邊坐下,小心翼翼的把的手握在手心裡,微微笑了一下:
「七七是捨不得遠哥哥嗎?」
七七看著蘇木,沒有說話。
「遠哥哥明天要上學的,所以今天要回去好好休息,等到周六的時候就會過來陪你一整天了,好嗎?」
七七還是看著蘇木,依舊不說話。
蘇木手七七的頭髮,疼惜不已:
「七七是在怪媽媽嗎?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怪我那麼長的時間才找到你,所以現在就算你回來了,也不願意跟我說一句話了,是嗎?」
床上的七七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理解不了的話,眼神有些疑,蘇木淡淡笑了笑:
「沒事,媽媽可以等,可以等到你願意和媽媽說話的那一天。」
七七上的傷其實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可以下床走路,但好像不願意,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把自己團一團窩在床上,不說一句話,喬遇這天檢查了的之後看著蘇木說:
「我覺得的已經無礙了,可以出院,但是心理的傷害不能一步到位,所以我建議還是找個好的心理醫生。」
蘇木點點頭:
「你安排就好。」
喬遇看著蘇木:「你不要太擔心了,七七會沒事的,時年也會沒事的,今天時年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淤比之前的小了一些,這是好事,如果照這個趨勢走下去的話,會在最近就醒過來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們什麼關係,還用得著說這些?」喬遇回頭看了一眼七七:「時年醒過來看到七七這樣,一定會很難過,他用自己的生命把七七換回來,是想讓健康無憂的。」
兩個人站在門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討論著這些事,七七依舊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他們誰都沒有看到當七七聽到他們說到傅時年的時候那臉上一閃即過的詫異。
原本以為,七七和傅時年之間率先好起來的那個是傅時年,畢竟他腦的淤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越來越好的變化,而七七卻始終沒有什麼變化,好像徹底把自己封閉起來了,變得與這個世界隔絕。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率先有所改變的那個人竟然是七七。
這天晚上蘇木在七七的病房一直待到睡著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去護士站吩咐了護士之後便去了傅時年的病房,蘇木沒有注意到從離開病房之後七七就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盯著天花板很長一段時間。
傅時年的病房裡很安靜,因為傅時年沒有醒來,蘇木即便每天都會和傅時年說說話,卻也不是每時每刻的,像這樣的晚上,蘇木其實更想和傅時年一起安靜的待著,哪怕一句話也不說覺也是好的。
去洗手間洗了巾,為傅時年拭,雖然喬遇找了最好的護工,但是這樣的事蘇木從來不假手他人,想為傅時年做點什麼,哪怕只是這樣的小事兒,拭完之後也會為傅時年按一會兒,畢竟已經在這裡躺了不短的時間,如果醒過來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不適應期,可是如果每天堅持按的話,對病人來說,醒來要好的多。
蘇木每天都會堅持,從來沒有過例外。
這兩天也回去過歸寧居,老太太的還是老樣子,沒有太惡化,但是也不可能再好起來,他們現在竭盡全力也不過是想要讓老太太在傅時年和七七痊癒之後再走,那樣的話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沒有憾的。
老太太雖然說過在傅時年去救七七之前兩人就做了告別,但是老太太若真在傅時年昏迷的這段時間離開,對於傅時年來說,或許醒來依然接不了,而蘇木也不想看到那樣殘忍的局面。
拭完,按完,蘇木也有些累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拉著傅時年的手趴在病床上和他說著話:
「你已經睡了很久了,真的不想睜開眼看看嗎?我又是照顧七七,又是陪你,真的很累啊……」
「時月給我出了個主意,說是要我告訴你,你再不起來我就要去嫁給別人了,我覺得雖然不靠譜,但未必就不能試一試,說不定你真的就起來了呢?」
「時年,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七七到現在還是不說話,我覺得可能是在怪我,那麼那麼喜歡你,我覺得會聽你的話,你陪陪,勸勸,讓好起來,好嗎?」
「吃了那麼多的苦,我希往後的日子裡都是平安喜樂的,我們一起把那些傷痛從的記憶中抹掉,好嗎?」
「其實你這麼睡著也好的,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從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直都在照顧著我,尋找著七七,你現在是不是因為太累所以才不願意醒來的?沒關係,你可以睡覺,但是答應我,不要太長時間,沒有你在我邊,我真的會很寂寞的。」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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